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打败了,再一次。
战局几乎是一边倒的,他每一次站起来,春日遥的刀鞘就重新打在他的小腿上,让他再次跪倒在地上。
直到他最后连一丝力气都没有,脱力地倒在地上,春日遥才爱惜地用手帕擦拭她根本就没有沾上多少灰尘的长刀,将它绑缚在自己的腰上。五条悟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拿着个拍立得的相机,记录下他的丑态,禅院直哉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已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你以后要和这个女人结婚。”他只能恶狠狠地对五条悟说。“她又粗鲁,又没有术式,以后你可够受的!”
“谁说我以后会和遥结婚?”五条悟一边挑了个他最难看的角度,按下快门,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
拜他从小就在有权势的长辈面前察言观色的本事所赐,他在春日遥永远平静温和的面具上发现了一丝破绽,虽然只有一秒钟不到,但在听到五条悟那句随口说出来的话的时候,她坚不可摧的面具的确短暂地出现了裂痕。
真的太搞笑了,这个好像在谁面前也不认输、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让她动容的、强的不像女人的女人,居然会因为这么一句话,产生破绽。
这是个机会,是要让她在自己面前认输的破绽。
不过后来禅院直哉没有机会再去利用这个攻击春日遥,毕竟对方还掌握着自己丑态百出的照片,这件事要谨慎地研究、找准机会后再一击必中。
再后来听说关于春日遥的消息,就是在禅院直哉十七岁的时候,他听说五条悟解除了他们的婚约,春日遥从咒术高专退学,独自前往京都念大学。
太好了,终于可以拿这个事去狠狠地羞辱这个女人了,京都可是禅院家的地盘。
但不知为何,去了京都大学好几次,在春日遥据说经常会出现在的地方蹲点,都没有遇到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所以特意躲着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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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这个猪猪就是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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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春日遥。
春日遥坐在靠窗的地方,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原本素白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春日遥今天显然好好打扮过,无论是妆容还是衣着都一丝不苟。她一手支颐,眼中带笑,比起以前在面对他时那种假模假样的、温柔但是冷漠的笑容,要更真挚和放松得多了。
而她这含笑的态度、着意修饰的容貌,都是为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禅院直哉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不知是否错觉,春日遥的目光似乎在窗外稍稍一顿,然后勾住了对面那个男人的下巴,猛地一拉——他几乎以为她是要亲吻那个人,然后附在对方耳畔,似乎是在讲一个好笑的笑话,眉眼弯弯,耳垂边小巧的流苏耳坠游鱼般摇曳晃动。
太好了,就当着她的男伴的面,肆意羞辱她,这样她就一定承受不住,说不定还会按捺不住地哭出来。怀着这样的心思,禅院直哉拿出了他速度系咒术师的本事,快速奔上楼去。
等到了饮品店的二楼,却发现春日遥的对面是空着的,如果不是桌子另一边杯盏留下来的细小水痕,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禅院直哉阴着脸,走上前去,早已酝酿在心底几年的恶毒诅咒就要脱口而出——
“啊呀,这不是直哉少爷么?”
她热情地冲他打招呼,这样同从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施法。
春日遥站起身来,即使包裹在初春的厚外套下,她的身姿仍像初春的柳条一般袅袅婷婷。但手下的劲却丝毫不像个女人该有的——不,直哉少爷才不会承认自己随手被个女人按得坐了在了椅子上。
他扬起下巴,肆意又傲慢地打量着她。
总之,春日遥的态度和从前大不一样,看来,并不是这个女人对原本坐她对面那个男人与众不同,而是在五条悟取消婚约、离开五条家这几年,她过得不太如意,生活打平了她原本的棱角——
京都世家的贵公子,自然有一双刁毒的眼睛,只消一扫,就能看出她身上的衣服只是东京年轻女孩子们的普通时装,没准还是打折品,和大家族惯用的名贵衣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至于脸——最后一次遇到春日遥时她大概十五六岁,如今的容貌大抵和那时相同,只是更长开了一些,使得那秀美的眉目间,除了清冷,也有了点隐约的女人味,虽然谈不上格外类拔萃,但作为个侧室放在身边赏玩,也不算丢脸——他看着春日遥挺拔纤细的腰背,又想起她惊雷般凌厉的刀法,可惜,要不是身份太低微,又没有生得术式,即使提拔为正室都够格了。
即使以后生下了孩子,也不会是像甚一那样的丑八怪。
何况,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下移——刚刚她站起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春日遥有双和一般日本女孩不一样的、格外漂亮修长的腿。
恰巧服务生送了龙井过来,春日遥随手倒了一杯,推到对面。
“看来五条悟把你踹了的这几年,你过得不怎么样啊。”
禅院直哉随手端起小瓷盏,这样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都带了累世贵族的优雅洗炼。
看来,禅院家的少爷为了继承禅院家主的位置,是真的做了不少功夫。她记得小时候五条悟也有人专门教导学习这些东西,但哪有人真的敢管到他头上,那些灌输过来的传统礼仪,他最多也就学进去了三四分罢了。
出乎意料地,提起来被五条悟抛弃这件事,春日遥并没有露出当年那样在意的眼神。也是,已经过去四年了,再深的感情又还剩下几分,她刚刚还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在调情呢。
禅院直哉顿时又觉得恼怒起来,他语气生硬地斥责道: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你虽然没有术式,脸也长得一般,但胸和腿还算不错……”
“谢谢。”春日遥诚恳地道谢,诚挚地赞美,“直哉少爷的头发是新染的么,金发还蛮适合你的,耳饰也很时髦啊。”
本意是想灌输一番女人就应该依附于男人的观念,却发现对方俨然是把这当成了女子高中生的妆发讨论大会,禅院直哉顿时就讲不下去了。于是他又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收养了甚尔的儿子?”
“对哦。”春日遥自顾自地捻起一块点心,却还是被它过分的甜度腻到了。
“女人不是都像母猪一样都争着想给男人生下自己的孩子么?谁还赶着去收养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禅院直哉流露出货真价实的疑惑。“难道……你在五条悟之后,又去迷恋甚尔……甚至还愿意抚养他的孩子?”
眼看禅院直哉已经要在脑海中构想出一个自己从五条悟的舔狗变成甚尔的舔狗的全须全尾的故事,春日遥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她轻声细语地说:
“很遗憾,我从来没有见过您的堂兄,惠的父亲。”
“……那是为了什么?”
“我还以为直哉少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她随手放下茶杯,“这件事是五条家和禅院家的默契……怎么,身为继承人的你,竟然不知道么?”
这句话一出,禅院直哉的眼睛里顿时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就像是闻到了血腥气的鬣狗,他稍稍弯下腰,原本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收敛了一些——春日遥心中哂笑,看啊,人的秉性是不会改变的。禅院直哉一生念兹在兹的无非就是这个家主之位,只要把这两个字拿出来当诱饵,他甚至愿意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女性面前低头。
“遥,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等我当上家主,就让你成为侧室怎么样?”他稍稍思索了一番,“你要是做得够好,甚至可以当上三位侧室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位……”
这位少爷还真是没有任何社会经验,连画饼都只晓得画这种引不起任何食欲、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支付的。
至少也要给点钱吧。
相比起来,禅院直毘人虽也不见得是什么善类,但听说支付账单的时候倒是个爽快人。
虽然原本就对禅院直哉没什么指望,但确定这位草包少爷过来真的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想羞辱自己一番后,春日遥终于对他失去了兴趣。
“抱歉,直哉少爷,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春日遥抓起自己的魔杖,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你耍我?”不可置信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从身后追了上来。
“怎么会呢?顶多是戏弄您一下罢了。”春日遥挥挥手,“直哉少爷,我们从前可也不是什么挚爱亲朋啊。”
厉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早有准备的春日遥轻松躲开。以她对这个娇气少爷的了解,为了面子,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失礼的事。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难不成这几年在这方面进步了?
很快她就知道了。
隐约的咒力波动在她身侧乍然浮现、膨胀,春日遥讶异地挑眉:
“帐?”
伏黑惠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辅助监督提前布好的“帐”随着里面最后那只四级咒灵被消灭而缓慢地褪去。
不远处,五条悟正半靠在栏杆上,他个子生得高,哪怕是这样的姿势,都要比路人高出一大截。从茂密树林里漏下的稀薄浮光覆盖在他银色的额发和睫毛上,呈现出一种冰川般的透彻。
有人就是能这样,哪怕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都能凭借皮相迷惑一堆小姑娘。如果他没有低头皱着眉猛啃一只甜甜圈的话……大概觉得有点干,他甚至拿起一旁超大杯的奶茶灌了一口,注意到伏黑惠已经出来了,五条悟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阿拉,恭喜初次完成任务。”
五条悟随手掏出手机开始对伏黑惠上蹿下跳地拍照,声称要记录下他初次执行任务的英姿。伏黑惠却一眼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纸袋logo,“这是游乐园外那家连锁蛋糕店的……”
“是哦。”
伏黑惠摸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因为是初次执行任务,咒灵的强度都很低,他统共也就花了不超过四十分钟的时间发现并祓除了全部咒灵。
考虑到园区人流量,大部分术式都没法使用,也就是说五条悟在这么短时间内横跨了整个园区并折返只为了去买到他心仪的甜食,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看出了他的疑惑,五条悟随意地解释道。
“游乐园内有在四个大门处环绕的车,我坐着那个去的。”
伏黑惠倒是知道他指的什么,为了营造童话般般的氛围,景区观光车被装饰成灰姑娘的南瓜车和有着大眼睛车灯的龙猫巴士在主路上搭乘旅客,但问题是坐那个的大都是些还觉得自己是公主和仙女阶段的小姑娘,光是想着五条悟坐在鲜花环绕的粉色观光车里对外边笑着挥手的场景,伏黑惠就感觉眼前一黑。
“遥其实不喜欢吃甜食。”伏黑惠叹了口气。
他拨通了春日遥的电话:
“遥,你在哪儿?”
“你已经出来了吗?”信号不太好,电流的刺啦刺啦声掩盖让春日遥的声音显得忽远忽近。“稍等个十分钟怎么样?”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麻烦……”她极轻地“嘶”了一声,“只是遇到只想咬人的小狗罢了。”
伏黑惠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已经脱手从手里飞了出去。
“尊敬的客人你好,”男人语气夸张得就像电视直播上推销包治百病神药的良心客服,“这里提供来自特级咒术师的上门猎杀服务哦,无论是见血的鬣狗还是狼群都保证一步灭杀到位,绝无后患,只要拨打电话并且语音输入‘救命’就可订阅,还在等什么,赶快拿起电话……”
电话里已经只剩下了阵阵忙音。
“啊,被无情地挂掉了呢。”
“所以说,无论是祝福还是担心,都要好好地用正常的语言说出来啊,五条老师。”伏黑惠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心情,“老师要过去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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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悟在遇到直毘人的时候怎么称呼啊,漫画里有这样的镜头吗?完全翻不到啊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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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他按住伏黑惠的肩膀,眼前的景象霎时发生了变化,他们从游乐园的一角来到了另外一隅,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几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没有对此面露诧异。
“现在,是五条悟老师的教学时间,惠对‘帐’这种东西了解多少?”五条悟语气轻快地问道。
伏黑惠在禅院家呆了一段时间,那里的氛围虽然令人窒息,但对于“有天赋”的孩子算得上教育严格。因此,伏黑惠对于这些基本的咒术知识是有了解的。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此时提起这个的用意,但还是在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他:
“是阻碍普通人视线的屏障,也可以防止咒灵从这里逃走。”
“Bingo——看来惠的基础知识很牢固,”五条悟说,“那么,嘱托式帐呢?”
“……不知道。”
“所有有咒力的人都能布下‘帐’,但嘱托式帐则具有更强的技巧性,它可以选择性地‘过滤’某些东西,比方说限制‘帐’中的人的数目,或者是阻止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进入‘帐’内。你呆过的禅院家,就属于把嘱托式帐玩出花样的家族。为了防止别人干扰他们祓除咒灵,或者观测到他们的术式,他们布下的‘帐’一般只能容纳不超过两人——看,”五条悟突然伸出手按在面前的“帐”上,青紫色的弧形电光立刻闪烁起来把他的手弹开,“因为是基于血统铸造的术式,所以对有禅院血统的人无效哦。”
伏黑惠试探性地伸出手,果然那透明的屏障没有阻碍他的进入。
“那我能进去——”他想到了自己的术式,“我也许可以帮上遥的忙。”
五条悟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着急,现在讲解第二条知识点,是期末考试要考的重点,关于咒术师的等级。你大概已经知道同等级的咒术师能够碾压同等级的咒灵,惠你今天能够轻松地斩杀一大堆四级咒灵,那么在高级咒术师的推荐下,你就可以正式评级成为四级咒术师。那么,咒术师之间的对决呢?”
“大概也是按照等级顺序?”伏黑惠有些不确定地说。
“没错。理论上二级咒术师强于三级,一级强于二级,以此类推,但具有智慧的人类之间的对决有更多的不确定性,比方说对决双方的术式相性,以及对于对方术式的情报,都会极大地影响战斗的结果。在战斗中可以选择公开或者不公开自己的术式,公布术式会增强术式的力量,而不公布术式则可以利用术式的规则让对方吃大亏,顺便提一句,”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老师我可以看穿别人的术式,所以在我面前无论公开还是隐瞒,都没有意义哦。”
“老师,您说的这些……和遥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毕竟,关于里面麻烦的来源,你也认识。”五条悟说,“禅院家主唯一的嫡子,以做下任家主为己任,把头发染成狗一样金色的——抱歉抱歉,这样有侮辱狗的嫌疑——”
伏黑惠瞪大了黑亮的眼睛:
“……禅院直哉?”
春日遥稍稍歪头,躲开瞬发的利器,但覆盖了咒力的锋刃还是擦过她的发梢,割断了她的一缕长发。
她皱着眉,摁断手中电话:
“我这边还在通话中,直哉少爷你这样哪怕是赢了是不是还是有点胜之不武?”
“暗器也好,抓准时机也罢,都是为了胜利而已。”禅院直哉把袖口中滑出的匕首横在胸前。“再说了,谁让你在这种时候还在和男人调情?”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老是觉得自己在和男人调情,但春日遥也懒得去猜测这个卑劣自大的男人的心思。
“不过,直哉少爷,你竟然能想到在饮品店的楼梯旁边设下 ‘帐’,利用走位把我逼入你们一族引以为豪的陷阱中,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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