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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每个马甲都是正道之光(施釉)


雁禾淡淡侧过眸,眸色和沈扶闻一样淡漠清冷,但这样遥遥望过去,却与沈扶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仙君高居云端,为世人所敬畏,也有自己的私心,雁禾却是这世上从未出现过的,宛若本不属于这世间的独一份灵力,这灵力与天地亲和,与沈扶闻相似。
最重要的是,这灵力如此磅礴内敛,却波澜壮阔,有一种识得乾坤大,又怜草木青的沉静,是天道与燕无争、沈扶闻一道归寂后,再无人可比拟的强大。
应沧澜陡然色变。
程悦也明白什么:“你传承了沈扶闻的灵力.......”
刀修的面色苍白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去,不肯相信那人已经身死魂灭到需第二人来主持大道的这一步,可这一切又是如此自然:沈扶闻真身是神,既陨落了趁虚而入的天道,自己又无法存活于世,势必要选择一个可信之人,此人不能意气用事,否则就与心魔一般囿于世间爱恨而不可逃,又不能过于无情,否则便会犯与祂一样的错。
祂说生死之事,谋定在天,并非故作玄虚,不过是祂已无法再指点昆仑,继承者诞生,生死对祂来说都是不必要的事。
祂甚至放下了自己的灵力,放下了自己的传承。
可下一秒,那满月将一切笼罩时,应沧澜又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险些走火入魔:“师兄!”
和文皓捂着胸口站起,哑声:“是剑骨。”
雁禾的剧情原本需要应沧澜这个男主参悟,以剑骨救人,但雁禾现在正愁着没办法将他们神魂融合和马甲重新上线的事找一个借口,如今自然是顺势而为,一眨眼之间,剑骨的修为就于满月光辉之下大亮。如今就如同沈扶闻的残魂与传承尽数在雁禾手中一般,他们搜不到的神魂,也落在雁禾手里。
小师妹如今还无知无觉,挣扎着无法记起来这一切,沈扶闻却是信任雁禾,和燕无争一样,将自己遗留的残魂交到了她手里。
剑骨本就是仙骨的化身,可涤荡一切不平,与圆月交相辉映,霎时间,被“无情道法”所蛊惑的修士只觉得神识久违地走出一片混沌,清醒地感悟到何为天地,何为修士应该遵循的道法自然。之前邪恶心法在他们心上留下的影响,不过如同一张薄薄的纸一般,轻轻就撕碎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陆裳多年来都在寻找着破除这功法影响的术法,对此研究最深,感受自然也最真实,她几乎是本能地运转灵力,震撼地去感受经脉,灵台以及五识中那些本该被邪恶心法引导得无法再转入大道通途,也显得斑驳腐朽的身体部位。于是更加清楚而直观地了解到,多年来“无情道法”对他们的影响缘何无法拔除。
只因为这影响是深入骨髓,千钧之力无法改易的。但如今雁禾做到了。
她还没有收取任何代价,也并非是因神算阁和清音宗等众人胁迫.......
满月慢慢地恢复至正常大小,漂亮清辉落下,天地间如同褪去了海潮一般,涌现出原本地貌,山谷高耸,圆月高悬。但笼罩这宗门的愁云惨雾,竟在此刻消散一空。留下的唯有空灵的月色,照耀着轻轻吹拂着灵植的夜风。
女修放下手,裹挟的灵力化作流水,回到她袖中,雁禾眉眼像是笼着一池秋水的淡漠白雾,看不清神色,但灵力显然消耗了许多,寻常修士此刻已瘫软跪倒了,她仍稳稳站在那,话语平缓:“余下各自打坐,可恢复你们修为至原来三成。”
这已经是她尽力为之了,因为她一扫陆裳,陆裳下意识起身迎上去时,竟稳稳地搀扶住了女修冰冷的手指。
雁禾的纱幔垂下来,像是满月也躲在了云层之后,声音如烟似雾:“把他们带下去吧。”
追随陆裳的弟子对视几眼,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有人咬咬牙,按照她说的,将应沧澜等人带下去,回来时,只发现宗门大阵已重新关闭,里面数千个神魂,安安静静地沉睡着,在磅礴灵力的庇佑下,安然无恙地沉睡着,一如既往。
雁禾在洞府里小憩了片刻。她原先是清音宗的大师姐,清音宗富有,又是第一大宗门,所用器物自然是最好的,雁禾创立合欢宗之后,也极尽奢靡,但是陆裳来报清音宗动向的时候,洞府内的东西已全部收了下去,只余一个光秃秃的洞府,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清修的雅趣。
陆裳掩去眸中复杂神色:“宗主,清音宗前几日.......”
雁禾睁开眼,斗笠放置在一旁,没有了纱幔遮挡的眉眼更显清丽姝越,看着却只能叫人生出凛然不敢侵犯之感,她淡淡打断陆裳:“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陆裳微怔,手指微紧,拱手:“蒙宗主庇佑,一切安好。”
雁禾放下手起身,陆裳下意识靠近搀扶,等发觉雁禾周身似乎有魔气逸散征兆之后才猛地一怔。旁人或许不知,但陆裳作为合欢宗元老,其实是见过沧海,也知道雁禾身世的。她更比任何人都清楚,雁禾身上没有魔气,是因为她的血脉被云浮道君以自身精血封印,云浮道君不死,封印万万没有松动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是封印会随着人生命的逝去松动的。
就是被封印者本人神魂在缓慢地湮灭,这湮灭甚至是无声的。
但陆裳晃晃脑袋,觉得雁禾怎么会突然陨落呢,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合欢宗的弟子都能摆脱“无情道法”的影响,是一件好事。
女修悄然按住腰间法器。如此一来,他们运转灵力时便不会被那心法操控,也不会想要转投其他道而入道无门,只能囿于邪修这个身份一辈子无法挣脱。更要紧的是,没有了“无情道法”,如今的合欢宗便是散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不必清音宗费尽功夫说服其他宗门一同来围剿,这邪宗门派便可自行瓦解的残瓦碎砾,日后再拯救那些女童时,也没有硕大一个邪宗阻拦在前了......
雁禾却往前几步,裙裾在她脚底轻移。“恢复灵力后,你需令他们按门规行事。”
陆裳心猛地一沉,听女修继续轻缓道:“合欢宗以无情道立宗,不可轻易废止。”
原来还是要维持这邪宗继续存在,不过不是再用无情道法,而是什么别的心法......陆裳心中讽刺,说不上是因对雁禾本有所期待,如今才越发失望,还是因她本就觉得合欢宗是不该继续存在的,但是面上,她还是装作没有任何意见的样子低头:“是。”
雁禾侧眸看了她一眼:“你去吧。”
陆裳对洞府一拜,离开时望见那莹莹的白月沉在水面上,仿佛不蔓不枝孤生的花。
陆裳回到了副宗主之位上,清音宗自然也就对合欢宗宗内的变故有所了解,只是林霁拧眉,还是不信雁禾就此宽恕了陆裳和其他弟子,她与陆裳想法相同,更倾向于这是雁禾以此为饵料,在筹谋更大的什么,但应沧澜等人被俘的消息代表仙门也无法置身事外,于是合欢宗荼害普通百姓的消息,第一次传遍了九州四海,邪宗门派,人人得而诛之。
闹市上,有人在哭诉自己七岁的女儿三年前被掳走,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有人愤怒于女儿婚事将近,却被迫做了那邪宗修邪恶心法的邪修一员;还有人声泪俱下,说父亲都含恨而死了,女儿还没法归家。合欢宗所做的恶事何止这几桩,但在场的人都因这几个传言而沸腾震怒了。
酒楼之上,女子摘下纱幔,还没喝口茶,面前之人就将法器压下,却是一把久未血刃,却带有化神锋芒的刀。
晋起喉咙滚动:“沈扶闻的心魔,在哪里。”
雁禾眉眼比之三月雪还要淡漠皎洁:“死了。”
晋起:“你撒谎。”
雁禾视线转向他,又看向他身后推门而入这些人:“你们也是来问沈扶闻神魂何处的?”应沧澜脸色难看。半月前,他们被合欢宗布置下的祸心秘境所捕获,被押入了合欢宗,还以为会被看守,没想到没过多久,合欢宗就将他们释放,对于外界宗门的质问和声讨,也不管不顾。
应沧澜即便相信雁禾,相信沈扶闻和师兄不会看错人,更相信她那日对于小师妹的维护都是真的,可却无法对如今局势坐视不理:“你到底想要什么?”
晋起将手拍在桌上:“沈扶闻已经以身殉道,师兄也与天同归,这世间再无人能阻你,你到底还在等什么?”祂已经将传承都给了她,她如今已算是此界主宰的继承者,万里无一不是吗?雁禾却轻轻移开茶杯,等盛梳推开门进来,才道:“你们觉得,我不肯将沈扶闻与燕无争的残魂交给你们,是因为我想为难你们?”
覃清水心一紧,下意识去看小师妹。
小师妹再清醒后一定要跟在雁禾身边,他们虽然不愿却毫无办法,如今见小师妹像是没听到这两个名字,心里竟是一酸。她又不记得了。
盛梳:默默地低头吃茶点并且选择性忽略自己有时候记得失忆人设,有时候不记得,导致主角团也觉得她记忆在挣扎中反复的事实。
雁禾:“我并非有通天之能。”
沈望还想说她那日轻易便抹去了“无情道法”在合欢宗修士上留下的印记,雁禾眉心之中就突然现出了一点蓝色的锋芒,状若鳞片,泛着银光,与她瞳眸一起,仿若潮汐突然掀起,但很快便退下。她坐在原地不动,一直到潮水声席卷而来,才轻声:“云浮。”
应沧澜心下微紧,猛地转身。他如今刚至渡劫期修为,按理说不该在这位清音宗原宗主面前露怯,可云浮道君虽然接近陨落,可却有不少上等法器,非寻常大能可比拟,在他们面前,仍然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瞬时便至。但是雁禾察觉到了。
而且她并未称母亲或师父,只是淡淡地坐在原地,等盛梳似乎想说什么,抬手将她隔绝在结界之外。
云浮并未多言,抬手便直取她眉心:“无情道法本是邪道,合欢宗也不该存在,你身为清音宗叛徒,本君有义务将你擒拿回地牢,交由仙门审判。”雁禾动也不动,这些熟悉的罪名落下来,她也看也不看对她怒目而视的林霁等人一眼,只是等陆裳也加入战局,才平静移开视线,似乎没发现陆裳与林霁他们站在一处:“我让你令他们休养生息,休息得如何?”
谁都知道无情道法的功效已被抹去,休养生息过后,合欢宗便要接受另一种心法的烙印,合欢宗大部分人不愿。于是这些日子,修仙界舆论发酵的同时,她们也在与清音宗的修士联合,架空雁禾这个被封印了许久,如今在宗门之中也无多少实权的宗主。
陆裳握剑:“雁禾,你作恶多端,死不悔改,如今无情道法已非合欢宗修士命脉,你更无能力借此操纵他人,上下一万余名弟子,皆可自由做主,主导自己的人生,你已经是独木难支,还要执迷不悔吗!”
林霁咬紧牙关:“和她废话什么,直接抓了她便是!”
雁禾视线移过来,竟是连韶光的法诀也可以径直忽略,将林霁凌乱的剑法挡下,清冷瞳眸似在落雪,垂下眼睫来,总叫林霁想起自己被抓去为她挡剑那一日。
在那之前林霁还是雁禾的追随者,她誓死不相信雁禾会背叛宗门,更不知雁禾早知自己身世,还以为她有鲛人血脉,是清音宗其他人陷害,因而那日云浮道君因为受伤闭关,没有关闭弥海的封印,是她借了玉牌的便利,打开了那通道,也是她为雁禾望风,直到弟子来搜查,她才知,沧海师叔已经陨落。
鲛人性命恒久,若非被暗算,绝无可能如此轻易便殒命。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雁禾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魔族血脉!
她不想被其他人视为低贱的魔种,便带头杀了自己的父亲,而后又矫饰是非,在韶光师姐渡劫时抢走心法,用合欢宗逼迫应沧澜与自己结契......林霁知道真相之前有多崇拜雁禾,之后便有多恨。但这恨意远远比不上她残害年岁小的女童,叫她们根本无其他路可走要紧。
因为多年前,她便是这样一个女童,她便是这样被雁禾从魔窟中救出。
她便是这样念着这恩情,与韶光师姐一道,对这魔头毕恭毕敬,最后才发现,所谓心善不过是她的伪装,她多年前可以随手救下她们两人,多年后却可如此戕害其他的女童,便说明,她之前的随手施恩是假。
见到自己和韶光师姐天赋异禀,刻意营造这恩情妄图对她们实现掌控才是真!
林霁焉能不恨,她恨雁禾心机如此深沉,更恨这天道让雁禾这样的魔头长存,为了此间正义她也要将雁禾痕迹于此世抹杀!
语罢不等云浮的法诀余威散开,就再度使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而后才猛地甩出一记软鞭:雁禾与世隔绝太久,怎么会知道她早已不再用剑,而是用软鞭——
孰料雁禾坐于方圆之地未动,磅礴灵气就自门窗窄缝之中迸射而出,铁骑突出,将他们压得直不起身。
满堂萧瑟,竟是有云浮道君在场也敌不过雁禾一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雁禾眼睫也没有动一下,重又问:“他们休养得如何了?”
陆裳咬紧牙关,不愿出卖宗门内其他弟子,叫他们才摆脱无情道法这种邪法,又要背上新的枷锁,然而根本控制不住。雁禾是以心入道,法器虽是琴,法诀也多为清音宗所传授,但她本身是无情道集大成者,不可能无法令一个小小的金丹开口。于是陆裳只能满脸挣扎地听自己说:“宗门休整三日,上下无有不痊愈者。”
如此强悍的覆盖和治愈能力,若雁禾是正道修士,仙门何惧无法抵抗魔族?只是她偏偏内心狭隘,非要旁人顺从她不可。韶光不愿让出少宗主之位,她就要抢她的功法,打断她的经脉,应沧澜不愿与她结契,她就要迁怒与自己有婚约的门派,毁了沈望师兄的修为。
沈望如此恨她,不是没有原因。当初他师兄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雁禾毁了他的心性,他怎么会堕入魔道,如今又身死道消?!
雁禾却仿佛看出沈望在想什么:“堕入泥潭的不止你师兄一人,可堕魔后滥杀无辜,迁怒无辜的只有他。”她毁的本来也只是一个道貌岸然之辈的修为,因此过这段剧情的时候盛梳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若是没有见过燕无争,沈望必然会暴起,但听雁禾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满心激愤无从宣泄,就听雁禾起身。衣裙摩擦之间,又似乎有流光逸散,灵气夹杂着的魔气叫所有人心头一震。
然而此刻的酒楼中,喧嚣声却全数静止了,雁禾目不斜视地经过无法动弹的云浮道君等人,摊开掌心。
那是一枚精巧的小鼎,合欢宗修士修习过双修功法的都是心头一阵,传闻双修之所以能采阳补阴采阴补阳,便是因为有些人丹田中,有着这样一口鼎,可以吸纳灵气,而天生炉鼎的修士,丹田中的鼎便是仙灵淬炼过的,这样体制的修士乃是天生炉鼎。
应沧澜脸色难看。当年他被雁禾纠缠,就有人传闻是雁禾看上了他的剑骨,意欲靠此鼎夺取。
雁禾却忽然开口,陆裳一开始不知道她是在对自己说,等发觉只有自己能动弹才脸色微变,下意识想动手,又被冻住——
“万剑门有太上剑法,合欢宗也有无情道法,只是你们从前修习的道法,乃遭人恶意篡改,若要彻底抹去这邪恶心法的影响,并使他们可自由选择如何修行,除了抹去心法在他们丹田灵台上留下的痕迹外,还需对这心法引来的污浊之气加以吸收。”
云浮原本在袖里乾坤中酝酿着什么,一掌几乎就要推出,闻言却陡然想起什么,动作彻底僵住。
雁禾神色淡淡:“世人皆以为天生炉鼎体只可靠着其他修士淬炼自己的灵体,却不知,炉鼎修为不济,并非是为了有朝一日依附旁人。”
陆裳回神,只觉遍体冰寒,不自觉呐呐:“而是,为了以丹田中炉鼎吸纳这污浊之气?”
不,那吸纳了这些污浊之气的人岂不是......
雁禾颔首:“他们可将这污浊之气转化为自身灵力。”
这下大部分人都明白过来了,震惊地看向雁禾,听着她淡淡道:“转化愈多,修为便愈高,只是这污浊之气到底并非灵力,以此修为飞升者,寿命不过尔尔。”
陆裳心底陡然战栗起来,她有一瞬间想扭过头阻止这魔头对自己洗脑,她也不想相信合欢宗存在的意义,一开始便是对的,只是他们的心法错了,雁禾更不是因为自私怕死,那一日被封印时才拉了那么多人给自己垫背。
程悦却嘴唇微动:“四截仙骨。”小师妹说的天命之人里,临渊有佛心,燕无争有剑骨,小师妹自己是神算子,那么雁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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