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把洗碗机里的碗筷摆回柜子,走出厨房的你收获了一只蜷缩在沙发里,自闭的hiro。
不知何时默默溜回来的降谷零,坐在幼驯染旁边,伸出手指戳戳戳,向朝辉投去委屈巴巴的谴责目光。
你:“……”
行吧,推推一脸纠结的儿子,去吧皮卡丘,去哄哄你七窍玲珑玻璃心的老父亲和大哥。
朝辉摸摸肚子,幻视到爸爸和透…零耷拉下的尾巴,这里像装了一百只被雨淋湿的大福,厚厚的长毛包着水,拉得五脏六腑沉甸甸的。
虽然有些对不起爸爸他们,朝辉自己也觉得委屈。
今天,幼稚园的老师,教大家写自己和亲人的名字。“诸伏善子”,“绿川宏”,“安室透”,“诸伏大福”,还有自己的“绿川朝辉”,朝辉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努力了一上午,终于写得能让人认出来了。
还被老师夸奖来着。
同班的朋友对此有亿点点问题。
朋友A:“小朝的爸爸妈妈,姓不一样好奇怪?”
朝辉:“被强迫要和一方同一个姓才奇怪吧,爸爸妈妈是了不起的大人,所以要反抗这样不平等的法律(透之前说过这个词)”。
朋友B:“透的姓,为什么和小朝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朝辉:“为了致敬《机动战士高达》的阿姆罗,透是了不起的大人,当然能自己选想姓的‘Amuro ’(不算说谎,反正透习惯用车子起飞和迫降)。”
朋友C:“那大福为什么要跟妈妈的姓?”
朝辉:“我和爸爸的姓氏一样,透姓自己喜欢的‘安室’,大福只有跟妈妈姓,才是夫妻平权(最近从电视上看到的词)”。
众小朋友:“哦——”学到了。
朝辉觉得自己棒棒哒。
然后放学见到家人,突然被告知爸爸不是爸爸…不对爸爸是爸爸,只不过叫绿川宏的不是爸爸叫诸伏景光的才是…也不对绿川宏和诸伏景光都是爸爸……诸伏朝辉,陷入逻辑地狱。
打从有记忆起叫的“透”也不是透,而是零,降谷零。更可怕的是,零居然不是爸爸和妈妈生的!大福也不是!
有时会顺路来蹭个饭的山田叔叔不是山田,木下叔叔不是木下,而是松田和萩原;就连偶尔撞到被透唠叨的飞田叔叔也是假的,他是风见裕也!
朝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就像无辜的米花路人,走在路上被稀里糊涂不知哪来的一刀/枪/八个蛋照着命门给了一二三四五下。
大福去狗狗夏令营了,朝辉只能紧紧粘着唯一名字没变的妈妈,试图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认知。
但是现在,因为被自己排斥而大受打击的爸爸和透…零,看起来好可怜。
朝辉爬上沙发,圈着离得更近的zero,“吧唧”一口亲亲脸颊,伸手揽过爸爸的脖子,又是一口。左拥右抱,贴贴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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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哄睡了朝辉,钻进被窝的hiro,长臂环了上来,闷声闷气。
“别说傻话。”抚摸着埋入你颈间的脑袋,你不以为意。你家这口子心思细腻又过度温柔敏感,被儿子嫌弃了,估计emo得不轻。
“我的工作…让你们吃了不少苦,”诸伏景光伤感地碎碎念,“孩子都被骗了这么久。”
“小朝很快会消化过来的,”你打了个哈欠,“好歹全家人在一起,被陪在身边的爸爸忽悠,总比被打出生就神隐的爸爸突然跳出来say hi强。”
简单粗暴安抚完,猛rua两把hiro的后脑勺,手感不错。
“小朝可是很喜欢爸爸的,等他转过弯儿来,只会以你们为傲……”你困倦地碎碎念,耳畔hiro低笑两声,迷迷糊糊感觉被吻了吻额头。
熄灯睡觉。明天带着zero还有行程呢。
组织被捣毁,乌丸莲耶仗着在欧洲和美国政’坛的老关系金蝉脱壳,逃离日本政’治避难去了。
乌丸莲耶跑了,留下的大烂摊子还是要各路红方收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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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跟卸下伪装的前同僚,现同行们交流业务,联络感情。
警视厅会客室
“久仰大名,苏格…诸伏先生,”威尔.戈麦斯,组织代号阿夸维特(Aquavit),向诸伏景光递出打有加拿大安全情报局水印的名片,“替我向波本问好。”
双方交换名片,你好我好大家好其乐融融。
警察厅横滨分部
德国联邦情报局来审讯室捞人,摆脱羁押的组织成员雷司令(Reisling)和降谷零大眼瞪小眼。
下属们抓了友军,身为上司自然要给兜底,降谷零硬着头皮跟验明正身的同行寒暄:“卧蚕不错。”
德国御姐皮笑肉不笑:“这是眼袋。截止一小时前,你们的人连审了我36小时。”
“……”
“……”
幸福乌鸦奶茶 千代田分店No.2
“你们的茶不错,”组织代号司陶特的MI6夸赞松田和萩原,“这款叫‘英伦午后’?再加一倍的蜂蜜会更有韵味。”
赤井玛丽点头赞同。原本只是来和老同事聚个餐,到底还是忍不住出言相劝:“难得干到现在,真的要撒手了?”
萩原研二周身弥漫着快活的空气:“人各有志,我和小阵平还是更适合做警察。”
顶着迷妹们“没有木下课长的职场毫无意义”哭哭啼啼,迷弟们“山田课长是被奶茶爱着的男人”捶胸顿足,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甩下两封“这个星球需要我”的辞职信,走出食品公司,天是那么的蓝,空气是那么的自由。
宇宙的尽头是公’务员,戴回警徽的两位前卧底,扭脸儿报复性消耗掉攒了几年的带薪假,和被窝缠缠绵绵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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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方说,卧底期间的各项花费,公家报销一下。
一大早蹭过来的风见裕也,用比打针前的大福还可怜的哀求目光盯了降谷零整整一个早饭。你给他倒了杯麦茶压压惊。
降谷零低头切煎蛋:“只是去找小田切核对报销单,有功夫在这里磨蹭不如马上上路。”
风见裕也:盯——
降谷零避开他的视线:“她又不吃人…三台车罢了。”
风见裕也抽抽鼻子:盯——
降谷零一甩叉子,气急败坏:“找财务申请报销而已,畏畏缩缩成何体统?你就是这样当公安的吗?”
你:盯——
降谷零:“……”
你战术微笑:盯——
降谷零:“……抱歉风见,说得太过了。”
你笑容慈祥:盯——
降谷零:“……花销单放下吧……明天上午我去找小田切说清楚。”
这样才对嘛。自己把车当高达开,预算霍霍赤字了把下属推出去挡刀实在不太地道。
风见裕也欢欣鼓舞,平时总想找机会和男神上司贴贴的公安感激地与你对视一眼,撒丫子就跑,生怕上司反悔。
财务人员,暴躁是固有属性。警察厅负责任务报销的后勤小田切,兼具财务人员的暴躁和一线警员的暴力,三台废车的报销单递上去,风见相信小田切一定不介意把自己砍成三段。
如果风见裕也晚走一分钟,便有机会弥补自己的八卦盲区:降谷先生曾向小田切求交往过。
讲真,组织末期,得知zero打算向小田切表白时,你和hiro痛心疾首:“你打算出卖肉’体争取报销权?”
何等肮脏的权’色交易!
zero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赤井秀一吗?”
照zero的表述,作为在行侦片场开高达的经费毁灭者,每一次与财务小田切的碰头都算不上愉快。可日子久了,降谷零逐渐被小田切会计铁面无私、认真负责的一面吸引。
卷王和卷王的惺惺相惜,大概就是这么回事。降谷零滤镜下,东都大学精算高材生小田切,敲个Excel都格外sexy。
千年铁树要开花,降谷零表白当天,激动难耐的你和丈夫,特意偷偷跟过去,在附近挑了个视野好又隐蔽的位置见证现场。
然后你们眼睁睁看着,听完zero的心意,被约出来的小田切表情管理逐渐失效,一言难尽写在脑门子上,从领口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婚戒……
两年前从大阪调回东京本部的小田切,已婚4年,丈夫曾向警方提供技术支持,目前与泽田弘树小朋友共事中,夫妻感情深厚稳定。
你把番茄酱递给zero:“公事公办,没什么好尴尬的。”
“小场面。”zero若无其事,起身倒了杯威士忌,吨吨吨……
“大白天的,喝酒节制些。”你叮嘱了一句,起身准备换衣服出门。
衣角被拽住了。
zero没有看你:“核对报销,有第三方会更透明公正。”
“哦。”你试图把衣角从丫手里拽出来,我又不是财务咯。
zero抓紧紧不动如山:“……小田切的丈夫,欠过你人情。”
你在脑中溜了几圈,总算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点儿印象:某位技术顾问小田切先生,曾靠着你的易容逃过一次谋杀。
哦,怪不得每次见面小田切都对我很热络。
等会儿……
你仔细观察zero的表情。你和hiro的长年熏陶,加上萩原的调’教,照理说丫不会笨拙到一个表白乌龙膈应到现在。
说起来,据说威士忌壮胆的效果一流……
“zero……莫非…你也害怕她?”
降谷零移开视线:“……”
就…去年报账,风见的肘关节直接让小田切卸了……
报销的事,能算害怕吗?接连碎碎念着难懂的话,什么“理亏不好动手”,什么“公事公办好男不跟女斗”之类。
你捂住胸口。不是,既害怕她又对她有意思?虽然害怕她,但是对她有意思?或者因为害怕她所以对她有意思?
感慨万千。在你们没有注意的时候,zero出落得……抖M抖M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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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厅附近的露天咖啡座
朝辉小口吃着奶冻,围观妈妈押着零同不熟悉的大姐姐寒暄。
你带着zero躬身:“这家伙给您添麻烦了。”
小田切慌忙回礼:“您过虑了,这边才是,我与降谷的问题让您操心了。”
降谷零心跳加速:所以报销真的会有问题吧?所以我单独找上门来一定会被卸胳膊卸腿对吧?
你胳膊肘戳戳闯了祸的:“废车报销的数额的确太出格,让您为难了。Zero会在一周内写好细致的情况说明呈给您,可以的话,能否劳烦向上级报备,通融下呢?”
朝辉一双猫眼,双方来回滴溜溜转。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记得自己踢球不慎打坏了时钟,妈妈也是这么和香织老师你来我往的。
朝辉自顾自咯咯笑起来。之前在别扭什么啊?透就是零,零就是透,透也好零也好,不是爸爸妈妈生的有什么关系?他就是我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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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小子还有这样的阶段吗?”听你讲完儿子的认知进化历程,赤井秀一托起朝辉颠了颠,小家伙好像又重了些。
陶艺教室重开以后,赤井秀一再次成了长期学员。
就……还挺解压的。
“得亏我当时回美国,没赶上这小子的迷茫期,”赤井调侃道,“被小熊玩偶讨厌的话,还是挺受打击的。”
“不会讨厌的。”朝辉接话,心平气和。
爸爸和零私下对莱伊的称呼“那个渣”,千儿八百年不带变的,因此朝辉对赤井秀一的假名和本名都没什么印象。
横竖都是“渣滓叔叔”,人设统一,朝辉自然没啥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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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接着更
常住米花,一半亲友是警察,你一直觉得你接受能力算很不错的那一档。
即使从小看着长大的娃不讲常识地返老还童,也接受良好的那种。
“我也不想的。”工藤新一裹着毯子,呼呼着把刚出锅的粥吹到半温,送进嘴里,舒心地长吁了口气。
看着完全习惯,甚至有那么丢丢乐在其中的6岁版新一君,你默默揉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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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米花不是很太平,这你知道。
今年4月,你代替在美国度第二十次蜜月的工藤夫妇参加了新一君升上高二后的第一次三方面谈。
帝丹高中负责这一届的进路指导老师是你高中时的同学,三方都是熟人,加上新一虽然皮但成绩历来不错,面谈气氛那叫一个轻松愉快,主宾尽欢。
直到你的老同学突然面目扭曲,吐血喷了你一脸。
新一君实在很可靠,你还来不及尖叫,他掏出电话叫救护车加报警顺带提醒同学保护现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抱大腿得果断,你顶着一脸血呼啦擦,集中精力照新一的指挥抢救老同学,捡回丫一条命。
直到老同学被抬上救护车,新一找出凶手表示“你的动机是误会”,凶手一哭二跪三忏悔,你的指间仍在发抖。
现在想想,虽然米花犯罪率本来就不低,但从那之后,这里的案件数量…总觉得有点多?
目暮警官和伊达大哥所在的搜查一课,跟年底刷业绩似的加班,娜塔莉上周产检都是你和菊乃陪她去的。
人家两口子产检都凑不上时间,结果前天上午你喝杯咖啡撞上投毒案,下午逛个书店碰上无差别伤人,做笔录一天见了伊达大哥两次,就很emmm
就这个出事频率,你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煞气缠身,但凡出门碰上神社寺庙,进去就哐哐磕头上供,搜罗一圈护身家伙什,亲友们人手一二三四个,万一碰上个罩得住的呢?
松田阵平试图安慰你:“地方水土问题,赖不着谁。”
你:“……”
萩原研二试图补救:“但护身符是很好的心理支持哟!”
你坚信这俩的口无遮拦绝B得罪了好几路神仙,要不然怎么人在家中坐八个蛋天上来,两人租住的单身公寓被炸’弹魔盯上,一顿操作猛如虎,没出人命,整栋地基废了。
今早你还约了房屋中介,替俩加班拆弹反恐的冤种找新住处来着。
带着儿子狗子赴约,发现中介所在的商业楼上层开了家大型水族馆时,你隐隐有了预感。
水族馆因某起犯罪毁尸灭迹的需要炸缸,大水漫灌一整层时,你无比娴熟地掏出手机,从不知不觉攒下的目暮十三伊达航佐藤美和子白鸟任三郎高木涉千叶和伸……的电话中,随机抽取一位幸运听众报警。
捎带找了个地势高的地方蹲着等救援,一边叫救护车一边捞起喝水喝到饱的幼年版工藤新一。
被救下的工藤小朋友,一度坚称自己是江户川柯南emmm戴副眼镜就理直气壮当所有人都瞎,宝贝谁给你的勇气?
朝辉欢天喜地扑上去贴贴:“新一哥变小了!”
工藤新一:“你认错人了哦,是柯南哥哥~~”
大福摇着尾巴凑过去,双爪伸向天空——梅西进球庆祝动作汪星人版,专供和工藤新一打招呼用。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不懂你的意思哦~”
划着皮筏来救你们的退休警官、现居民自助会主席友成信胜:“哟,这孩子长得跟二代工藤君一个样啊。”
工藤新一:“……”
目暮警官的前辈友成信胜,去年在一次案件搜查中突发心脏病,为了避免救护车暴露行动,试图独自一人就医时,被载着妹妹和工藤新一毛利兰看球赛路过的宫野明美救过一命。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躺平。一面之缘的前警员都能认出自己,工藤新一果断选择摆烂:“我投降,别在兰面前说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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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个月,你装作小学生江户川柯南,在喜欢的女孩儿家蹭吃蹭喝,软玉温香吃豆腐,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
听工藤小朋友遮遮掩掩吐出变小的遭遇,你总结陈词。
工藤新一,啊不江户川柯南睁大眼睛:“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你内心毫无波动:“之前毛利先生的同学聚会,兰发来邮件说‘跟邻家亲戚小朋友一起泡温泉’。”
工藤新一:“……”
你:“上周见报的浴室杀人案,园子在博客上嘲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浴巾福利大危机’。”
工藤新一:“……”
你:“兰喜欢小孩子,高兴起来抱着转圈圈…”
工藤新一抬手捂脸:“打住…所以,就算我现在想向她坦白也……总之,拜托~帮忙当不知道就行。”
你不置可否。你看得出俩孩子对彼此有意思,但未经允许吃豆腐的幸运色狼什么的……又不是男性向漫画,总该经过兰的允许吧?
而且毛利兰作为力速双A的柔弱女子……你多少有点想看看,工藤家的席,有多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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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你该去问Sherry。”瑜伽垫上的贝尔摩德冲你飞了个媚眼,继续挺胸收腹垫脚尖抬屁股,对照着美丽芭蕾视频,为了甩掉入狱以来的小臂赘肉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