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下的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看样子只是一点点擦伤。
望着她,何夏夏直起身,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姐姐,你怎么来了?”
秦月抬起手,重重地甩在了她脸上,“啪!”
世界寂静了,何夏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叫了一声。
“你怎么打人?”不愧是演员,眼泪说来就来,“我知道你是因为网上的事迁怒我,但是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身后的傅城眉心重重跳了一下,上前想要阻止秦月:“你有话好好说,夏夏还伤着。”
“闭嘴。”秦月转头,冷冷地对傅城说。
傅城满是陌生地看着她,脚步犹如被钉在了原地。
接着,她又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秦月!”何夏夏癫狂地叫。
秦月居高临下地重新看向她,讽刺地问:“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何夏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如果你说对戒的事,那真的是个巧合,我也不知道傅城之前参加峰会的时候戴了同款戒指啊……狗仔还把你们见面的角度拍得那么暧昧……”
她委屈巴巴地解释:“我又住院了,没能第一时间出面澄清……”
“真是好一朵白莲花啊。”秦月嗤笑。
何夏夏脸一白,强势起来:“你要不是来探望我的,就请你出去。”
“我话说完了自然会走。”
秦月盯着她:“在你因为点擦伤住院隐匿的时候,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何夏夏垂着眼,不说话。
“一群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把我堵在了房子里,破门而入,骂我,打我,还来扯我的衣服,说是要给你报仇。”
傅城重重一震,扭头看向靳闻则,后者那阴沉的脸色,证明了秦月说的是真的。
是在秦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当时夏夏正在他怀里哭,他才没能看手机。
她能好好来这里,应该没被欺负吧?是靳闻则救了她?
意识到这点,傅城的脸变得苍白。
何夏夏低声,假惺惺说:“可是他们怎么做,我又管不了,你没事就好。”
“你猜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何夏夏一怔,抬起头来。
秦月笑道:“一个不落,都被送去警局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审出是谁指使他们的了。”
何夏夏的脸色,终于出现了裂痕,瞳孔惊慌地颤了颤。
秦月的话,像是催命符:“还有网上那些爆料的营销号,你猜猜他们都是收了谁的钱?
“再看看你们的同款戒指,呵呵,哪有那么多巧合?”
何夏夏的脸比送到医院的时候还要惨白,终于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夏夏,这次的事,你别想善了。”秦月一锤定音。
傅城看到何夏夏这幅反应,脑子也终于转过弯儿来了。
他一步步走过来,失望地对何夏夏说:“是你雇的狗仔?看到了偷拍照片后,又故意戴了和我一样的戒指,还假装坠马,博取同情?堵秦月的那些人,也是你派去的?”
何夏夏恐惧地连连摇头:“不是的!我哪能使唤得动狗仔?坠马也是意外!”
可惜,傅城已经不相信她了。
当他对何夏夏不再偏袒,理智自然就会回到他身上。
他严肃地同秦月道:“我会把一切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何夏夏像是被人给重重凿了一拳,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唇瓣颤抖着。
“但愿你说到做到。”秦月冷冷地瞥了何夏夏一眼,从傅城身边离去。
“秦月,”傅城头一次感到言语是这么苍白,终于低下了他的头,“对不起。”
秦月没有回应他,而是对靳闻则说:“咱们走。”
靳闻则:“好。”
只一个字,却比所有的承诺都要重。仿佛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为她担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留下傅城和何夏夏两个人,气氛凝滞。
“我也走了。”傅城一秒钟都不想再留,也要离开。
“哈哈。”病床上的何夏夏嘲讽地笑了起来。
“傅城,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她扯着嘴角问。
傅城没答话,只是转头皱着眉看她。
何夏夏面若冰霜,脸颊已经肿了起来。
“像个被打败的丧家之犬。”她一字字,清晰地说。
傅城的脸,骤然沉了下来。
“你别告诉我,在秦月都结婚之后,你才终于发现你真正喜欢的是她,想把她追回来吧?怎么,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看看人家搭理你吗?”
“够了。”傅城恼怒地反驳,“我和秦月之间早就没可能了,你好好养伤。”
不给何夏夏回应的机会,匆匆离去。
傍晚,秦月看到了何夏夏发的微博。
她态度恳切地澄清了和傅城的关系,表示戒指只是巧合,她与傅城并非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还为这次的事件,向秦月道了歉,表示她接下来会安心养病,暂停一切工作。
说白了,就是被雪藏了,期限未知。
傅城紧随其后,也发了一条公告,称他当时只是去给秦月送修好的车子。
他还命人截取了那天酒店后门的监控录像,从录像里可以看出,秦月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漠,关车门时,是他伸手去拦,更没有什么“亲吻”。
最后,他也郑重地向秦月道了歉。
这种两级反转,简直看呆了所有关注这事的网友。
【哈??我只能说秦月是真的倒霉】
【听说她今天还被人堵了,要不是警察到的快,后果不堪设想】
【我怎么听说是她老公把她救了?可惜网上一点图片都没流出来】
【巧合?何夏夏自己信吗?】
【就算不是未婚夫妻,何夏夏和傅城两个人关系也不一般吧?这次是闹掰了?】
【没想到秦月以前骚操作那么多,这次真是无辜的啊】
【那些骂秦月的呢?怎么不来道歉?】
凌鹿第一时间向秦月打来电话贺喜:“太好了,终于澄清了!这俩人赶紧锁死吧,爱恨情仇都别扯上你。哦还有,几个和我骂架的人都销号了。活该啊,让他们什么都搞不懂就开喷。”
秦月向她道谢:“让你为我担心了。”
凌鹿:“嗐,朋友之间不说这个。不过他们能这么快就出来澄清,我也挺震惊的。”
秦月:“警方已经介入了,她不澄清也不行。”
凌鹿:“你报警了?”
秦月简单地讲了她被堵门的事,给凌鹿听得拳头都硬了。
凌鹿:“还好你老公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何夏夏太过分了,做出这种事,还想拍拍屁股隐身?不能放过她!”
秦月的确没准备便宜她:“等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我会走法律途径,让她承担后果的。”
凌鹿举双手双脚支持:“嗯嗯!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明天还能搬家吗?”
秦月抬头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颀长身影,猛地想起了白天那个吻。
艳阳,树荫,轻风,蝉鸣。
唇齿纠缠,亲密无间。
她的脸红了,低声说:“鹿鹿,我可能搬不了了。”
“没事,反正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等你那边处理好,你想什么时候搬都行。”
“我的意思是……我不过去和你合租了。”
“啊?”凌鹿失落地问,“为什么呀?你找到新房子了吗?”
秦月忙解释:“不是这样,是我现在的身份太容易出事了,和你住在一块,可能会牵连你。”
“我不怕的。”
“但是我怕,我不想你被我影响。”
回来的路上,秦月就把这件事想清楚了。何夏夏这次是消停了,但难保她以后不会遇到李夏夏,张夏夏。
如果凌鹿真的被她害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见她坚持,凌鹿低落地道:“好吧,那我尊重你的决定。你那小公寓肯定是不能住了吧?”
“嗯,我已经决定了,搬到靳闻则这边。”
凌鹿的声音轻快起来:“哦?你就不怕牵连人家啦?”
秦月理不直气也壮:“他是我老公,就该和我共患难!”
凌鹿调侃地“哎呦~”一声,听到她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磁性的男声:“秦月,可以准备吃饭了。”
“呀,你老公在叫你了?”
“嗯,我开的外放。”秦月和靳闻则道,“她是我朋友,凌鹿。”
“凌小姐,你好。很抱歉秦月不能搬到你那边住了,下次我们两个请你吃饭,以做赔罪。”靳闻则客气地道。
凌鹿笑着答应下来,识趣地率先挂了电话。
秦月的脸还是烧烧的,放下手机,就要开溜:“那我去洗手了。”
男人挡住她,侧头看她,眼里隐隐有笑意在跳动。
“不急。我刚刚似乎听到了有人说……共患难?”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晚23点更新,感谢支持~~
我老公就是个普通职员
秦月明知道靳闻则的耳力很敏锐, 但还是装作一脸无辜地说:“什么共患难,你听错了吧?”
“是吗?”
她重重点头:“就是!”
说完,也不给靳闻则再开口追问的机会, 揉着肚子就往卫生间跑。
“哎呀饿死了饿死了,快点洗手开饭了!”
男人站在她身后, 注视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门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亲自下厨, 晚饭果然又很丰盛,秦月克制着克制着, 还是吃了一大碗饭。
饭后瘫在沙发上,感觉自己要么赶紧退圈,要么就要把锻炼提上日程了,不然这么吃下去, 她早晚得变成一个大胖子。
靳闻则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好, 摘掉了围裙,一身清清爽爽地来到了秦月身边, 弯腰将手中的玻璃碗放下。
碗身精致, 一看就是高级货,里面摆着几样已经切好的水果, 他还往里面放了两个小叉子。
“在想什么, 这么出神?”
她被拉回思绪,连忙把身体坐直了,略显拘谨。
虽说她以后就要搬到和他一块住了, 但“自己是个客人”的思维一时还转不过来。
“没什么。”她仰头问他, “我今晚是住在哪里?”
哪怕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 都像个纤尘不染的仙人, 更别说是现在了,清冷矜贵。
他淡淡道:“就在这里住吧。”
“哦。”她猜也是。折腾了一天,她其实也不想动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从这边搬走?”她又问。
靳闻则平静地答:“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
“行,那明天再说吧。”吃饱了就犯困,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碍于他还在这,也不好意思躺下休息。
瞌睡来了枕头,他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在这边坐会儿,有事就去书房叫我。”
“嗯,好。”
他一走,秦月又放松了下来,靠回松软舒服的沙发上,美滋滋地拿起手机玩,边玩还边吃着他给切的水果,那叫一个舒坦。
暴君在客厅里晃荡了一会儿,走去了自动喂食器旁。
喂食器的托盘看材质像是不锈钢的,四四方方,里面一颗猫粮也没有。
暴君往旁边一坐,爪爪伸出去,开始扒拉托盘,“啪嗒啪嗒”的。
秦月放下手机走过去,蹲下来摸摸它的头。
“你是不是饿了啊?”她问。
暴君仰着脑袋看她,可怜巴巴地“喵”了一声。
“但是不行哦,”秦月又rua了下它的脑壳,“你瞧瞧你胖的。”
暴君的目光呆滞了一瞬,不满地叫:“喵!”
秦月:“哈哈哈!继续去玩你的托盘吧。”
暴君直接扭过胖胖的身子,不理她了。
逗完猫,她继续回沙发上躺着,暴君又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跳上沙发,挨着她趴下了。
于是秦月就从玩手机吃水果变成了玩手机吃水果撸猫,幸福指数piupiupiu地往上升。
书房内,靳闻则将手边的一沓文件收了起来。
摊开的那页,有几行字下面,用黑色签字笔画了线。
——喜欢酸甜菜,不吃辣,爱喝茶,爱吃鱼。
等资料合上,第一页右上角贴着的照片,分明是秦月的彩照,摄于三个月之前。
面前的电脑屏幕停在信箱上,刚好有一封新邮件过来,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他面色如常地拿起手机,给贺兆打了个电话。
“喂,小叔!”那边热情洋溢地道,“我刚刚收到了贺氏的打款!”
“嗯,”靳闻则冷淡地问,“这笔钱你知道该用在什么地方吧?”
“给您的大侄子我买辆车?”
“哈哈哈开玩笑的!这笔钱我通通都会用在短剧制作上,保证成片精良好看!您放心吧!谢谢亲爱的小叔,您真是我的亲小叔,么么么……”
靳闻则皱着眉,根本没听他说完:“挂了。”
在书房处理了两个小时的事务,他走出去,见女孩儿还在沙发上躺着,对着手机咯咯笑个不停。
见他过来,她刷地从沙发上坐起,把头发和衣服整理了下。
他余光扫了一眼被她吃干净的果盘,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之感。
“不早了,你什么时候休息?”
秦月现在一点都不困,但还是起身说:“那我去洗澡。对了,我今晚在哪里睡呀?”
她问得很单纯,靳闻则却深深地看过来,反问:“你想在哪里?”
“……哈哈,我住客房就行。”她忐忑地问,“能住吧?”
见靳闻则轻颔首,她提起的心放下了。
“客卧也有洗手间。”
“好。”秦月清咳一声,压下心里的羞涩,摆出一副自然洒脱的样子,“那晚安。”
“晚安。”
她低下头,匆匆从他手边离开,进了次卧。
说是次卧,比她之前那整个公寓都要大,房间的装修是暖色调,很多小细节都萌萌的。
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一点灰尘都没有。
再看床上铺着的被子,被面怎么还是卡通的?
秦月洗了澡,在洗手间里没找到吹风机,便悄悄打开门,探出了一个包着白色毛巾的小脑袋。
靳闻则竟然还在客厅,拿着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平板,专注且严肃地盯着屏幕,就好像在处理几个亿的大生意似的,秦月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了下。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来,似是怔了下,“怎么了?”
“有吹风机吗?”秦月站直了身子,一手托着头上的毛巾,小心翼翼问。
她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裳,脸、脖颈和手臂露在外面,刚洗过澡的缘故,肌肤都是水嫩透粉的。
清凌凌的杏眼,倒映着灯光,分外明亮。
靳闻则嗓子有点发紧,起身同她道:“稍等,我去找一下。”
“要是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一会儿就干了。”
“应该有。”
秦月站在门边等了几分钟,他没回来,她索性就坐回到次卧的床上去,无聊地摆弄手机。
凌鹿给她发来了消息:【姐妹,你这是夫妻床头床架床尾和了?[坏笑]】
秦月看得一阵脸热。她没忘记之前还和凌鹿说,他们夫妻感情破裂要离婚的事。
结果峰回路转,她竟然住到靳闻则这边来了。
这让她怎么和凌鹿解释嘛?
刚巧靳闻则敲了敲虚掩的门,说:“我进来了。”
秦月:“哦!”赶紧把手机倒扣在床上。
他拿了个高档吹风机,连盒子都没拆的那种。
秦月有点惊讶:“你这还真有啊?”看他头发那么短,以为他不会准备呢。
“嗯,不过我没用过,你试下还能不能用。”
“好。”
秦月从床上起来,打开盒子,取出吹风机,插电,摁下按钮。
“呼呼”的声音响起,她扭头笑道:“可以用的。”
“嗯。你晚上确定在这里了?”卧室的暖灯下,靳闻则长身玉立,一只手闲适地插在裤袋中。
秦月关掉吹风机,感觉她的心也被吹乱了似的。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她过去主卧住?
“我才刚搬过来,还是适应一段时间比较好吧……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她吞吞吐吐地道。
靳闻则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疑惑,后抿唇笑了下。
格外优越的五官,让秦月莫名想到了四个字:顾盼生辉。
“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这房子一共有四个卧室,你这是儿童房,桌椅板凳都不够高,床也不怎么够大,还没装台式电脑。你要不要换到别的卧室去?”
秦月脸上的热意,轰地一下蔓延到了耳根,好像要烧起来了。
啊啊啊,敢情他是这意思,不是要和她一块住!
她还说什么循序渐进,好像不抗拒和他住似的!丢人丢大了啊!
羞耻让她的大脑都宕机了,声音微微拔高:“不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我就喜欢住在这!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吹了头发也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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