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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万人迷她又欲又撩(银台金阙)


这次,没等他先开口,沈望抒直接道:“说吧,今日宫中又发生了何事?”
那小侍从却不像往日倒豆子般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而是吞吞吐吐道:“其实也没什么……”
自家主子刚接到了什么旨意他也是知晓的,若是现在把那件事说出x来,主子可是要气着了。
可是小侍从越不说,沈望抒便越觉得这事他很有必要知道,再三要求下。
小侍从梗着脖子豁出去般道:“陛下今日本来是在凤鸣宫那边歇息的,听说叶常侍身后听跟着的那个小侍从去了一趟凤鸣宫,陛下就回去了,然后……”
在沈望抒越来越暗的目光里,小侍从缩着脖子:“然后…就传出了叶常侍已经被陛下临幸的消息……”
所以叶思枕竟然能叫她从那正热乎的新宠顾贵卿那里回去?
沈望抒从来不是愚笨之人,只略一思考便知道自己这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那来回转圈的脚步停了下来,如点翠般的星眸中迸发了一丝寒光。
怎么?当他沈望抒很好欺负利用吗?

沈望抒从来都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既然叶思枕这么利用他,那他也必定不会就这么罢休……
“春生,之前吩咐准备的补品都拿上,跟本宫去一趟凤栖宫。”
那小侍听到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没听错的吧?主子要去凤栖宫?
他又探首向外面看了一眼,今天的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啊,现在正在西边挂着呢。
小侍从的表情太过滑稽与震惊,让沈望抒也有那么一丝丝尴尬,他以手抵唇咳了两声,轻斥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拿?”
名叫春生的小侍这才如梦惊醒般小跑了出去。
而留在殿内的沈望抒眸子眯了起来,那个女人虽是花心但到底也未曾得到过他,此次他主动低头,应当还是能得几分成效的。
当凤栖宫御书房外的小侍从进殿通报,陆溪乔头也没抬就吩咐小侍请他进来。
她从凤鸣宫回来倒也不完全都是借口,这不,刚到御书房,下面的官署机构就又送上来了一批奏折。
看着这几张还未下笔批阅回复的奏折,陆溪乔便也懒得遮盖整理起来,左右也不是什么不能透露的机密,一边拿着御笔,一边思考怎么批复。
沈望抒一进来便看那年少的女帝在仔细地阅读着奏折,一边还拿着毛笔纸上写写画画,批阅奏折的时候倒看起来还有几分稳重。
他还没有说话,那女帝就异常熟稔道:“研之来了,不用多礼。”
这奇异的态度让沈望抒脚步一顿,这语气怎么好像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而且她都下了那样的旨意,难道不应该生气吗?这让他在一路上打好的腹稿似乎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陆溪乔说完这句话,她便沉浸在计算之中,夏季各地的赋税已经送上来了,她得再看看这个数目到底对不对得上。
大额数字就在脑中让帮忙运算了,小额就自己来。
她看得太认真,恍惚间又以为回到了第一个世界,有时她处理公务的时候,裴洛书也会过来与她一起处理。
察觉到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后,陆溪乔已对完了整个户部税收的奏折,微摇着头叹道:“即使叫他们用了表格,还是避免不了一些偷奸耍滑的错漏之处。”
终究官场难有清水。
她在第一个世界的朝堂上改革了奏折上表制度,杜绝那些大臣用繁杂的废话写一堆无用的东西,规定奏折用表格书写,时间地点,事件原因分条陈奏,若是涉及到银两,则每一步需要多少钱,所需物品市场价如何都要举例。
这样无疑是动了许多人的蛋糕,但好在陆恒全力支持她,这场改革才能顺利进行,但也花了数十年才卓有成效,其中有不合适那个世界的地方也有增改。
这个世界实行起来虽是有前一个世界的先前经验,但是人心永远是难测的。
而沈望抒头一次听到了“表格”二字,见她没有遮掩的迹象,他便瞥了一眼,这一瞥便叫他心惊再是欣喜。
自小学习为官治民之术的他一眼便看出了这表格的妙处,能让繁杂的奏折变得一目了然,处理起来自然也就能更为快速便捷。
虽是在后宫他已经放弃了关注前朝,但还是隐隐听到过一些风声,所以这种奏折的改革章程竟是眼前这个还年少的女帝想出来的?
一时间,沈望抒的心情又复杂了起来,话在心中憋了半天,他还是道:“这是陛下想出来的法子吗?”
如果陆溪乔没有沉浸在奏章中的话她就会发现,沈望抒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和,甚至还隐含赞叹,不像以前,见到她浑身上下写着拒绝二字。
“嗯,只是他们还是当朕好糊弄呢……”
陆溪乔下意识地回答,手指指到那奏章表格上的一处。
“这是户部春夏两季收上来的农税,大燕种植麦,稻,棉,皆是十五税一,这三种市价如何人尽皆知,他们便不敢糊弄朕。”
“但是最近十年从属国引进的名为‘土豆’的作物,因不宜大面积种植,市价高低起伏,但怎么也不至于一斤土豆卖不了五文……而且就按这个价格算,三十万斤土豆也不是这个总价,出入在几百两内就算了,这么多大概以为朕不会算数吧……”
那表格列得清晰,沈望抒一瞥,在心底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出入竟在一万两上下!
大燕农税种类有几十种,仅仅这一项竟然就被贪了这么多,若是这样的情况多了,累积下来就是十数万量!
陆溪乔说着说着便拿着朱笔在那奏折上画了一个圈,硕大鲜红的圈在奏章上多处出现,简直触目惊心!
竟是一点小问题都被标了出来,且明确在旁边写上了疑问。
她竟看得这么仔细吗?
不得不说,陆溪乔认真批阅奏折指出错处的样子真的让沈望抒有种非常不一样的人感觉。
大概就是认真的人都很有魅力。
沈望抒曾经觉得女帝大概也就是那种耽于享乐之主,能守成就不错了。
哪想今日竟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字如其人。
光从那飘逸秀丽却不锋芒毕露的字体便知她外表恣意却自有婉转在内。
又思及那日逼他喝酒最后却只让他喝了一杯茶,沈望抒竟走了神。
后来,其实她也没有再逼他不是么……
她虽表面放肆,但一直很有分寸。
倒也算是明君能主……就是花心了些。
待陆溪乔合起奏折扔在一边发出一些响声,他才猛地回神。
随即便是心跳如鼓,沈望抒不可置信地回想起刚刚脑中产生的想法,他怎么会这么想……
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研之,你怎么不说话?”
“嗯?”
沈望抒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便道:“臣乃内宫之人,恐不便参政。”
是不甘也是无奈。
这话说得颇有怨气,陆溪乔听了,眸子转了转道:“太卿算是朕的长辈,倒不用过多在意。”
话音落下,沈望抒的周身气压瞬时低了一些。
想要他的时候就是研之,问策的时候就是长辈。
明明一直想要的态度,怎么现在听着就那么不舒服呢?

不过沈望抒到底还记得这次来的目的,没有反驳,只是转移了话题。
“因内臣身边小侍从的疏忽让陛下身边的叶常侍遭了罪,臣心有歉疚,特带了些补品,想去拜访一二,不知可否?”
说到这个,陆溪乔的心立刻从奏折中拔了出来,连忙婉拒道:“思枕正在发热已经歇下了,更何况太卿是上,他是下,哪有太卿去看他的道理。”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但是她也不想让这俩人现在碰到一起去,万一炸了,她可哄不过来。
陆溪乔明明态度从容,可沈望抒就是觉得能在她身上看到一股名叫心虚的情绪。
而陆溪乔被沈望抒这清凌凌的目光一看,也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似乎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一般。
把一个病人给那个什么的事……不会已经传到他的耳朵了吧?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沈望抒看着那双微微闪烁的狐狸眼,心中竟蓦地生了几分笑意,前头生的那些不愉竟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这个人倒是有趣,身为女帝宠幸了一个小侍竟在他面前心虚了起来,好像是外头的女人纳小夫被正夫给瞧见了一般。
这个念头一出,沈望抒滞住了。
前面一切难以置信,难以解释的情绪此刻都有了解答,原来他内心深处竟然把自己摆在了她正房的位置……
所以他在听到她纳了别人的时候才会不舒服,才会觉得她花心。
沈望抒愣怔的太明显,于此同时,系统也适时做出了播报,沈望抒的爱欲值已经踏入了大关,也就是喜欢。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沈望抒自己说出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让他既羞愧又难受。
沈望抒花了此生最大的定力才保持住脸上的云淡风轻,含着声音回答道:“既是如此,那内臣便吩咐小侍送去。”
陆溪乔点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沈望抒又说x话了:“陛下就不问问内臣为何要罚叶常侍?不为叶常侍做主?”
三十七度的身体是如何说出这般叫人遍体生寒的话的?嗯?
陆溪乔真的想问,她是想刺激刺激沈望抒,但是没想到沈望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单刀直入啊?
宫斗戏不应该弯弯绕的么?
陆溪乔垂眸思考怎么回答,再抬眸发现沈望抒已经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了。
气质清正,遵循礼教的贤太卿此刻单手支撑在御桌上,弯腰离那年少的女帝极近,两颊之间只隔了个拳头的距离,两人呼吸之声,清晰可闻。
这不该是女帝与庶父之间的距离,也是从前的沈望抒绝不会做的。
“陛下,您怎么不说话?”
清新的兰香随着那呼吸逸散,陆溪乔看着这突然孔雀开屏般的贤太卿缓眸光明灭。
“说什么?”
她明知故问,想看看沈望抒的底线能突破多少。
见陆溪乔不上钩,沈望抒的内心催生出一些郁气,哼声道:“您的宠侍被内臣欺负了,陛下难道不为他出头吗?”
他想看她到底会怎么说,到底是更在意他沈望抒还是更在意叶思枕。
这问题问得太死亡了,都在脑子里抓马到尖叫了。
不过经过刚刚的锻炼,陆溪乔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莞尔一笑,那搁置下御笔的手攀上男人的侧脸,轻轻地,微微隔着点距离,若即若离。
像是中间又一道无形的隔膜,即将突破却又克制地停止。
恰到好处的距离,像是两人之间的窗户纸,男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那薄薄的窗户纸就被捅破,那女帝放肆地问出了她心底的问题。
“太卿这是……吃醋了?”
话音落下,男人倏然向后,但陆溪乔比他更快,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
刚刚还带着几分心虚的眸子神采飞扬,像是发现什么秘密的小狐狸。
沈望抒被勾住了脖颈不好动弹,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在陆溪乔的眸光中,他的面颊一点一点浮上薄红,诱人无比。
清正守礼的士人君子突破礼教的束缚,暴露了自己暗藏的心思,之前拒绝然后又真香,现在被对方当场抓住,可不就是红透了脸颊?
真是太可爱了,无论上是上一世的裴仔还是这一世的沈望抒,脸红对他来说都是少有的事。
陆溪乔不再忍耐,倾身在那眼下的红晕之处落下一吻,而那隐隐挣扎的男人也彻底宕机,见他不动,她也不偏心,又在另一边对称之处吻下。
轻柔又无法拒绝的吻落在眼下柔嫩的肌肤上,那触感和滋味让沈望抒一时不能回神。
几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再顾不得那揽在脖颈的玉臂,低了头从那臂弯下绕了出去。
男人站直了身体,面色通红,眸光也亮得惊人,腮边鼓了又鼓,最终只轻斥道:
“陛下…莫要胡言乱语!”
但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偏过了头,不敢去看陆溪乔的眼睛,那斥责看起来倒像是嗔怪。
沈望抒内心十分懊恼,明明一开始气势是他在上,怎么现在就瞬间颠倒了呢?
陆溪乔有被可爱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媚的笑意又让男人愣怔了一瞬,随后恼羞成怒的味道更严重了。
这情况,在逗弄可能就要弄巧成拙了,陆溪乔收敛了笑意,认真回道:
“太卿的为人朕知道,最为清风朗月,思枕确实有错在先,太卿罚的对,是手底下的小侍从偷懒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沈望抒看着她的眸子,那些心底的算计在真诚面前失去了用处。
明媚的眸子里满是信任,没有一点怀疑,再一次地,那熟悉的仿佛处了多年朋友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又比上次更甚。
她真的一点也没怀疑他……
他带着礼物前来,一是以退为进,在她面前博回好感;二是为了打击一下那叶思枕,让他别以为自己被宠幸一次就能放肆到自己头上来。
沈望抒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斥责,被刁难,但以陛下之前对他的痴迷,只要自己放下腰身,稍微低头,陛下的心就会再次回到他的身上,那叶思枕的气焰便也能被灭一灭。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一点也没怀疑他,甚至没有一点犹豫就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样的信任……帝王竟然能给予这样的信任吗?
沈望抒的心颤了颤,大袖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那些情绪在沈望抒的心中奔涌,良久才平复。
有这样的话在前,再多的愤怒和不甘也被真诚融化,沈望抒重新整理了思绪抿唇歉疚道:
“也是内臣疏于管教宫内小侍才导致叶常侍受伤至此,恳请陛下替我解释一二。”
他若是不去午睡多看顾些,也不会出了这样的岔子,那叶思枕再怎么嚣张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呛他几句,但自己的惩罚却叫他膝盖受伤直接高热不断。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他都没有一丝伪装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是他,是那个陪了她几十是情人又像是好友的裴仔,是她再了解不过的裴洛书。
当然也是眼下的沈望抒。
“嗯,朕会的。”陆溪乔点头应答。
两人不能看到的侧边窗口,原本内心偏执阴郁的少年也为这番话而愣怔了良久。
回过神后,他忍着疼痛踉跄着往回走。
走过了一段距离,少年才忍不住撇了撇嘴,嘲讽道:“真是个读圣贤书的世家子,真是善良到可笑…以为这样我就会不和你争夺陛下的宠爱…可笑……”
嘴上说着可笑,少年的眉目却情不自禁地平和了些。
然后下一秒就踉跄地差点摔了跟头,还是身边路过的小侍及时扶起了他,“诶呦,常侍的腿竟然伤成这样吗?”
“咳咳咳……没有没有,你去忙吧。”
少年被这一句惊得咳了出来,忙不迭地敷衍走了小侍从,自己尽力迅速地挪回了自己的床上。
仅仅是从自己的屋中挪到御书房,平日里那么点子路,他能走上百个来回,但今天就是这一点点距离都……
叶思枕摸了摸自己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心中不禁开始担忧,难道还没有正式开始争宠就已经虚了?
腿上的只是皮肉伤,但走路好像确实有点虚浮无力啊……这可不能,这可是服侍陛下的根本啊。
原本对沈望抒送的补药不屑一顾的叶思枕心思灵活了起来,不行,该补的还是得补。
至于在那殿外偷听到的几句,少年除了扯出一抹苦笑别无他法,陛下那么好,贤太卿动心他早有预料。
至于陛下对贤太卿的态度,叶思枕看得很通透,毕竟这是在他出现之前就已经既定的事实。
沈望抒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也不敢再多留,免得又被陆溪乔调戏和欺负。
而陆溪乔批完手头上的奏折后又来到了叶思枕的房间,陪着他一起用了饭,她才提起关于位份的问题。
总归是她的人了,现在她又是女帝,得负责了。
谁知她刚提了个话茬,少年便堵住了她的嘴。
“陛下,奴不想要什么位份。”
陆溪乔坐在床边,少年侧躺趴在她的腿上揽着她的腰。
感受着她的体温,叶思枕便觉得内心满足无比,他歪了歪头,从下往上仰视着他最爱的陛下,轻声道:“奴只想一直和陛下在一起。”
他才不要做那后宫中等待陛下临幸的侍君,即使是给他顾贵卿那样的位份,叶思枕也是不屑的。
贵卿再好,也难与陛下时时在一起,而常侍不一样,可以一直跟在陛下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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