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输入错误,请重新输入。”
权野在楼上房间闭眼躺着没有睡着,安静的房间里,能清楚听到楼下大门传来的声音。
不断提醒密码输入错误的声音,和不断拧动门把的声音,令他感到烦躁不已。
她两天没回来,就忘了他家密码了吗?!
权野阴沉着一张脸下楼,打开门,开口就是诘问:“我家大门密码很难记吗?”
门已经开了好一会儿了,站在门口的盛许许还没反应过来。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当着权野的面,又把门关上了。
然后……继续输入密码!
权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不仅满身酒气的回来,还宁愿把自己关门外也不愿看见他是吧!
权野没等她输完密码,再次把门打开,把她拉进来。
“盛许许,为什么躲我!”
他终于有机会质问她,可盛许许脑子已经糊涂了,努力理解他的话好半天,她都没听懂。
她睁着一双无法聚焦的眼睛,对他道:“我想喝水。”
权野被她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跟他玩答非所问,转移话题是吧?
“自己去倒!”
“哦。”
盛许许这次听懂了。
她转身去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低头去拧。
她拧呀拧,拧呀拧……
拧不开。
盛许许一双小肩膀耷拉下来,脑袋也垂得低低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像是哭了。
其实是气的。
她跑到权野面前,扬着一张委屈的脸,把水递给他,“帮我开。”
权野仍在气头上,本来不想帮忙的,可看她气成金鱼的脸,他又不忍心。
盛许许如愿喝到了水。
“你喝了多少?”她身上的酒气非常重,站在她身旁,权野感觉自己身上都被染上酒气了。
盛许许捧着水瓶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喝了好久,瓶子里的水才降了一点点。
似乎喝够了似的,她才用力地点头,回应他:“嗯,要洗澡的!”
“我是问你喝了多少,不是问你要不要洗澡!”
“要的。”盛许许依旧答非所问,“我现在就去洗。”
她把水还给他,然后转身去浴室。
“……”
权野现在可以肯定,她喝得非常醉了。
上次在麓岱酒庄她也喝多过,那个时候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人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傻。
没办法,为了她的安全,权野只能等在浴室门外。
洗了个澡,盛许许感觉身上舒服多了。
她裹着浴巾出来,看到权野就站在门口,她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膛上,傻傻地笑:“帮我吹头发。”
她头发甚至都没有擦干,发梢一直在滴水,把他深蓝色的睡衣都洇湿,贴在身上。
权野被她抱着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她又想做什么?
若即若离?
欲拒还迎?
盛许许乖巧地站在洗手池前,一边笨手笨脚地刷自己的牙,一边享受身后的权野给她吹头发。
这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帮人吹头发。
面前这颗小脑袋还不停地乱动,他差点没烫着自己。
“好了。”
权野终于放下吹风机。
盛许许也早已等不及,转身冲他张开嘴巴,“你看,我刷干净了。”
刷牙也是他要求的,所以她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求他夸奖自己。
权野不懂她的点,没理她,收好吹风机就出去了。
他想着她喝多了,谈不了事情,就上楼了。
盛许许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上楼。
权野知道她在后面跟着,所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回头,轻轻叹了口气,“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再上来。”
她洗澡的时候没带换洗的衣服,出来之后就一直裹着浴巾。
吹头发的时候,他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不去看了,可她居然还要考验他?
她当真以为他的定力可以好到,面对什么也没穿的她,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吧?
要不是出于对她的尊重,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床上了。
盛许许看了他的衣柜一眼,走过去,拿了一件他的T恤,直接换。
权野在她解开浴巾的那一刻就已经背过身去,“盛许许!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搞不懂,她到底是喝多了还是故意撩拨他?
盛许许是真的喝多了。
喝到理解能力极其差的那种程度,她只听得懂简单的对话,而且大多对话都是日常能听到的那种。
比如喝水、洗澡、穿衣服。
至于穿谁的衣服,她不管。
不过有一件事儿,她倒是养成习惯了一样。
盛许许把他的T恤当成自己的睡裙,穿在身上了就认为自己穿好了。
她小跑到权野面前,再次环住他的腰,嘿嘿笑了两声后,向他索吻。
“老公,今天的亲亲你还没给。”
权野感觉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了一样,反应延迟了很久很久,只有眼睛里的情绪在转。
从震惊到不解,从激动到欣喜,最后都化成那一抹没由来的怒气。
“这也是你的手段?”
“手段?”
盛许许歪着头,眼里满是清澈的愚蠢,她想了很久很久,看着自己的手道:“手没有断呀。”
“不信你看。”她把双手举到他面前,冲他晃。
一双眼睛笑成了月亮。
权野凝望x着她,眼中翻腾的情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和无奈的感觉。
还有……她久违的拥抱。
用到这个词的时候,权野不禁心中一惊,明明不过几天时间,他竟觉得好像很久很久了。
“睡觉吧。”他眼中染上一丝柔情,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头,“别傻笑了。”
“老公抱抱。”盛许许踩着小碎步,撒娇一样央求他抱。
权野的目光匆匆在她身上扫了一遍,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很快躲开。
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他的T恤,其他的什么也没穿,脚上连鞋都没有。
这要怎么抱?
他连碰都不敢碰她!
盛许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穿着有什么不妥,屈膝一跳,直接挂到他身上去了。
还怕自己会掉下来似的,抱着他的肩往上爬。
权野的视线没在她身上,她突然跳到他身上来,他出于本能接住了她。
他吓得要松开,却终是担心她,将掌心握成拳头,又托住了她。
权野快步带她到床上,被子一掀,略粗鲁地把她丢到床上,然后用被子把她盖住。
欲转身离开去其他房间,床上那个小女人也跟着起来了。
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权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牵着她回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
他今晚估计要废。
果不其然,他才刚躺好,盛许许就朝他贴了过来。
“老公,亲亲。”她还记得那个没要到的吻。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称呼他为“老公”了。
权野很好奇,是她喝多了喜欢叫男人老公,还是只这么叫过他?
“想要亲亲是吗?”
“嗯!”盛许许用力点头,抱他更紧。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放慢语速,让她可以更好理解他的话,“你老公是谁?”
盛许许理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指他。
权野不满意,或者说不确定,于是又问:“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他这句话似乎长了点,盛许许很久都没有反应。
“老公,名字。”他帮她检索关键词。
这次盛许许听懂了,她非常快速且肯定地说:“权野。”
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权野一颗悬着的心像就像是飞天的陨石一般,一秒就从万丈高空坠落,砸得他心口都疼。
“还有谁?”他盯着她,紧张到全身僵硬。
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还有别人的名字,千万不要……
盛许许一副被他问住了的模样,迷茫又天真地道:“我只有一个老公呀。”
“呼……”
权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接着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上扬的嘴角。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开心的。
“晚安。”
权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再次睁开。
盛许许一直望着他,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睡觉。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身上好热。”
“咳咳……”权野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眼神躲闪,“我把空调调低一点吧。”
空调调低了,她靠得更近了。
权野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己,要镇定、要平静、要坐怀不乱!
……靠!
这怎么可能!
权野咬紧牙关,想骂脏话。
“盛许许!”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权野是带着满眼的血丝去公司的。
至于盛许许,喝酒睡着后,她就没有醒过,直到酒精的作用散了,她才自然醒。
盛许许在床上滚了两下,伸了个懒腰,才慢慢睁开眼睛。
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提醒她,她昨晚好像喝多了?
她床上为什么是灰黑色的被子?
盛许许猛地从床上坐起,牵动了腰,她才知道,原来隐隐作痛的不止是她的头,还有腰!
她不理解。
掀起衣服,想看看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碰到什么地方,伤到腰的时候,她又发现一个问题。
她身上为什么穿的是权野的衣服?!
还有,她为什么在权野的床上?
疯了疯了!
盛许许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儿,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为了弄清楚掌心里的东西是什么,盛许许跑上楼去掀权野床上的被子。
床单上那一滩干涸的、浅色的东西,让她瞬间红透了脸。
她昨晚到底错过了什么?!
正当盛许许懊恼不已,还有点遗憾的时候,权野给她发来了消息。
权野:「醒了吗?」
盛许许:「醒了。」
权野:「你昨晚喝了很多,我叫了米其林的厨师去给你做点解酒的汤,他们应该已经在门外等你了。」
盛许许跑下楼去开门,门外果真站了几个戴高帽的厨师模样的人。
他们带了自己常用的厨具,还带了食材,正安静地等在门外。
“盛小姐。”
“请进。”
盛许许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她有些尴尬,就没有继续待在客厅,而是回房了。
等到厨师们做好饭菜,离开了,她才出去吃饭。
看着桌上精致的十几道菜,盛许许不禁犯嘀咕。
虽然她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从他突然对她这么好的情况来看,昨晚一定很劲爆!
「啊!!!多好的机会啊,盛许许你快想起来啊!」
吃了饭又睡了一觉,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在酒吧的一整个晚上,盛许许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盛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来听听?”
店里的小姑娘见她一直在傻笑,就忍不住问她。
“嗯?”盛许许回过神来,“我怎么了吗?”
“还怎么了,你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儿去了。”
“是吗?”
盛许许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赶走脑海里的幻想。
刚要投入调酒工作时,一个穿着红色短裙、脚踩长筒皮靴的性感女人嚷嚷着她的名字,在酒吧里乱闯乱叫。
“盛许许呢?把那个不要脸的小三给我叫出来!”
“小姐,请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大声喧哗。”
“滚开!”
女人推开那个劝说她的酒保,还把酒保手里端的盘子掀了。
她指着酒保,破口大骂:“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倒要问问她,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她还要不要脸了!”
“这人谁啊?”
“不知道,看样子是来找盛老板麻烦的。”
“又是一个,真不愧是沈娇娇的女儿……”
酒吧里很快聚集了看热闹的人。
他们窃窃私语、看八卦不嫌事儿大,说什么的都有。
经常来这个酒吧的都知道,这种事儿对于盛许许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她老妈没逃婚的时候,三天两头就有人来这里找她们的老公或者男朋友。
当然了,她们大部分时候找的都是她老妈,直接找她的很少。
很多时候,她都是被连累的。
“我是盛许许。”
盛许许从吧台出去,走到那女人面前,“这位小姐,敢问你男朋友是哪位?”
她得问清楚了才知道要怎么解释啊。
可那女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抬手就要甩她巴掌。
盛许许脸上丝毫不见惊慌,从容不迫,躲过了那落下来的巴掌。
这属于熟能生巧了。
“这位小姐,请你有话好好说,否则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
酒吧的保安也属于见怪不见,听到动静就跑来挡在盛许许面前,替她拦住那个发疯的女人。
女人见她人多势众,也不动手了,就只是在骂。
“盛许许,你妈喜欢给人当小三,你也学她抢人家男朋友是不是?你们母女俩怎么那么贱啊!”
“全市那么多男人,你勾引谁不行,偏偏来招惹我男朋友,你是不是油漆没吃够啊!”
原来她公寓门上的油漆是这个女人干的。
“这位小姐,你男朋友到底是谁?”盛许许还是那个问题。
她不接受莫名其妙的诬陷。
“还跟我装傻?你敢说你前段时间不在家,不是跟赵霖出去鬼混了?”
“原来你是赵霖的女朋友啊。”
怪不得赵霖那种好色之徒昨天突然来她这个清吧消费,敢情是来跟她道歉的。
“我跟赵霖没有任何关系,你找错人了。”
盛许许不想与她纠缠,挥挥手,示意保安请她出去。
保安朝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没有抓着人。
这给了女人一个机会。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弄来的油漆,趁盛许许转身之际,直接泼向她的脸。
“嘶——”
周围吃瓜群众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依旧在看热闹。
只有店里的酒保和服务员小姑娘担心地跑来,拿纸巾给她擦。
红色的油漆泼在盛许许的左半边脸,脸上、头发,都是浓稠的油漆。
还有一些灌进她耳朵里,油漆堵住耳朵,听到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盛姐,你快去洗洗吧。”
“盛许许,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以后你要是再敢勾引赵霖,我就不是泼油漆,是泼硫酸了!”
女人骂完就想走。
“站住。”
盛许许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她走。
她没有油漆,但她酒吧后门有一桶泔水!x
“你想干嘛……啊啊好疼。”女人的头发被盛许许揪着往后门拽,疼得她哇哇大叫,“疯女人,你放开我!”
盛许许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还回头对店里的其他客人道:“各位,有兴趣欢迎过来欣赏。”
酒吧后门。
一桶混杂了后厨厨余和客人吃剩的食物的泔水桶就立在墙边。
盛许许掀开上面的盖子,没有犹豫,直接把女人的脸往桶里按。
女人的整张脸都埋在那恶心油腻、臭气熏天的泔水桶里。
桶里的汁水渗透她的头发,差点浸到盛许许的手。
盛许许拽着女人起来,冷笑着问:“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赵霖没关系,你听清楚了吗?”
女人被恶心得连连干呕,嘴里还是叫嚣不断,“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谁信一个小三说的……”
她话没说完,头又被盛许许按了下去。
盛许许再次拽起她,再问:“现在呢,你还觉得我跟赵霖有一腿吗?”
“不是你的话,赵霖为什么躲我……呕!”
“别、别按了,我听清楚了,我听清楚了……”感觉到盛许许手上的力气,女人赶紧求饶。
这太恶心了!
盛许许听此,这才放开了她。
与此同时,赵霖来了。
“蕊蕊?”
女人被泔水桶浮在上面的油糊了一脸,眼睛都睁不开。
她看不见赵霖,只听出了他的声音,“亲爱的,你快救救我啊,盛许许她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去,呜呜……”
赵霖不喜欢这个苏蕊,他也知道这件事跟盛许许没关系。
但听到苏蕊说要跟她爸告状,为了赵苏两家能顺利联姻,他不得不选择站在苏蕊这边。
反正盛许许在大家眼里,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多一个罪名又何妨?
“盛老板,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我女朋友,是不是该跟我们道个歉!”赵霖沉着脸道。
他站得远远的,故意忽略那满身恶臭油腻的苏蕊,也假装听不到她在喊他。
这种被人按在泔水桶里,浑身发臭的女人,一想到以后还要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赵霖就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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