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心内冷笑,没胃口?那你还打电话约我老婆吃早餐?
他把手掌放在跷起的腿上,和颜悦色地对翁书赛阿里额耶道:“昨天多曼跟我说你要来,我就想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招待你。但奈何寒舍粗陋,想来想去,这家里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我的血了,就加了几滴进汤里。这碗米线是专门给你煮的,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呀!多少吃两口。”
翁书赛阿里额耶闻言如遭雷劈。下意识地看向他搁在腿上的手,左手的手指果然贴了一个创可贴。宛托缇莱玛伽的血?这个杀神果然想要他死!
翁书赛阿里额耶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阿伽道:“宛托缇莱玛伽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这么吓唬我!”
阿伽表情未变:“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趁多曼没醒和你聊聊丹琳的事。关于她的事,你的家族是怎么记载的?”
翁书赛阿里额耶…….我就知道你会背着多曼打听。
腹诽归腹诽,翁书赛阿里额耶还是老老实实道:“我家记载的文献里关于丹琳的记载也不多,就写了她嫁给遮目的养子。遮目很不着调,一辈子都没成婚,一身的绝学都传给了他们夫妻两个。当年你追杀丹琳,遮目领着他们从允坎逃回了泰国。让人散播消息把你引去了老挝。又派人悄悄把他们送去了蒲甘。他们去蒲甘后就和泰国这边断了联系。但我们这边还是打听到,丹琳五十多岁就死了,他丈夫把她的遗骨送回沧源安葬后就不知所踪。”
阿伽挑眉:“你是说,丹琳是埋在了沧源?在沧源的什么地方?”
翁书赛阿里额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多曼师姐肯定是知道的。”
这小子还想挑拨离间?
阿伽盯着他:“那涅槃蛊呢?丹琳既然是遮目的亲传弟子,你们家应该也有人知道这个蛊。”
翁书赛阿里额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多曼师姐没跟你说么?涅槃蛊不是遮目教给丹琳的。是丹琳那个做女巫的母亲为了给领主试药亲自给她种的。奇怪的是她母亲死了她却没事,我猜她八成是把子蛊和母蛊融合了。据说后来她在阿扎列教找到了解蛊的办法,但这只是个传言,没被证实过。”
母蛊还在多曼身上,这个估计真是个传言。丹琳果然是个狠人,她母亲给她下蛊,她有样学样,把蛊又放到自己女儿身上,一代接着一代的传下去。
这个疯女人,她当这涅槃蛊是个好玩意么?这么恶毒的东西竟然还当传家宝一样传下来祸害子孙。
多曼下楼的时候看到翁书赛阿里额耶坐在餐桌前对着一碗结着白油的米线发呆。阿伽坐在他对面喝豆浆。
见她睡醒了,阿伽放下杯子走到她身边,柔声道:“醒了?睡饱了没有?饿不饿?早餐想吃米线还是糯米饭?”
关于吃,多曼从不做选择,直接道:“一样来一份。”
阿伽去给她煮米线,她坐在翁书赛阿里额耶旁边的椅子上奇怪道:“你怎么不吃啊?我老公煮的米线可好吃了!”
翁书赛阿里额耶苦笑道:“你老公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迫于他的淫威,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多曼没生气,只是平静地问道:“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丹琳当年时怎么逃的。还说了丹琳其实是埋在沧源。”
“涅槃蛊为什么传下来你也告诉他了?”
翁书赛阿里额耶扭头朝厨房门口望了望,见阿伽在里面忙碌,悄声道:“没有,这个我没有告诉他,一个字都没说。”
多曼点点头:“这个没说就行,其他的他知道也就知道了。”她转了话题跟翁书赛阿里额耶提徐家的事。
“徐家那几口人中的虽然是虫蛊,但我看着没什么大事,凭你的本事估计一早上就能解决。他家老爷子中蛊最深,看着可怕但还没入侵到身体器官里。对了,他们家二儿媳讨厌得很,你给她解蛊时让她吃点苦头。” 翁书赛阿里额耶问道:“让她吃大苦头还是小苦头。吃大苦头我就说解雇的药不够了,再刺激蛊虫一下。小苦头我就给她多下点药,让她去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
多曼悚然地看着他,长呼一口气后道:“算了吧,我忽然觉得不是那么讨厌他了。”想想又问:“子蛊被你这个外人解了,母蛊那边肯定会反噬。能有办法追踪到母蛊么?”
翁书赛阿里额耶奇怪道:“追踪母蛊干什么?你还想帮他家报仇啊?他家给了你多少钱你这么上心?比我解蛊高吧?你这就不对了啊?赚那么对还要刮我一道。造反很花钱的,我叔叔现在什么活都不派给我,这来之不易的两百万我能做很多事的。”
多曼斜眼瞅他:“蛊毒很久没发作了吧?说我是你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吧?再唧唧歪歪,你连这两百万都赚不到。”
翁书赛阿里额耶闭上了嘴。
多曼拿过阿伽没喝完的豆浆接着喝了起来:“你干完活就回泰国帮我打听打听,这不积德的事是谁干的。但凡跟娜迦寨沾上一点关系,我直接去掀了他们。”
翁书赛阿里额耶扶额:“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娜迦寨身上扯?你是不是被他们吓成惊弓之鸟了?”
多曼冷笑:“徐家是有钱,但还没有钱到让人不择手段的惦记。要夺他家的矿山,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佤邦的军方合作。徐家死绝了,私人绝对没法接手。矿山只会便宜军方。没有军方点头,谁能在佤邦开矿?而且你不觉得徐家的矿山在缅甸的岩城,这一点很耐人寻味么?我可不相信这是巧合。”她头朝厨房的位置扬了扬,笑得古怪:“连里面那个都不相信是巧合。只不过不敢在我面前露出来而已。”
翁书赛阿里额耶道:“姑且就算你分析得对,那娜迦寨图什么呢?这么费心费力又费成本事,他们总要有所图吧?”
多曼喝干豆浆拿纸巾擦擦嘴道:“他们的目的多着呢?他们为什么派人守着那扎度,就为什么要夺了徐家的矿山。”
翁书赛阿里额耶讶然:“你是说,那扎度那个寨子的蛊是娜迦寨的人放的?他们里面有人会放蛊?”
多曼靠在椅背上:“虽然娜迦寨现在不成个体统,但以前丹琳祖奶奶在的时候他们还是很风光的。只不过丹琳祖奶奶走后,多善为了排除异己,借着宛托缇莱玛伽报仇的东风,杀的杀,撵的撵。其实死在宛托缇莱玛伽手里的武师没几个,他白帮多善担了恶名。”
“那他们为什么要守着那扎度?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多曼扯了扯嘴角:“那里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和见不得光的罪恶。”
翁书赛阿里额耶没听懂:“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呀!”
多曼瞥了他一眼:“记得送我们去那扎度的船老大么?”
翁书赛阿里额耶点点头。
“她老婆那一支的女人全是哑巴、你知道为什么吗?”
翁书赛阿里额耶……我上哪知道去?
“是为了守住秘密呀!一个可靠的仆人帮主人守护着一个秘密,但主人又当心这个秘密守不住,会怎么办呢?”多曼的笑容忽然阴森起来:“当然是让她变成哑巴!一个不识字又不会说话的女人,就算受尽酷刑也没办法把秘密说出去。”
翁书赛阿里额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和厨房里的杀神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两个必须锁死,相亲相爱一辈子,不要去祸害别人。”
阿伽用托盘端了米线和糯米饭出来放在多曼面前,把筷子递给她叮嘱道:“先吃糯米饭,最近天凉,饭冷得快。”
多曼听见阿伽的脚步声就收了那副恶鬼附身的表情。接过筷子朝阿伽笑得可可爱爱。
“老公辛苦了,你吃过了么?没吃你先吃我这碗米线。”
阿伽摸摸她的小脑瓜,爱怜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翁书赛阿里额耶呆若木鸡地看着两人,内心疯狂咆哮:这两口子简直不是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演恶俗爱情剧,好恶心啊!
第135章
翁书赛阿里额耶去徐家解蛊很顺利,给徐家人把了脉观了相,他很快确定了徐家人中的是什么蛊。施诱饵将蛊虫全部引了出来放进一个铁盒中,翁书赛阿里额耶朝多曼皱了皱眉。
多曼明白他是有要紧话要跟自己讲,待徐老板转账后婉拒了徐家的宴请,和翁书赛阿里额耶快步步出徐家大门。
上了车,多曼问翁书赛阿里额耶:“有什么不对劲么?”
翁书赛阿里额耶打开手中的铁盒,刚刚诱出的蛊虫密密麻麻地蠕动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是傀儡蛊,蛊虫会在里面不断繁殖,吃尽中蛊者的血肉和脑子,完全占领他的身体。下蛊的人就可以尽情地操纵被蛊虫占据的尸体。”
多曼忍着恶心问翁书赛阿里额耶:“既然你能说出蛊虫的来历,那你肯定认识下蛊的人了?”
翁书赛阿里额耶点点头:“下蛊的人应该是泰国很有名的一个傀儡师。”
多曼搓着手指喃喃自语:“他们操控徐家是要干什么?只是为了巴格岱的秘密么?”
翁书赛阿里额耶打断她的思考:“我觉得你猜对了,他们给徐家人下蛊更像是试探。”
多曼不解:“试探什么?”
“试探有没有会发现,试探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试探在沧源好不好下蛊。”翁书赛阿里额耶沉声道:“你先前的怀疑是对的,这个傀儡师八成书是娜迦寨请来打头阵的。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对付你们,先拿徐家练练手。他们算到了徐家会找你,想让你在揪徐家人的同时,不知不觉的也染上蛊。”
不,他们没那么蠢?多曼心内暗暗摇头。他们不仅打着试探的主意,他们还想求证。多善根本就不相信多家下虫蛊的本事早就失传,他一直坚信多那是曼不想给他和塔德娜解蛊的推脱之词。
上次塔德娜装病,阿伽的态度暧昧,他们急了,疯狂的找寻一切能对付自己的办法。若不是对傀儡蛊产生的后果不是十分了解,怕适得其反,他们拿徐家做了实验,这蛊一开始就会用在她和阿伽身上。
多曼想留翁书赛阿里额耶在沧源多呆几天,请叫他关于虫蛊的事情。翁书赛阿里额耶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把资料传给你也是一样的。为了表示感谢,这个药送给你,洒在家的周围,一般的虫蛊根本活不了。”
多曼盯着他的包:“就这么几包?”
翁书赛阿里额耶又从包里掏了几包出来,一脸无奈地抱怨道:“这个药的原材料很贵的,喏,你看清楚了,真的没有了啊!”
多曼送了翁书赛阿里额耶去机场,回来后直接回了娘家,把翁书赛阿里额耶给的药在家里撒了个遍,连多那兰和艾勒的卧室都没放过。
洒完药,她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佤族老阿妈卖香蕉,她把整篓香蕉都买了。
见她提着两大袋香蕉进门,阿伽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香蕉没等吃完就烂了吧?”
多曼踢掉脚上的鞋套上拖鞋进屋:“不会、不会,你给我烤成香蕉干当零食,几天我就吃完了。”路过家里那片绿植时,放了一袋香蕉在那里。
阿伽好笑道:“它只吃活禽不吃香蕉。”话音才落,一只满是毛发,指甲乌黑锋利的手快速抓了一把香蕉又缩了回去。
看着摇晃不已的龟背竹,多曼得意洋洋地看着阿伽:“看见没,不管是人是鬼,就没有姐教不乖的玩意。是猴子它就该吃香蕉。”
这一晚多曼罕见地失眠了,她权衡着是否要把她和翁书赛阿里额耶的分析告诉他。好几次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她这个老公不蠢,不然早在战场上死了几百次了。他心理清楚塔德娜不对劲,多善心怀鬼胎。但他们差点死在天坑的坑底,还遭了枪击,这么大的事他都和稀泥混过去了。徐家的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娜迦寨有关,他更加不会去兴师问罪。只不过又引得他们两个再大吵一架罢了。
为了别人的错误和自己人吵架,蠢透了,多曼不想干这种亏本的买卖。但胸中这口恶气不出不快。要不,她明天抽空去娜迦寨再抽塔德娜一顿?
她一晚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天蒙蒙亮才闭眼。
上班的闹钟一响,她痛苦地蒙头直哼哼。
阿伽拉开她的被子:“你上班的闹钟左调右调,已经调到临界点了。一分钟都耽误不得,赶快起床,我去给你煮早餐。”
多曼眼睛半睁半闭地嘟哝道:“我算是知道猩猩为什么停止进化了,它们也不傻,再进化就得上班了。”
阿伽嘲笑她道:“猩猩在动物园就不算上班啊?它还有正式编制呢!别赖着了,赶快刷牙、洗脸出来吃早餐。不然迟到你又要鬼喊鬼叫。”
多曼还想再赖几分钟,对阿伽道:“你让我再睡会,早餐我上班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吃。”
“不行。”阿伽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看看徐家的下场你还敢在外面乱吃东西?”
多曼睁开一只眼:“有什么不敢的?吃死了我认命。”
阿伽一把掀开被子,把多曼揪起来,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多曼被吓清醒了,见阿伽气得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眨巴着眼睛诧异道:“我说什么了?”怎么就给气成这副样子了?
阿伽的怒气伴着呼吸喷在她脸上,他沉声道:“你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明明知道我不爱听,你还一个劲的说。”
她就说了一句,那里一个劲的说?多曼本来想顶嘴,但看着阿伽因为她一句话气得脸色铁青,心瞬间就软了。搂着阿伽的脖子认错:“好嘛,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绝对不再说这种话惹你生气了。”
本以为她认错地态度这么诚恳,阿伽马上能雨过天晴,结果他扯下多曼搂着自己脖子的胳膊,硬板板地扔下句:“我下去煮早餐。”
多曼对着他的背影忧伤地皱眉叹气,这老东西,越来越难哄了。!
多曼洗漱好下楼,阿伽刚把米线端上桌。她坐在桌边吃得慢条斯理惹得本就没消气的阿伽肝火愈加上升:“你今天这班是不打算上了是吧?”
多曼咽了米线朝他讨好的笑道:“不上了,你这么生气我怎么还有心思上班啊!得在家哄你。刚刚和鲍主任请假了。”
阿伽丝毫不领情:“你爱上不上。”说完埋头吃自己的。
多曼在心里默念:二十万,你为了娶这个这男人花了二十万彩礼。千万不要冲动,不然二十万就鸡飞蛋打了。
吃完米线她自觉的端碗进厨房,滴了几滴洗洁进碗,水放得太大洗洁精泡沫溅得四处都是。
阿伽进来看到这副景象闭眼匀息,充满克制地问:“你在干什么?”
多曼关了水,把碗放在碗架上,湿漉漉的手也不用毛巾擦,随便甩了甩就去接阿伽手上的脏碗:“洗碗呀,把碗给我,你去休息吧!”
阿伽偏过身,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水珠,他深呼吸几口气后冷声对多曼道:“不用了,你出去看电视吧!”
多曼不屈不挠地上前:“我都洗了一个了,你别沾手了。”
阿伽把碗藏在身后,充满耐性地和她笑得龇牙咧嘴:“我说了,不用。”
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着他的多曼悻悻地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绕过阿伽,蹑手蹑脚地走出厨房。
阿伽洗了碗拿抹布把台面擦得光亮,又用拖把地上的水渍拖干净。忙活完到客厅一看,多曼抱着一个抱枕躺沙发上睡着了。
他我得双手叉腰,明明是自己睡不饱请假在家睡觉,还敢说是为了哄他才请的假。你倒是哄呀!
阿伽本想一巴掌把她给拍醒,手掌举了几次都没舍得落下去,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帮她把脚上的鞋脱掉,拉过一边的薄毯给她盖上。
多曼这一觉睡到日薄西山,活生生被饿醒的。饥肠辘辘地醒来忽然闻到空气中有烤肉的香味。多曼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看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摆了一碟核桃萨其马和黄澄澄的菠萝醋,她抓起来连吃了几块才把那股要饿疯了的劲头给压下去。
饿劲下午了,她才意识到一件很严峻的事。她今天请假的目的是为了哄生气的老公,结果她才吃完早餐就睡死过去,天都要黑了才醒。阿伽怕是要气疯了。
不过,他生气还准备了点心和饮料让自己醒来吃,应该还是可以哄好的。她再吃两块核桃萨其马就去接着哄。
她正吃着,阿伽端着一个大铁盘从外面走进来,见多曼醒了愣了一下,但没理她,迳直去了厨房。
多曼看到铁盘上的猪头肉块烤得外皮焦黄,心中大喜。阿伽烤了猪头肉肯定是要做大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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