莫娘子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又有公主府扶持,生意顺风顺水,几座大城都有她的铺子,后来的书信中还说有要涉足其他的生意的意思,已是颇有大商风范。
李持月想起来她还没看过莫娘子的生意呢,正好季青珣也该抓一服药吃了,这个人抱过来的身子也太烫了些。
季青珣蹭到了半张床,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李持月阻拦的手刚放下,他就大犬一样将人扑住,把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吓你一下。”季青珣幼稚地笑了一声,低下身子,鼻尖蹭了蹭她的脸,才开怀地吹熄了蜡烛,拂下床帐躺下。
李持月缓过一口气,用力在他腰间掐了一般,“有病啊。”
“今晚别说梦话。”季青珣拉她枕在自己肩上,怕自己听到会心梗。
“什么梦话?”
“什么梦话也不许说。”
“有病。”
见季青珣不和她斗嘴,李持月也闭上了眼睛。
隔天一早,李持月是被热醒的。
季青珣的身子跟个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的火炉一样,偏偏他不准李持月离远了,一定要贴着,抱住她。
李持月要将被子踢了,他又盖回来,一整个晚上光在那折腾了。
睡醒之后,她抬手探了探季青珣的额头,比昨天还烫了一点。
李持月顾不得和他生气:“起床,咱们去药铺。”
莫娘子开的药铺叫“善月堂”,一大早正是生意清淡的时候,李持月和季青珣赶到时,只有两个人在柜台上。
看到进来的人,莫娘子还有点不敢认。
“公……”莫娘子看到她的打扮,忙收了口,上去行了一礼,“您怎么来了?”
被派着护卫莫娘子的五鸠也看到了公主,分外激动地过来行礼,三年来他长高长壮了不少。
李持月也十分惊讶见到他们,没想到这么巧。
她高兴道:“本宫正好途经此地,想起你在此处开了药铺,只是没想到你也这儿。”
莫娘子说道:“民女正好来查账,马上又要南下了,您可安好?”多的她也不敢多问。
“本宫一切都好,不过顺道带他来抓药。”
季青珣不必看诊,他知道药方,直接写下,五鸠接过就熬药去了。
等着药熬好的功夫,李持月和莫娘子进内室闲聊了起来。
这三年来莫娘子得了不少历练,整个人的气质沉稳娴雅,对生意一路更是侃侃而谈,对待自己的伯乐和大东家,莫娘子是知无不言的。
生意之外,莫娘子也想做点别的善事,便问了问公主的意思。
莫娘子达则兼济天下,知道这天下有不少命苦的女子,她想办慈幼堂,收留被抛弃的女婴,将她们养大,教她们养活自己的手艺,将来或可帮衬自己的生意。
“你想办慈幼堂?本宫自然赞成。”
李持月说道,“本宫有一个想法,同你的有些不一样。”
她惦念的是令贤坊中的□□,虽然其他的还在调查,她尚且插不上什么手,但也知道不少□□年老之后无依无傍,病痛缠身,大多晚景凄凉。
李持月就也想办善堂,教她们手艺,或是聚在一块儿照应这些女子。
莫娘子愈发心折于公主的善悯。
两个女子说到志趣相投处,不知不觉忘了时辰。
那边药熬好了,季青珣吹了吹,直接喝了下去。
看到他站起身走了进来,李持月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该早点赶路了。
在绕过屏风的时候,她看到花凳上放着一盆没有见过的花。
“这花好漂亮啊。”李持月赞叹道。
不大的一盆花,青莲色的花瓣清雅以极,花蕊晶莹,如丝如瀑。
季青珣知道这花的来历,说道:“喜欢就带上车去吧,行路无聊,你也能看着解解闷。”
李持月有些意动,却不想夺人所爱。
莫娘子见公主喜欢,也说:“这是南疆的花,长得好看不过没有毒,一株也顶不了什么用,公主喜欢的话,正好看着解闷。”
说罢让小厮将花盆搬到了她的马车上。
李持月也就不推辞了,二人又说了几句珍重的话,李持月才和季青珣上车离开了。
莫娘子看着马车远去,后知后觉记起来:“那盆花我记得……有些催情的效果吧?”
五鸠说道:“不过季郎君和公主本就有夫妻之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才安心:“那就没事了。”
他们走了几日, 终于入了京畿道。
李持月一路不算悠闲,分明也没什么赶路的疲倦,但总觉得有些焦躁, 而且看着季青珣的背影,竟然想扑过去抱住他……
晚上睡觉还几次盯着季青珣的唇看, 扫见他的身子就想上手。
李持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住,连忙挪远了位置。
季青珣好像没有察觉, 依旧要抱着她, 但是老实得很。
她燥得难以入眠,深夜听到他睡着了,李持月睁开眼睛,跟被蛊惑了一样,鬼使神差地去亲他。
李持月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 可是, 亲一下,似乎真的有用。
结果这小动作让季青珣抓住, 她又解释不出来,二人差点妖精打架。
后来季青珣见她真的不想, 只是跟她借了手, 也“大方”地帮了她一点“小忙”,李持月只是抱着他的手臂, 跟夹被子一样,埋首不说话。
白日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保持了缄默。
李持月的蠢动勉强被安抚了下来,却觉得处处泛着诡异。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
“还有两日就可进京。”季青珣赶着马车回头说道,也将她的迷茫看在眼里,
“啊?嗯……”
李持月回过神,抬手点着那盆莫娘子送的花, 疑心自己是不是又病了。
季青珣带着李持月在一处山庄落脚。
这儿其实是李持月的私产,她记不住,还是季青珣说了才知道。
李持月让山庄伺候的人回府告诉知情,自己在这儿,季青珣在一旁听着,也不在意。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两日过得实在难堪,总算是要分道扬镳了。
晚上用过了饭,李持月如往常一样给花儿浇水。
这盆花一路跟着回了明都,仍旧盛放,鲜妍明媚。
李持月越看越喜欢,可连日里那种对季青珣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变得更加冲动了,让她有点慌张。
季青珣在一旁喝茶,看她。
阿萝日日亲近这盆花,怎么还没有发觉异样呢?
算了,这花是她自己要来的,发生什么事,他可全都不知道。
浇完水回头,李持月撞上他的视线,又赶忙挪到一边去,说起正事:“摩诃带我‘逃’出大靖的消息,李牧澜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那他就只能将书信递上去了。”
“顺道还会让人编排你跟摩诃实为合谋。”
就算没有道理,但在李牧澜的眼中,她已经彻底回不了大靖,他登位最大的威胁已除,皇帝信不信不重要。
李持月心中却还挂心一件事,她让闻泠给阿兄看病,如今还不知如何了。
“我记得后山有一处温泉。”季青珣说道。
她回过神来,天色已晚,沐浴之后就该睡觉了。
今晚说什么也不能再和季青珣同房,现在终于到了她的地方,她说了算,季青珣只有听话的份。
后院的浴房是一间孤立的屋子,屋中只砌了一个池子,引了温泉水流入,下人已经将灯点起,灯影倒映在散着热气的泉水中。
李持月不用人伺候,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
等沐浴过后,她伸手去够了空,才发觉自己的新衣裳没有送来,这山庄的下人伺候出了纰漏。
正想喊人,门就被推开了。
季青珣拿着她的衣裳出现,看起来是给她送衣服来了,奇怪的是,他手里还抱着那盆莫娘子送的花。
“衣服放下就可以走了。”她游到岸边,借边缘挡住,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
季青珣垂目看着,一膝跪在地上,有些严肃地说:“我总觉得这几日你有些奇怪。”
“我,哪里奇怪?”她有点心虚。
而且就算奇怪,也没必要现在说。
“我在想,似乎你的异样是从这盆花出现开始的,所以我就让人去查了这到底是什么花。”
李持月看向他怀中的花,神色讶异,想起来似乎连日来的异常,确实从离开上邑开始,也是这盆花送到她身边的时候。
“虽然费了点时间,但我从一本南疆古籍里找到了这种花,果然,能让人生热、意起、情乱……”
季青珣说一个词,李持月的心跳就快上一分。
她这几日就是如此混乱,原来是花捣的鬼?
李持月有些羞愤:“那你赶紧……把这花丢出去!”
莫娘子送她的时候,竟然也不知道吗?不然怎么会直接就将这种东西摆在大堂之中。
“可是阿萝……”季青珣伸手将花掐下,揉碎了洒在池水之中。
李持月看着他,嗅出危险来,伸手要拿衣裳,季青珣却不阻拦她,由她穿上。
然而衣裳是穿上了,季青珣却不许她跑,“我话还没说完呢。”
公主自己不知道,她沐浴过后又羞不自知的样子,酡颜玉色,煞是勾人。
季青珣的手抚上她的面颊,沉着气说道:“这书上说,这花不是丢了,前面的影响就能消散的,你这几日靠它太近了,今晚就是回去,就是抱着被子也不管用……”
“住嘴!”
她抱被子的事不许人说!
可季青珣编排得头头是道,李持月就算怀疑,但是如今又能找谁求证。
花叶漂在水面,被温泉的热气熏蒸过后,药力更盛。
很快,被他抱着的李持月就觉得腕子有些软,看他的眼神也迷蒙了起来,她想不明白,“你怎么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呢。”季青珣抱着她,又倒入了池水之中。
李持月害怕坠落,下意识抱紧了他,水淹没二人,不知是温泉还是那花,她更无法自持,听到季青珣沉重的心跳,脑子空白,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
水让衣裳贴附,她才知道这人压根比她还难挨,先前都是装的,故意看她不知所措。
“你要不要?”他问。
李持月的心突跳一下,她知道自己该立刻拒绝。
可是……
“这花,真的不能治吗?”她在正在挣扎。
“嗯,咱们现在不就在治吗?”他亲了一下阿萝的脸。
季青珣又问了一遍:“要不要?”语调加重。
“要……”
她说完,又怕,“能不能,像之前一样。”
“手吗?那是用来自欺欺人。”
李持月已经逐渐不清醒了,抱着他,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想要,那我是谁?”他捧着李持月的脸,要她认清楚。
“嗯……”李持月难耐地哼哼。
季青珣不让她糊弄过去:“看清楚,我是谁?”
李持月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季青珣,你是季青珣!”
为什么不糊涂过去就算了呢。
李持月说完,咬牙起身想走,季青珣从后面抱紧她,他一点也不冷静,只是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
现在她答了,季青珣彻底放心,也不再拘束自己。
“记住了,不许再认错了。”他咬牙说道。
李持月不知道季青珣又在发什么疯,自己何尝认错过。
季青珣终于肯靠近,甚至是迫切地,去亲她,吻她,唇舌追逐不休,兵荒马乱。
李持月应付了他一会儿,偏头呼吸,漂亮的颈线又被他衔住。
侧目时,见他又移到别处,那在眼前晃了许久的柔美雪峦,季青珣早已惦记,此际舌面轻端起雪上珠,亲得李持月她雪颈柔伸,眼眸无措。
只胡乱照顾了几下,季青珣长臂收力,轻易把她抱起,抱高,要做正事。
刚刚还有心思问她的人,现在急得,连衣裳也不去,啷当的肉杵就叩了门。
李持月仰倒在岸边,怕了,推他:“不行,我不习惯。”
“我慢慢来。”季青珣咬牙显得下颌分明,但还耐住性子安抚她。
踢水的长足柔弱,被季青珣环到自己腰上,然后他缓缓在水中沉下。
李持月皱着眉,季青珣缓慢地,在让她接纳。
这种慢在她感官中纤毫毕现,甚至,觉察到那些经络的纹路……
李持月耳朵发烫,想蜷缩起来,又被钉住了,除了抱着他,别无它法,药力将痛意变成了可以接受的。
季青珣眼睛已不甚清明,将她抱住,拢紧,让她逃不得。
“你还是快……啊——”
短促一声,李持月埋首咬他。
“别怕,我轻些。”他保证,接着一下下,水被推荡开去,一重重涌动不休。
“阿萝,喊我……”他的声音像过了沙一样,显然兴头来了,忘了“轻”“慢”两个字。
“季青珣……”她话被荡散。
李持月只想浅尝辄止,手推着他:“季青珣,别太过分了,就一下就好……”
他压根不听,背后看去,腰背骁悍,摆得极狠。
起先觉得害怕,后来李持月就慢慢地起兴了,变作了单一、稠甜的调子。
引得在顾双丘的季青珣抬首,一遍遍问:“我办得好不好?乖阿萝,是不是把你美着了……”
李持月抬手捂他的嘴,这个人一到这时候,就乱说话。
从前愿意和他胡闹,也是发觉这滋味不差,特别是临近的一瞬……
李持月听着受着,眯着眼睛期待快慰聚攒,即使不看,也知道那儿,只怕被他打出丝儿来了。
他逼她看过一次,还在她耳边说些不干不净的。
“可瞧见了,阿萝把我吃得死死的。”
李持月印象极深,对那陷没的画面又嫌弃又惊奇,看了一眼就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心跳更乱。
季青珣爱她的羞恼的模样,“乖阿萝,抱紧了,夫君待会儿出就了……都是你的。”
虽然李持月一直觉得两个人办事时很丑,但从前就是没法拒绝。
季青珣可不觉得丑,他看着阿萝,哪哪儿都觉得美。
但今日他没有这么多话。
季青珣惦记了两年多,头一回还顾不得跟她玩这些,急哄哄地先出就了一把。
池水渐促,他高大的身形晃动越急,李持月脑中卷起风暴,咬着自己的拳头,眼尾通红,气息也乱,
“出来……”
他失笑,低身亲住她,“这么急?”
“不是,别在……”李持月不让他丢里边。
“你说了不算。”
说罢将她的话打碎,狂风卷落叶一般,让李持月话都说不出来。
“嗯——”他声调带着愉悦的轻扬,如愿以偿地让出就在润谷之中。
李持月也被他抟弄到了,脑中烟火绽开,迎接那份熟悉而绚丽的崩溃。
知道二人一块儿塌下,季青珣和她一块轻出着气儿。
招架了这回,自觉已经够了,李持月转身要跑。
“正好换一下。”
季青珣满意得很,船头竟未见半点蛰伏,一俯身,又坚耸耸推进了还坠着滓露的软沼中,梗得她呼吸一窒。
后来就不知道几遭了,季青珣兴致勃勃地,往复地,要填上自己两年多的空旷,根本不肯放了她。
李持月起先还知道说话,后来脑子没有半分清明。
就算最后,他已经退开了,李持月也已拢不住自己。
季青珣扫了一眼,如同雨水漫溢出荷塘,润谷周遭哪儿哪儿都糊着他的。
看得人红着了眼睛,不能再看,季青珣赶紧抱起人,扯过一张薄被给她盖了。
被子下,李持月还能感觉到潺潺不住,不时“咕啾”一下。
她不忍再听,侧身捂耳。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多……
季青珣给她收拾了一通,心旷神怡地拥着人,亲了额头一下:“睡吧。”
天已经快亮了,李持月实在太累,暂不与他计较,闭上眼睛就睡熟了。
这一睡就是一整日,到了傍晚才醒。
睁眼时,季青珣就守在一旁,翻看着一册书,侧脸晕在柔光里,气质皎洁无尘。
回想去昨夜这个疯子的做派,李持月暗暗握拳。
明明一次就好了,他怎么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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