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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星河(七蛊)


“陆屿,我今天……”林星晚深吸一口气,口袋里的手绞着口袋内衬,轻声开口。
忽的陆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身后。
林星晚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低生喊他。
陆屿侧眸,低声说道:“抱歉,可能要连累你。”
她探出头去,便看见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个成年男人,各个身材高大,穿着打扮倒是十分普通,可那股子凶狠气场丝毫不掩饰。
甚至比陆屿还要可怕。
让人不由得想到那天雨夜。
林星晚紧紧攥着陆屿的衣角,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声线里的颤音出卖了她,“他们是来找你的么,怎么办?”
“等下我说跑,你就跑,回去报警喊人随便你。”陆屿快速说了几句,然后将小黑的牵引绳递给她。
对面男人似乎并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态度温和,“阿屿,老爷子和二叔那边喊请你回去一趟。”
陆屿冷笑,“姑姑知道这件事么。”
听到他提姑姑,男人皱了皱眉头,“三姐那边,二叔会去说的。”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林星晚脑中甚至勾勒出一副名门世家权利斗争的画面,她咽了口口水,再次想起之前同学说过的话。
陆家有权有势到超出他们的想象力。
作者有话说:
七七:小陆的情况,那可比女鹅家惨虐多了哈哈哈。

脸颊和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寒风, 擦着她的皮肤刮过,又疼又冷。
她无暇顾及,牵着小黑一路朝后狂奔, 小黑似乎感受到她的恐惧, 拽着绳子拼命往前跑, 林星晚被它带的越跑越快。
从始至终,她没有回头, 可耳朵里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这样的感觉像是在跌入万丈深渊, 不知何时能落地, 心被高高抬起, 愈来愈高, 高到几乎在她嗓子眼处,只要她的心跳再快一些就能蹦出来似的。
眼眶开始发烫, 她抬手胡乱蹭了下,手指上润湿一小块皮肤。
马上就能到熟悉的地方了。
林星晚实在跑不动了,她手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着, 然后往外掏手机,预备拨打110。
忽的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拨,她的手机跌落在男人掌心中。
旁边一人按住她的肩膀。
林星晚尖叫一声, 下意识侧身躲避,可没有用,那只手像牢牢按在她的肩膀上,任凭她怎么挣扎摆动, 到最后精疲力竭也没有甩掉。
见她没有力气挣扎, 男人松开手, 微微弯腰同她平视, 黑色墨镜倒映出她的脸庞, 神情愤怒又恐惧。
男人笑了下,“抱歉林小姐,可能也需要您帮忙走一趟。”
两人面色十分温和,可气场却是看起来凶狠万分,林星晚指尖冰凉,仍旧拧着胳膊跟他们反抗,“你们放开我!”
她故意大声喊。
果不其然,门口保安已经拿起手机识时务的报了警,还做了个手势安抚她。
见到这样,林星晚松了口气,干脆坐在地上撒泼,哭的眼泪汪汪的,“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干什么抓我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收回手,依旧语气十分客气,“林小姐,陆屿和您在一起可能会比较放松一些的,我们家先生希望您也一并过去。”
林星晚抽噎几声,抬手蹭了下眼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拍戏。
面前的人说话像极了电视里的豪门世家保镖,一板一眼地和她说着话。
而她是那个倒霉的孩子,误打误撞靠近了陆家小少爷。
正说着旁边开过来一辆警车。
雪融化的速度越快,天气越冷,夜晚的风开始变得清冷,破旧玻璃窗没有关严,发出呜咽的风声。
林星晚缓缓收回目光,侧脸看向旁边少年。
陆屿端坐在长椅上,手指交叠,手肘撑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手前方的某个点,神情清冷。
从进到派出所到现在,他除了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再没有开口说过话,更是不理会任何人的询问。
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只是他的嘴角返青红肿,脖颈还有处擦伤,手背上的皮肤和她的一样,还在往外渗血脓水,林星晚咬了下唇,视线看向地面,却发现他的裤腿上也有泥雪,潮湿的雪慢慢融化,在裤脚处浸透蔓延开。
相反,旁边的四个男人却看起来十分干净,其中一人在跟她对视后,拿着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
“陆屿?”林星晚往他那里挪了挪,低声喊他。
陆屿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林星晚紧张地抿了下唇,又往他旁边轻微挪动两下,声音很低,“你别害怕,是保安大叔报警的。”
陆屿应了声,撑着手直起身扫了眼旁边站的人,又将林星晚看了一遍,嗓音低哑,“他们动你了?”
少女的白色羽绒服上蹭的灰一块一块的,手背上还有一块皮肤被蹭破,头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细软乌黑的长发散在肩膀上,有些凌乱,让她看起来好不狼狈。
“没有。”林星晚勾起唇,神情有些难为情,“我是自己倒在地上的,怕他们抓我。”
她学着电视剧里那些什么防偷袭招式,什么背贴在地上,不要让人抓住自己的手,什么胡乱招式都用上了,反正是赖在那里没动。
办公室内各路声音嘈杂吵闹,两个人坐在角落中,靠着头低声讲话。
少女嗓音温柔轻缓,陆屿的心情慢慢沉静下来。
眉头微挑看向不断凑过来听自己讲话的少女,缓缓眨了眼睛,喉结滚了滚,他直起身靠向椅背,声音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喊你妈来了?”
林星晚点点头。
“不过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你。”林星晚将这句话在心里转了好几圈,没忍住问了出来。
陆屿笑了下,没回答她。
她还想问他身上疼不疼,可还没等说话,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连带着一阵寒风,顺着地面飞快窜到两人脚边。
林星晚缩了下脚,抬眸看向来人。
张爱清还穿着早晨出门时的那件棕色呢子大衣,小臂上挂着一个包,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抬手拢了拢,一边笑盈盈的跟旁边的几个警察打招呼,另一边眼睛四下寻找着。
等目光看见林星晚时,张爱清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林星晚面前,拽起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然后指尖在她额头狠狠戳了下,压着嗓子训斥,“你真是长本事了,都能进派出所了。”
林星晚被她戳疼,侧头躲开,声音低低,“我不是故意的。”
旁边陆屿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
林星晚被他虚护在身后。
他冲着张爱清抱歉一笑,“抱歉阿姨,今天是我的事连累了她。”
张爱清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圈,说了几句没事便拽着林星晚的胳膊出了办公室。
关门那一瞬,林星晚回眸望去。
陆屿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那双黑眸清冷幽深,看不透什么情绪。
晚上十点的寒风几乎要将人刮跑,树枝被吹得乱晃,枝条抽打着风发出呜呜声音,林星晚跟在张爱清旁边,开门上车。
车上张爱清一句话没说,直到车子熄火停在停车位上,她转身看向林星晚。
“星晚,妈妈郑重和你说,”她盯着林星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远离你这个同学,听到没有!”
林星晚咬住下唇,愣怔住。
“妈,我和陆屿……”陆屿帮她太多了,她做不到远离他。
可张爱清压根没有打算听她的解释,扔下一句回家睡觉,而后径直推开车门下车。
派出所内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整个室内只剩下陆屿和四个男人,为首的男人在他旁边坐下,冲他笑了笑,依旧态度温和,“阿屿,和我们回去吧。”
陆屿抄手站在那里没动。
“三姐刚才给派出所这边打过电话了,那个小女孩也不会有事的。”
陆屿轻嗤,“然后呢。”
男人毫不意外他的嘲讽,站起身戴上皮手套,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二叔那边还是要求你回去一趟,但是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听到这话陆屿抬起头,语调懒散淡漠,“那我可以走了?”
“是的。”
话音未落,少年起身从他旁边经过。
出了派出所大门,陆屿没有拦车,他站在门口掏出裤兜里的烟,抬手拢烟点燃,点点星火忽明忽暗。
他半靠在墙上,吸入的烟极少出来,只是嘴边呼出一点。
派出所内开出两辆黑车,路过时其中一辆停下,放下车窗,男人看向他,“需要我们捎你一段吗?”
陆屿始终垂眸,半个眼神没有分给他。
那人见他没应声,笑了声,摇上车窗驱车离开。
把林星晚送回家后,张爱清接了个紧急会议的电话,她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便急匆匆开车离开。
林星晚迈上第一个台阶时,转身看向身后竹林。
翠绿竹子被雪压弯枝丫,叶子枯萎又绿的胡乱长着,她回过身走下台阶,朝着别墅区走去。
陆屿回到家便看见小院的石凳旁蹲着一个身影。
似乎是有些冷,她又往旁边的石墩旁挪了挪,希望石头能替她挡挡冷风。
他看了会儿,抬手推开栅栏门。
听到声响,少女抬起眼眸歪头望过来。
昏黄的路灯映在她的瞳孔里,深褐色的瞳孔又亮又暖,浅浅地也映着他的身影。
“你回来了!”林星晚赶忙站起来走过去,蹲的时间有些长,她的脚微微发麻,起来时趔趄一下。
陆屿跨步过去扶住她,将她扯出石凳那边。
她将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鼻尖被冻得有些泛红,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给你这个,回去记得上药。”
陆屿接过袋子,瞥了眼,里面酒精棉,创可贴,纱布一应俱全。
“进来吧。”他转身上去推开内门。
林星晚没动,仰起头看他,“太晚了,我回去了。”
“我不会。”陆屿站在门口,懒洋洋的开口。
“上次也是你帮我涂药。”他又跟了一句,似乎坚定要她帮忙。
林星晚抿了下唇,迈步上台阶,进入客厅。
许是今天保洁阿姨来打扫过卫生,房间里透着一股清爽的香气,地暖暖烘烘的烘着整个客厅,比起外面的冷,家里温暖如春。
陆屿脱下外套扔到旁边椅子上,坐在地毯上,慢慢掀起裤腿。
小腿干上的那块淤青十分恐怖,大块紫青色在腿中央弥漫开,中心位置似乎还在流血脓,血迹沿着小腿溜到脚上,已经干涸成一条血线。
林星晚没再说话,连忙拿着酒精棉坐过去,她熟练地替他消毒,包纱布。
转头间,脸颊一缕碎发掉落下来。
她低头专注看着陆屿腿上的伤势,随意抬手想要挽上去。
有人比她早了一步,少年修长手指勾起那缕碎发,轻轻挽到她的耳后。
指腹碰擦到她的耳尖。
温凉与滚烫。

柔软的被子被裹得严严实实。
林星晚猛地睁开眼睛, 把胳膊从被窝里拿出来,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少年指尖的温度似乎还有残留,冷冽的气息似乎还在耳畔, 她咬了下唇, 耳廓那一圈有些滚热。
指尖仿佛也沾染上这种热度, 不小心触碰到脸颊,连脸颊也跟着烫起来, 她使劲搓了搓耳廓, 可依旧还是如此。
少年清冷面容闯入她的脑海里, 狭长眼眸朝她望过来, 温柔又深邃。
心脏好像又开始怦怦乱跳, 林星晚翻身重新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强迫入睡。
第二天一早, 张爱清便来敲她房间门,“星晚,昨天家教老师给我打过电话了, 你今天早点去啊。”
柔粉色的棉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听到声音,脑袋慢慢往下挪, 最后只在床上留下一个鼓包。
敲门声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林星晚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想起昨天李斯年的行为,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蔓延上来, 她翻身下床, 拉开房间门, “妈, 我不想要家教了。”
张爱清涂面膜的手一顿, 转身看向她,“你也不想考大学了是吧?”
“不是,是李斯年有问题,”林星晚攥紧睡衣角,缓缓开口,“他真的有对我动手动脚。”
刚来那天,她已经说过了。
再次听到这话,张爱清眉头慢慢拧起来,刚涂完的面膜在眉心攒起一小块,她往前走了几步,认真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星晚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地重复刚才的话语。
“不可能。”张爱清张口否认她的话。
“妈,我说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你说是我的思想有问题,现在我说李斯年对我动手动脚,你上来也要反驳我。”林星晚抱着胳膊冷笑几声,杏眸里的绝望攀爬到脸上,指甲掐进掌心里,丝丝拉拉的疼从掌心开始,一直到她的心口。
“那你说,现在又是我的什么问题啊。”
张爱清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怔在原地。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星晚,妈妈是觉得为什么唯独是你呢,是不是你在某些时候做出的事情让人产生了误会。”
她的语气很轻柔,却像一把无形的断刃,直戳林星晚的心,甚至不解气的还想要再接着来一刀,仿佛她就该被这样对待。
大人的想法到底有多么的奇怪又肮脏,她的行为引发了李斯年的误会。
听起来这种说话多么可笑啊。
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能让自己母亲认为处处是自己的问题。
林星晚慢慢退回到自己房间。
失望像满天飞雪,毫不留情地往下砸,砸到她的脸上身上,甚至还想要钻进她的脖颈,钻进她的皮肤里。
冰点的凉意激得她缩了缩脖子,抬头看向天空。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小血,林星晚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的模样在她眼中转瞬消失不见,只在掌心融为一滴水。
刚才她拿了外套和书包冲出家门,本并不想去李斯年家。
可张爱清那样看她,说她。
林星晚心里忽的腾起一股叛逆,像一只脱缰的小马匹,横冲直撞地想要闯出去,叫嚣着给别人看。
她想让张爱清知道,这件事,以前的事,都和她无关,哪怕真的这次是羊入虎口。
门口的公交车到站,林星晚上车。
李斯年的家住在近郊的平房,这一代的小二层楼很多,大多是农村集中房,居民素质参差不齐。
道路两旁还有三两个老人裹着厚厚的军大衣躲在屋檐底下发呆,到处是破旧和新房的冲突感。
这地方不太像国泰民安的样子,这是她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想法。
在按下门铃那一刻,她有几分后悔,想要转身离开,可对方并没有给她机会,几乎是按下门铃那一刻,大门从里面打开。
李斯年穿着睡衣走出来,探身抓住她的手腕,“星晚?”
林星晚吓了一跳,直接甩开他的手,退后几步,“斯年哥,早上好。”
李斯年笑了笑,侧身让开地方,“进来吧,早晨你妈妈打过电话过来说你会来,还说你有点害怕和陌生人交流,让你九点半给她打个电话。”
他一口气将所有话说完,压根不给林星晚临阵逃脱的机会,表情很笃定她不会离开。
林星晚心下冷静几分,抱着书包慢慢走进去。
门口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吓了一跳,指尖轻轻一抖,继而紧紧抱着书包。
李斯年带她上了二楼,推开一个房间,是一件小书房,他指了指那张空着的书桌笑着说道:“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林星晚坐在椅子上,忽的口袋里手机震动两声,她连忙拿出来查看消息。
陆屿:在忙?
她赶紧回复:没有,在家教。
小院里。
陆屿摘下手套点开手机,刚回复的微信消息弹出页面,狭长眼眸在看清后面“家教”两个字时微微眯起。
小黑在旁边和他一起刨坑,陆屿抬手按住它的狗头往旁边推了推,回复消息:在哪儿。
两人一来一往两三句对话就让林星晚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放松片刻。
她干脆将所在定位发了过去。
那边再没回复。
李斯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柠檬水递过去,瞥了眼她刚放下的手机,“你给你妈妈打电话了?”
林星晚抱着杯子笑了笑,“没有,同学问我在哪里,想等会儿约我去买辅导书,我给他发了个定位。”
听到她这么说,李斯年挑了下眉,故作玩笑说道:“是小男朋友吧?”
“不是的。”林星晚放下水杯翻开卷子推过去,“斯年哥,这题我不太会,麻烦你给我讲讲吧。”
许是冬天没有及时通风的缘故,小书房的空气有些闷,气息中弥漫着陈旧的味道,似乎是好久没有使用过的感觉,不一会儿便让人觉得口干嗓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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