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爷已经稳下了平城的局势,那陈虎丹也顺理成章成为了王爷的左板右臂。
眼下王爷又要将爱女许配给她,那陈虎丹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可是那玉家大公子玉晏之年纪轻虽文采不错,可是却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只是家中在平城做的生意颇大。
这两人之中谁孰轻孰重,落明珠心中已经有了比较。
刘竿晓一听就知道落明珠此话打的是什么主意。
“自然是玉公子配三妹,陈将军配二妹。三弟妹可不要说我偏心,这些都是王妃和王爷定下的,两位小姑嫁谁不嫁谁,可不是我这个嫂子能够决定的。”
刘竿晓急忙撇开为自己的关系,她说的的确没错,一切都是王爷同王妃决定的,她只不过作为管家之人,妥当安排好上门提亲到后来完婚一些事物罢了。
刘竿晓生怕落明珠不明不白的胡乱攀扯她。
落明珠咬了咬牙,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是,想来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萧弦月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萧弦月正在想方设法让两位嫂嫂都不要那么生气的时候。
下头的人来通报。
“四夫人,四爷回来了,说是给您带来了您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家酒楼的糕点。”
此话一出,刘竿晓同落明珠两人自然也不可能厚着脸皮留下了,两人匆匆告辞。
萧弦月把人送走后这才缓了一口气,四爷进来,她瞥了一眼四爷。
“糕点呢?”萧弦月有些疑惑的问。
四爷呵呵一笑“哪有什么糕点,我赶回来救你于水火。”
萧弦月嗔了一眼四爷却没再说话,四爷是明白的,萧弦月虽然身份贵不可言,可是却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她多思多虑,巴不得在人家面前是个神仙面孔。
隔壁房的孩子哭了,四爷这才又赶了过去。
萧弦月身边伺候的曼姿笑了笑。
“四爷还是明白夫人的,知道今天洗三,各房都要过来的,四爷掐准了时间过来救夫人的。”
嫁过来的时候,盲婚哑嫁,萧弦月也听过四爷在外头的那些名声。
不好听,萧弦月也一直认为四爷就是那样的人,可是自从嫁过来以后,四爷倒也安安分分,对她也是体贴。
“嗯。”萧弦月笑着点了点头。
夜里,盛哥儿已经睡下了,秦骁印还在书房,白吟睡得有些迷糊,转头便被秋乐用力的给摇醒了。
说是刘竿晓身边的贴身丫鬟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的。
主屋点灯,秦骁印自然也看到了,他快步走过来,看见白吟匆匆忙忙的套衣服。
“怎么了?”秦骁印声音有些发哑。
白吟也有些诧异,她虽然动作快可是却没闹出什么动静,秦骁印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
“听说王爷给两位姑娘选中了夫婿人选,明日就要上门提亲了,可是……二姑娘白日里吵闹了一场……”
白吟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秦骁印。
“说是不愿意嫁给陈将军,眼下居然寻死了。”
秦骁印脸上的神色有些发暗,他紧跟着白吟出了门。
果不其凡来到了二姑娘的雪中轩,那房梁上的白绫还在飘扬,王侧妃早就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二姑娘脖子上鲜红的痕迹她眼角还流着眼泪。一副牵线木偶的模样。
“王妃呢?”白吟顺口就问了旁边的刘竿晓。
刘竿晓反手抓住了白吟衣服袖子,她也着急的有些六神无主了。
但是她依旧存有理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王府家的二姑娘寻死的消息传出去,王府简直在平城之中都没有脸面了。
若是叫那陈虎丹知道,王爷的爱女宁愿死都不愿意嫁给他,那才真是完了。
“王妃听了这话,说王府没有不孝之女,让她自生自灭,王爷这几日忙碌还未归。”
“大嫂这件事情依你来看,该如何解决才好。”
刘竿晓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狠狠的拽住了白吟丝毫不松手。
白吟只感觉手腕被抓的有些痛,她不动声色的蹙眉。
这事的确不好解决,秦骁印不动声色的搂过了白吟肩头,刘竿晓这才松了手。
“老二呢?”秦骁印低头问刘竿晓。
白吟得了解脱,刘竿晓派人去请,她虽然是要来一场,只是这事情的确不好解决,她没有管家,这二姑娘是二房的亲妹,她处理不好,难免日后落了二房的埋怨。
话音刚落,二爷这才匆匆的赶来,衣服都没穿好,鞋都跑掉了几只。
秦骁印微微侧身挡住了白吟的视线,他冷眼看过去,二爷打了个哆嗦,这才赶紧把衣服整理好。
“你这丫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如今已经到了年纪也该成婚了,更何况那陈虎丹是王爷亲自挑选的,都已经答应了,你现下反悔,你叫别人如何看待王爷?如何看待王府?”
王侧妃抹了一把眼泪。
秦方殊扭头看向王侧妃,她脸色煞白,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丝毫不饶人。
“难道王爷同您生下我,把我养到那么大,竟是要把我嫁出去,嫁给这个我素未谋面的陈虎丹,只为了巩固王爷在平城的权利!”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落在人的耳朵里面却是震耳欲聋。
白吟忍不住眼睫毛轻颤了一下,秦骁印看见了白吟神色,他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白吟感觉秦骁印放在肩膀上的手过于用力,她这才推了一下秦骁印。
“疼。”
白吟声音说的极低,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清,话刚落,秦骁印手上的力度瞬间卸下。
“啪!”
清亮的巴掌声就在耳畔,是平常柔弱的王侧妃猛的给了秦方殊一个巴掌。
刘竿晓反应过来立刻上去阻拦。
“您这是做些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
话未说完,刘竿晓则是一把被王侧妃给拉了过来秦方殊也只是捂着脸哭。
刘竿晓再一次将求救的目光落在白吟的身上,白吟侧头看了一眼秦骁印。
二房的事情,她管不了。
刘竿晓派人来请,此刻又是这个状态,无非就是赶鸭子上架。
“二房之中的事,还是老二拿主意,回过头来再去通报王爷。”
秦骁印突然开口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哪怕就连白吟也未曾想到。
二爷迷迷糊糊的瞧了一眼秦骁印,瞧见对方格外凌利的眼神,二爷瞬间清醒了。
“这我也不敢乱拿主意,左右……还是要等王爷回来定夺的,不如先关起来,派几个人看着,不要让她再寻死路。”
二爷想来想去,这才想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话音落下,众人都没有回答。
“既如此,我夫妇二人就先回去。”
秦骁印这才拉着白吟大跨步离开,白吟都有些跟不上了,不得不说,今日若是没有秦骁印,她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脱身的。
还好,秦骁印今日跟过来了。
再次回到院子,秦骁印却没再去书房,而是转身去了水房,白吟去给秦骁印准备了换洗的衣物。
隔着一道屏风。
白吟能够听到里头的水声,她将衣服放在了温泉旁边的柜子上。
“过来。”
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男人的声音清楚明晰。
白吟忍不住肩膀轻轻颤了一下,在这温泉里面,秦骁印之前也闹过几次,她是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了。
如今一看见秦骁印在温泉里叫她……她就忍不住颤一下双腿发软。
“时时…候不早了,夫君洗漱过后早些休息,明早还要上差。”
白吟扔下这句话,她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夜里熄灯,白吟只感觉后头一具炽热的身体紧挨着她的后背,他的手正握着她的腰。
她忍不住身体紧绷。
“若是有的选,你是不是就不会嫁入王府?”男人的喉结滚动,一双眼睛仿佛随时要将面前的人吞噬。
白吟忍不住睫毛颤抖了下,她微微咬了咬牙关,这才回答。
“夫君说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向来是没有选择的。”
秦骁印眼中的神色更加暗沉了几分。
“如果你可以选,是不是就不会嫁给我?”
白吟身体僵住了。
她从未试想过,如果她有的选。
可,也只是假设而已,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选择。
若是不嫁给秦骁印,她或许会嫁一个身份相匹配的男人,她或许会有自己的孩子,可是那男人也会纳妾,若是婆母在世,她同样免不了要站规矩。
若是有妯娌,她也同样免不了要与妯娌之间争吵斗法。
或许那男人比秦骁印会略体贴一下,也许比秦骁印更懂得甜言蜜语,但是那男人的体贴甜言蜜语却不止属于她一个人。
无论是嫁给秦骁印还是其他人。
于她来说别无二样。
“没有假如,我如今已经嫁给了夫君,无论是怎么可能都没有,夫君莫不是听了二姑娘的一场话魔怔了。”
白吟笑了笑。
在秦骁印看来,白吟就是避而不答。
秦骁印也没接着问了,他向来不在乎这些,白吟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妻,可是如今,他又觉得……他的妻尚且离他千里。
不是人,是心。
夜里相拥而睡,秦骁印却没能睡着,白吟睡得极好。
王爷回来了轻松把事情压下,只叫二姑娘安心待嫁,可是未曾想到,二姑娘居然跑了!
正到了入秋的时候。
一群人都在松雪堂,王妃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王侧妃。
王侧妃抹了一把眼泪:“王妃都怪我,我平日里实在是太纵容二姑娘了,这才叫她天不怕地不怕,居然就这么跑了。”
王妃看了一眼秦方殊留下来的书信,她也只觉得头疼。
“王妃,前几日陈将军的礼数都已经走完了,如今只等着大婚,人却跑了……”
刘竿晓原以为王爷来处理,秦方殊自然就会安分一些,可是秦方殊不仅居然逃婚与人私奔了!
说出去都要连累父母兄弟名声的。
秦方殊同一书生私奔了,落明珠瞧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三姑娘,三姑娘低头没吭声。
原先还觉得二姑娘嘴巴乖巧,以后是个有出息的,可谁知道王府养育她一场,她如今抛下王府随着自己的心意,直接与一个穷人书生私奔了。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王府绝没有脸面做人了。
只顾自己,不顾父母兄弟,金尊玉贵养一场,岂不是养了个白眼狼?
“等王爷回来拿主意吧。”王妃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这两日越发的觉得头疼了,也无心再管这些事。
果不其然。
王爷回来发了一场大脾气,随后放下话来,说二姑娘从今以后与王府再无干系。
可是就要犯愁了,已经答应嫁过去的人该怎么办呢?
秦骁印今日回来的晚了一些,夏日过去了又微微转凉,盛哥儿马上就要一岁了。
“今日回来的如此晚?”白吟抬头随口问了一句。
“如今平城虽比从前过得好一些,可是还是食不果腹,王爷着急,这两日恐怕都要晚些。”
秦骁印走到了旁边看了一眼还睡着的盛哥儿。
“平城虽说距离京城很远,可是这里并非什么穷山恶水之地。”
白吟漫不经心的说道,秦骁印这才扭过头来瞧着白吟。
“是,平城别的倒是没有,只是湖泊众多,可是这大小的湖泊太窄了,没办法通商船。”
秦骁印看到了白吟给盛哥儿所做的冬衣,他长睫盖住了眼中的神色,他抚摸着盛哥儿的脸蛋。
“马上到了冬日,天气严寒,我还差一对护膝。”
秦骁印突然一句话砸过来,白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好,今年我叫人提前给您备好。”白吟顺着秦骁印的话往下说。
秦骁印脸上黑了半分,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总是要让他明说她才能知道?
“今年我的生辰,你忘了,补一对护膝吧。”男人话落下,白吟这才明白过来。
他原来是想要她亲手所做的护膝?
“好,我提前给您备好。”白吟笑道。
从前,秦骁印每一年生辰的时候,她都会亲自给秦骁印做一身衣裳,可是上辈子秦骁印从来没穿过。
这辈子,她自然也就不做了。可是刚成婚的那两年,她还没重生的时候,她也是做了两年的。
可是那衣服秦骁印也从未穿过啊……白吟也无心多问。
果不其然,第二日,王妃就问了众人,眼下已经定了亲。
不日就要大婚,可是如今秦方殊已经私奔了,王府又哪里来第二个姑娘能够跟陈虎丹结亲?
下面四个人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什么,王妃这才将目光落在白吟的身上。
“老大媳妇,此事若是交由你来办,你会如何?”
王妃早知问众人也问不到什么结果,所以只能问白吟。
刘竿晓咬了咬牙,她的确做什么是没有白吟想的周到,更何况如今,此刻,是二房亲妹惹出来的事情,她也不好向前插嘴。
白吟沉默片刻。
这陈虎丹是年轻一辈里头有大好前途的人,如今更加是王爷的左膀右臂,在平城之中,王爷更不好同陈虎丹起了龃龉。
更何况王爷答应将秦方殊许配给陈虎丹,那就说明王爷是要重用此人的。
若是妇人之间的内宅事,她大可置之度外,可是如今牵扯到王府……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对她这个王府儿媳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是儿媳能够办到的,恐怕还得王妃出面才行。”
白吟微微低垂眉眼,做出恭顺的模样,王妃早知道白吟不会将此事全盘接在手中。
“你且说。”
“听闻银川舅舅家还有一名嫡次女还未曾许人家,若是由王妃出面,同舅舅洽谈此事。”
“陈将军前途不可估量配舅舅的嫡次女自然也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表妹也是王妃的亲侄女,来到了平城自然也不可能与王府离心。”
白吟此话的确说的没错,银川郑家与平城王府并无区别。
不过一个居于银川,而一个居于平城。都是嫡女也不算亏待了陈虎丹。
好是好。
“如今距离婚期仅仅只有三月有余,哪怕快马加鞭过去也得用去二月时间,岂不是误了婚期。”
刘竿晓这才开口,她没想到这一层,白吟居然想到了,说来也是。
都是嫡女,自然也差不到哪去了,更何况那表妹过来也是同王府有血亲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时间问题。
“我昨日听夫君说,王爷已经开通水路,如今走水路去银川仅需要一个月时间,回来再一个月。回来距离婚期也还有一个月,咱们也可以多做准备。”
白吟能够想到这一层,也多亏秦骁印昨日随口提了一嘴。
虽然通不了商船,但是走几只小船那岂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当初他们从京城过来也是走的水路。银川只是方向不同,可是如今王爷已经开水路了,无论去哪里那都方便了。
王妃这才喜上眉梢。
“快快快,我修书一封送去银川,叫老四亲自去接。”
“可若是与陈虎丹去说,又如何解释二姑娘……”刘竿晓又有些犹豫的开口。
“二弟妹大可就说二姑娘染了恶疾,正在府中养病,他难不成还能硬闯王府一探究竟?”
白吟这才放下了茶盏,刘竿晓暗自有些心惊。
白吟的确事事办的圆满周到,是她远不能及的。事情解决,众人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自然也就放了下来。
秦骁印夜里听闻此事,他倒是抬头看了一眼白吟。
“从我这里得了消息,不给点好处?”
白吟愣了一瞬间。
“什么好处……”
话音未落,白吟只感觉胸前一片凉意。
自从王爷决心开发商船通水路,还在府中的三位爷时时刻刻都在忙碌,盛哥儿有时候吵闹着要去见秦骁印。
白吟实在没办法,就让人热一碗鸡汤,带着鸡汤去看看秦骁印。
河堤之上,秦骁印身上的外衣退了大半,身上穿着粗衣麻衣,露出来了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半个人大的石头,他稳稳当当的扛在肩头。
周围跟秦骁印一样的大有人在,白吟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王爷的亲兵。
平城穷了太久了,王爷急需改变,秦骁印自然也就没日没夜的忙碌。
白吟有些暗暗咋舌,怪不得秦骁印这两天回去都是倒头大睡,原来在外头干了苦力活。
盛哥儿抱在白吟怀里扑通扑通。
“爹爹……”盛哥儿脸上笑开了花,他已经有几日没曾见到秦骁印了,让白吟有点吃醋的是,秦骁印居然跟盛哥儿更加亲近。
也足以证明秦骁印真的是把盛哥儿当成亲生的一样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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