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你:“……”
小朋友夸赞同龄人,没毛病。
Zero穿着深灰色套头衫出来了,前襟织着坐在飞碟上的小鸟先生。
降谷零拒绝承认小鸟先生是地球人。
诸伏景光展开仅剩的那件针织衫。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抱着法棍?
你贴上套着针织衫,对着镜子发呆的hiro:“很帅气哟,跟小朝是一个颜色。”
诸伏心下一暖,紧接着发现了问题:“我们的上衣,这个海蓝色……”似曾相识……
“我拆了你的长开衫。”你笑眼弯弯。
“……!!!”
诸伏景光宕机!
诸伏景光惊恐!!
诸伏景光心梗!!!
Hiro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高一时…你替我织的那件?”
你点头,诸伏每块肉都开始疼。
“那是你替我织的第二件……”hiro的声音小下去,逐渐气短。
想起来了啊。
你笑意不达眼底:“对,就是你一次都没穿过,放在柜子里被虫蛀了两个洞的那件。”
诸伏彻底没声了。这个……私心认为不能全怪自己浪费,那时候小善正是针织修习的炫技阶段,给自己织的针织外搭除了长…花色实在有些太过显眼,总觉得跟时尚杂志走秀会更搭。
虽然有些对不起小善……顺利成章,这件太过厉害的长衫被诸伏供在了衣柜里。
虽然!但是!被自己供起来的长衫,转生成这个了吗?!!
诸伏景光摩挲着身上的小鸟先生,就像摩挲着恋人的尸体。
“爸爸,跟我一样!”看到hiro换上了同款针织衫,朝辉惊喜地抱紧诸伏的小腿。
“嗯,一样哟。”诸伏抱起儿子,两只猫一般相互蹭蹭额头。
“爸爸,很帅!”朝辉戳戳爸爸胸前,拉起自己的前襟给诸伏看。
“嗯,小朝也很帅哟。”诸伏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笑得温柔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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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怎么来了?”
《和妈妈一起》演唱会剧场,趁着库拉索去买冷饮,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坐到木下和山田,啊不萩原和松田的后座,状似看向屋台,低声询问。
松田阵平嚼着爆米花,头也不回,面无表情给两人发了一段视频。
“这是……《和妈妈一起》的节目开场……”后座的两人低声嘀咕。
视频不长:“本节目由以下赞助商提供播出:‘幸福乌鸦’……”
萩原研二扭过身子,神神秘秘:“今天的演唱会,各家赞助商都收到了免费票,上面让我们和库拉索一起来看……当作团队建设就好,上面似乎想让我们加深了解,合作默契。”
降谷零/诸伏景光:“……”今天好像是周末吧。
库拉索回来了,向着同事身后的组织干部点头示意,顺手递给萩原和松田一人一杯咖啡:
“特浓加功能饮,木下的那份三倍奶,双倍糖。”
“噗,”松田疯狂嘲笑幼驯染,“你是小孩子吗?”
“嘛,特浓实在太苦…对吧对吧?”配合松田阵平喝了一口扭曲到变形的帅脸,萩原就差把“自知之明”写脑门子上。
迎着波本和苏格兰询问的目光,库拉索灌了一口自己那份:“上面要求的,今天的经历,三人回去要各写三千字以上感想,所以演唱会绝对不能睡着。”
降谷零/诸伏景光:“……”
库拉索:“即使要和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同事共度周末,也绝对不能睡着。”
降谷零/诸伏景光:“……”
萩原研二捂着心口:“库拉索酱好冷淡!”
库拉索:“即使前一晚刚刚因为工作熬了通宵,也绝对不能睡着。”
“……”
“即使对蠢到家的子供向演唱会完全没兴趣,错过了今天的拳王决赛也没有录下来,便利店合口的啤酒突然停售, 连续三周没有像样的全天假,也绝对不能睡……”
“好了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下一首开场了!”波本和苏格兰合力把库拉索按回座位,松田和萩原先不论,这女人快到极限了。
“接下请欣赏《无情的末班车》。”
库拉索看向撑着电车模型走上台的体操大哥哥,稍微镇静了些:“苏格兰桑,是陪孩子来的?尊夫人在家有人照顾吗?”
“啊……”即使只是普通的寒暄,听组织成员提起妻儿总能让诸伏景光心惊肉跳,“其实她也来了,和孩子在后排中间坐着。多接触这些环境对她的康复有好处。”
眼力颇佳的库拉索,在观众席的舒适位置找到了印象里的少妇和孩子。
对上那双异色瞳,你遵从人设,摆出个吃力迟缓、带着些许恐惧的笑容,心里飞速盘了一遍对方过来深入接触的应对方法。
库拉索只微微向你点头,很快被台上的歌声吸引。
“为什么,末班车总是在最后十米开走呢?
就不能等等吗?出租车可是很贵的。
可是啊,可是,走路回家的话,今天便没时间睡觉了
工作要用的PPT还没有改完啊~
好想坐上猫咪巴士,
就这么不回来啊~~~”
喂喂喂,太扎心了喂,现实社会还是不要让小孩子们过早接触吧?
你摸摸傻乐的儿子,毫不惊讶地听到观众席偶尔响起细碎的哭泣。
准备起身回到你们身边的诸伏和降谷,惊闻前座的抽泣。
不是吧?
两人把脑袋伸到前排,和流泪松田头打了个照面。
耳朵另一边有人擤鼻子,诸伏偏过头,库拉索正用手帕轻拭被泪水弄花的妆面。
降谷零为已经用完一小包纸的萩原递上手帕,表情一言难尽:“连你也……”
台上正唱到副歌:“喜欢的便利店,期待一天的玉子烧便当没有了——”
一声有些粗暴的哭嗝,是松田。
像是启了某个开关,警察和组织成员,男人和女人,常见瞳色和异色瞳,越过了一切立场和差异,三人抱头痛哭。
降谷零/诸伏景光:“……”
“还好吗?”有人悄悄从前两排穿了过来,向三人递出盒装纸巾。
娜塔莉。
无视团建成功的三人,诸伏和降谷冲她打了个招呼。
来看演出啊。哦班长你好啊,陪女朋友来看演出哈,哦莱伊也在啊……
莱伊也在???
莱伊也在!!!
WTF!
“干嘛?”莱伊嗦了口奶茶,“我也是需要社交的。”
想了想,赤井秀一补充:“正常的,不会把我坑进去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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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赤井:请你们善良
打滚求评论,懂的都懂
“娜塔莉的糖渍苹果,hiro的鲜奶油烟熏鲑鱼,zero的烘蛋火腿,莱伊先生的牛肉土豆泥……”
《和妈妈一起》演唱会后,你牵着儿子排在可丽饼网红摊的长队里,默默脑内过了一遍大伙的口味菜单。
出来都出来了,除了幸乌奶茶三人组表示要回去补觉,在演唱会碰到的伊达情侣组外带赤井秀一,索性一起晃来宫下公园,权当假日放松。
大伙分头购买小吃,母子俩被留在可丽饼摊排队。
“还有咱们的巧克力味。”你拉着牵着儿子,默契地顶顶小指,相视一笑。
朝辉低头盯着地面,藏蓝色的球鞋,小狗跺脚似的踩着拍子。儿子和你都是巧克力爱好者,你知道他和你一样期待。
“果然还是巧克力最好啊~”排在你们身后的年轻男子跟着感叹,你下意识抬头。
有些苍白的脸庞,估摸着作息没多健康;翘起的呆毛看着像睡醒后忘了梳;下巴上胡子没刮干净。
从哪个方面看都有些邋遢,不掩疲惫的眼镜小哥,为了期待的巧克力可丽饼眼放金光,你总感觉看到了他背景里的小花花。
“巧克力口味还能做五个——”大概用料所剩无几,摊主高声提醒着一长列食客。
你们前面只剩两人,问题不……
“要两个巧克力味。”前面的前面直接要双份。
眼镜小哥的笑容僵住了。
“要一个巧克力。”排在你全面的妹子大概是独自出游。
眼镜小哥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轮到你和儿子了。
你:“……”眼镜小哥快哭出来了哎。
“请来一份糖渍苹果,一份鲜奶油烟熏鲑鱼,一份烘蛋火腿,一份牛肉土豆泥……”你点了单,“一份巧克力味,以及一份奶油水果,不要芒果。”
儿子抬头望着你。
嘛……耸耸肩:“刚刚,妈妈决定小减下肥。”
儿子点头,耸耸肩:“一个好大,我吃不下,一起分了吧。”
身后的眼睛小哥看着你,那目光让你想起怪兽铁蹄下的一般市民看奥特曼。
买到梦中情饼的眼镜小哥,顺理成章替你提着一大群人的可丽饼,一同在附近坐下。
小哥叫羽田秀吉,是将棋棋手,喜欢吃甜食也喜欢用甜食补充能量。上午似乎经历了一场非常激烈的顺位赛,从早晨就开始盼着这里的招牌巧克力味。
“……最后啊,靠着保住三路的步兵这关键一手扭转了局势,我赢了!”羽田小哥手舞足蹈,嘴角沾了巧克力,你默默把纸巾递过去。
在自己热爱又擅长的领域,羽田小哥那是真刹不住闸。你对将棋的了解仅限于基本规则,羽田小哥掏出手机上的将棋软件,兴冲冲对照棋谱向你讲(xian)解(bai)。
逐渐跟不上思路的你,礼貌微笑.jpg,朝辉倒是越听越兴奋,两眼放光,也不晓得听懂了多少。
羽田小哥说得口干舌燥,意犹未尽地跑去买水,你暗暗松了口气。
“抱歉,那边人实在太多。”赤井秀一拎着所有人的幸福乌鸦果茶找来汇合。
“不着急,您是最早回来的。”
七人份的果茶,也算支持了一把幸乌,或者说琴酒的事业发展。
追忆往昔,琴酒一度算莱伊卧底接触中,少有的不会刻意坑他或者没事拉他垫背的正常同事,是赤井秀一职场生涯里正道的光。
你找出自己的点单,心满意足抿了一口,这便是赤井先生怀念琴酒的方式吧。
“有什么问题吗?”迎着莱伊先生探究的目光,你歪歪脑袋。
“总觉得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
你公式化笑容:“您想多了…”
“秀一哥?!!”不知从哪里闪现的羽田小哥,抓着两瓶宝矿力,每一个翘起的发梢都震惊到颤抖。
你:“???”
羽田秀吉:“???”
赤井秀一:“……”
羽田小哥和赤井先生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扔下饮料掏出手机,这似曾相识的迅速,你想起卧底碰头时与赤井重逢的宫野明美。
然而羽田小哥显然不是打算报警:“妈,大哥还活着呢!!!我找到他啦!!!”
你:“……”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试图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关系正名:“他是我弟弟……并不知道我目前在卧底。”
“卧底”二字咬得还挺重。
“那去年遇到的那孩子,也是你的亲人?妹妹?”拎着炸鸡的诸伏景光默默接话,身边是提着披萨的降谷零。
你吓了一跳,孩子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总感觉兄弟相认的场景,找不到插入的时机。”hiro坐到你身边,替你撕开炸鸡的包装纸。
你有印象,去年某次任务归来,hiro提到有个在车站跟着莱伊的小姑娘,被莱伊训回去来着。
“那大概是真纯吧?”羽田秀吉咔哧咔哧嚼着鸡块,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妈还生了个妹妹,世良真纯。”
你/诸伏景光/降谷零:“……”这一家人各姓各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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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捋一下,莱伊会加入卧底组织的源头,在于父亲赤井务武桑的失踪,而赤井桑的失踪与调查组织和羽田浩司被害案有关,大概就是这样吧。”
公园附近人迹罕至的施工中儿童乐园,诸伏景光按按鼻梁,总结陈词。
“一家里三个人都做了特工,这一行真是大人气啊。”伊达航感叹的点很不一样。
赤井秀一:“……”
所以说这不该是很机密的事情吗?为什么加入讨论的越来越多?
哦,因为公安们说“不可能把拉着琴酒进局子的女人及其目击男友排除在外”吼。
降谷零:“……”
又是MI6又是FBI,一家子把他的日本当公共厕所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公安的牌面基本木有。
此外,还有令他更在意的事。
“‘世良’是我母亲的婚前姓。”羽田秀吉如是说。
世良,世良……降谷零灵光一闪.jpg
儿时,为了艾莲娜医生拜访数次的宫野诊所,医生的办公桌上的照片系列摆件,其中一张艾莲娜医生少女时的照片左下角写着“Sera Erēna,19XX”!
“你姐姐也说那个乌丸集团不太可靠。”记忆里宫野医生与妻子的闲谈鲜活起来。
对乌丸集团有了解的姐姐…MI6......
“我说,”抱着碰一碰的心态,降谷零举手,“你们的母亲,是不是有个叫‘艾莲娜’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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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玛丽紧紧抱着与自己容貌肖似的外甥女。
“不好…意思……”宫野志保吃力地仰起脖子,再三犹豫,还是尽量礼貌地在窒息前挣脱怀抱。
从电话里得知找到了母亲那边的亲戚,宫野志保第一万次感谢“卷王琴酒进去了”,理直气壮旷工早退,匆匆赶来。
已经被赤井玛丽锁喉拥抱招呼过的宫野明美,理解地冲妹妹笑笑。
秀吉兴冲冲给两岁不到的新人安利将棋的妙处,朝辉跟羽田秀吉意外地有话聊,你正好落个清闲,大伙排排坐围观赤井家的午间伦理剧大团圆。
你/诸伏/降谷/伊达/娜塔莉:“……”
你最先绷不住了,看向赤井秀一:“拿最严苛的情况来讲,明美她们的父母进入组织后就和亲友彻底断了联系——在那之前明美已经6岁了,赤井先生试图接近明美建立恋爱关系时,完全不知道她是表妹吗?”
赤井秀一:“……”
降谷零补刀:“明明之前玛丽桑在还跟宫野夫妇保持联系?”
伊达航补刀*2:“明明是母亲间是亲姐妹,即使完全没见过面,通信里总归有那么一两张照片吧?”
你麻溜接力补刀:“即使这些全没有,表姐妹的名字总归听过吧?退一万步讲,妈妈的姐妹,自己的姨妈怎么会不知道名字呢?”
赤井秀一:“……”
相对老好人的伊达航试图打圆场:“……是因为文化不同吗?”
你/诸伏/降谷:默默看向娜塔莉。
母亲是英俄混血的娜塔莉拒绝.jpg:“虽然我在日本长大,跟母亲那边的亲戚不算亲近,过圣诞和新年也是会通电话寄明信片的。”
赤井秀一:“……”
沉默许久的诸伏景光,幽幽发声:“所以,赤井桑曾为了混入组织,试图利用自己的表妹吗?”
赤井秀一:“……”
周围一圈人看垃圾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赤井秀一熟练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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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2-3章番外,差不多就完结了,笔芯~
“啧。”琴酒一声弹舌,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不住,”匆匆抓住最后半小时探监时间,你把伊万里产的泉山陶土赔笑着递过去,“最近在忙小朝的幼稚园入学事项。”
好歹把要求的陶泥送到了,迟到这种事就请琴酒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琴酒埋头翻袋子核对泥料:“小鬼还不到三岁吧?”你听出他言下之意,现在找寄存的地方是不是还太早?
呵,不愧是与娶妻生子无缘的一等社畜,实在是天真可爱。
翻了会儿,琴酒咂嘴:“有田烧的杯子,没带来?”
你挠挠脸:“在当地邮购来着,大概下周才能到。”
怪你多了句嘴,上个月探监承诺替他带伊万里产的陶土,察觉出你大概要去九州佐贺,琴酒毫不客气地点了佐贺有田烧做伴手礼。
啊这……去佐贺的其实不是你,是修学旅行的新一和兰。特产陶器有田烧的价格,你怎么好意思让还是国中生的小朋友们垫钱帮你捎带?
这两年,boss在志保妹妹的药物辅助下,一路奔着钻牛角尖被害妄想躁郁症一百八十迈得high,顺利达成在干部间人人自危、人憎鬼嫌的成就。
朗姆作为最得力亲近、权限最大的左右手,首当其冲承受了boss70%以上的伤害输出,焦头烂额下自然管不了组织内日渐严重的鼠患,外围成员咸鱼摆烂跟各路条子眉来眼去你侬我侬,基本没人管。
上面既然开摆,你这个很没存在感的,苏格兰的自闭附属,也大着胆子恢复了和旧日亲友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