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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病弱过家家(笙落落)


苏元洲找准了个机会,挤到秦月身边,问她:“月月姐,你还回剧组去取你的车吗?要不要我送你?”
柏自初同样看过来,目光深深:“要是回剧组的话,就坐我的车。”
秦月悄悄看了靳闻则一眼,男人站在两步外,同样在注视着她,那股心跳紊乱的感觉又来了。
“我不回剧组,也不用小苏送。”她拿下巴点点靳闻则,“我们顺路。”
靳闻则漆黑幽静的眸子深处,浮现了一抹光亮,周身冷漠的气息一点点消弭在细雨里。
最终,秦月坐上了黑色的迈巴赫,朝着明镜公馆疾驰而去。
开门后,她鼻子嗅了嗅,确认自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她往餐厅走去,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筷子都没动。
“靳闻则,你做饭了……啊!”她猝不及防撞在了男人的心口,往后一退,差点没摔了,是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身躯相贴,他的凤眼里,完全被她的身影填满。
耳根有烧起来的趋势,她转了转手腕,将手抽回,躲着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了两步。
距离拉开些后,她总算没那么紧张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声嘟囔:“你在电话里怎么不说。”
“忘了。”
就编吧,这么一桌子菜还能忘?
虽然她没看他,但还是感觉两道有重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介意我去蹭饭?”他又问。
“怎么会。”秦月忙摇头。
“毕竟只是朋友,没什么蹭饭的资格。”他淡淡地说。
“……”这人可真记仇。
扭过身子,她往餐厅走去:“先把这些菜收一收放冰箱吧,明天热热再吃。”
“秦月。”他叫她。
简简单单两个字,被他说出来,却酥酥麻麻的,耳膜都跟着颤了颤。
“干嘛。”她不回头,琢磨过味儿来。这人今天去饭局,有点宣誓主权的意思。
“我给你带了礼物,要不要看看?”
“不都说了不要礼物嘛。”她庆幸自己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上翘的嘴角。
“所以,看不看?”
她转过头,脸微微红,眸子亮亮的:“看!”
他也勾起薄唇:“跟我来。”
秦月亦步亦趋地跟上,第一次进了他的书房。
靠墙立着一面红木打造的大书架,除了书籍,有几列还放着奖杯?
只不过那些奖杯都是面对着里面,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靳闻则将书桌上的袋子递了过来,秦月被吸引了注意力,忘记了问奖杯的事。
袋子是纯色的,没有商标,里面装着个巴掌大小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盒子上面倒是有个符号,但是和她知道的那些奢牌都对不上。
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枚蓝宝石胸针,造型精致又复古,像是上世纪的东西。
“好漂亮。”她惊叹。
“喜欢吗?”
仰头对着他,她重重点头,笑意藏都藏不住:“当然!不过……”
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宝石边缘:“这个应该很贵吧?你是拿靳家的钱给我买的吗?”
“不贵,不是。”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让秦月稍微放心下来。
“那就好。”
“要不要试试?”
她这会儿穿的裙子刚好是带领子的,秦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呀好呀!”
靳闻则上前,托起胸针,垂着头,认真地帮她戴好。
书房没镜子,她就跑去外面照,男人紧随其后。
对着镜子左转右转,她的喜悦溢于言表,看向镜子里的他:“真好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了。”
“很简单。”
在她澄净的目光中,他眸色似海,不带丝毫玩笑清晰地道:“下次向别人介绍我时,说我是你丈夫。”

床头柜上开着小夜灯, 微光朦胧。
秦月躺在她的一米八儿童床上,用两腿夹着空调被,辗转反侧。
耳畔不停响起靳闻则那句“说我是你丈夫”, 眼前浮现他说这话时的神态,她纠结地抱着被子, 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为自己正名, 是想和她以夫妻关系好好过下去了?
她虽然搬过来也有一阵子了,但是两人聚少离多, 要说感情多深,她好像也没感觉到。
他做的饭倒是挺好吃的, 衣服不用她洗,家务不用她做,两人又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她都快被舒服的日子给腐蚀了。
这个婚,到底还离不离了啊?她脑子一团乱麻。
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她拿过来, 是凌鹿给她发来了消息。
【最近菠萝台那个新电视剧你看了吗?】
秦月回复:【没有,怎么啦?】
凌鹿跟个炮仗似的吐槽个不停:【那男配简直了,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老婆没了他知道追了,还跑去女主的地盘上宣誓主权!都领了离婚证, 还在那叭叭什么呢, 耽误女主和男主贴贴!】
秦月:【啊……所以他是喜欢女主?那为什么还离婚?】
PanPan
:【喜欢个屁!他最喜欢的就是他自己!还不是觉得女主让他没面子了,自尊心作祟,我最讨厌这种人了!火葬场都不该给他, 直接推到乱葬岗!】
秦月盯着“自尊心”三个字, 久久不语。
一直到那边吐槽完, 舒坦了, 秦月才说:【男人都是这么言行不一的吗?不喜欢还要宣誓主权?】
凌鹿:【我感觉大部分都是这样吧,面子比天大。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秦月心道你还挺敏锐的,打字回复道:【没有,就是好奇问问。】
凌鹿:【嗯嗯!反正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男人只要不表白,都别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有多少女孩子傻乎乎地把一颗心给人家了,结果人家说只把她当成朋友,呵呵。】
秦月虚心受教:【明白了。】
凌鹿:【嗐,不过你也没啥机会防备。】
秦月不解:【嗯?】
凌鹿:【你都结婚了啊!而且你老公不仅长得帅,还那么护着你!你已经比很多女生都要幸运了!】
秦月嘀咕着“是吗”,心神已经从刚刚的凌乱变得冷静。
她释然地笑笑,岔开了话题。
靳闻则虽然出差回来,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是不怎么着家。
秦月忙着拍短剧、跑通告,也常常早出晚归。
有几次两人一块出门,她见他穿的并非是西装,而是休闲装,还问他:“你们公司不要求着正装吗?”
男人拎着黑色的公文箱,她记得那里面放的都是文件。
“嗯,不是一直要求。”
秦月点点头,由衷地夸奖道:“贺氏的福利真好,你看你还晚上还有空回家给我做饭。”
靳闻则摁下电梯开门键,眸色深得她窥不见底。
等她进去,他才跟进来,笑了笑,问:“所以你晚上是想吃什么了?”
秦月一脸“被看穿”的模样,“嘿嘿,天气好热,想吃冷吃鸡。”
“好。”
秦月暗暗地比了一个“耶”,电梯到达,她和他在停车场分开。
今天是何降雪来接她,虽然她已经见过靳闻则不少次了,每次对上他黑漆漆的眼,心里还是发紧。
开出停车场后,何降雪先和她说了下今天的行程,随即道:“何夏夏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怎么说?”
“她找理由第二次拖延开庭了,这眼看着都要过去一个月了。”
秦月淡淡道:“理由总有用完的那天。”
“嗯,”自从她变得“佛系”后,何降雪心态也好了不少,“反正就差她一个了,之前那些闯你公寓的人都受到处罚了。”
那次的事影响非常恶劣,他们都是按最高档被惩处的。
拘留的拘留,赔偿的赔偿,还得公开给秦月道歉。
等一审结束,何夏夏也肯定要倒了,雪藏?藏一辈子去吧。
路上,秦月登陆微博看了眼。
贺氏珠宝广告上线后,她出演的两部短剧也播完了。之前在影视圈里混不出什么名堂,没想到短剧为她开辟了一条新赛道,部部都很出圈。
她的粉丝数,如今已经直逼五百万,除此之外,各项数据都在稳步上升,代言的产品也有粉丝买账了。
点进关注列表,找到苏元洲,打开他的主页。
秦月失笑:“小苏厉害啊,他的粉丝也有三百多万了,每条微博下的转评赞都比我多。”
何降雪淡定地说:“正常,男演员本身就比女演员容易飞升。小苏长得不错,演技过关,人品也没得挑,再磨炼磨炼,前途不可限量。”
秦月收起手机:“是啊,我听说他都接到网剧的邀约了。”
何降雪闻言斜了她一眼:“你要是羡慕,我那好多个本子,你也可以挑挑。”
“算了吧。”秦月连连摆手,“我演戏真是不在行。”
她这段时间的态度,连何降雪都看出端倪来了,认真问她:“你是真的准备合同到期就退圈啊?明明你现在势头这么好。”
“嗯,真的。”
“退圈以后干嘛呢?开个店,投投资?”
秦月咸鱼地往座位上一靠,目光放直:“那必须要是先出去玩一圈。”
何降雪:“……放松放松也好,玩完说不定就想续签了呢。”
秦月深知这不可能,微微一笑,没接话。
忙到下午收工,她拿出手机一看,有个陌生号码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号码归属地就是海城,对方的身份,她心里有数了,没急着回拨。
到家以后,她还先去洗了澡,换了身衣裳。
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靳闻则回来了。
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他那件格子围裙,带子系得有点紧,勒得腰身劲瘦,正在案板前处理鸡肉。
秦月咽了咽口水,笑眼弯弯:“你回来了啊!今天回得好早!”
“嗯。”靳闻则扭头看了她一眼,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微带笑意,“去等着吧,半小时后开饭。”
“好嘞!”秦月搞怪地冲他拱了拱手,“辛苦您嘞!”
靳闻则嘴角不禁翘起来:“皮。”
秦月挺挺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摇头晃脑地跑开了。
坐到沙发上后,她抱起一旁睡得正香的暴君,带劲儿地揉了两下。
大胖猫睁开迷离的睡眼:“?”
秦月哈哈一笑,边撸猫,边玩手机。
刷了会儿短视频,刚好手机又震了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抱着猫,她就摁了免提,冷淡地“喂”了一声。
那边,叶婷芳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我都给你打一天了,你怎么才接啊!你的手机是个摆设吗?”
“有事忙,怎么了?”
大概被连着拉黑两回,叶婷芳也不敢多骂了,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下情绪。
“你把这周六的行程空出来,来一趟星空大酒店。”
“嗯?”
“你妹妹要订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总要参加吧?”
秦月一怔:“和谁?”
叶婷芳停顿了下,佯装自然地说:“傅城。”
本来她和傅城没什么,这语气就好像不清不白似的,秦月翻了个白眼,放下猫,正准备切回听筒模式。
一抬眼,靳闻则走了过来,见她在打电话,他面色如常地指了指餐厅,表示可以开饭了。
秦月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关了免提显得她心虚,她就把手又缩回去了。
无声地冲男人做了个口型:稍等。
他点点头,转身去厨房。
叶婷芳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大喇喇地在客厅里回荡着。
“妈妈知道你之前和傅城是有一段,但那毕竟是过去了,你还结了婚,应该不会有什么芥蒂吧?”
秦月忙看了靳闻则一眼,厨房门开着,他从容地往外端菜,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这话可不兴乱说,我什么时候和他有一段了?他和何夏夏要订婚,你帮我转告一句百年好合吧。”
叶婷芳:“你不亲自和他们说啊?”
“嗯,我没兴趣参加。”
“那怎么行!你也是家里的人,不到场会让外人看笑话的!”
秦月轻笑:“我和何夏夏算哪门子的家人?”
“你……”叶婷芳噎了下,终于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就算你不想参加订婚宴,公司的分红你总要吧?涉及的钱款巨大,你必须亲自过来!”
“……行吧。”
“说好了啊!周六早上八点半,别迟到了!”
不等秦月问,谁家订婚宴开始这么早,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沉思着去洗了个手,又坐在她餐桌的固定位置上,看了眼这桌子上的三菜一汤。
他以前总是做一桌子,两个人的饭量小,根本吃不完,秦月就给他提了建议,让他少做点。
她最喜欢的冷吃鸡被他切成匀称的一块块,摆在青花瓷盘中,边上还用胡萝卜雕刻了一朵花做点缀。
“开饭啦!”秦月高高兴兴地说。
靳闻则摘掉围裙,白衬衫的袖子被他挽了两道,露出一截精壮冷白的小臂。
布料略有些透光,夕阳的余晖洒进来,他的腰身若隐若现,给秦月看得有点脸热。
落座后,他自然地问:“周六要出去?”
“嗯,”秦月顺势道,“我总觉得她们没安好心。以前领分红,我都是去秦氏操作的。”
他抬手,盛了一碗热汤推到她这边晾着,从容地说:“我和你一道去吧。”
秦月心知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能这样说,她就很开心了。
她笑着问他:“去了被他们欺负怎么办?”
靳闻则黑沉的眼眸凝视过来,淡淡道:“不是还有你么。”
秦月就像是被顺了毛的猫,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舒服、熨帖。
“那就一块去!我要随礼的,咱们去吃够本!”实际上,她是要去看看叶婷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靳闻则失笑:“那恐怕有点难。”
秦月故意板起小脸:“还没吃呢,你怎么能说丧气话,重新说。”
“行——”他微微拉长音调,眼角眉梢浮现暖意,“保证让你回本。”
“这还差不多。吃饭吃饭,一会儿都凉了。”
一眨眼就到了周六,秦月前段时间收入不错,为自己置办了几身漂漂亮亮的行头,今天穿了身罗兰紫的礼裙。
这个颜色一般人都压不住,很容易显老,但是秦月明艳大气的面庞,穿上礼裙后,更是气场全开。
礼裙剪裁得体,她纤腰腿长,高跟鞋一踩,一颦一笑皆是绚丽光华。
靳闻则穿的是黑色西装,搭配了一条紫色的领带,和她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路上他开车,秦月不放心地叮嘱着:“到了酒店后你就跟着我,要是我家里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怼回去。”
靳闻则翘起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先谢谢你了。”
秦月“哼”了一声,护短的意味明显。
八点二十五,他们把车子停好,在侍者的引领下,去了楼上的套房。
何夏夏在里间,门虚掩着,看不到她的身影,但是能听到化妆师在和她小声交流。
客厅里,是叶婷芳以及她如今的丈夫何文强。
何文强比叶婷芳还要小上三岁,这些年很注重健身和保养,看着还算年轻。
他长得温文尔雅,一股子书卷气,见到秦月,主动站起来,热情地寒暄道:“月月来了,这位是你先生吧?真是一表人才。”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和何文强没有丝毫的感情,秦月暗道了句虚伪。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叫了声:“叔叔,是的。”
靳闻则站在秦月侧后半步,不显山不露水地同何文强点点头。
何文强微怔,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还有他这通身的贵气,比那靳温伦看着像豪门继承人多了。
“月月,快来这边坐,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人送点上来。”
“吃过了。”秦月带着靳闻则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道,“订婚宴是几点开始?”
靳闻则不参与她们之间的谈话,从桌子上拿过了苹果和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着。
“中午十二点。”叶婷芳笑着说,“现在过来是有点早,不过咱们母女很久没聚了,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的。”
秦月做了“打住”的手势,道:“还是说说分红的事吧。”
叶婷芳往后和何文强对视一眼,才继续同秦月说:“那我就直说了,现在有比分红更好的获益方式,你看看。”
她从身后拿了一份文件,推到了秦月面前。
“股权转让书?”秦月凉凉地念着标题。
“你别急,往后看。”
秦月狐疑地低下头,把文件拿起,一页页地向后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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