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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强分手之后(一叶煎鱼)


春日遥不负责任地猜测道,同时猛打方向盘躲开两辆试图从两侧同时逼近她的皮卡,车内各种小东西叮叮当当地乱撞,没有系安全带的禅院直哉被甩得脸贴上玻璃窗差点振翅飞去。
“禅院先生,请系好安全带。”年轻的高中生这样说道。
“妈的不要顶着和五条悟那么像的一张脸凑过来讲话!”禅院直哉咔哒一声扣上安全带,表情阴晴不定,疑神疑鬼,“肯定是禅院扇那个臭老头,他因为生了两个赔钱货所以一直想害我……不对,也可能是甚一,最近他因为讨了老头子欢心就开始想要占去我手中‘炳’的队长的位置……镜那个臭小子也有可能啊,明明自己的术式那么垃圾,却也想觊觎家主之位么,真是不要脸……”
看来禅院家第二十六代家主的地位也不怎么稳固啊。
春日遥已经开出了车流量巨大的市区,道路和视野变得更加宽阔,阳光很好,天空一碧如洗,道路两旁夹杂着种着樱花树和法国梧桐,渐渐浓郁起来的翠色*欲滴,淡粉色的花瓣被高速行驶汽车带起的疾风卷得四处飞舞。如果不是身后还跟着十多辆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越野,这么跑一跑也还挺舒服……
不对,春日遥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身后的尾巴好像只剩下七八辆了,想必有些对东京复杂路况的外地车辆已经在众多的立交桥和环线之间被绕晕,没能跟上来。
说起来她要是不跑,带着五条悟出来飙车可比带这个聒噪的傻逼要更开心多了……春日遥猛地咬住嘴唇,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驱离出去。
在他的身边,虽然很美好,但却是一个美丽的牢笼。
“等等,你这是开到哪里来了?”禅院直哉向着窗外张望,面露疑惑之色。
“东京都的正西方向,快到奥多摩町了。”春日遥说。
“你来这干什么?”
“在东京都内发生枪战,会伤及一般群众。禅院家第二十六代家主没有这样的自觉么?”
“哈?谁管那些没用的普通人?”禅院直哉倨傲地扬起下巴,“咒术师的确有不伤害普通人的铁律,但那又不是我主动动手,他们有资格为我去死,应当觉得骄傲……”这次禅院直哉的额头猛地撞在前座后的挂手上,“你是故意的吗!”
“刚刚有提醒过你了吧,现在他们方便开枪了。”密集的子弹撞击在沥青路面上,擦出明亮的火花。枪手的经验相当老到,冲着普通的橡胶轮胎集火,只要有一个轮胎不幸中弹,这辆车就会完全失去行动力。春日遥蛇形前进,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扑面而来的杀机。
“喂,快想想办法!”禅院直哉焦躁地抓扯头发。
“禅院先生,稍安勿躁。”一直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的少年忽然开口了,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么颠簸的环境中他几乎像个背景板般,一声不吭。“前面就是奥多摩町的群山,想必遥前辈要借那里的地形甩开身后的车辆。”

“啧, 甩不掉啊。”
春日遥在后视镜中瞥了一眼紧咬在车尾后的越野,单手急打方向,湿润的雾气中, 车身急剧地摆尾,轮胎在山间狭窄的马路上轧下深黑色的车辙。
后座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他们紧握着安全带深呼吸,只有这样才能在剧烈的颠簸、上下坡和狂暴的加速度中稳住心跳。
他们现在正在奥多摩町延绵起伏的群山中穿梭,耳边呼啸而过的除了一望无际的绿色就是缭绕的雾气。
当地人把这里叫做“迷雾森林”, 因为日本奉行的本土森林保护政策, 奥多摩町地区地表70%的面积都覆盖着没有开发过的森林, 再加上云取、鹰巢、三头等群峰拱卫,山林间常年云雾缭绕,能见度极低。
正是因为如此恶劣的天气因素影响, 虽然在地形复杂上不逊色于群马县,奥多摩町盘山公路作为车道的名声就远远不如同类型的榛名山(注1)。即使是最胆大的车手, 也只会在天气晴好的时候才会相约在这离东京都不到两小时车程的郊区赛车。
但春日遥显然不在一般人之列, 她带着租来的家用型小车在狭窄的两车道上跑得迅疾灵动, 险之又险地在每一处几乎呈直角的弯道处减速、甩尾和重新加速。
很快, 在山脚时还紧追不舍的车队此时只剩下了一辆铁青色的老式吉普, 线条冷硬,造型拙朴的大灯灯光隔着雾气拉出明亮的曲线。
山道赛车并不是这类老车的强项,但车手仍能驾驶着它紧跟在春日遥身后,可见其车技不俗, 并且对这条车道相当熟悉,如果不是在这么个生死时速的场景下见面, 春日遥几乎都要和这人生起几分惺惺相惜的知音感。
但很显然, 比车技更不俗的是车手的枪技, 刚刚吉普在弯道迫近时,车手持枪打碎了家用车的右后窗玻璃,险些完成了把后排两位乘客一并送走的壮举。
灌入的狂风让车辆方向瞬间失衡,要不是春日遥紧贴着悬崖硬核刹车,车上三位乘客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一命呜呼。
春日遥深吸一口气,前方下坡,三连发夹弯。
她吹了声口哨。
虽然比不上《头文字D》中著名的五连*发夹弯,但因为路况不明,奥多摩町山道上的三连也极其危险。因为直道和弯道接连出现,需要不断的加速和减速,这里的漂移和甩尾风险比一般的车道要更大得多,在这种一侧就是山崖的道路上,随时有坠毁的风险。
但根据弯道的分布,这也是吉普能追上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春日遥相信同样熟悉地形的车手必然不会错过这个时机。
一直紧追不舍的车灯忽然熄灭了,这种做法很常见,是为了让她失去对吉普车位的判断——春日遥索性松开油门,放任车辆依从惯性继续向前。
果然,两次呼吸之后,吉普紧贴着出现在了她的侧方位……沟渠跑法!藤原拓海常用的夹弯跑法,一边轮胎在沟渠中漂移,这样车辆就不会因为甩尾而抛出山路。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跑法因为对车轮负担太大,而并不常被采用。但这辆吉普则完全不用有这样的忧虑,出发前它的轮胎就被换成了防弹防摩擦抗重压的特种轮胎,即使沟渠中有什么被雷雨击倒的树木和石块,也可以凭着良好的越野性能直接碾过去……
春日遥几乎都可以想象车手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只要越过这个弯道,吉普就可以超车拦在她的前方,介时就算春日遥是迈克尔·舒马赫第二,也绝对无法越过重型越野和枪幕的双重夹击!
后排两个人虽然都不是什么赛车高手,但对目前的局势都看得很清楚。
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巨大的恐惧,禅院直哉发出了惊恐的吼叫,身边的高中生虽然没有叫出声,但脸色苍白得和死人也没什么两样。
提速,降速,转弯,贴地的黑色轮胎就像抓地的锋利爪牙,能帮助吉普重回赛道——
但它没有机会回到主车道了,因为在这个发夹弯过后,一人高的巨大石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前方——
吉普刹车不及,前保险杠猛地撞上石块,因为巨大的惯性,车身完全地翻转、飞起、落地,坚硬的外壳被扭转成破碎的金属块,沾染了鲜血的碎玻璃四处溅射。如果不是从悬崖下横斜逸出的几棵老树,吉普的主人就要和他的爱车一起化作愤怒的小鸟,嗖的一下弹射出去。
春日遥轻点刹车,稳稳地停在了吉普车旁。
感谢社交平台,昨天春日遥因为无聊在某短视频平台上浏览帖子,无意间看到一位车手站在比他人还高的坠落石头边上一脸惊叹和后怕的照片。
虽然发帖人没有说出具体的地点,但凭着帖子的定位和对奥多摩町山道的熟悉,春日遥还是一眼就判断出了巨石坠落的地点就是山道的三连发夹弯处。
而且是绝对的视觉死角。
作为东京都最崎岖的自治体,奥多摩町面积超过两百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不到5000人。在如此地广人稀的区域和路段,春日遥赌的就是当地消防没有人手也没有精力在这么短的时间迅速出动,只为了处理山路上掉落的一块重达到十吨的石块。所以她才放任吉普车手以沟渠跑法超车到她的正前方。
春日遥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跳下来,指挥着后排的两位乘客把车手给弄出来。在这么严重的撞击和剧烈的车身变形下,车手却仅仅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伴随着晕眩和耳鸣的症状。
这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留着半白的寸头,国字脸,小眼睛,如果不是一身彪悍的肌肉,很难看出他是个如此功勋彪炳的车手和凶悍杀手。
男人平躺在水泥地面上,大口喘息着,眼神黯淡,一言不发。
“他大概是有点脑震荡了。”春日遥判断说。“不过不太严重,可以正常的说话和沟通。”
听到脑震荡这个词时,禅院直哉的脸色微微一变。
自从他和春日遥认识时开始,他有数的几次脑震荡,都是因为春日遥惊雷般凌厉的刀法……他以为她会拿这个事肆意地嘲讽一番,顺便提一提她对上他时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但春日遥完全没有接着说什么的意思。她只是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皮筋,把短短的黑发在脑后扎起来,之前因为剧烈的颠簸而在右耳耳垂上摇摇欲坠的钻石坠子掉了下来,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亮晶晶的弧线,禅院直哉下意识地接过,在手心攥了一下,冰冷的小石头似乎因为沾染了她的体温而有了一点温度。
“喂……”
“怎么了?”春日遥扭过头,态度很平和,漂亮的红色瞳孔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和温度。
“……没什么。”禅院直哉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好摆出自己惯常的倨傲态度,扬起下巴,“你怎么把头发染成黑色还剪短,这也太奇怪了吧。”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小时候他指使着嫉妒五条悟高高在上地位的五条族人把她按在地上绞断头发的那一段时间,春日遥一直留着她那头绯色的长发。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吧,我为什么不能染黑头发?”春日遥问。
“……明明是你自己说过喜欢浅色系的发色吧,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这话说出来禅院直哉自己都愣了一下。
春日遥只当这傻逼因为在山路上剧烈的惊吓而有些神志不清了,于是她摆摆手: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直哉少爷您不是很好奇是谁在追杀吗?这时候就是拷问的最佳时机,车的发动机有点过热了,我去降下温。”
说完她就走向了车边打开引擎盖散热,又从后备箱里摸出点巧克力和水,补充体力。禅院直哉攥住手心的东西转过身来,顶着一张和五条悟相似脸的高中生站在路边默默地看着他,想必把他方才不知所措的窘态尽收眼底,他立刻有些恼羞成怒:
“你看着我干嘛!”
“不,没什么。”高中生笑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在受伤的杀手身边蹲下来,“就像遥前辈说的那样,您如果有什么要问的,最好就趁现在赶紧问吧。”
春日遥虽然知道禅院直哉是个废柴,但完全没想到他废到这个程度,直到她吃完两块巧克力一块压缩饼干回来,受伤却神志清醒的男人仍旧咬牙一言不发,禅院直哉揪住他的衣领要揍他,小室辰也在一旁尝试性地劝阻他,显然是一点信息没问出来。
她叹了口气,拎起被甩出车外的AK-47走上前去,虚虚地作出一个上膛的动作。她神色温和动作柔顺,就像小女孩在摆弄什么新奇的玩具,然后……沉重的枪托狠狠地砸向了男人的脸,出手间快若闪电。
她变脸太快,即便是始终一言不发的杀手,也因为这动作悚然一惊,瞪大了双眼。
实木质地的枪托擦着男人受伤的皮肤砸落在被雾气浸湿的硬化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红木枪托,关键部件都做了镀铬处理,这是纯种的苏造武器,虽说1991年之后,冷战期间生产的上千万只AK-47被以两美元一把的价格贱卖到世界各地,但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喜欢用这种老枪的人已经不多啦,在日本境内,不,在东京都附近,还会特意去淘换这么保养完好的老枪的人和组织则更少。”
春日遥蹲下身来,声音轻柔,在渺渺雾气中她柔美清瘦的脸颊就像是一朵初开的玉兰花。但这花枝一样柔弱的女孩说出来的话却令男人始终非暴力不合作的眼神发生了改变。
“这么有指向性的武器,你以为,我查不到你背后的人是谁吗?问你,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毕竟你车开得很好,我自己就是个快车手,会欣赏一样车开得很棒的人。”
“或者,你以为你要是死了,你新离婚的前妻和女儿就能凭着抚恤金过上好日子吗?”女孩看向自己纤长的手指,“一年两年,组织里或许还记得你的功绩,可是三年四年、五年十年呢?谁还会记得你呢?她今天早上还特意跟你告别说爸爸再见,她还这么小,在那样的环境中,有一点小钱却没有父亲保护,会过上怎样的日子,你不会不清楚吧?”
“……你怎么……?”男人艰涩地问。
“很难猜吗?”春日遥说,“你无名指上的戒指虽然被取下来了,但是留下了戒痕,像你这样从事户外工作的人,用不了几个月痕迹就会消失,它还保留着,证明这段婚姻才破裂不久。相比起你的同伴,你的衣物整洁但有些破旧,是因为你在攒钱支付你前妻和女儿的生活费,婚姻保护法只对有正儿八经工作的人有用,你还坚持支付生活费是因为你很爱她们……至于你的女儿。”
春日遥笑了笑,一缕短发从皮筋中漏了出来,垂落在脸颊一侧。
“你的脖子上被她贴了一张小猪佩奇的贴纸,粉红色的,是这孩子很喜欢的玩具吧?她一定很期待你早点回家。”
“真厉害啊,遥前辈。”小室辰也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始终注视着春日遥纤瘦袅娜的侧影,他没有掩饰自己眼中莹亮又憧憬的光芒。
禅院直哉看得有些刺眼:
“你以为春日遥带着你就是对你另眼相看吗?她只不过看你和……”
“五条悟,是这个名字吧?遥前辈的朋友,或者说她喜欢的男人。”小室辰也轻声说。
“你知道啊?”禅院直哉满怀恶意地说,“要博得一个女人的喜欢,全靠和另一个男人的相像,哈哈,还真是可悲呢。”
“爱屋及乌也好,至少,遥前辈会因为我的脸保有几分她自己都没办法否认的喜爱。”小室辰也笑了笑,“相比起来,禅院先生,您和遥前辈似乎也认识很多年了吧,还因为她一句话就染了金色的头发,但她没有因此对您有一点多余的情绪啊,甚至连厌恶和憎恨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禅院直哉就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那样跳了起来,“谁会因为那种无聊又平庸的女人——”
“承认对遥前辈的喜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毕竟她平时那么温柔又耀眼……差点忘记,她的温柔可以对着这差点开车把她撞死的人尽情施舍,对您则恐怕没有给过半分吧?”
禅院直哉一把抓住小室辰也的领口,一点亮光从他的指尖漏了下去,滚落在两个人的脚下。
一枚小小的钻石耳坠。
小室辰也弯腰,捡起那个亮晶晶的小首饰,重新把它交付到禅院直哉手中:
“其实您完全没必要对我发脾气啊,毕竟我虽然很喜欢遥前辈,但却从来没想过要独占她的喜爱,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她还愿意这么经常对我笑笑,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室辰也那双蓝色的眼睛好像深邃又清澈的湖水,平静中有暗流涌动。他审视地打量禅院直哉金色的短发、上挑的眼尾和在薄薄眼皮底下微微颤动的琥珀色眼珠。
“其实您有机会博得她的喜欢啊,毕竟也有张漂亮的脸蛋。”
“……”被男人这样对容貌评头论足,要是平时禅院直哉早就气得跳起来了,但这次他什么都没说,表情阴晴不定。
“您的敌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禅院先生,”小室辰也说,高中生垂下眼睛,长而浓密的白色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俊秀的脸上神色沉静柔和,“那个会独占她的感情……也想独占她这个人的男人。”
“你以为你视做对手的是个什么人啊?五条悟即使在咒术师中都是最强,你以为你在他面前有胜算吗?你甚至连在春日遥本人手底下都走不过两招吧?”
“今天见到遥前辈的时候,她在试图从某个人身边逃走,所以才会剪短头发换掉发色,而见到我的时候,她的神色里有一瞬间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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