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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


虞岁岁按照他说的做,很顺利就变作幻境里有一面之缘的鹿小姐,用先辈的语气向鹿老爷复述了鹿小姐的话。
“好了,”应纵歌说,“执念淡去了,不会引来怨妖,你的历练完成了。”
——可以跟我回月衡山了。
虞岁岁就传音对他说:“太好了,那接下来我去把另一张引梦符物归原主。”
“……”
白猫的一双耳朵稍稍耷拉了下去,窝在她怀里甩了甩尾巴。
“没问题了。”虞岁岁睁开双眼,对玉绯衣他们说,“我们去还引梦符吧。”
“不愧是姐姐。”玉绯衣是什么都能夸一下她。
莫遥挽了虞岁岁的手臂,带着她往前走,“走吧,那个散修暂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是一处幽深庭院,看着精巧雅致,门口有一棵杏花,树梢挂了一盏灯笼,金纱灯罩上绘着牡丹花纹。
柳策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名长相秀美的少女,她朝他们福了福身:“几位客人晚好,可是来找我家主人?”
“是,我们下午向他求了引梦符,没成想他给多了一张,剩下这一张应该物归原主才是。”柳策把那个玉盒递了过去。
虞岁岁抱着白猫说:“麻烦替我们拿给你家主人。”
“抱歉,几位客人,”少女摇了摇头,“我家主人今晚听完锦瑟娘子的《金殿梦》后就要离开水云疆了,是不会回来的。”
“这样啊,”虞岁岁摸了摸怀里的白猫,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我们就直接去找他好了,麻烦你了。”
“几位慢走。”她再次向他们弯身行礼。
玉绯衣说:“锦瑟娘子是水云疆的名角,我们只要随便在街上找人问问她今晚在哪里登台唱戏就可以了。”
“确实。”莫遥应和着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离开了这座宅院,只有虞岁岁怀里的白猫往后看了一眼——那个刚才跟他们说话的少女化作一抹灵光,钻进了树梢挂着的灯笼里,于是那盏灯笼浮空而起,飘向夜空。
应纵歌知道,它要回南雍的王都。
“你们问锦瑟娘子?”路边被虞岁岁拦住的一名女子笑了笑,手中团扇轻扬遥指一个方向,“今晚是在太守府上,喏,从这里往前走,绕过两大水道,那座最高的城楼。”
“多谢这位姐姐。”虞岁岁向她道谢。
“不客气哦。”女子向她摆了摆手,挽着身边女伴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太守府…”虞岁岁有些奇怪,“太守是水云疆现在管事的吗?”
“不算是,”玉绯衣回答她,“太守是水云疆人,实权掌握在北荒派来的御史手里。哦,顺带一提,御史台还修建在天衣以前的王宫里。”
虞岁岁按了按眉心,心想这可真是太辱了。
一边说,他们趁着夜色踏空御剑,直奔太守府。
太守府位于两大水道交界处,古木栈道与水中浮台搭建起一座高大亭阁,人称“芙蓉水榭”。
“倒是漂亮。”莫遥落地收了重剑,简单评价了一下。
太守府前的小厮见有来客,就上前行礼招待:“几位客人可有请柬?”
请柬…听起来这太守府似乎正在举办一场夜宴。
不过他们的目的也就是把引梦符还回去而已,所以虞岁岁就把玉盒递给小厮,说:“请把这个交给里边一位客人。”
其他的应该不用多说,那名散修没有理由认不出自己的玉盒,还是如此名贵的江天碧。
“小人明白,劳烦几位了。”小厮领命而去。
虞岁岁本来想说那我们走吧,但一转头就看到柳策一脸狐疑地盯着木栈两旁的花。
他伸手拍了拍玉绯衣的肩,道:“这好像是你们玉花谷的金盏花,我没认错吧?”
“你难得没有狗眼昏花。”玉绯衣眼中也是疑惑之色,“边缘流金,这确实是金戈九盏,我爹的刀上也纹着这种东西。”
“唉?”莫遥也来了兴趣,走过去伸手拨了拨那些金盏花的花瓣,“还真的是金戈九盏。”
虞岁岁看了一眼,那金盏花在夜色中依然明艳动人,被她抱在怀里的白猫没什么兴趣,只是传音问她:“会不会累手?”
虞岁岁的视线就从金盏花转回他身上,看着自己手上毛绒绒的一团,传音回答道:“不重的,而且抱着很暖和。”
“…嗯。”白猫把脑袋搁在前爪上,毛绒绒的耳尖往上抖了抖。
就这么一停留,那个去送还木盒的小厮已经回来了,他快步走来,恭敬地对他们说:“几位贵客,那位大人说,来都来了,不如赏脸赴宴。”
虞岁岁他们就有些犹豫了起来,毕竟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拿了人家的引梦符在前,现在对方的盛情邀请就不好拒绝了。
“那就去吧,索性历练有三天期限,我们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莫遥耸耸肩。
“嗯,也好。”虞岁岁也同意了。
玉绯衣就对小厮说:“成,带路吧。”
“几位请。”小厮殷勤地给他们引路。
夜宴在一座雅致又大气的庭院里,玉台上舞姬身影婀娜,宴席间宾客觥筹交错。
那位散修向他们招手,“几位,请到这边来。”
他看上去很受这场夜宴的主人重视,因为他的座位离主座的太守很近。
虞岁岁发觉怀里的白猫坐直了起来,眼瞳缓缓眯了起来。
“怎么了师尊?”她传音过去问。
“没什么。”白猫摇了摇头,又团成一团,把脑袋埋在她怀里,轻轻闭上了双眼。
于是他们就走到少年散修的座位旁,对主座上的太守礼貌性地问候了一下,然后就各自入座。
“几位道长年少有为,令寒舍蓬荜生辉。”太守对他们举杯,话是客气话,但语气是冷硬的,软和不了一点。
他们也回敬了他的酒,虞岁岁拿起了桌案上的白银酒盏,里边的桂子酒清香扑鼻,但她还没有喝到,怀里的白猫就用尾巴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好吧,师尊肯定是不让她喝酒的。
于是虞岁岁以茶代酒糊弄了过去。
就这么短短的一来一回,她却觉得这位太守不是好相与的人,他浑身气质肃冷又内敛,鬓角斑白,眼角有一道利落疤痕,从容应付着宾客,不言不笑时简直可以说是坐如泰山。
莫遥凑近了,在她耳边低声说:“像是从军之人。”
经她这么一说,虞岁岁就越看越觉得,这位太守身上的沙场兵戈之气越发浓重。
很快,戴着半面纱的锦瑟娘子抱着琵琶登上了庭院中央的玉台,又是一曲《金殿梦》。
因为之前听过一遍,所以虞岁岁没怎么留神去听,她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怀里白猫毛绒绒的脑袋,还有很好摸的耳朵。
手好痒,好想对小猫咪上下其手,可惜这是她家师尊。看得到摸不得,真是心酸。
她正在惆怅摸不到猫猫,就听到一声忽然拔高的琵琶声,不由得闻声看向了锦瑟娘子。
《金殿梦》已经唱到最后一折,这一折本该悲凉哀婉,引起听着故国哀思——但这一刻,弦音一转,忽然铿锵高昂起来,银瓶乍破,铁骑突出,像是万剑出鞘的轰鸣,带着势必破敌的孤决之意。
虞岁岁被震慑住了,直到这一曲终了,她都没回过神来。
锦瑟娘子不愧是天衣名角,她的歌声与弦音让听者心潮澎湃,仿佛置身于百年前水云疆亡国时,家园被北荒铁骑践踏,亲友死于乱刀下或者欺辱中,悲极也怒极,恨不得扑上去,用牙齿也要从敌人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好听么?”那名散修忽然出声,他的声音飘渺如烟雾。
“你是在问我?”虞岁岁看向他,是了,从一开始赴宴时她就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少年,因为他实在是太普通了,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让人能记住的点。
但就在这一刻,她发觉他一开口,声音已经不是刚才的平平无奇,相反地,他音色动听,每一个字都含着某种韵律,动听如歌。
但就是…有些熟悉。
“是呀,”少年转眸慢慢朝她看来,平庸眉目竟然蕴着与他容貌并不相符的几分风情,“别人可听不到。”
虞岁岁没有留意到,怀里的白猫有些不安分地蹭了她几下。
“你是…”虞岁岁回想这名散修的声音,还有他说话时眉眼的情态,思忖了片刻后猜测道,“樱空月?”
“猜对了。”少年拊掌一笑,“可要从我这里讨什么奖赏?”
“呃,不用了。”虞岁岁转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玉绯衣他们三人竟然没有注意到她和樱空月的谈话。
“岁岁姑娘,”樱空月抬手支着下颌,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真希望你今晚不会让我失望。”
“嗯?”虞岁岁有些听不明白,“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等下你就会知道了。”樱空月用手指勾着酒盏,与她手里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杯。
而这时,莫遥倚过来枕在她肩上,小声对她说:“岁岁,接下来可麻烦了,水云疆忍了百年,看来已经忍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
虞岁岁下意识转头往四周看去,一众宾客刚才还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但自从锦瑟娘子拨弦弹奏的铿锵铮鸣之声响起,他们就慢慢地变得一脸肃然了起来。
现在,那些宾客面上都是一片凝重之色,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震惊和疑惑的神色都有。
“太守大人,”有名发须皆白的老者起身向他作揖,“锦瑟娘子方才所奏的后半段,不是《金殿梦》,而是《破万军》,战时流传甚广,水云疆战败后被北荒列为禁曲。”
“老朽敢问太守大人,今夜再奏《破万军》,是为何意?”
虞岁岁不由得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怎么回事,水云疆不会真要反吧?不对,北荒才是入侵者,这姑且算是百年前战火的再续?
想起在幻境中亲眼所见战火侵略的悲惨景象,她皱起了眉。
她不禁也和在场其他宾客一样,将目光凝在主座的太守身上,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李某曾任轻骑校尉,承下的最后一道军令是誓死保卫水云疆。”太守掀起眼皮,瞳仁里百余年的浑浊风霜沉淀下去,眼神锐利如出鞘刀剑,“诸位以为,李某为何还苟活至今?”
这……虞岁岁讶异,前朝将士这么特殊的身份,北荒怎么会让他来当天衣太守?
玉绯衣低声跟他们说:“今晚真是不该来,这是撞上什么重要时刻了。”
虞岁岁微叹。她只不过是来历练罢了,别真的摊上什么大事了。
而在场的宾客听了太守那番话后,神色各异,但他们都在审时度势,暂时还没有人站出来明确表态。
太守继续说:“除却仙门中人,今夜受邀诸位,都是水云疆的名臣或其后人,但愿你们跪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如何起身。”
“复兴故国…李校尉此志高远,”一名文人装扮的青年起身对着太守郑重一揖,“家父曾任三品文臣,临死之前嘱咐过晚辈,待到故国光复,勿忘家祭告之。晚辈不才,愿为驱驰,共铸伟业。”
在他之后,陆续又有几人起身表示愿意共谋复兴故国。但沉默的才是大多数人。
柳策低声说:“相传水云疆亡国之时,不屈不降的忠贞之臣都被斩首示众,首级悬挂在王宫大殿前,不准任何人为他们收尸。现在这些人,又能有多少骨气呢。”
他话音未落,有名身宽体胖的中年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锦绣华服上沾了些许酒渍,他低垂着脑袋往外走,似乎是生怕被别人看到他的离去,弯着腰背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就这样畏畏缩缩走了几步,他缩了缩肩膀,回过头,抬起一张纵情酒肉的脸,一开口就颤着满脸肥肉,越说越大声,像是在为自己做辩护:“看、看我干嘛?这百年来,北荒难道有怎么你们了?不就是换一家皇帝,官不是照做不误么。”
他又扭过头往外边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过头对太守说:“校尉大人,前校尉大人,现在北荒派来的御史,他手下可是有几万兵力驻扎在水云疆,狼烟一起一呼百应,您手下还有多少将士?”
说完,他就缩着脑袋缩着背脊走了,还不忘嘀咕一句“你们这些人,多少岁了还像热血上头的毛头小子一样,少做冠冕堂皇的大梦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话说过了,临到庭院门口又回过头说了一句:“随便你们吧,反正我不会去告发。”
说完他赶紧一溜烟跑了,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着他索命一样。
他这一走,就像开了个头,好些人起身离席,有些会委婉地说自己家中还有亲人要顾及,有些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忙不迭离开了。
有名文人看着他们怯懦离席,忍不住冷斥道:“荒谬!他们当北荒的走狗,当然安享荣华富贵,又怎么知道底下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平日里要受多少北人的欺压——呵,怕是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吧。”
唉,这可真是……
虞岁岁伸手轻轻按了按眉心,她才发现她其实并不了解水云疆,她看到的接触到的只是很片面的东西。也许三辰宗也是故意为之,仙门中人不参与尘世政.变,所以有意让他们避开一些糟糕的事情。
而白猫把脑袋埋在她温暖的怀里,像是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有一双耳朵稍微动了动。
“有很多人在犹豫。”莫遥跟虞岁岁咬耳朵。
虞岁岁闻言看过去,确实,很多人还在观望。
有人坐不住了,起身先是向太守作揖,然后才道:“校尉大人,请容我多问,光复故国何谈容易,您准备了多久,又准备了什么?可有北荒在水云疆的排兵布防情报?还有战略部署……”
他一连问了许多问题。
而太守看见该离开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诸位稍安,李某并非痴人说梦,完善的战略安排还需商议,但最关键的一点是兵力。”
先前提问的那人就说:“此话自然在理,可是水云疆现在敢站起来反抗的人还有多少?我看凑出一行一伍都够呛。”
太守眼神一凛,忽然看向了玉绯衣,道:“诸位可还记得昔日的金戈幻阵?”
虞岁岁不由得看向了玉绯衣,玉绯衣眉目间的轻浮笑意忽然散去了。
“金戈幻阵?”有名宾客道,“传闻水云疆南疆苍葭氏有金戈盏,只要抛出金戈盏,可以使幻象现成真姿,带到现实里——相传百年前苍葭氏用金戈盏凭空召出一支军队,从北荒铁骑下保住了一座城镇。抛酒樽震千军,可称是一段传奇。”
“可是苍葭氏因为身怀金戈盏,怀璧其罪,早就被屠了满门。”
“苍葭氏有后人。”太守冷锐双目盯紧了玉绯衣,“只要金戈九盏还存于世,苍葭氏就不会灭族。”
“而且李某还得知,天衣的桐花寺有一个浩大幻境,完整留存了水云疆亡国那一年的景象。诸位应该明白,只要掌握了金戈盏,就能调用幻境里的五十万大军,在百年后的今日,再与北荒一战。”
“而且——”太守眉目愈发锐利,如同引弦待发的箭矢,“若是我们能与南雍联手,共御北敌,当复我山河昭昭。”
众宾客皆被他的话语震慑住了。
虞岁岁也大受震撼,她没想到这盘棋还能越下越大了。这金戈盏有点逆天,简直是在召唤阴兵。
下一刻就有人追问:“敢问苍葭后人何在?”
太守伸手,直直指向了玉绯衣:“即是这位道长,是修仙者,亦是今夜的座上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玉绯衣身上。
而莫遥和柳策彼此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挡在了玉绯衣身前。
虞岁岁也明白了,今晚要是玉绯衣不交出什么金戈盏,那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座上宾了,只怕会沦为阶下囚。
她往旁边移了几分,挡在玉绯衣侧面。怀里的白猫轻轻抓了抓她的衣袖。
而一直沉默的玉绯衣忽然暴起,他的身影极快,犹如一道迅雷般掠向了旁边的樱空月,手中玉笛如剑刃直削过去。
“小孩子还是安生坐着吧。”樱空月毫不费力地躲过了,反手一掌拍在玉绯衣胸膛上,硬生生把他按回了座位上。
柳策赶紧拉住玉绯衣,“别冲动,这人既然能用引梦符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就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主。”
玉绯衣缓了神色,眉眼又浮起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挑着眉梢看向樱空月:“阁下意欲何为?”
“我可没有义务告诉你哦。”樱空月端着琉璃盏中的桂子酒,并没有看他。
虞岁岁正想要告诉玉绯衣他们,这个散修其实是南雍国师樱空月,而这时玉绯衣就耸了耸肩说:“阁下怕是白费心思,我并没有金戈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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