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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救我!我要回家!(陈年烈酒)


崔瑾今日也是头回进这小书房,瞧见地上那些书不免有些惊讶:“六妹妹,你何时对刑案之事有了兴趣?”
崔英闻言阖上火折看向二人:“碰巧看见书房中有,我心生好奇便随手翻了翻。”
淮柳阁书房中这些书大部分都是福伯命府中小厮去书肆中买来的,因家中两位大人皆是查案破案的官职,小厮想着六娘子兴许会有兴趣便特意备了几本。
但也不多,仅有四五本。
不曾想竟全被崔英翻找了出来。
倒是那些长安小娘子们爱看的谈情话本,时至今日一个个的都还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架上。
崔瑾听着很是开心:“如此甚好,从前六妹妹胆子小,在街上碰见两人吵架都叫我换条路走,这般看来六妹妹忘却前尘也不全是坏处,至少胆子大了不少。”
“许是忘却过往使我心无所念了罢,既无所念,自无可惧。”崔英说完笑了下,见二人仍未就座,便又将他们引至窗边矮几前落座:“兄长,裴公子,请——”
裴君慎颔首,俯身落座。
崔瑾见状便撩袍坐于其右侧,从案几上本就备着的笔墨纸砚中抽出宣纸,接着研磨提笔以充笔吏,撰写询问笔录。
崔英见状便坐在他们对面,开门见山道:“你们有何要问?直说便是。”
裴君慎沉声:“六姑娘,在此之前裴某希望你能答应我,今日我们所谈之事,除了我和伯安之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崔英点点头:“六娘明白,裴公……大人请放心,今日之事若有他人问起,六娘定绝口不提。”
身为准公职人员,对案件内容保密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可裴君慎不知没想到她会这般配合还是怎的,听完她这番话后竟顿了一瞬才开口:“敢问六姑娘今日晕倒前可曾察觉身体有何不妥之处?醒来后又感觉如何?”
看来他也注意到荀宅之中有问题了。
崔英原本正发愁该怎么将“竹心亭熏香之事”告诉伯娘和大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实,今日我一进竹心亭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崔英想着微锁眉心,仔细回忆起当时感受:“我喜清爽,许是那亭中燃的熏香,对我来说太过浓郁。”
她这话说完,崔瑾便在旁佐证:“六妹妹确实不喜燃香,这半月来我只要有空便来看她,从未在淮柳阁闻到过任何熏香味道。”
“嗯。”裴君慎神色淡漠,这点他方才入阁时便注意到了——“六姑娘请继续。”
崔英便接着道:“不过我在亭中待了片刻后就渐渐习惯了那熏香的味道,除了觉得略有脑胀外并无其他不适,当时晕倒前我亦无所感,否则也就不会站起。至于站起后……”
说到这儿崔英顿了顿,一想起当时窘境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她垂眸清清嗓子,缓了好一会儿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窘迫,继续道:“站起后我双腿一软便没了意识。”
裴君慎闻言薄唇微抿:“请六姑娘再仔细想想,晕倒之前当真没有其他感受了吗?”
崔英缓缓摇了摇头,凝眉道:“若非要说有何不妥的话,我……还觉得有些困乏?但这也许是熏香离我太近、迷了眼睛的缘故。”
或许是因要饮酒作诗,竹心亭中被充当酒桌的桌几其实是张尺寸很大很可观的长几。
那会儿崔英目测过,大约长两米宽一米左右,荀老和大伯各坐南北两头,罗大夫站在西面,位置更靠近荀老,伯娘则坐在东面位置更靠近大伯。
而她坐在伯娘身侧,面前刚好是放在桌几中央的熏香炉。
裴君慎了然,继续问:“苏醒之后,六姑娘身体可有不适?”
苏醒之后?那可就有的说了。
崔英略一沉吟便总结道:“初醒时注意力极难集中、反应迟缓,需要好一会儿才能组织语言,还有头昏脑涨疼痛,浑身乏力,精神不济,险些出现幻觉……”
“幻觉?”裴君慎抓住关键处,神色倏然凌厉:“六姑娘看到了什么!”
崔英双肩一颤,冷不丁被裴君慎吓了一跳——问案就问案,她这么配合,他忽然这么凶做什么?
崔瑾瞧见急忙安慰:“六妹妹莫怕,裴少卿一查案便是如此,他只是紧张案情,不是故意吓你。”
话落又看向裴君慎,忍不住护起犊子:“大人,你问话……问话和善些,这好不容易变大的胆子再让大人吓回去怎么办?”
只是刚说一半就看见了裴君慎泛着冷光的眼神,话音不由低了低。
不过崔瑾的话多少还是起了些作用,裴君慎再看向崔英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歉意,只是正如崔瑾所言,裴君慎一查起案来其他人事物皆会被放在案情之后。
因此他并未道歉,甚至还冷声道:“请六姑娘如实回答。”
崔英:“……”
瞬间委屈!生气!很难哄的那种!
再怎么说她都是受害人,又不是嫌疑犯,她忍着头疼、忍着饥饿、强撑着力气配合他问询,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用对待嫌疑犯的态度对待她吗?
崔英抿唇,不禁有些赌气:“裴大人方才没听仔细,我说的是险些,并非真出现了幻觉,只是刚醒时眼花看见了重影而已。”
裴君慎闻言眉心轻竖,不由沉声提醒:“六姑娘,请你切勿隐瞒真相。”
崔英顿时气笑,唇角对称勾起:“裴大人何出此言?您问什么我便答什么,何处有所隐瞒?”
言至此处,裴君慎终于察觉出崔英态度有变,至于为何有变……想来方才他那般问话确是惹了崔六姑娘不开心。
略一沉吟,他便果断拱手道:“六姑娘海涵,方才是裴某言辞有失,还请六姑娘再仔细想想是否曾看到幻象?”
崔英:“……”
沉默,长久的沉默。
该道歉的时候不道歉,刚惹完她生气就道歉是什么操作?
她如果轻易原谅岂不是显得很没有面子?可如果不原谅岂不又显得她很无理取闹?
这边崔英又气又恼,对面裴君慎见她不语却以为是自己诚意不够,想了想又道:“今日委实叨扰了六姑娘,待六姑娘身体无虞,裴某在宝春楼设宴答谢六姑娘可好?”
嗯?还请吃饭?崔英忍不住偷瞧一眼裴君慎俊美无俦的脸,原本还在生气的心瞬间就不坚定了。
“我……”
“长安西市热闹繁华,极具风情,六姑娘来长安后可曾去过?”
见其神色略有松动,裴君慎不由一鼓作气提出更多赔罪方案:“若不曾,不知裴某是否有幸陪六姑娘同游西市?”
“我忽然又想起来了!”
崔英闻言一拍案几,杏眸中蹭地亮起“正义之色”。
作者有话说:
崔瑾(前排兜售瓜子可乐汽水版):吃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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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的长安,白日炎热,入夜后凉意却一点一点爬上肩头。
崔英在得到裴君慎接二连三的邀约后立马就摆正了态度,无论他问出什么问题,她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裴君慎亦有所收敛,虽还是问着问着就下意识冷脸,但他很快便会察觉,再问话时便会极力进入自我克制模式。
大约两刻钟后,询话终于结束。
崔英拽着帔子拢了拢肩,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有些发冷。
裴君慎余光瞧见她的动作,长睫一垂便将崔瑾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的询案笔录收了起来。
崔瑾一愣,诧异侧首:“裴少卿,墨迹尚未干透,你这时就收起当心花了字。”
裴君慎起身:“无妨,今日问话吾已尽记于心,此笔录不过佐以旁证。”
“……”嘿!这话他可不爱听啊!
崔瑾怒欲辩驳,只是一仰头便瞧见裴君慎腰间那枚圣上钦赐的玉佩,于是所有辩驳的话语瞬间拐了个弯又咽回肚里,反夸赞道:“裴——少卿过目不忘之能,下官属实佩服,佩服啊。”
裴君慎对官场上这等巧言令色的恭维之语早已免疫,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抬眸望向崔英,揖拱手礼道:“今日多谢崔六姑娘解惑,时辰已晚,裴某便不打扰姑娘用膳安寝,先行告辞。”
崔英身体抱恙,这会儿属实已撑不太住,闻言便未言想送,只起身回礼眸含浅笑道:“裴少卿慢走。”
可崔瑾瞧见此情此景却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妹妹大了果然不能留,三言两语就叫人哄骗了去。
也不知将来嫁进裴府后发现这裴君慎“十天有九天半都在外办案”时会不会哭鼻子……
唉,罢了。
总归都在大理寺当差,回头他多受些累,每日有机会便提醒六妹夫归家就是。
送裴君慎离府后,崔瑾已饿得饥肠辘辘。
先前在霞光院他只顾着看父亲和裴君慎“刀光剑影、暗藏玄机”的互打机锋,根本顾不上动筷。
是以一见着裴君慎策马,他转身便唤来崔达,快步边走边说:“快!让厨房送些吃食到我院中,若再不吃些东西本大人怕是要殡天……”
夜风吹落话音,也吹落几片刚刚褪去绿意的泛黄枫叶。
裴君慎策马疾行,刚离开崔府门外那条街,身后便有两个身穿黑衣的带刀护卫从暗巷中飞身而出,翻上临街屋顶。
裴君慎余光一瞥,不动声色地轻扯马绳放缓马儿的行进速度,直到又小半刻钟后他寻到无人处,才轻“驾”一声骑着马儿跑进晦暗小巷。
不肖须臾,两黑衣护卫便落在巷中,沉声向裴君慎抱拳作揖:“大人。”
裴君慎翻身下马,颔首淡声:“如何?”
不知是下午昏倒时落下了后遗症还是傍晚时在书房中受了凉,送走裴君慎和崔瑾后,崔英忽然没了什么胃口,仅用了几口米粥便不再动筷。
“嬷嬷小秋,我好困,先去睡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她一边交待一遍拢着帔子起身,有气无力地穿过屏风,看见柔软床榻后将帔子一脱便抱着被子钻了进去。
簪秋紧跟着她来到床边,轻声提醒:“可是姑娘,您两刻钟后还要喝治伤的药。”
崔英这会儿已自行主动乖巧地掖好小被子,闻言委屈巴巴地轻哼了声:“嗯……那两刻钟后叫我。”
她好难受,身上一阵一阵地冷,头一阵一阵地疼,上眼皮沉得像是被车轮碾过。
簪秋应是,有些心疼地看了崔英一眼:她们姑娘真可怜,从前在安平时就一日三餐的喝药,年初那会儿好不容易求家主同意断了药、慢慢将身子养好了些,没想到如今来到长安竟又过上了一日三餐药的日子……
唉,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一边想一边蹙着小脸轻手轻脚地穿过屏风回了外间。
谢嬷嬷瞧她这副模样,不由也无声叹了口气:这丫头心里有点什么事儿恨不得全写脸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崔英今日睡着得很快,几乎一沾枕头人就昏昏沉沉去见了周公,后来簪秋叫她时她都是迷迷糊糊的,捧着药碗一饮而尽后便倒头大睡。
可她睡得并不好。
做了一晚上虚无缥缈的梦。
一会儿梦到她穿回家中见到了爸妈和他们相拥哭泣,一会儿又梦到她落河那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双脚,怎么游都游不上岸,险些溺死。
最后竟还梦到了裴君慎。
他跳入河中救了她,带她上岸。
天不知何时黑了,两人莫名其妙就来到一处破庙烧柴烤火。
后来烤着烤着竟然……“咳!咳咳咳!”
崔英猛然睁开双眼,捂着胸口一阵急咳,咳完又止不住地大口喘气。
簪秋睡在外间榻上守夜,听见这般动静顿时吓了一跳,鞋子都未来得及穿便“噔噔噔”跑向床边:“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崔英急忙摆手,深深吸了两口气道:“没事,我没事,秋秋你回去睡吧。”
“怎会没事?”簪秋蹲在床边,望着崔英如熟虾一般的脸色着急道:“姑娘,您是不知道您的脸色有多红,是不是身子发了热?”
她说着便伸手想要探一探崔英额头。
“……没有,真的没事,只是方才咳得狠些。”崔英一边解释一边脸却又红了一圈。
救命啊救命!她怎么会做那种梦?就算裴君慎长得再好看,他们也才刚认识一天而已,她何至于在梦中就对其饿狼扑食了啊!!
崔英越想越没脸见人。
“现在、现在是何时辰?小秋,你去书房瞧一眼,霞光院可有动静?”
她竭力压下心中那股怪异感,一边默默拽住簪秋刚刚抬起的手一边试图转移话题。
簪秋果然好哄,闻言只拧着秀眉挣扎了一会儿,便起身道:“那奴先去瞧瞧,但若奴回来时姑娘您的脸还是这般红,咱们就必须去找夫人请女医。”
“嗯嗯!”崔英忙不迭点头,举手发誓:“我答应你!”
得了允诺,簪秋这才起身离开,先去外间看了眼自亥时便点燃的红烛,扬声:“姑娘,这会儿估摸着刚过寅正。”
寅正?崔英捂着脸自床上坐起,透过窗棂看了眼外头天色——依旧是乌漆嘛黑,瞧不分明。
依她这几日的观察,长安夏日时的天色大约会比安平晚亮上一刻半刻。
若在安平,寅正时分天边便已开始泛青……
正想着,那厢簪秋已从小书房回来,关上房门后举着油灯穿过屏风:“姑娘,霞光院与往常一样已亮了灯,不过奴瞧着有一点奇怪……”
“哪里奇怪?”这会儿的崔英已逐渐放平心绪,闻言眉心不由跳了跳,“大伯和伯娘可还好?”
“姑娘莫忧,嵩明大人和夫人无事。”簪秋说着放下油灯,走到床边继续道:“只是昨日这个时辰,姑娘您都被叫去霞光院与嵩明大人一同用膳了,可今日福伯竟才领着厨房的人往院中送水。”
话落她就又仔细瞧了瞧崔英,见其面色果然恢复如常,压在心头的担忧才终于放下。
崔英听罢却蹙起了眉,沉吟好一会儿才道:“许是大伯昨日喝了酒……所以今日起得晚了些?”
簪秋黑眸轻眨,对其中缘由其实并不关心,闻言只崇拜又赞同地冲崔英点了点头:“姑娘言之有理。”
崔英便也没再多想。
她方才于梦中惊醒只顾着摆脱那股令人面绯心燥的念头,这会儿当真冷静下来,身上竟又发起冷来,上下眼皮也渐渐开始打架。
总归时辰还早,崔英拢着衾被问簪秋要了杯热水喝,喝完之后便又钻回被窝补眠。
簪秋却不敢睡了。
她觉得姑娘也有些奇怪……
前些天姑娘每日只睡两个时辰醒来后都精神奕奕,可今日已足足睡了四个时辰,如今这还没说几句话竟又哈欠连天的睡着了。
真的只是旧伤复发吗?那为何她瞧着姑娘比先头伤情最重时的反应都要严重?
簪秋躺在外间榻上辗转反侧,半晌后忽地坐起,猫着腰下榻朝里间轻唤:“姑娘?姑娘?”
崔英这会儿早已睡熟,自然不会应声。
簪秋见状蹑手蹑脚地穿过屏风,及至床边时又轻声唤了两声“姑娘”,见崔英仍是没什么动静,她终于大着胆子伸手探向崔英额头——
“!!”姑娘额头好烫!!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簪秋当即便急匆匆跑下楼去找了谢嬷嬷,找完谢嬷嬷后又步子飞快的跑去隔壁霞光院找王氏。
可王氏这会儿还睡着,崔嵩明今日特地交待了跟在王氏身边伺候的嬷嬷,说在王氏醒来前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她。
好在给崔英找大夫这事儿福伯便能安排,得知六姑娘染上风寒,福伯立马就唤来徒弟崔勇,由他陪簪秋一起先去请了府医,又派府中小厮去荀门药堂请荀女医来。
不知过了多久,崔英再醒来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两道激烈争吵声。
一男一女,像是就在房门外。
崔英听得脑仁疼,不由伸手摸向额头,没想到一摸却摸到条暖乎乎的棉帕。
“姑娘,您终于醒了?”簪秋趴在床边,看见崔英醒来,眼眸中瞬间亮起神采。
崔英杏眸轻眨,很快便对眼下情形做出分析:“我昨晚……真的发热了?”
簪秋连连摇头,忍着啜泣道:“不是昨晚,是前晚,姑娘您足足又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奴吓坏了……”
“什么?前、前晚?”
崔英眉心顿时充满问号,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可能。
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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