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耍心眼?行,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我好好给你们服务一下,让你们体会体会!”
刷,手里横空出现一把银针,噗噗两声,男人们痛苦地倒在地上。
冷漠地盯着不停打滚的男人,孟糖眼中不见丝毫不忍。
冷笑着撇撇嘴,孟糖拿起蜡烛,在破烂的小房间敲敲打打。
忽然,瞥见一个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小黑碗,孟糖单手摸碗的外表,想要拿下来仔细瞅瞅,但拿不动?
惺忪的眼眸瞬间亮起,孟糖欣喜地放下烛台,双手捧着黑碗,往左转两下,往右转两下,眼冒精光地盯着一旁的地板,期待出现宝藏,但·····
静默三分钟,安安静静,孟糖蹙着眉头再次上前,左三右三,左四右四,左五右五·····
试了好多回,手都酸了,但始终没能听见咔嚓声,孟糖不解其意。
它肯定是密道的关键,但怎么打开密道?
余光扫向经历过一番疼痛,瑟瑟发抖的三人,孟糖慢慢逼近:“你们还想再试一遍刚才的痛苦吗?”
“少废话,我们绝不会背叛国家。”
“呦,还挺有志气,但可惜你们是外国人,侵犯的是别人国家,所以怎么有脸正气?莫非干坏事干多了,就以为自己是正义?恶心巴拉,可真叫人反胃!罢了,与你们说话,简直是浪费感情,所以你们还是再体会一遍痛苦,好好反省。”
以正义之名,干猪狗不如的坏事,他们倒还挺有道理,可真是恶心人!
从古至今,她都很正视历史,但有些人,她是真的看不惯!
噗噗两声,再次送每人两根银针,孟糖不再管他们。
又接连试了几种方法,皆打不开机关,烦躁的孟糖生气地拍打碗口。
哗啦一声,黑碗下陷,墙壁露出一大块缝隙。
合着试了半边,是她太温柔?
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散发着魔力,吸引她进去,但抬头看向匍匐在地上,痛苦难忍的三人,孟糖默默收回意愿。
这三人之所以受制于她,不过是迷药还起作用,他们全身无力,又被她封了穴位,但她可不敢自视清高,贬低其他人,万一她进密室期间,他们的同伙到来,岂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还得赔上自己?
本分地待在屋子里,孟糖将密道归回原来位置,又开始进行扫荡。
雁过留毛,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哇哦,片刻功夫,孟糖在草堆找出三个好看的古董瓶,顿时喜笑颜开。
做好事的同时再搞点小钱钱,何乐而不为?
担心不能拿走他们,孟糖拿着铲子对着草堆处铲出一个小坑,将小部分珠宝以及古董瓶放在里面,而后掩埋,并将野草盖在上面。
一通忙活,等孟糖顶着酸痛的腰,看见三人浑身脏兮兮地怒视着她。
“天快亮了,你们再坚持一会,我会····”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屋外传来响声,孟糖眼神一颤,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破布和兰娃子塞进三人嘴里,并结结实实地绑起来。
是他们的同伙还是她的同伙呢?
手拿着铲子躲在门旁边,望着蒙蒙亮的天色,孟糖心里不上不下。
天快亮了,危险是不是也来了?
门外再一次传来暗号声,孟糖回头看向被绑严严实实的三人,见他们神情露出欣喜之色,内心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看来,她赌错了!
哈,那又如何?
门外的人又接连对了几声暗号,但没得到回应,心思沉重地示意同伴警惕。
嘭一声,门被推开,而后哐当一声,破盆从上空掉落,洒一地灰尘。
灰尘四起,孟糖眼尖地看向躲在门口的壮汉,当机立断拿起铲子砸向男人脑壳,而后一个翻滚躲在柜子后面。
两男人被猝不及防的陷阱搅得心神慌乱,连忙掏出手枪对孟糖原先待的地方砰砰几枪。
距离小屋几丈之外的孟杰等人听到枪声,慌张地催促:“不好,出事了!哥哥,你们不用管我,快救我妹妹。”
领头的男人听到声音,厉声叮嘱:“王东,你看着他们!”
果断将带来的人分成四小队,从不同的方向进攻。
机智地躲在柜子后面,孟糖瞅见不远处的长绳,咬了咬牙,伸手拿起板凳往一旁狠狠砸下去,顿时桌子四分五散,而长绳被动解开,紧接着咻咻两声,几根银针从不同方位射向男人。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两人还没来得及躲避,直接被银针刺破手臂和胸口。
呀,没死?好一个巨大的失误!
忽然,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气息,微微探头对上壮汉阴鸷的双眸,孟糖心神一震,当机立断翻滚到另一个藏匿点。
快跑,要完!
两手空空,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应对?
歪头看向房间内的形势,瞥见一人脸色发黑地朝她的所在地走过来,而另外一个人则往被捆的三个壮汉走去,孟糖当机立断,原地跳起,而后一脚踹掉男人手里的手枪,同男人肉搏。
年轻气盛,总有使不完的力量,何况她被操练七八年,论功底制服一个壮汉应该可行!
横踢一脚,被单手挡开,出拳打向男人面部,又被手臂挡开,双腿跳起,踢向男人大腿,又被椅子挡住,一踢一挡,虽说偶有成功,但对男人造成的伤害聊胜于无。
余光扫见男人已然解开一个绳索,但因为银针扎在身上,尚未解开的缘故并不能行动,可谓是情况已然十分危急,必须得赶紧想办法。
下手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没有章法,不经意试探到对方弱点,孟糖起身往后跑,以墙壁为借力点,而后一个转身踢到男人上腹部。
嘭一声,男人倒在地上,而孟糖看准时机,飞速往外跑去,不忘关上大门。
屋里的壮汉见孟糖慌张逃窜,一人急忙打开窗户,欲跳出去捉拿孟糖,但刚打开窗户,忽然一个粗大的木棍迎面而来,直接砸在男人面部,男人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跑出屋外的孟糖听见身后的响动,疯狂奔跑,但人怎跑过枪?
于是骚操作的‘S’形策略重出江湖。
枪声砰砰砰,但瘦弱的女孩步行果决,不受任何影响。
忙于逃命的孟糖抬头看见前方着迷彩服的军人,仿佛看见黄金满屋,急吼吼地喊道:“我是好人,他们是坏人,他们手里有枪!”
说完,当机立断趴在地上,几个翻滚躲在军人身后。
追在孟糖身后的壮汉听见她的吼声,心下一惊,望着穿迷彩服的军人,连忙举枪对抗。
硝烟战起,砰砰砰几声,坏蛋被打倒在地。
被秒了?
惊讶地露出小脑袋看向倒在地上的壮汉们,孟糖不禁仰头看向天空。
晨雾退去,朝霞遍布,瞧着躲在云层里的太阳已然露出尖尖,应当不是做梦吧?
领队指挥手下去检查坏蛋情况,又低声吩咐几句后,蹲在孟糖身旁,不放心地追问:“姑娘,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事,轻伤,不怎么疼。我哥呢?他不是去找你们,人呢?”
“别急,他在后面。我听你哥说,是你发现这个窝点?”
男人危险的目光仿佛扫视内心,孟糖瑟缩地动了动肩膀,有条不紊地解释。
须臾,男人听完孟糖的话,不言不语地盯了她将近二十秒后,点点头将孟糖从地上拉起来。
接收到同伴递过来的眼神,男人走到一旁倾听侦探的消息,时不时用一样的眼光瞥向孟糖。
被男人时不时瞥过来的眼神搞得神经紧张,一颗心也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中,孟糖不安地走到两人身旁,见他们说万户后,小声询问:“你们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该回家了!”
军人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心底的任何秘密,此次事件,她并非完全清白,所以难免有些害怕!
“等会,我们送你回去。”
“不必,我可以自己回去,不麻烦····”
“这是命令,我们必须送你回去,而且等会还要和你再沟通一下细节。”
闻言,孟糖无奈地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地眺望远方。
总觉得距离进小黑屋不远了?
如果坦白从宽,是牢底坐穿还是安然无恙?
低头思索可能性,忽然听见哥哥的吼声,孟糖狂奔过去。
望着妹妹红红的眼眶,孟杰只当她受到惊吓,温柔地拍打着孟糖肩膀,小声安慰:“没事,别怕,安全了!”
“哥,王老五呢?”
第一句居然没有关心他,而是问一个无关人员,孟杰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满地嘟囔:“你想着他作甚?”
“他不是和你们一块去驻扎部队?莫不是被扣押了?还是他拿着东西跑了?”
落后孟杰几步的王老五听见孟糖的质问,心里哇凉哇凉,不忙地嚷嚷:“大姐,我在你眼里竟是这种人?哼,你不信任我,我生气了!”
背后说人坏话反而被当场抓住,想来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但孟糖不同于常人,不仅没有尴尬,反而淡定地扫王老五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哥,你来晚了,没看见他们刚才到底有多帅。哇塞,一枪一个,简直太酷了!”
“妹,你给我讲讲刚才的经过。”
“好,你们走之后,我·····这样·····那样····然后······”
晨起,见血,可谓是大吉!
三人凭借默契配合,圆了谎言,并成功破解坏蛋的叛国行为,受到秘密嘉赏。
虽说军方对他们三人心存疑问,但至少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并没有落下。
三人回到家中,难免遭家人追问,但谎言已然编造成功,家人并未疑惑。
深夜,孟糖独自走在乌漆墨黑的小路上,听见草垛传来一阵响声,皱着眉头从路边躲开。
干啥嘞,知不知道破坏社会风气是要被抓走?
皓月当空,不多时来到一个干涸的小土沟,孟糖环顾四周,百无聊赖地玩弄小草站在路边。
怎么还没有来,自从上次夜晚出去,五叔便给她设置门禁,晚上必须在十点之前回家。
抬头看向漫天繁星,孟糖索性单纯地数星星。
一颗···五颗···二十颗···
终于数到五百二十四颗星星时,不远处走来一道黑影。
距离太远,虽有夜色,但来人包裹严严实实,并看不清样貌。
离得近了,隐约闻见一股奶香味,孟糖疑惑地歪着头。
“小姑娘,大恩不言谢,我给你磕一个!”
震惊到无以言表,瞅见对方快要跪下去的姿势,孟糖连忙拽住对方的衣领。
“我受不起,你快起来!”
这又是什么报恩路数?
小心脏吓得砰砰乱跳,乖乖呦,再这么来几回,她真担心自己会有心脏病。
“恩人,你救了我,给你磕一个理所应当!”
“别,你是长辈,我是晚辈,你要是给我磕头,我怕自己会被雷劈。”
“可是·····”
“别可是,我家人要求我早点回去,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孟糖目不转睛地看向青青紫紫,略有沧桑的一张脸,喉头一梗,心疼地摸了摸女人枯燥的头发。
“你不必太过卑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逃离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约她大晚上出来相见的是上次无意中帮忙的女人,起初孟糖以为她逃离了镇上,但中午小弟们给她带来一张纸条,约她此处相见,秉承好事做到底的心思,孟糖深夜赴会。
不过是个可怜人,但意识已然觉醒,那么就是可造之材!
湛亮的眸子仿佛新生一般璀璨,女人义正言辞地保证:“姑娘,我再此郑重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他们打死,尸体还不知道扔到哪块沙漠喂老鹰,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往后若是有任何需要,我绝对一马当先,绝不推脱。”
“不信命,才是你的命。你有你的机缘,未来更是有无限可能,只要你不怕苦,不怕累,好好生活,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的人生传奇。”
“呵,若没有你,我的命就是死亡。姑娘,萍水相逢,你却救了我的命,但现在我一无所有,无法报答你,但往后我会千倍万倍努力。”
“嗯,我相信你。瞧你这身打扮,可是要离开?”
“对,前几日我纵火烧了婆家和娘家的屋子,他们对我恨得咬牙切齿,所以我放出风声造成我离开的假象,但这两天,我观察城里面已然没有他们的身影,所以想趁他们不不备,赶紧离开。”
孟糖笑着恭祝:“嗯嗯嗯,干得不错,那祝你一路顺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但因为受到某种限制,可能会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之中,可只要打破重重禁锢,也许会涅槃重生。
她其实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打嘴仗,说了几句狗血鸡汤,没想到会对她影响那么大。
透过女人湛亮的眼眸回忆初次见面,女人绝望到生无可恋的眼神,甚至对生命的藐视和不屑的绝望气息,孟糖忍不住抿住唇。
时代的悲哀,思想的禁锢,种种禁止将人缩在套子里,不论往哪里钻,似乎都有板正的公式在等待。
要不然,她有空写本心灵鸡汤?
思想觉醒才会给社会创造出不一样的氛围和新鲜感,也学等不到二十一世纪,就会带动一股思想潮流。
“姑娘,此次见你,主要是想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看见女人眼底的深切谢意,孟糖忽而一笑,温声询问:“不会,天黑了,你确定要夜里赶路?”
女人心思细腻,她恐怕对未来很彷徨,所以才会深夜约她出来。
果然恋爱让人不清醒,婚约让人丧失理智,唯有无爱自然神!
“无妨,就是因为深夜,我才更要离开。他们一家人坏心眼,骨子里都藏有肮脏,要不是眼瞎,我才不会嫁给他们。前两天我已经打听好,出镇后一直往东走,会到达一个大城市,只要我好好干,总能活下去!”
“姐姐,未来有很多岗位,你都可以试一试?如果将来赚了钱,记得买房子,毕竟有个落脚的地方,才能建立属于自己的家。”
“好,时间不早了,再见,有生之年,希望能偿还恩德。”
“再见!”
望着女人潇洒离开的背影,孟糖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救她很容易,但是救她的灵魂却很难!
不论何时何地,人永远不要丧失自我,始终要保持清醒的大脑,以及不怕失败的一颗心。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
猛不迭听见声响,吓得孟糖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回头看向躲在草丛里的孟华朝,孟糖皱着眉头:“五叔?你怎么····”
“我闲来无事,出来消消食,无意间听见有人聊天,就待了一会,你不生气吧?”
“······”
话头被堵死,她还能怎么说?
五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奸诈!
两人肩并肩走在乡道上,余光扫见情绪低落的孟糖,孟华朝温声讲道:“丫头,萍水相逢,素不相识,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为何不开心?”
“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不开心,好像内心有什么在剥离。”
“别难过,陌生人的善意是世间最宝贵的财富。她已然摆脱原身罪恶,新生于她而言,充满挑战,也许会碰到困难,但最终谁也不知道会有如何结果,不是吗?”
“话没错,但情绪控制不了。”
心情很低落,但并不想持有这种情绪,孟糖忽然跳了两下,主动提醒:“五叔,我和哥哥再过两天就走了!”
啪叽一声,泥浆迸溅在脸上,孟杰气吼吼:“孟糖,你是不是欠打!”
“小气鬼~哥,你是不是玩不起?”
“行,哥哥今日好好教你做人!”
话音落,孟杰双手插在泥土,挖出泥浆扔向孟糖。
一躲一挡,反手攻击,嘭一声,孟杰脏兮兮地倒在泥地。
“呦,我又赢了!”
开心地在泥浆又蹦又跳,孟糖抱着弟弟妹妹开心转圈圈。
一不留神倒在泥浆,满身泥水,孟杰脸色有些发青,耳畔传来孟糖开心地欢呼,忍不住鼓着腮帮子嘟囔:“幼稚!”
再过半个月就是大学生了,怎么还如此幼稚?
过两天,他们就要踏向回家的路程,所以才陪着弟弟妹妹玩一会,没想到孟糖却倾向于玩泥巴,还说什么小猪佩奇最喜欢玩泥巴。
他连小猪佩奇都不知道是谁,还管它玩泥巴?
耳尖地听见哥哥嘟囔的声音,孟糖举起娇嫩的拳头威胁:“输就输,哥,你是不是耍赖?”
“切,那是我让你着你,不然你能赢?”
“再来一局!”
有些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等会要让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