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姿这才点了点头,派人去取布料。殪崋
秦骁印说今日回来的早,白吟原以为是天擦黑他才回来,可没想到午膳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白吟有些意外却也只叫秋乐去添一双碗筷。
“盛哥儿呢?”秦骁印净了手这才坐在了桌前,白吟满不在乎抬头。
“如今吃饭的时辰,自然是在吃奶。”白吟神色未变。
如今盛哥年纪大了牙齿也一颗一颗长起来了,除了吃奶之外,也还会准备额外的东西给他尝一尝,但是都是极其软烂的东西,也好消化。
秦骁印吃饭还是那么快,白吟这才吃了几口,他就已经撂下了筷子,接过了秋乐手中的南瓜粥。
秋乐回头瞧了一眼白吟,白吟也有些意外,秦骁印今日回来那么早竟然是要亲自喂盛哥儿吃南瓜粥。
白吟也无心再吃了,秦骁印从未带过孩子,她也害怕秦骁印一时喂的急了。
夫妻二人凑在盛哥儿面前,盛哥儿看着秦骁印嘴巴一撇眼看着就要哭,对方却拿着勺子,里面是他最喜欢的南瓜粥。
“太烫了,吹一下。”白吟瞧了一眼动作有些笨拙的秦骁印,她也只是提醒,并没有从秦骁印手中把碗抢过来。
虽然平日里盛哥儿是她亲力亲为的照顾,可是秦骁印说到底……他也是盛哥儿的父亲。
秦骁印虽然从未做过,但是悟性却是极高的,盛哥儿一会会就吃了小半碗,所以看着秦骁印也不再哭闹了。
天气暖和了,晚饭过后,秦骁印就抱着盛哥儿在院子里头走动,白吟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绣着送给萧弦月孩子的衣物。
秦骁印神情虽然冷漠,但是隔得远,白吟似乎能够听到秦骁印在说什么,盛哥儿刚开始还会配合的咯咯咯咯笑,到后头,就只能听到秦骁印的声音。
声音模糊,白吟倒是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也无心好奇他说的是什么。
秦骁印能够抽出时间来多陪一陪盛哥儿自然是极好的,秦骁印把孩子抱回来的时候,盛哥儿还是一把伸手抓住了秦骁印腰间的匕首。
白吟呼吸顿了一顿,秦骁印立刻就把匕首卸下来交给了旁边的喜中。
“下次注意。”秦骁印这话自然就是对着白吟说的。
“嗯。”
白吟应了一声。
夜里盛哥儿睡着了,秦骁印这才得以抽身,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吟。
盛哥儿半躺在白吟的身上,白吟声音也格外的轻柔,轻轻的哄着盛哥儿,她脸上不是平常的冷漠,反而格外的温和。
“早点休息。”他喉结略微滚动目光有些滚烫的从白吟身上一扫而过。
白吟起身这才走出门,关上了门。
“好。”
她什么都没问扭头去了主屋,秦骁印脸上的神色暗了几分,连带着站在旁边的喜中也不敢动弹。
直到人走了,主屋的门关上了,就连灯都熄灭了……
喜中偷偷瞥了一眼秦骁印,自家的爷仿佛脚上在地上生根了一般。
可是夫人什么都不问,却也从来不留。
“爷还有许多公务未曾处理。”喜中忍不住叫了秦骁印。
秦骁印这才脚尖一转,直接去了书房,夜里不知道什么时辰,旁边的床榻微微下陷。
白吟能够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等到睡醒,她睁开眼,旁边的秦骁印却已经走了。
“姑娘,大爷说今日和明日一样也会早些回来的。”
秋乐喜滋滋的给白吟换上一身新衣,白吟略微有些错愕,她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
秦骁印恐怕是之前受了盛哥儿的刺激,他回来那么早也是为了盛哥儿……
他还说不喜欢孩子……
白吟摇了摇头却也没多想,如今盛哥儿已经养在了她的膝下,那盛哥儿就是名副其实的嫡子,他后头带过来的母子说难听些那就是外室与私生子,若是说好听一些,那就是妾与庶子。
秦骁印在收养盛哥儿这件事情的确也是为她考虑了几分,她大度些,到时那个女子进门,她也能松口,让她入王府大房做妾。
穿戴好,白吟去看了一眼盛哥儿,奶妈这才告诉白吟。
“刚刚哥儿醒了一会,喂过了奶这才又睡着了。”
白吟点头也没多说话,直接就去给王妃请安,这才一进门,白吟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她今日来迟了几分,二位妯娌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白吟犹如一个局外之人走到了上头的位置。
王妃这才刚刚进门,落明珠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立刻抱着宝姐儿走上前来。
今日天气暖和,宝姐儿自然也就换上了新的春衣。
看着孩子上场,刘竿晓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她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了。
“娘亲……呜呜呜…”宝姐儿一边哭一边挠手。
落明珠猛的扯开孩子的衣裳白嫩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格外的赫人!
刘竿晓稳住了心神并没有慌乱,反倒是旁边的白吟拿起茶喝了一口。
秋乐神色也有些微变,昨日刘竿晓的确是躲着落明珠的,落明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衣服粗糙给孩子是穿不得的。
要是不知道的话,她昨日自然也不会闹这么一场。
明知道小孩子皮肤娇嫩,仍就给宝姐儿穿上了衣服,导致年纪小小的宝姐儿今日皮肤上长了那么多的红色疹子,落明珠这做母亲的……推脱不了责任。
白吟一眼就能看出,落明珠是故意让宝姐儿穿上那身衣服,故意今天来为难刘竿晓的。
毕竟两人先前还没有和解,一场别扭闹了好几个月。
谁也没抓住谁的错处,落明珠眼下抓住了,她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哪怕上面的卢侧妃也瞪大了双眼,她好不心疼的下来抱宝姐儿,宝姐儿还未满两岁,说话也不太清楚,一双小爪子不停的在手上挠着,嘴巴里声音都哭沙哑了。
落明珠有点心疼。
“王妃,如今咱们王府是穷的连哥儿姐儿的衣服都供不起了吗?这些粗糙烂制的衣服过来敷衍谁呢!”
落明珠嘴巴一撅,她眼眶也有点发红,若不是为了针对刘竿晓,她的宝姐儿何必受这种痛苦!
刘竿晓掌管全家,流水支出都要经过刘竿晓的手,大嫂之前管家的时候阔绰的很,衣服穿最好的,燕窝也是想吃就吃。
怎么如今到了刘竿晓管家反而……衣服差了……燕窝也要三两日一次。
那这些钱都去了哪里?还不是都进了刘竿晓的腰包!
从前大嫂管家的时候,她便觉得大嫂贪了不少油水,可是如今……刘竿晓那哪里是拿油水!她简直巴不得把王府一锅炖了把锅都放到自己的腰包里面去!
萧弦月是公主,她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随便拿出来一样那都是无价之宝,她不在乎这些钱,可是她是要在乎!
落明珠饱含怒气的话音落下,全场一片静谧,就只剩下了宝姐儿的哭声。
宝姐儿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就连旁边的王妃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老二媳妇,你如今做的太没规矩了,大人苦些都没问题,这些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怎么受得了。”王妃一脸不满连带着看刘竿晓越发的不顺眼了。
从前老大媳妇管家的时候……王府上上下下可是挑不出半分差错的。
自从刘竿晓掌管全家开始,上上下下出了多少事,她自己都未必能数得清。
王妃心中的后悔也在此刻登峰造极。
刘竿晓脸上羞红了一片,她今日竟然敢做这样的事,自然也是打算好了后果的。
“王妃,儿媳知道如今平城之中百姓尚且过得艰难,王爷如今掌管整个平城自然也就为百姓表率,百姓尚且没过上富贵日子,咱们作为平城王府的人自然也要节俭些,落到百姓的眼中,才会好听好看些。”
刘竿晓一番话说的好听,上面的王妃被当众驳了面子,她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刘竿晓就连百姓都搬出来了。
王妃略微转头喝了一口茶水,脸上的神情算不上好看。
这老二媳妇从前倒是平稳听话的,怎么管了一段时间的家,逐渐心中生了许多反骨。
“儿媳知道王府的哥儿姐儿从京城过来都是娇贵养着的,可是如今百姓的日子尚且食不果腹,哥儿姐儿们衣着华丽……实在是不好看。”
刘竿晓又补了一遍。
“儿媳对所有的孩子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哪怕就连启哥儿儿媳也是一样,孩子们生来就过着富贵日子,不过是一件衣服穿粗糙了些,又何必计较些什么呢?”
刘竿晓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落梅抱来了启哥儿,果不其然启哥儿身上也穿着同样的春衣,同样嚎啕大哭,手背上也起了疹子。
刘竿晓实在是没钱了,她库房已经全都倒贴出去了。
她即便是想表现,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不能凭空变来一堆绫罗绸缎。
否则,她又怎么敢让启哥儿穿这种衣服?她心里面自然是有苦楚的,可是却说不出来。
若不是这么做,恐怕王府的日常都难以维系。
听在怀里启哥儿哭声肝肠寸断,刘竿晓一颗心又何尝不是犹如刀绞一般?
真不知道从前白吟是如何管家的,不过大哥有钱,白吟即便是倒贴,也比她阔绰许多,不像那个没用的二爷。
二爷手里的钱恐怕比不上大哥手里的零头!
落明珠也暗自震惊,刘竿晓如今这副样子,分明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她哪怕是说破了嘴,刘竿晓恐怕也很难像从前一般,及时改进了。
刘竿晓若是执意不改,那么从此三房的衣物就得从她的腰包里面掏钱了。
“儿媳何尝不是心疼启哥儿,只是如今王府上上下下都在百姓的眼中瞧着,都是为百姓的表率……哥儿姐儿们受些苦也不妨事的。”
刘竿晓话说到此处,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做出一副心疼孩子的神情。
落明珠只感觉肚子里面憋了一团火气。
“咱们王府中的哥儿姐儿们从来不曾出门,外人又如何得知哥儿姐儿穿的是粗布麻衣还是绫罗绸缎!”
落明珠此刻也不依不饶了。
“大人苦些就苦些,何必苦着孩子。”
落明珠嗓门大了几分,看着哭的眼睛红彤彤的宝姐儿,她也憋屈的开始流眼泪了。
若是今日刘竿晓巧舌如簧把事情就这样掀过去,那么宝姐儿今天的这些罪岂不是都白受了!
“大嫂,难道盛哥儿穿着这样的衣服,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落明珠眼看着孤立无援,就将目光投在了旁边从始至终从未吭声的白吟身上,想要拉着白吟一起对抗刘竿晓。
可是刘竿晓前面讲的清清楚楚,王妃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王府的名声,如今王府在平城还没有扎根。
她自然也是要为王府多想一想,刘竿晓话说到这里,王妃除了赞同没有第二个选择。
即便是白吟加入了落明珠说破了嘴巴,王妃也很难再训斥刘竿晓。
白吟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没出声,落明珠咬了咬牙。
王妃这才发话了:“老二媳妇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吃喝都能够过得去,王府子弟为何又不行呢?”
王妃目光虽然没落在落明珠的身上,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狠狠的扇落明珠的脸。
“从前王爷也只是一个穷人孩子,一步一步打拼,这才有了你们今日的好日子过,为了一件衣裳的材质,闹了一早,真是太没有分寸了。”
落明珠默默流泪,她也只是点了点头。
“王妃说的是。”
话音落下,王妃借口头疼,让众人退下,这才刚刚出了门口。
落明珠扭过头来狠狠的剜了一眼白吟。
“从前大嫂管家的时候,刘竿晓三天两头过来找你的麻烦。如今刘竿晓管家了,做出这种恶心人的事情来,你居然一声不吭!”
落明珠抹了一把眼泪,伸手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接过了宝姐儿。
一番话说的恨铁不成钢,白吟也不知说些什么,哪怕今日她跟落明珠一个鼻孔出气。
可是王妃为了王府的名声还是要听刘竿晓的,解释再多也是无用,落明珠此刻正在气头上。
更何况昨日落明珠在她那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也没说要跟落明珠一个鼻孔出气。
落明珠此刻无非就是找不到人撒气了,这才欺负到了她的头上。
“我从前只以为你是一个默不吭声的性子,如今看来,简直软弱的很!”
白吟还未吭声,刘竿晓便开口了。
“三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就连外面王府的名声都不顾了!”
“大嫂没有与你一个鼻孔出气,那就是性子软弱?闹到王妃面前的是你又不是大嫂!”
刘竿晓嘴巴灵活的很,落明珠一时无言以对,她冷哼一声回了自己的院子。
刘竿晓今日能够给她说两句话,白吟觉得挺意外的。
她也不知道刘竿晓到底是为了贪污府中的钱,还是真的没有钱了。
她不在乎,也不想管,左右……秦骁印的私帐还有一笔钱,目前对大房而言,能用钱解决的事自然都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刘竿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她撇了一眼旁边的白吟,这才开口试探白吟。
“从前大嫂管家的时候每个月帐中还能余下多少钱?”刘竿晓仿佛不经意间提起。
“京城和平城大有不同,王府算算下下都要开支,每个月大多是满打满算的。”
白吟随意开口,她说完之后,这才正视刘竿晓。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
刘竿晓从前在京城问过一次,白吟稀里糊涂的搪塞过去,刘竿晓便没有再问过了。
想起来上一次问,刘竿晓同样也是降低了王府众人的生活水准。
这一次问……同样也是。
白吟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刘竿晓管账的心腹大概是出问题了,可是……白吟扭头去看刘竿晓,刘竿晓笑着摇摇头。
“我就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刘竿晓指甲狠狠的插入了手掌。
别的不说,管家的人就两个,她不愿意输给白吟,自然就什么都不说。
白吟收回了目光,刘竿晓看来是没发现,她也索性闭嘴不说。
她上辈子尽心尽力已经够了,这辈子王府只要不塌,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更何况妯娌之间虽然相处时间许久,可是却没有那么的交情深,否则也不会为了一些小事……闹得人仰马翻。
心情好的时候大家自然也能够和和平平相处,若是涉及到口角之争,随时都可能翻脸。
她不做烂好人。
刘竿晓眼看着白吟警觉了几分,她也就不过多的问了。
秦骁印今日依旧回来的很早,可是他居然带回来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匕首,甚至上上下下用青色的布料包的严严实实的。
果不其然,秦骁印将匕首递给盛哥儿的时候,盛哥儿爱不释手。
白吟都忍不住瞧了一眼秦骁印,秦骁印这段日子似乎对盛哥儿越来越上心了。
“想不到,这孩子喜欢的竟是这种玩意。”白吟伸手摸了摸玩具匕首触手却是软乎乎的。
白吟轻轻的挑了挑眉头,捏了捏匕首,却发现里面竟然不是木的,因为可以随意折动。
秦骁印看到旁边的白吟神色疑惑,他这才漫不经心的解释。
“里面是纸片。”
白吟这才恍然大悟。
盛哥儿也对这个玩具爱不释手,秦骁印每次吃完饭就会带着盛哥儿去外面消食,每次回来的时候盛哥儿就睡着了。
秦骁印再去书房,每每到了半夜才回来主屋。
白吟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后面的人贴了上来。
“听说今日三弟妹和二弟妹在王妃那里大闹了一场。”男人的嘴唇紧贴着白吟的耳后。
每说一个字热气袭来,白吟忍不住身子发颤。
“嗯,不过是为了孩子的几件衣裳。”
白吟原本的睡意也无了,她仍旧记得秦骁印上一回……他明明挑逗了她却轻松入睡的模样。
说起来,自从秦骁印忙碌开始,夜里他回来的时候,她都在睡眠之中,秦骁印也没有吵醒过她。
仔细算来。
夫妻二人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做过亲密之事。
上辈子除了秦骁印出去打仗,只要秦骁印人在家中,从来不可能……安分那么长时间。
果不其然,她只感觉秦骁印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头。
她忍不住推了一把秦骁印,女子粉嫩的唇中吐出一个字。
“热。”
如今已经入春了,她冬日里一个人睡着自然是难以上热的,可是如今天气算不上严寒,她一个人一个被窝睡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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