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贺兆的名片,加上好友,和他说了自己的顾虑。
贺兆:【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柏自初那不是演的挺好的!】
秦月:【好?】
贺兆:【就要那种夸张的效果!配上你这么好看的脸、好听的声音、完美的身材!我保证,必火!】
秦月还是觉得不大行,正打字“要不你还是找找别人吧……”
贺兆的消息蹭蹭往外跳:【你来演女主,拍这样一条,保底五千块!后面销量好的话,还会继续给你分成的!一部火的短剧,分个几十上百万不是梦!】
秦月打字的手停下,眼前有金币哗啦啦掉落。
一条五千,怎么也要拍个十条,拍摄周期只需要三天……
这个钱赚起来还是很容易啊!
贺兆继续劝她:【我不仅是柏子初的朋友,更是港城贺家人,你放心,绝对不会坑你的!你别看我公司注册资金才一千万,但这是我第一次不靠家里创业,顶着很大的压力呢,对待公司比对待眼珠子都要重视!我是不会乱搞的!】
贺家?秦月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原书里有个反派,好像就是贺家的吧?
秦月:【贺闯是你什么人?】
贺兆:【我小叔啊!你认识他?不过他很久没回国了诶。】
秦月:【不认识,就是听说过。短剧的事,我考虑几天吧。】
贺兆:【好!等你的好消息!】
到了下午四点,秦月提前开溜,回到她的小公寓。
她不记得原著中有靳家的剧情,但这也算是海城的老牌实业世家了,晚宴的排场想必不会太小。
不说别的,她得穿个礼服,画个正式的妆。
洗澡的时候,她发现热水器出水断断续续的,叹口气,草草擦了身子出来。
茶几上放着的手机正在一闪一闪,她过去一看,是叶婷芳给她打来了电话。
上次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勒令自己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喂。”
“秦月,你在哪呢?”叶婷芳强势地问。
“怎么了?”
“不管你晚上有没有约,全都推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已经出院了?”
“嗯啊,都好了。快,告诉我地址,我派司机去接你,送你去做造型!保证给你打扮得光鲜亮丽的!”
秦月坐下来,没兴趣地道:“不了,你自己去吧。”
“……你就不能听点话?”
“你就不能换换新说辞?”
叶婷芳倒吸一口冷气:“秦月,你诚心气我的是吧!我发现你自从在网上承认自己结婚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今天这个机会,我告诉你,要不是夏夏已经在和傅城接触了,根本轮不到你!你不来肯定会后悔的!”
秦月皱眉,敏锐地问:“你想带我去相亲?”
“什么相亲,就是把你引荐给人家认识认识。”
“呵。”秦月的声音彻底冷下来,“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结婚了,并且没有离婚的打算。与其操心我,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你说什么?”
“我说前几天是爸爸的忌日,你去看过他吗?我还拍了墓碑的照片,要不要发给你看看,不然你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吧?”
“……”对面明显是被噎住了,几秒钟后,无言地挂了电话。
秦月也把手机放下,抱着胳膊,呼吸了几口气。
回过神看时间,马上就到五点了。
她记得和靳闻则的约定,连忙跑去换了身衣服。
因为公寓太小了,她的很多服饰、护肤品,都是寄存在造型工作室的。
背上包,踩上鞋子,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正要给靳闻则打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一偏头,清瘦昕长,肤色如冷玉,黑眸如曜石的俊美男人,就站在她的门口,不知来了多久。
六月的海城,天气已经酷热起来。
公寓外狭长的走廊,只有两端有窗户,吹过来的风都是燥热的。
因为年头太长,地砖已经是擦不出来的脏污。黑色的防盗门上,贴着许多清理不掉的小广告。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这里,就是格格不入的耀眼存在。
他没系领带,颈项冷白修长,因此多了两分随性。
只是渊薮一样的目光,有如实质地落在她的脸上,情绪沉甸甸地压在最下,昏暗中,分辨不真切。
她拿手机的动作顿住,怔怔地问:“你来多久了?”
靳闻则淡淡道:“没多久,走么?”
“哦哦,走。”她回手带上门,和他一道往电梯走去,思绪有点混乱。
这栋公寓的隔音不好,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楼上是某个酒店的客房,偶尔她睡得晚了,还会听到少儿不宜的声音。
更别说靳闻则当时就站在门边了。
自己气叶婷芳的话,他听去了多少?会不会误会自己?
沉默地进了电梯,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她想旁敲侧击一下都没办法。
里面是几个男生,看年纪和打扮,大概是大学生,来这边旅游的。
秦月虽然戴了墨镜和口罩,走进电梯后,还是频频受到他们的注目,有人甚至几次张口,想询问点什么。
她垂着头,往电梯深处挪了挪。
面前忽然多出了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从容淡漠,透着生人勿近的气质,是靳闻则。
他用自己的身躯,帮秦月挡住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那几个男生震慑于他极俊美的样貌和气场,不敢再偷看了。
秦月稍微松了一口气。电梯到一楼时,那几个男生匆匆离开,他们继续向下去停车场。
“靳闻则。”她轻声唤他。
男人转头,下颚线清晰得像是凉薄的刀刃。
对上他略带疑惑的目光,秦月缓缓一笑,由衷地道:“谢谢你。”
意识到她说的是帮她挡视线的事,男人淡然开口:“不谢。”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他侧身让她先走。
到了他那辆黑色迈巴赫上,男人边开空调,边漫不经心地问她:“上次不是说想换个住处,找到了吗?”
“啊……还没有。我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暂时不折腾了。”其实就是大热天的,懒得去找。
靳闻则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
秦月报上造型工作室地址,靳闻则道:“既然你是陪我出席,礼服和造型我帮你安排好了。”
她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那谢谢啦~”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眼里划过了一抹笑意。
到了地方,秦月才发现靳闻则给她安排的竟然是海城最好的造型工作室。
这边可是vvip制,普通明星约个一年都未必能约到档期。
因为是原主接触不到的层次,她也不认识给她做造型的老师,只觉得对方挺和善的,给她化妆的时候一直夸她,逗她开心。
两个小时后,她提着礼服裙摆,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慢慢转了一个圈。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是什么意思,她现在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高定礼服、昂贵饰品和精致妆发的加持,让她从美人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绝色大美女。
她捧着脸,左看右看半天,真想把这个妆容焊死在自己脸上啊!
怕时间来不及,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踩着高跟鞋走出房间,来到了靳闻则面前。
他靠在沙发上,从容地翻着一册商业杂志。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相碰之时,秦月似乎见他的眼睛亮了下。
她莫名有点紧张,垂下的手捏着裙子,忐忑地问:“怎么样?”
“嗯,不错。”
得到夸奖,她松了一口气,粲然一笑,男人的目色又沉了沉。
“那就好。”正好他已经站了起来,她哒哒哒走过去,同他并排,“刚刚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感觉像是灰姑娘变成了公主,哈哈。”
“不会。”
灰姑娘有时限,她却没有。
她的肌肤比贝类还要瓷白,灯光下焕发着柔和的光晕。宝蓝色的礼裙把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完美。黑发盘起,露出饱满优美的额头。
灰姑娘需要魔法,但她并不需要,就已经美得像是公主了。
秦月只当靳闻则是客套。这么昂贵的礼服和珠宝,怎么也不像是他能拥有的。
既然是借的,总要还回去啊?那不是和灰姑娘一样?
依旧是靳闻则驱车,带着秦月往靳家的老宅走。
路上,秦月问起召开晚宴的原由,靳闻则答道:“继承人归国,靳家为他接风洗尘。”
“靳温伦?”秦月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名字来。
“嗯。”
“你们两个好像差不多大吧?”
“嗯。”
秦月察觉到他兴致不高,没再问别的。同样的年纪,一个是继承人,一个却不受宠,想必他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因为这事,他被原主骗婚后,还被嫌弃了整整两年,她都有点同情他了。
等红灯的时候,靳闻则用余光瞥了她两次。
她沉默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眼影闪烁着细碎的星光。
是又在嫌弃他了?
她若是知道他在两年前就和靳家断绝了来往,今日是以另外的身份被邀请,又该是何种反应?
大感意外?悔不当初?
不管是哪种,都没让他觉得愉快,反而有点烦躁。
一定是太热了。他扯了扯衣领,把空调又开大了一档。
两分钟后,秦月打了个喷嚏,他默默把空调又调回去了。
不多时,车子在靳家的停车场停下。
靳家老宅坐落在海城的富人区,是栋闹中取静的别墅,前后院占地几千平方米。
停车场内,已经停了不少豪车,远处的房子亮着灯,有悠扬的钢琴曲传来。
秦月跟在靳闻则身边,走到门口,见男人刚把请柬拿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人跑了过来。
“大少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靳闻则的面色也柔和了两分,微微颔首:“赵叔。”
“诶!”赵叔眼睛都红了,拉着他往里面走,“先生和太太要是知道您终于回来了,肯定很高兴的!快随我去见见他们!”
靳闻则漠然地启唇说了句什么,音乐声忽然变大,秦月没听清。
赵叔不松手,靳闻则扭头把请柬递给她,对她道:“你先等我片刻。”
秦月理解他有事去处理,点点头,让他不用着急。
待他走后,她顺手就把请柬放进了自己的包包中,没打开看。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衣衫鬓影。
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们三两凑在一块,客气地谈笑着。
秦泰清还活着那会儿,原主在海城名媛圈内是有几个朋友的。后来公司被叶婷芳那个恋爱脑交到新老公何文强手中,她慢慢被架空,也没人愿意和她一块玩了。
现在打量她的人不少,一个上前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还有点失落——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用交际应酬,简直太爽啦好吗!
短暂的明星生涯,让她对视线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姿态优雅地走去自助餐区,准备找点东西吃。
结果盘子还没拿到,就听到叶婷芳在身后满是不确定地叫她:“秦月?”
她转身,叶婷芳身后还跟着何夏夏以及傅城。
他们穿得都颇为正式,傅城选了身白色的西装,同样没打领结。
不过靳闻则露锁骨是矜贵性感,他是开屏孔雀,颇为油腻。
“还真是你!”叶婷芳目光跟X射线似的,上下扫了几个来回,问她,“我没看错吧,这不是T家这个季度的高定吗?整个华夏区就一条,有钱都买不到,你从哪来的?”
何夏夏为了今天的晚宴,也精心打扮过,结果被秦月完完全全比了下去。
刚刚她转过身时,傅城的眼神堪称惊艳!
比起礼裙,秦月的这套首饰更绝,似乎是某个拍卖会上拍出了一亿美金高价的皇室传承宝石。
这怎么可能呢?她也想问,哪来的?
何夏夏勉强稳住神色,笑着说:“看着和那条是很像。”
又同秦月道:“姐姐今天真漂亮。”
秦月淡淡地道:“谢谢。”
叶婷芳被何夏夏引导,皱起了眉来。
她上前两步,和秦月小声说:“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再怎么喜欢,也不能穿条仿品啊?一会儿我让我助理给你送条新的裙子过来,赶紧换了。”
这种场合,秦月懒得和她起争执,随意“嗯”了声,其实根本就没想换。
靳闻则借来的这条裙子是什么来头,她的确不清楚,但是这质量和版型,根本不可能是次品。
叶婷芳稍微满意了些,后退两步:“一会儿靳总开场致辞后,你就随我过去和靳少爷打个招呼。”
秦月的眸子渐渐冷下来。
何夏夏侧头问:“阿姨,您想把姐姐介绍给靳少啊?可姐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附近没其他人,叶婷芳说话也大胆了些:“结了就不能再离了?我的女儿,怎么能嫁个凤凰男?”
傅城愣了片刻,向她们几人求证:“所以网上传的都是真的?秦月真的结婚了?”
何夏夏:“姐姐说她两年前就领证了呢。”
秦月扯了扯嘴角:“你们倒是比我还关注我的事。”
傅城不认同地看着她,越发觉得她陌生。
曾经那个和他一起上下学的青梅竹马,此刻好似隔了天与地的距离。
“秦月,咱们单独谈谈。”傅城走上前来。
“我不觉得咱们有什么好谈的。”秦月抬腿要走,被他给拦住了去路。
叶婷芳和何夏夏见状,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临走的时候前者还叮嘱秦月:“记住了,一会儿赶紧过来!”
傅城拉着秦月的手,把她带到宴会厅的角落,正好被一人多高的大花瓶挡住。
“傅总有何贵干?”秦月抱着纤细莹白的胳膊,在失去耐心的边缘。
傅城的眉心深深蹙着,眸子紧随着她:“我和你说清楚,正是两年前。”
“不用那么委婉,你可以直接说,两年前你选择了何夏夏。”
傅城一噎,抿了抿唇,眼神中有了愧疚。
秦月满脑袋问号:“你可别告诉我,时隔两年,你后悔了。”
“……不是。”傅城抹了一把脸,“我只是没想到,我伤你至此。”
秦月:“?”你在说什么屁话呢?
“秦月,我可以向你道歉,补偿你,你别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发泄。”
“我发泄什么了?还有……补偿我?”秦月叹了口气,“你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前,能不能先让修理厂赶紧把我的车子修好?”
傅城的脸色更难看:“你最近一直没车开?怎么不和我说。宴会结束后我带你去我的车库,你选一辆。”
“别别别。”秦月连连拒绝,“我连结个婚你都能往你自己身上联想,这要是开了你的车,你还不得误会我爱你爱得要死啊?”
傅城怔住。她是在说反话吗?
“傅先生,”秦月一双清凌的杏眼看向他,神色认真,字字清晰,“我最后说一次,我对你从来都没什么兴趣,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现在,让开。”
傅城被她震了下,尚未反应过来,脚已经挪开了一步。
“多谢。”秦月踩着细高跟,昂首挺胸,从他身边走远。
傅城犹如被钉在原地,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远,到了他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他的心,不知怎的,被尖锐地刺了一下。
摆脱了傅城,秦月也没去找叶婷芳。
拜托,她这段婚姻关系都没处理好呢,谁有心思去讨好那个靳温伦啊?
晚上八点半,宴会厅的灯光渐渐暗下来,有几束聚光灯,打在了发言台上。
秦月本想搜寻一下靳闻则的身影,下方到处黑漆漆的,她找了两圈,没见到,遂放弃。
靳氏的董事长走上台,站在麦克风后,得体地一笑,开始致辞。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明明五官生得不错,却有种刻薄的感觉,让秦月喜欢不起来。
她身边有女人和同伴低声议论:“怎么感觉靳总的脸色不大好啊?”
“刚刚我去卫生间,路过休息室,听他在里面破口大骂呢,不孝子什么的。”
“骂的靳少?不能吧,靳少那么优秀。”
“你忘了他还有个儿子了,叫靳……什么则的吧?前两年从乡下接回来的,一直都在没圈子里露面过。”
“哈哈,”女人八卦道,“怕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吧。”
正来劲儿,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身,对上了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面孔。
那身她们完全买不到的高定和首饰,让她客客气气地问:“怎么了?”
秦月微微一笑,“好心”地提醒道:“小姐姐,你牙上有菜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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