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容和煦,拉踩更娴熟:“我男友比他要体贴很多。”
“非常抱歉!”店员强行转移话题,“体贴的男朋友真好呐~”
你指指正走进店里,笑容温厚的诸伏景光:“对吧~”
用盒子装回来的蛋糕放在入口旁的流理台上。
抱上来的hiro晒黑了一点点,身型高挑修长的hiro,只有抱上来时才会发现他能把你包起来。
下巴压上你的头顶,舒缓放松地长叹一声,喉咙深处隐隐几声咕噜。
“不是明天才回来?”你揽紧他的肩背,轻揉揉他后脑软蓬蓬的发。
“教授明天开会,提前放了大伙。”脑袋埋进你的肩窝,轻嗅着小小啃咬。提前回来,原本想替你和zero捎甜点回去,倒正好碰上碰上本尊二人和店员的乌龙。
9月下旬气温还很高,你轻轻推推他:“我身上有汗呢。”(围脖. 奋发向上的大锦鲤,懂?)
研讨会归来的降谷零,无比熟练地拉开你们公寓的冰箱。
“蔬菜什锦蛋糕呢?”
Hiro低头切菜,头也不抬:“你之前跟上田约了借笔记吧?招待他送掉了。”
“……”围观降谷零褪色石化,失去了梦想,你递了个眼色给男友:差不多得了,明明还替他留了一块吧。
诸伏景光权当没看见:“zero洗手,准备吃晚饭。”
“今天是hiro掌勺啊……看起来好健康。”对着面前一盆蔬菜沙拉,降谷零愣了一秒。
“那个…其他配菜……”
“我听上田说了,zero最近经常在居酒屋聚餐吧?太过油腻也稍微调节下肚子吧。”诸伏景光有理有据。
幼驯染在降谷零那自带可信buff,瞥了眼心悦诚服开始吃草的zero,你微笑着向男友比了口型:你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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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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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吵醒你了吗?”
明显刚刚才艰难从噩梦中挣脱,诸伏景光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可以,这很hiro。
“又梦到那个了?”安抚受惊的猫一样,你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
曾经一度也经受噩梦纠缠,和诸伏景光交往的这些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再不曾梦回过去。可是,经年累月,hiro似乎仍困在父母被害的梦魇里。
用以安神助眠的牛奶,融入一块抑制沮丧调节情绪的黑巧克力加热,你把热可可端给hiro时他仍惊魂未定。
“早晚有一天,会抓住凶手的。”这是你唯一能说的,“总有一天会把他绳之以法。”
东一搭西一搭聊了会儿,重新躺下,把hiro揽进怀里,你听到一句闷声闷气又坚定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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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大三,要搞定的项目和实习多了起来,诸伏和降谷卷死同学之余,还要抽出时间开始警察生涯的前期准备。
秉承“要做就做到最好”的降谷零,瞄准了严苛到变态的国’家公’务员Ⅰ类考试开始准备;看似好好先生骨子里也挺不服输的诸伏景光见贤思齐,两人的日程表梦回高考前。
七月下旬的暑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来东京,叫上山村操一起的集体野炊,成了你家幼驯染二人组难得的闲暇。
“不愧是‘冰川’营地!比京都要凉快好多~~”萩原把小腿埋进溪流,惬意地用T恤前襟扇风。
“毕竟是山地嘛。”奥多摩可是东京难得的多山地区。
刚刚享用了一顿野营烧烤,你把萩原和松田当伴手礼带来的生八桥打开,分给大家当饭后点心。
“真好啊~~要便利当属东京,但京都果然更有味道吧。”山村坦率地表达羡慕,“有时候想,当初选择去京都也不错。”看着有些憨的山村意外地擅长读书,升学时在京都的同志社和东京的早稻田中间选择了后者。
“别,夏天热得要死。”松田啃了口点心,异常嫌弃,“商店晚上关门也很早,还没神奈川方便。”
升学时,没有选择更近的东京,松田和萩原顺利考上与东都齐名的京大,跑去了关西。
“小阵平的性格火爆又一根筋,跟关西人相处更适合他。”萩原在电话里如是说。
的确,关西不少地区的人,比关东要更开朗热情,友善直接。但是——
“京都人怎么想都比东京还要…含蓄?”直接又大条的松田阵平和人均说话需做阅读理解的京都,认真的?
萩原贼笑:“就是因为京都人够含蓄,小阵平才不会被打。”虽然也没几个打得过他就是了。
夏季山间的晚风太过舒服,大伙暂时逃离了紧张的日常。
“工学部实习超~紧~的~不过小阵平很乐在其中就是了。”
松田把一枚豆沙馅的八桥塞进嘴里:“再紧也紧不过诸伏和这边的金发大先生,之前实习来京都出差,也匆匆忙忙完事就走了。”
降谷零低头在盒子里找芝士馅的:“那晚东京有警视厅主办的讲座,要当警察的话多了解下总归有用。”
“……小降谷,想当警察?”萩原问的是降谷,眼睛却看向松田。
你下意识看向hiro,总感觉气氛有点怪。
“……嗤”,松田咧了咧嘴:“警察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如果两个一根筋的死较真意见冲突,还都一点就炸,会怎么样?
争吵没多久就升级互殴,相比慌得像路人误入奥特曼打怪现场的山村,能把两人撕开的萩原和hiro实在很厉害。
双方都在气头上,野炊草草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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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药棉擦在破皮的地方立马引得zero一阵抽气。
回了公寓就翻出药卫箱给挂彩的熊孩子处理,冰敷了一阵淤青还是消不掉。你用矿泉水瓶装满热水,在青肿的脸颊上轻轻滚动。
“松田也是…下手有点过了。”抱歉松田,你到底还是有些偏心的,“香蕉牛奶要不要冰一下?喝了早点睡吧。”
“我揍他比这重,是我赢了!”zero鼓着腮帮子反驳。这种事上的胜负欲意义何在,hello?
“警察啊……父亲当年出了那种事,松田讨厌这个多少也能理解。Zero气消了也不会记恨。”睡觉前,hiro到底忍不住感叹。
你拿过毛巾,盖在他半湿的头发上擦揩:“即使如此,hiro和zero也想做警察?”
“嗯,”hiro捏捏你的手,“你先睡,我再看会儿去年的题库。”
你扯扯嘴角。
窝在被子里,身后偶尔翻书声。
Hiro和zero开始真刀真枪地准备公’务员考试,你才有了实感:他们,未来真的会成为警察。
大一时带hiro去外婆家,得知hiro的职业理想是从警时,老太太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认同,姨妈短暂的沉默,善于察言观色的你不会错过。你不曾见过的姨父是刑警,新婚半年被歹徒报复性杀害。
你想起之前去诸星参加的柔道大赛捧场,一起吃饭时,得知hiro想要做警察,诸星那声暧昧犹豫的“啊……”诸星的父亲去年升任警视长,但他似乎因为某次危险的卧底任务,多年饱受躁郁后遗症的困扰,最严重时不得不多次调职,家庭差点崩坏。
老实说,你很害怕。
可是……
你转过身子,桌前灯下,hiro正聚精会神地做笔记。既然这是他们的梦想,那你能做的,就只有为他们加油了。无意义又不吉利的胡思乱想,就该烂在肚子里。
你陷入了新的噩梦。
提着食材走出超市,穿着警服的hiro等在那里向你微笑,然后当着你的面被一木仓爆头;
某个漆黑的深夜,你的hiro孤身一人从高楼坠下,在你面前摔得粉碎;
不认识的人胸前别着樱花纹章,把标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骨灰盒交给你,说着“节哀”……
不能这样下去了。
你开始热衷于警察为主角、经历艰辛但是结局圆满的大团圆电影,本意是给自己壮胆,却又生出了新的问题。
“难以理解,女主为什么一定要跟恋人分手?”
降谷零擦擦眼角:“调查这么危险的内情随时可能被盯上,为了男友不被牵连做出如此果断的决定…了不得的好女人啊!‘我爱你,所以放弃你’的悲恋。”
“……老实说,我觉得这很傲慢。”你感觉必须及时矫正be爱好者降谷零的潜在危险想法,“擅自把爱人推开,却不想想:明明如此珍视你却无端被抛弃,恋人该多痛苦;如果他们察觉到你有难言之隐,那更会担心得无法放下。‘因为我身边很危险所以你离我远点’,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对身边人能力和心意的不尊重。风雨同舟,方为伴侣。”
这么说的你,状似无意地扫了诸伏景光一眼。
沉默片刻,hiro给出了自己的影评:“有些事,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的噩梦添加了新内容。
毫不留恋提出分手的hiro转身走进黑暗,你在原地等到东方既白,只等来报丧的骨灰盒;
Hiro一言不发地离开,你问了见过他的每一个人,找到两鬓斑白,只摸到荒野里一块无字的墓碑。
再一次惊醒,你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恍若隔世。
啊咧?你惊觉眼角脸颊一片湿润,摸了两把仍然未干。
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帘的空隙,醒转过来的诸伏景光,看到裹着毯子枯坐一宿的你,吓了一跳。
“呐,hiro,”你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眸,“我们结婚吧。”
眼前的人定格了正正一分钟:“……诶?”
你笑起来,有些干裂的嘴唇扯得疼:“我在求婚。”
既然作为女朋友,危机任务面前被甩是一句话的事,那干脆彻底绑死让他甩不掉。警察也许会为了使命和恋人分手,但离婚……除非上面打算让警察集体终身当苦行僧。
Hiro,你想当警察,那我便与你风雨同舟。你就是死,也得让老娘知道你死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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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hiro求婚了。”一句话,让降谷为我喷了一桌水。
“所以…hiro什么也没说?”zero手上用湿巾擦桌子也不耽误八卦。
“他没给答复。”你把打成碎末的葱白和根芹加进煮着土豆片的奶油高汤。
猝不及防被求婚,hiro石化解除后,沉默地把熬了夜的你抱上床,掖好被子,洗漱穿衣出门行云流水。
你一语不发。
调味,搅拌,切西芹,把做好的芹菜奶油浓汤端给zero,像往常一样。
降谷零很害怕:“你……还正c…还好吗?”
“我很害怕,老实说不想被拒绝。”你对自己的情绪一向坦率。
Hiro直到深夜都没回来,你睡得不好。
降谷零睡得也不好,做噩梦是会传染的。
“我要结婚了。”善子脸色青白,幽怨地凝视着hiro。
Hiro的神情与骤遭抛弃的大型犬无异:“为什么?”
“哈,”善子凄然一笑,“我等不到你了,与其被你抛弃,不如我先发制人。”
“哈,哈,哈,”Hiro猛然指向自己:“我你不要了,孩子你也不要了?”
善子微怔,缓缓走到只有凳子高的自己面前,笑容悲伤而慈祥:“zero,我和爸爸,你想跟谁?”
“别开玩笑了!我不会放zero和你走的!”
“那就法庭上见!我也绝不会把zero让给你!”
降谷零吓醒了。连滚带爬到镜子前,很好,自己比凳子高。
手机上有一条hiro的未读邮件。
“To zero : 小善情绪如何?”
目前是深夜两点,降谷零面无表情把电话拨回去:“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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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吗……
一对夜游的情侣走过,女孩正把手里的冰激凌喂给男友尝一口,诸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自己和小善,就是和他们一样的,最普通的情侣吧。普通地交往,普通地一起度过每一天日常,普通地变成彼此的东西。未来也会普通地结成法律意义上的伴侣,诸伏如此坚信并憧憬着。
实习时去京都出差,想起她看电视时称赞过樱铃御守,诸伏想办法挤出点时间跑了趟清水寺。巧得很,有人正在神社举行婚礼,本打算买了铃铛就走的诸伏,看到一袭白无垢的新娘,第一个念头就是“小善穿这一身会很合适”。
她求婚时,一句“好”几乎条件反射般冲口而出。
可是……
诸伏想起自己备考警察后,好几个深夜,发现小善在睡梦里无声流泪。她什么也没说,但结合得知自己的警察梦后两边家人们的担忧,心思细腻的诸伏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伯父伯母忧心忡忡,丈夫殉职的小善姨妈干脆拒绝认可他们的关系。
为了被害的父母和先一步成为警察的哥哥,也因为放心不下zero,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成为警察,但这绝不代表自己想要放弃小善。
笨拙没用的诸伏景光对于他身边的人很重要,对于深川善子更是顶顶重要,温柔又固执的女朋友,用了近十年的悉心和爱意让胆怯的自己明白这点。
警察要经历的危险,直面过歹徒的诸伏很清楚。但即使注定要成为警察,诸伏绝对舍不得她担心难过,也舍不得让她在亲人面前难做。两边都无法割舍,诸伏选择变强。跟zero一起的体能训练原本就没停过,搏击训练重新捡起来,加强磨炼反应力、判断力……如果自己成长到足够强大,小善和亲人大概也会多少放心下来。
“所以,没回应善子的求婚是因为感觉还不到时候?”降谷零挂着手机打开冰箱找夜宵。
“……小善会想结婚,大概是出于缺乏安全感,情绪不稳定时的冲动决定。在我还不够成熟强大的时候,轻率答应下来,感觉很对不起她啊。”诸伏很沮丧,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抵御就这么定下来的诱惑。
降谷气笑了,大半夜自个儿饿着肚子还得给别人灌鸡汤,自己的屋里还没有熟食,暴躁更上一层楼:“虽然我认为hiro已经很强大…你强大的目的原本就是给善子安全感吧?她现在就需要和你结婚的安全感,不要本末倒置给我搞清楚顺序啊!”
“不是那么简单的。”诸伏闷闷不乐,“我们还是学生,经济实力、资历都太浅薄了,娶她怎么都该有体面的婚礼和稳定的生活才像话吧。”
凭良心说,在大学生里诸伏和降谷绝对算手头宽裕:东都法学部不差钱,奖学金项目繁多,靠两人的实力打从进了大学就没怎么需要交过学费,高中时打工的积蓄省了大半;进入大学后,补习塾的兼职、名所的实习又多赚了不少。
然而,对于是行事力求准备充分的谨慎主义者诸伏景光来说,经济实力相对宽裕等于不宽裕,还没参加工作的学生匆匆结婚什么的……在她的事情上,再怎么谨慎都觉得不够,诸伏景光不愿她受半点委屈。
“想太多了吧,反正我们经济还宽松,何况善子对这类东西也不看重。”
有人敲门,降谷零起身,把手机开免提。
难得倾吐积压许久的顾虑,诸伏消极的想法一个接一个:“成为夫妻,就正式合为一体,一损俱损。如果,我没有成为强大的警察,入行不久就不巧殉职,她就被害惨了。”
降谷呵呵:“现在hiro的存折和银行卡在哪呢?”
诸伏:“……在小善那里。”
那头陷入了沉默,诸伏隔着电话几乎能看到幼驯染在: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jpg。
上了大学,时间相对宽裕的小善负责三人绝大部分的日常采购和生活费用缴纳,自己的钱包也沿袭高中的传统留在小善那里。
同居,银行卡上交,做那种事,你们和正经两口子之间的区别在于……好像没有哦。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too。
“hiro。”话筒那头,熟悉的平静女声接替了zero。
你肩膀夹着zero的手机,把两颗蛋磕进黄油化开的平底锅:“晚上外面冷,先回来休息吧。吃饭了吗?这边在做煎蛋和乌冬。”
“小善……”不能怪诸伏景光张口结舌,他正被新一轮混乱暴击——做了一切两口子会做的事却连一纸正式程序都吝啬给女朋友,这么看来自己作为男人完全死掉了啊!!!
幼驯染之间常常心有灵犀,就比如降谷零现在不用看诸伏的脸都能猜到他的脑回路。
话筒那头的诸伏半晌憋出一句:“……还没睡吗?”
“过来喂一下zero。”
hiro没回来你原本就睡不踏实,听到隔壁zero在扒拉荒芜的冰箱,母性的本能呼唤你熬夜。
“呐,hiro,”你搅拌着锅里的乌冬,“你的积蓄我有在好好保管,自己也有在好好存钱,托姨妈和老师的福,在圈里我不缺工作,所以没必要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