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润是真觉着挫败了,他没少听周围朋友说过,女生大多都有慕强心理。
现在他武力值差这么多,冯莱莱还能瞧得上他吗?
“姥爷,你哄我,这样只会越差越多,我拍马也追不上莱莱了。”李重润也不掩饰低落了。
“姥爷要不给他绑个沙袋啥的,一段时间后保证能身轻如燕。”冯莱莱不太负责任地出着主意,霸总失意,她看得挺欢乐的,实在生不出同情心。
没想到却歪打正着了,赵四海对李重润说:“这个行,重润你要能遭起这份儿罪,手腕腿上绑沙袋是个好办法,当年家里内功入不了门的兄弟们都绑,坚持下来的都有所成了。”
李重润立刻有了精神,“姥爷,下山你就给我弄,我能坚持。”
赵四海最喜欢在武道上有追求的,拍着大腿干脆道,“行,我说个样子叫莱莱给你缝。”一时大意,后面又很顺口地,“只一个,可不好半途而废,将来离了这里,没我看着,你也要坚持下去,不然别跟人说是跟我学的功夫,我丢不起那个人。”
李重润多敏锐一个人,马上听出不对来:“姥爷,去哪儿不都是咱一家三口吗,听着怎么像不要我了?”
赵四海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穿了,可说都说了,他又不想编话。
而且他察觉到李重润的态度不对,这是想踏实安心过日子的样子啊。
那咋就不和孙女做真夫妻呢?
他疑惑地看向冯莱莱。
一年后分道扬镳是事实,说出来也没什么。
冯莱莱还觉着李重润装得太过了,得亏她跟赵四海打过预防了,不然他这不是欺骗姥爷感情吗。
瞟了他一眼:“李技术员现在八方来请的,那位傅同志昨天走的时候不还给你留话,说你想去省城随时找他吗。姥爷也觉着我配不上你,私下都劝我不要强赖着你,你要想走我们会平常心对待的。”
冯莱莱等于是把话挑明了,李重润随时走都没问题。
为什么赵四海待他不像最初了,李重润这下全明白了。
若是那会儿就知道了,他肯定会觉着彼此心照不宣最好了。
可现在这样,人家长数着日子等他走呢。
怪不得刚他说将来的孩子都姓赵,赵四海没激动也没关心,感情是当他信口开河了。
必须不能如此被动,姥爷这里他要争取过来。
“莱莱你别误导姥爷,有姥爷有你才是家,你们不走我能去哪儿?”李重润厚着脸皮表决心。
这人是要闹哪样啊?她铺垫的大好局面他都不接招,就为了功夫没学好?
她就要过去拽他说清楚。
李重润却紧跟着赵四海就是不给她机会,“姥爷我饿了,哪儿能搞来好吃的?”
赵四海也留了心眼,他不是没年轻过,很快瞧出李重润看孙女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喜欢,跟最初时已是两样。
他就说嘛,他的孙女哪哪儿都好,看不上她的都是眼瞎的。
现成的孙女婿,还是出息懂事会讨喜的,想长久的留下来,赵四海当然乐见。
不聋不哑不作阿翁,他这个姥爷更要前事不究才行。
他指着前头大片的林子,“里面藏着山鸡野兔,就看你俩有没有本事了。”
李重润像个少年一样撒腿开跑,之后转过来倒着小跑着,肆意张扬地:“冯莱莱别比了,你连鱼都不敢杀。要不我打只山鸡你摘点蘑菇配着?”
正午的阳光在林间的缝隙撒下点点碎金色,四月的山间已染上层层新绿,万物复苏的春季,满目的生机盎然。
蘑菇是要采,她也确实不敢啥鱼宰鸡,可这么赤果果的拿出来说,这是忘了刚才比输了的灰头土脸吧?
“手下败将少吹牛了,还是我抓山鸡你负责善后吧。”冯莱莱笑着跟着去了。
“冯莱莱,打人不打脸知道吗?”
“切,是你先揭我短的。”
听着林子里断续传来的笑闹声,赵四海不紧不慢地走着,时不时弯身拔开植被,看到中意的药草他还要摘了放到背着的筐里。
他觉着靠着那俩是吃不上好的了。
林子里扑腾一番后,才发现山鸡和野兔都不是那么好抓的。
两人先头说着话往里走,林间的小动物们已经都先一步遁走躲藏了。
这片林子里兜了两圈,两人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出来找赵四海求教,两人才知道山鸡和野兔可不是等着你来捉的。
又往前翻了个坡,吃一堑长一智,终于见到了山鸡数只。
两人奋起围抄,奈何人家是长翅膀的,哪怕林木茂密,飞不远,可只要飞到稍高的树枝上,两人就只有陪着兜圈的份儿。比速度是败落了
大概看准了两人奈何不了它们,可能也累了,两人不靠近,山鸡们也不躲了。
这活脱脱就是邈视加瞧不起了。
李重润拣起石块儿,今儿不打下来一只,他都没脸下山了。
冯莱莱被兜累了,也发了狠,跟着拣了一堆石子儿。
不过,打到了算谁的呢?
这个可不能含糊,刚好李重润衣兜里插着钢笔,两人又头碰着头,把手里的石子儿一半儿染上钢笔水儿算冯莱莱的,两人才算打好官司。
冯莱莱还来了个战术藐视,“李重润我让你三招呀?”
看着娇俏可人的佳人,李重润真是又爱又恨。
也是心痒难耐,故意凑近了,挑眉笑出了无限春意,“冯莱莱,你看我头发是不是长出来点儿?帅不帅?”
猝比不及防下被帅了一脸,“卧槽,李重润你好心机,想用美色扰乱我。”跟着就是后仰躲避开。
试出她果然吃自己的美貌,李重润重拾了信心。
武力赶超不了,做她仰望的盖世大侠是不用想了。
他只有靠颜值上位这一途了。
笑得更加潋滟,“冯莱莱不是你说的,不管什么手段能胜才是王道吗?来吧,看谁能打下来山鸡,输的杀鸡拔毛啊。”
“你个心机李美人,杀鸡拔毛归你了。”冯莱莱不甘示弱地回抛了个媚眼,论心机这一挂,她可没输过。
被山鸡们气到了,不甘心之下,她试着运转储在丹田的那点日华,没想到竟有所得。
日华在指尖汇成一线,她能更好的控制力度和准头。
她又试着分流到眼部,果然可视范围也扩大了。
金手指在手,使坏没商量。
她才不讲江湖道义,嘴里轻喊,“开战啦!”
眼到手到,一串小石子儿已经连珠一样弹出,全都射到了山鸡脚边,山鸡们扑扇着翅膀被惊飞起来。
她这才捡起特意留下来的最大一颗石子儿,照着起飞的最肥美的山鸡打了过去,正中红心,山鸡翅膀一软,从半空掉落。
冯莱莱欢呼跳起,“吔!”她得意的叉腰对上看傻的李重润:“李美人,快去捡山鸡拔毛呀。”
“冯莱莱你不讲武德!”李重润认命地过去捡山鸡。
两人提着山鸡去找赵四海,冯莱莱还飘着,嘴上就没了把门的,“李美人,想吃肉就跟着我呀!”
却不想被抓住了话头,“冯莱莱不带说假的啊,以后我就跟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得负责到底的。”李重润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说得意味深长。
刚还笑逐颜开的冯莱莱,对上他盯住不放的眼神,僵在那里。
怎么不对劲儿呢?
没想到他们真抓到了山鸡, 又是出乎意料。
等听到冯莱莱是用石子儿打下来的,他还当是她歪打正着了。
李重润知道刚才表现得太露骨,冯莱莱终于有所觉悟了。
终于突破了一点点, 曙光就在眼前,当然要再接再厉。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是时候给姥爷点明利害关系了,孙女婿舍他其谁?
他跟没有刚才的小暧昧一样,跟赵四海告起了状:“姥爷, 你要给我做主,冯莱莱刚玩儿阴的。
说好了公平比试, 她一把石子儿打到山鸡脚边儿, 给那几只都惊飞了,她自己瞄着打下来一只, 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再不给我想办法,我真要天天被她压迫了。 姥爷你可别觉着没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能把孩子都舍给你姓的, 你细想想?”
冯莱莱没想到李重润能直接捅破窗户纸, 她要怎么装不懂?
“李重润你别晃点姥爷。”
赵四海看看这个, 再看看那个。
他忽然郑重起来:“重润,你真不是跟姥爷说笑?”
生重孙子都姓赵对赵四海来说诱惑太大了,他们这一支单传好几代了,到他这里差点要断香火, 他太喜欢家里人丁重新兴旺起来了。
“姥爷!”冯莱莱制止两人继续说。
“莱莱不让的我不能说, 还是先弄吃的。”李重润悄悄给赵四海递眼神。
赵四海心领神会, “前面有溪流, 咱上那边儿烤鸡吃。”
若有心,机会随时都能创造起来。
小溪边, 三人各领任务分头行事。
李重润负责杀鸡,再烧水拔毛。
上山的时候,冯莱莱还特意背了个大搪瓷缸配三个小碗,为了口吃的,她一点不怕麻烦。
赵四海问了还得半个多小时候才能开饭,说还要继续采草药,又没影了。
冯莱莱不疑有它,准备去采点蘑菇,烤鸡外还要炖个蘑菇鸡汤顺顺。
却不想,她刚进入旁边的小树林,赵四海就去而复返,和李重润接上头了。
时间紧迫,赵四海直奔主题:“说说,你和莱莱是咋回事?可瞒不了我,你前头不和莱莱做真夫妻,不是嫌弃她吗?”
李重润这才知道老头啥都瞧在眼里呢。
实情不能说,不想让自己塌人设,也不能让冯莱莱被责怪,那只能找别人背锅了。
“姥爷,先头不止我,莱莱也不愿意和我长久。可冯家那会儿生怕她留家里名声不好,莱莱不嫁我就要嫁外地。
无法可想了,莱莱也是真在冯家呆不下去了,我们才商量着先假结婚的。”真真假假掺着说,总之都是冯家逼的,他和冯莱莱都是被动受害者。
想到赵水柳和冯家的行径,婚后两人的相处也对得上,没做夫妻却相处和睦,赵四海信了,“那你现在什么心思?”
“姥爷,莱莱说一年后让我离婚走,我不想离,我想长长久久留家里。”李重润认真说道。
“那你说的孩子都姓赵也都是真心的?你家里真能应?我也不贪,许一个给我也使得。”嘴上说得大方,赵四海眼神里却不是那意思。
“姥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莱莱愿意生,生几个都给你姓赵。”李重润说得毫不动摇。
赵四海终于放心了,笑容太大朵到褶子都聚堆了,“行,咱爷俩就说准了。”
“那姥爷你在莱莱面前要帮我说话。”
“帮你归帮你,你自己也得争气。”
“姥爷我知道,我会讨莱莱欢心的。”
“我看行!”
爷俩愉快地达成了协议。
小树林方向,冯莱莱呼唤着,“李重润你帮我喊姥爷来!”
两人以为出什么事了,一起朝那边急跑过去。 进去看不到人影,“冯莱莱?”李重润喊着。
“我在这儿。”冯莱莱回声,顺着声音,看到不远处的树丛后素白的手在摆。 以为她是跌伤了站不起来,走过去一看,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正跪在杂草中,吭吭哧哧地在埋头小心地挖着什么。
李重润:“……”不是采蘑菇吗?
赵四海从后面一把给他推开,眼都瞪圆了:“七品叶山参?”
看冯莱莱只在上头挖出来点参头,小心地怕惊动什么似的蹲下来下,声音都放低了:“莱莱你先别挖,这最少是几百年的老货了,这还是往少了说的,有可能是参祖宗,可不敢挖坏了,看姥爷教你。”
冯莱莱忙让开地方,也学着压着声音,“姥爷,真是几百年的山参?我还以为认错了呢?野山参不都在东北那边儿吗?咱这里怎么也有。”
赵四海从腰上挂的褡裢里拿出挖草药的工具,挑出趁手的,“姥爷在落云山采了十几年药了,别说没见过,就听也没听说过这边儿有野参。还是参祖宗。”赵四海都觉着玄了,这边小林子他经过不知多少回了,因为不起眼,他从没往里来过,没想到里面藏着这么大的宝贝儿。
赵四海拿着工具,现场教冯莱莱采参,“我年轻的时候还特意去东北跟着放山人学过找参挖参,几十年过去了,我还以为这辈子用不上了,没想到今天跟着我孙女长见识了,还是七品叶,好几代放山人能见一回六品叶都是大造化了。”
想李重润上辈子,只要花钱能办到的,就没他买不起玩不了的。
可身临其境找到上百甚至千年的野山参,再给挖出来,又有赵四海现场讲解古早的东北放山人的掌故,这事儿又披上了神秘色彩。
他也来了弄厚兴致,在边上蹲下来,很想自己也上手感受下。
看两人用签子样的工具一点一点往外拔拉,这速度?“姥爷,这样得挖到什么时候?”
赵四海犹豫:“当年我见过他们挖五品叶,挖了整两天。”
“你不说这可能是参祖宗吗?不会要挖三五天吧?”李重润问,“我和莱莱明天都请假来挖吧?姥爷你就别跟着遭罪了。”
他开始畅想两人在山上露营挖参,他再加把劲儿,下山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成功谈上恋爱呢?
“放山人挖参可不兴离开的,都是没日没夜一气儿给挖出来。都说上百年的大家伙都是成精的,转身的功夫就能跑了。放山人身上都带着红绳,发现野参第一个就要系上。”赵四海说着当年学到的重点。
听赵四海的意思,这是要在这里寸步不离的挖个三五天,刚发现野参的兴奋劲头都打了折扣。
冯莱莱和李重润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想搁山里日夜挖参。
午饭还没吃呢,肥山鸡还等着下锅呢。
两人是不信什么参会跑的说法,问赵四海这片山林除了他没人能过来后,劝他慢慢来,吃了饭再挖一会儿,天黑前下山,明天再继续,每天来挖一点,参绝对不会跑。
赵四海于别的事上看得很开,可这件事上他却坚持得很。
还说了几例当年在东北跟放山人挖参时亲历的玄异事件,说宁可信其有。
能遇上这样年份的野参都是大机缘,若因此错失了,那不是要抱憾余生吗?
赵四海从不会编话打诳语,两人跟着想到自己穿越而来的经历,冯莱莱还带着随身空间呢,妥妥的都是玄学亲历者,这下也不敢坚持确定了。
要想下山就得找根红绳才行?哪里有红绳呢?
冯莱莱这会儿就后悔咋没穿那件红罩衫。
咦?往空间里探查,她发现香油的手拎包装袋还在,袋上的拎绳是红的!
手一翻,红绳已落到手心儿,她装作从衣兜里拿出来,“姥爷,你看这个红绳行不行。”
赵四海大喜接过,“行,只要是红的就行。”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小心地把红绳系到了刚露头的野参头上。
“那你俩赶紧去忙饭,我先自个儿挖一会儿。”
这会儿已经一点多了,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李重润和冯莱莱赶紧回到了溪流边,冯莱莱指挥李重润搭架子点火,她这边准备工作也就绪了。
一鸡两吃,三分之二用料短暂腌制后架在火上做烤鸡,三分之一放到搪瓷缸里和采的蘑菇野葱一起炖的汤。
不一会儿,烤鸡肉的香气四处弥漫,小树林里的赵四海闻着味儿子自己出来了。
看来野山参的魅力还是敌不过烤鸡,两个小的相顾发笑,眼神勾到一起,又都装着若无其事地转开。
冯莱莱为掩饰不自在,调侃起走近的赵四海:“开饭还得等两分钟,姥爷,你不用再去瞧瞧参祖宗还在不在?”
赵四海却很认真地:“我都回去看三遭了,都在,红绳管用。”
好吧,冯莱莱啥也不说了。
两点整开饭,烤鸡外焦里嫩,一咬还出汁儿,味道绝了。
冯莱莱给分了两大一小三份儿,一人拿一份儿啃着,赵四海和李重润都是赞不绝口。
吃完烤鸡只是半饱,再拿个杂粮饼,一碗山鸡蘑菇汤,一口饼一口汤,蓝天白云,溪流,绿树,青草,鸟儿们在飞舞叽喳,还有值很多钱的参祖宗在等,生活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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