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烈则接过了行李放进越野后备箱,对他们也算礼貌周到,喊阿姨叔叔。
翁怀杰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最后握了握手,叹道:“七年,是长大了,成熟了。”
翁星趁机替他美言,“是呀,爸,阿烈现在是两家公司控股人,他创办了远柘,也接管了照庭,你说的有能力,他是不是做到啦。”
她还记着,高三时翁怀杰对她说的那番话,只要陈星烈有能力,他还是愿意让自己闺女嫁给他。
被这样一通话堵得无言,翁怀杰对陈星烈开口;“年轻有为啊,陈星烈。”
“没有,翁叔叔。”此刻他那嚣张桀骜全都收敛,在他们面前都表现得很有礼貌。
翁怀杰拍了拍他肩,“算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囡囡喜欢就行。”
而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他们家这个女婿已经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的程度,再挑错,显得不近人情。
柏悦却不知怎的,从见第一面后,就对陈星烈不冷不热,也不怎么看他。
翁星都有点尴尬,她贴她耳边说,“妈妈,这是阿烈呀,你不是总和我念叨他,现在长什么样了吗,还满意吗?”
“长再帅有什么用,招桃花,渣男脸。”柏悦冷冷道。
车内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是陈星烈开课,“柏阿姨,我只会有翁星一个女朋友。”
“妈,你说什么呢?”翁星拉他,“阿烈不是这样的人啊,你从小看他长大的不是吗。”
“是哦,就靠这副皮囊就把你迷得七荤八素,鬼迷心窍了,他玩多花,你都能接受啊。”柏悦憋着口气,语气也显得刻薄。
翁怀杰听不下去了,“悦悦,少说点,别对后辈这么苛刻。”
“妈。”翁星撕颗糖塞她嘴里,“你坐飞机这么久有点晕吧,吃颗糖,好好休息。”
说完她才从后座下去,走到副座拉开门,看见陈星烈也怕他生气,正想去安慰。
就看见他曲了曲指节,掰下反光镜,一条一条逻辑清楚,又真诚地回:“柏阿姨,你或许对我有误解。”
“但我会以我生命的名义起誓,我只会爱翁星一个人,会呵护她,爱护她,让她不受一点委屈,更不会去伤害她。”
“只要我不死,我不会背叛,不会出轨,不会传出任何与别人的绯闻,我立誓。”
“请叔叔阿姨放心,如果有违背,婚后我所有财产都可以交由给翁星。”他可以净身出户。
怔了怔,翁星眼眶渐渐湿润了,她牵住他的手,低低道:“不准这样说自己。”
她看向柏悦,“妈,你对阿烈有误会,有事我们回家说好吗。”
翁怀杰也安抚地握了握柏悦说手,他示意陈星烈,“你们开车,不用管我们。”
一路无言,翁星看他单手控方向盘,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
他就拿手指勾他掌心,用新手机在绘画板上写字给他看。
〖我妈很好哄的,别气。〗
〖她肯定误会什么了,说开了就好。〗
〖还生气吗,微笑娃娃脸.JPG〗
翘了点唇角,陈星烈垂眸看她,嗓音低低的,“昂。”
他压低声音,“你男朋友有这么小气吗。”
翁星眨眼看他,“昂,你不小气,只是好哄。”
“嗯。”他淡笑,顺手给她喂了颗青梅糖。
最后去的饭店却不是翁星订的,而是本地很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需要预定很久的。
一下车,就有服务生上前招待,引他们去最里面雅间。
翁星挽着陈星烈的手跟在后面,低低问:“你什么时候订的?我还以为你没准备呢。”
伸手捏了捏她耳垂,他嗓音低,散漫一截,“半个月前。”
“这么早?这么上心呀”翁星惊讶。
“嗯。”他低头亲了亲她耳畔,“对我老婆,不应该上心么。”
耳畔发痒,翁星笑着回,“嗯嗯好。”
这么腻歪着,被柏悦回头看见了,眼神不善,浓浓的警告意味。
慢慢站直了,单手插兜,陈星烈不和她闹了,又恢复那副高冷拽哥模样,一路的小姑娘都忍不住目光往他瞟。
柏悦在前面神情不悦地叫了声,“翁星,跟妈妈来。”
“我不。”翁星也犟,今天就有点闷气在,她不明白她妈怎么了,突然这么横眉冷对千夫指的。
柏悦脸色不好,但也没说什么,跟翁怀杰一起走了。
这家餐厅修建得很有古意,雕梁画栋,檐上飞燕,山石楼阁,每一处布置都很有讲究。
进了雅间,由屏风与外面相隔,听得见流水飞泄声,曲石婉转,不远处还有人在弹古筝,意境高远,很修身养性的场所。
雅间外是山石布景,有荷亭里,里面却也不热,消暑茶和配菜早上了,剩下的菜单有他们新点。
到了里面,这家餐厅的老板特意过来,恭敬的唤“陈总,已经按您的要求布置好了。”
“私厨,食材都是最新鲜的,只等你们点餐了。”
陈星烈惯不是有耐心能与人好相处的人,这会见翁星父母也都抑着性子,一路好声好气的说话,这会也是礼重有加,把菜单先给了翁怀杰,让他们先点。
“这道招牌乌骨/□□。”翁怀杰看了眼翁星,“星星,你有什么爱吃的,点。”
“阿悦,我给你点这几道甜点。”
一圈下来,翁星也看不得她妈那么不开心,也给她点了好些她喜欢吃的东西。
她只应几声,虽然没什么好语气,但也没呛人,维持着表面和气。
直到服务生和经理都退下,翁星坐在柏悦身边,她和陈星烈说悄悄话的时候,被柏悦打断。
“翁星。”低低一声。
翁星抬头看向她,“妈妈,怎么了?”
吹了吹茶叶,柏悦开口;“陈星烈。”
“柏阿姨。”他低回。
茶叶被吹开,浮起清澈水纹,柏悦憋了一路了,这刻又看了眼翁星脖子上的红痕,心疼,“这儿没其他人,阿姨就说了。”
陈星烈:“阿姨,您说。”
“你们平时玩在字母/圈那一套吗?”低低一声,她问。
第77章 暮色
愣了下, 迷茫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颊微微泛红,“啊?妈, 您从哪儿看出来的。”
“那就是咯?”柏悦冷笑一声, “这么多年你都白读了, 去给人家当……”
“没有没有……”翁星脸热得不行了,连忙阻止她说出那两个字,“我们没玩过啊,我只是昨天电影看了点。”她看完了那部电影,但后面部分都没敢让陈星烈看, 情至了,侵入进入时,从沙发到床上, 电影里后续剧情就没人看见了。
捏搪瓷杯的指节用力, 指骨修长, 青筋迭起,耳骨有了丝薄红, 陈星烈脸皮也薄,这会听他们谈论这种事, 只觉得喉咙发干发痒, 涩得慌,但还是如实回,“阿姨,我和翁星没有过这种癖好, 也没有尝试过。”
“是吗?”柏悦将信将疑,又看了眼翁星脖子上的红痕, “这痕迹怎么像是项圈,还是系绳弄的?”
翁怀杰咳了声,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扫了眼翁星脖颈又移开,脸色还算淡定。
“阿姨”长指捏着陶瓷盏,耳骨黑痣旁的皮肤隐可见红晕,陈星烈还是沉着声回:“您误会了,这道痕迹与那些无关。”
“是吗?”柏悦探究地问,“那这痕迹是怎么来的?脖子上看见了草莓印。”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些画面,翁星脸烫得都不行,“妈,都说了不是啊,你怎么不信呢,我和阿烈都没到那一步呢。”
翁星眼神示意陈星烈,和她一起圆谎。
柏悦更怀疑了,问他们:“是吗?”
转了转食指银戒,陈星烈低回:“嗯,这道红痕是一次意外事故受伤导致的,是我没保护好翁星,叔叔阿姨,你们都可以责怪我,骂我。”
“受伤了?”柏悦眼底顿时涌现心疼,往翁星那边靠了靠,“来,给我看一下,严重不严重?”
“都不疼啦。”翁星伸手挡了挡脖子,对她笑笑,“妈,你不用担心你女儿,我有阿烈保护。”
“是不是啊?老公。”翁星转身向他眨眨眼,故意这样喊了他一声。
清越动听一声,在这雅间里清晰可闻。
柏悦先是瞪了翁星一眼,翁怀杰也低低咳嗽了一声,揉了揉眉心掩饰。
勾了勾唇角,陈星烈低低应了声,“嗯。”
转身他对柏悦,极认真开口,“柏阿姨,我会照顾好翁星,我会娶她,我们都身心健康,无不良癖好,更不会成为支配者和臣服者这两者角色。”
“我爱她,平等,热烈,珍视。我们相识,相知,相爱,灵魂拥有同样的纬度和频率。”
“爸,妈,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因为翁星会成为我妻子,我的唯一选项。”
碎发漆黑,男人低垂着眸,眉间锋利桀骜削减很多,漆黑长眸底,盛满深情。
字字从心。
鼻尖有点发酸,翁星抓他手腕,揉了揉他的指节,抬头对他笑,“我也爱你,阿烈。”
“行了行了。”柏悦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答应你们,这么腻歪,比我和你爸年轻时还腻歪。”
“陈星烈,好好照顾我女儿。”翁怀杰回。
“放心,爸妈。”陈星烈伸手剥了颗荔枝,喂给翁星。
“太甜了。”翁星腻着他笑,手掌被他抓握在掌心,桌下的高跟还有意无意去勾他,就想撩拨他。
他今天太沉稳了,和平时散漫拽冷模样相差太大,翁星就想让他破功,一下又一下的拿脚腕蹭他裤腿布料。
高跟鞋鞋尖轻轻踩着那双黑皮鞋,一点,转了个圈,鞋跟磕地板上,清脆一声响。
眼神变了下,陈星烈低眸看她,挑了挑眉,低低道:“想玩?”
翁星眨了眨眼笑,装没听见,看见她爸她妈说悄悄话又贴一起,就喊了声,“妈,我要吃你那的桂花糕。”
翁怀杰刚剥完一块,就被柏悦拿去给她了,柏悦嗔道,“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贪吃。”
“略。”翁星接过咬了一口就不吃了,丢给陈星烈,“你吃。”
“不吃了?”他淡问,也还是接过吃了。
翁星摇摇头,“我喜欢吃酸甜口的。”
“你不知道吗?陈星烈。”翁星又拿脚尖蹭他。
舌尖顶了顶脸颊,陈星烈俯她耳畔,低低开口,语气里闷着点坏,“回家和我慢慢玩儿,玩个够。”
耳朵一热,翁星伸手拍他,却被他抓住手腕。
“星星,阿烈。”柏悦叫住他们。
桌下的脚还勾在一起,隐秘的刺激感滋生,大腿贴着他的,翁星一手托腮,看着柏悦,眼底带笑。
“妈,您说。”陈星烈声音显得有几分哑。
“你们未来怎么打算的?”柏悦吃了颗翁怀杰剥的葡萄问。
“先领证结婚,然后一起研发医疗科技相关的APP。”陈星烈低低回。
怔了下,翁星看向他,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接触X计划的原因,她想从事医疗研发相关的工作,他也知晓。
心底涌现暖意,还是忍不住蹭他腿,高跟鞋带子扣子蹭了下他脚,摇摇欲坠。
柏悦倒是有些惊讶,看他们面上一切正常,问:“你也从事研发?”
“阿烈,你大学学的什么?”
“哲学。”
“啪!”清脆一声,高跟鞋砸地上,清晰一声。
黑色长裙下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都快缠陈星烈腿上了,勾人无比。
柏悦和翁怀杰都注意到这边动静,柏悦脸色变了下,生硬道:“星星,你在弄什么?”
翁星弯腰掀开桌布,忍住不笑,“我也不知道诶,我的鞋怎么掉了。”
柏悦和翁怀杰脸色都变得有点古怪,含义深沉的看了陈星烈一眼。
掌骨抵了抵指尖,陈星烈维持着正常表情,低问,“是吗?翁星星。”
他弯下腰,碎发漆黑,领带半垂下砸她手心里,与她咫尺之距,呼吸温热,大手往下直接掐了把她腰,贴近她耳边耳语,说了句话。
翁星瞬时耳朵通红,脸也跟着热起来,目光变得有点闪躲。
他翘了翘唇角,拉开椅子,弯腰捡起那只黑色高跟鞋,“我帮你穿,老婆。”
脸颊红度直逼耳廓,翁星热得不行,喉咙都发涩。
他半蹲在她身前,大手握着高跟的后脚跟,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脚腕,脚尖朝内,轻轻一推,穿上了那只黑色镶带细钻的高跟鞋。
撩过裙摆,脚尖落地,他起身,走到洗手池旁,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清洗手背,冷白骨指上带了水珠,微微折射日光。
余光中看见一眼,眼睫轻颤,翁星呼吸缓了缓,脑海里不自然闪现某些片段,脸上红晕一点不消退。
脚踝处还带着残余体温,在这有冷气消暑的房内也降不下温,似乎总能感受到他手中干燥温热的痕迹。
“星星,你很热?”柏悦问,“脸这么红。”
“啊?”翁星恍过神来,收回余光,双手握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茶叶也吃?”柏悦问。
“啊,不是。”翁星连忙拿纸巾吐掉口中的茶叶,眼神聚焦一瞬,陈星烈拉开椅子坐下。
“爸妈,菜品马上上来,路途辛苦了。”
有服务员进来,用白玉似的盘子盛上糕点,摆放在桌上。
陈星烈挑了一块递到她面前。
翁星抬眸看他,眼底还带着一丝羞,半嗔。
他挑眉笑了下,“不吃,要我喂?”
翁星气得,轻轻垂了下他手腕,自己接过那块酸梅糕吃了。
咦,味道不错。
她几口吃完一整块。
陈星烈不动声色的把那盘酸梅糕都摆放在她面前,她一伸手就能拿到。
“星星,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脸还那么红,中暑了吗?”说着柏悦就想起身,来摸摸她额头。
“我没事,妈。”翁星挡过,连忙回。
柏悦倒也没再坚持,喝了口冷饮,继续接过话头问:“哲学?怎么做研发。”
“妈,他自学的,阿烈高中编程就很厉害,一直是大神级别的。”翁星说起来,眼神里都有光,隐隐自豪。
“行,显着你了。”柏悦淡笑了下,问她,“所以你大学学编程是因为阿烈。”
又吃了块酸梅糕,翁星摇头回,“不是啊,是因为数学。”
她微偏头看陈星烈,澄澈杏眸底有光,“我好不容易把数学学到能打一百四十分,我舍不得放弃不学了,就选了个学数学最多的学科。”
因为某人曾经手写了两本四百多页的笔记给她,她才能从基础开始巩固好,再往上学更深更难的题型,才走出那种深刻自卑且自我怀疑的时刻。
其实,她也有一点私心,她想看懂他高中写的代码是什么,她还想与他有未来,与他并肩。
陈星烈低头,握住她手心,取戒指转给她玩儿,“你数学很厉害。”
眼眶湿润了,翁星仰着头看他,“你一直这样认为对吗?陈星烈。”
指骨勾了勾她手心,赢爪纹身显露一角,手腕相贴,和她在一起,陈星烈点点头,“嗯。”
他从六年级春游时就喜欢的姑娘,捉住小松鼠喂松果,热心的帮生病中暑的同学背水,自己走再累也不会喊苦,张牙舞爪跳到他面前来说打劫,把你的干粮交出来,陈星烈。
给了她,她吃了一半还回来还他一点,说真害怕他饿死,饿死她就没有小跟班了。
气呼呼的,却总是心地好,她能欺负他,却不允许班上的同学欺负他。
那时他低下头,白净温和的脸蛋,总是很好脾气,他在日记本里写了第一个词:喜欢。
她头脑没有别人聪明,学数学总是听得半知半解,写起题来抓耳挠腮像个猴子,但是尽管这样,她也从不会因为难而不写,她会抓他教她,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知道学会。
陈星烈知道她很努力,努力的学好数学,所以从小就有给她写数学习题讲解的习惯,她虽然拿不了满分,但数学成绩也一直维持在中上。
班里的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考的一样的分数在他眼里也只能换来一个“差”的评价,而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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