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苏她感她也忍不住为自家娘娘不满,娘娘性子再好,也不是耿嫔他们蹬鼻子上面的原因啊。
苏嬷嬷侧耳听着大殿里的动静,笑道:“晰皇子暂且等等,想来耿嫔很快就会回去了。”
皇后娘娘再好性也由不得旁人利用,耿侧妃肚子里的孩子说穿了和皇后娘娘可没半点关系,真要闹的很了,还不知是谁心疼呢。
果然,没多久便听到耿嫔无奈的带着耿侧妃转向养心殿,其实耿嫔的想法也很单纯,即想要孙子,也想要保住耿家,只不过这方法着实不可取罢了。
且不说耿嫔为保住耿家而奔走,耿嫔一走,皇后便召了徒晰。
见皇后脸上还留有几分余怒,徒晰劝道:"娘娘也不必为这事烦心,尽数告诉圣上便是。"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擦屁股,虽然皇后是后宫之主,但也不包括帮徒画这么大的一个皇子擦屁股。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自是如此。”
她早就打定主意把这事尽数丢给永正帝去头疼了,说白了,又不是自己儿子,费个什么心。
皇后倒也猜出徒晰来的目的,略略问了问徒晰出巡的准备之后,直接道:“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卫历那家伙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当年贾元春虽然入八爷府入的忽忙,但他们的人脉钉子也顺切的埋了进去,虽说这些年因为圆禁之故,送出来的消息不多,但卫历如果真的要搞什么大事,他们还是能察觉得到的。
况且出了这血孝经一事,大伙也提紧了心,特特派人注意着卫历,断是不会再让他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了。
说起来,他们的确是有些失职,就像是这次血孝经之事,他们确实打探不出卫历在写血孝经一事,但倒是知道卫历身旁的那个小通房之死似乎有些不寻常,只是一群人没当回事,便没来报,那知道这小通房死因着实不单纯。
说起来卫历的确是个狠人,那小通房怎么说也是南安郡王的外室女,年纪不大,但生得的确是好,容貌是楚楚可怜的娇美,一身肌肤更是丰腴白嫩,大伙都不知道卫历怎么能下得了狠手打她。
这也罢了,那丫头的尸身被送出去之时,不少人都亲眼见到了,好好的一个女孩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露出来的小臂上满是细细的刀伤,一开始大伙没多想,还以为是卫历把人给折磨死了,但再想到血孝经一事,那个会不明白呢。
初初知道这事时,皇后都快恶心坏了,即使永正帝再偏心儿子,在听到这事时也不可能对卫历全然不介意。
未了,皇后不免叹道:“卫历这孩子当真是自找的。圣上虽然不可能弑子,不过以后也不会再让他出来了。”
其实永正帝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顾念儿子的,本来想着等晰哥儿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之后,便寻个理由放卫历出来,不过在得知这事后,按她看,除非永正帝脑抽,不然是不可能再放卫历出来了。
一个能对自己女人都能下很手之人,能指望他对旁人能有多少留情?再则,别看那小丫头只是一个小通房,但她毕竟是南安郡王的外室女,就这样没了,他们怎么也得给南安郡王一个交待。
徒晰轻松了一口气,“有劳母后了。”
皇后慈爱道:“卫历的事情你无需在意,先把你自个的差事办好就成了。”
徒晰点了点头,“晰明白。”
他顿了顿道:“晰想求母后一事。”也饮了饭店。”咖啡小母口“事。
“哦!?”皇后微微挑眉,“什么事儿值得你亲自来求?”
皇后的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意,儿子太聪慧也着实让人有些苦恼,她有心好好帮衬一下儿子,偏生儿子太厉害了,似乎没有她出手的机会啊,难得儿子有事求她帮忙,皇后嘴上问的轻描淡写,但内里早就打定主意非帮忙不可了。
徒晰直言道: "O晰想着,在嫡子站住之前,就别给晰指什么侧妃、庶妃了。"
他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先前跟和妃所说的理由说了说。
听到徒啪说担心再贤德的女子生了儿子,便难免会有一些私心,怕她们会对孩子出手之时,皇后也忍不住落泪,低声道:"要是圣上有你这么明白就好了!"
可惜当时圣上偏宠着李庶妃,一等到太医把出她腹中的孩子是男胎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让李庶妃停了避孕药,若非如此,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年岁也不会这么接近,近到让李庶妃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可她对徒盼的想法着实不看好,皇后直言道:“即使嫡子站住了,该有心思的人还是会有的。”
不见平康朝时九龙夺嫡,年纪最小的庆郡王和大皇子之间可差了整整二十岁呢,还不照样夺嫡,可见得人的野心与年纪无关。
徒晰沉默了一下,直言道:“晰这辈子都不想要纳妾!”
这话他在自个母妃跟前是不敢说的,但在皇后跟前,徒晰倒是敢透露出几分。
“诚如母后所说,向上爬的心思是怎么也阻不了的,既然如此,晰便从根子源头上断了他们的路。”
“糊涂!”皇后气道:“你这是要学你八叔吗?”
徒晰连忙道:“晰不敢,只是……断不愿自己的子嗣成了旁人为娘家拉好处利用的工具。”
他顿了顿道:“那大夫用的虎狼之药,耿家当真半点不知吗?”
他相信徒画跟耿嫔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两人要是知道了,以他们的演技也不可能隐藏得了这么久,但耿家吗……可就着实不好说了。
再连想一下耿家非得要在正妃进门前把耿侧妃给送进宫,这内里要是没鬼,他说什么也不信。
其实这事大伙也清出了几分,是以才有意严惩耿家,毕竟这势头一开,难保不会有其他皇子外家有样学样,不把皇子当一回事了。
皇后沉默许久,最后叹道: "也罢。我尽力帮你圆着便是,但最多二十岁!"
"要是二十岁后,林氏不牛个一儿半女,可别怪母后倒时给你将二侧妃、四庶妃
皇后声音微冷,“全都指全了。”
她可以让晰哥儿使性子不纳妾,但绝对容不得晰哥儿成了老八第二,为了一个女人连子嗣都不要了。
别看晰哥儿说的好听,说是舍不得子嗣被皇子外家利用,这才不想纳妾,但知子莫若母,她怎么会不明白晰哥儿是为了林家女。
她也召林家女进宫过几次,不得不说,林家女的确是个好的,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华都是极出挑的,只有二点不好,一是身子骨不好,将来也不知是否会有碍生育之事。
再则便是那性子着实太过敏感多思了,其实这性子着实不适合做皇子妃,更不适合做皇后,只不过晰哥儿喜欢,这才罢了。
眼下晰哥儿身边没啥人,林家女都会多思多想,要是身边有了人,难保以林家女的性子不会把自己给郁闷死,怪不得晰哥儿不愿意纳妾了。
但旁的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这子嗣一事不行,她可以帮晰哥儿挡一挡,可这前提是晰哥儿膝下得有个一儿半女,否则这事绝对挡不住,除非晰哥儿能像老八一样,什么都不要了。
徒晰琢磨了一下,当他二十岁时,林妹妹也有二十一岁了,也到了最是适合生育的年龄,他跟林妹妹的身子都没有问题。
林妹妹虽然看起来弱,但这些年来他时时拿灵泉水出来给林妹妹调养,再则,这一世林妹妹也没有丧母丧父,精神郁郁,又时不时被他拉着帮忙做农活,连运动量也是够的,身子不知道有多健康呢,想来要生个一儿半女应该不难。
徒晰当下便就应下了,万一要是他们当真不幸,久久生不出孩子……
咳咳,事在人为,倒时总是会有办法的。
于是乎,这事便就这样谈定了,有了皇后和和妃在前头帮他顶着,徒晰也就大着胆子出去巡视了,那知道徒晰才刚出门,便就出了意外。
第107章 鼠疫
嘴上说不在意,但其实都暗搓搓安排好了的徒晰不等耿家的事情有什么定论,匆匆便拉着薛家父子一起出巡了。
薛远身上有着正儿八经的农官身份,巡视早熟稻推广之事本就是应该,薛蝌更是跟着他从头到尾把早熟稻给搞了出来,拉着这对父子一起巡视,也是理所当然。
再则,薛远做为商人,太了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一套套路,有其一起巡视,在很多事上倒是方便了许多。
徒时也想带着自家小舅舅一起去,不过甄宝玉被甄应嘉唤回去考科举,这才只好罢了。
徒晰也曾问过薛蝌是否要回去考科举?
毕竟科举三年一次,要是错过这次,怕是要再等三年,薛蝌和甄宝玉一样,都是被翰林院的伴读学士精心教导过的,其学问甚至隐隐比甄宝玉都要略微好上一些,就连甄宝玉都有自信能够在科举中夺名了,薛蝌没道理不试试。
但薛蝌说不去就真不去,一则,做为商家之后,他对这科举一事还真没有像其他人那般视做人生最大的目标,得之他幸,失之他命,他并不是非得要科举入仕不可。
再则,从薛远这些年来入仕的经验来看,能科举入仕固然是好,但他们身上商户的标签太重了,重到难以抹灭,最好的方式还是等做出了些成绩之后再行入仕。
只要他们在早熟稻一事上做出点成功,既使不科举入仕,旁人也说不出些什么,是以薛蝌干脆放弃了科举,直接跟着徒晰下乡去搞早熟稻了。
当然,不只是薛蝌,就连薛蟠也跟着来了,别看薛蟠头脑不太好,加减乘除只能做到前两样,后两样是每算必错,但薛辑也是跟着他一路从弱感光性母株培育过来的,对旱熟稻也是极为了解,是以徒晰便也带了薛蟠前去。
徒晰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直隶,这早熟稻是在京郊培育的,对直隶一带的气候最是适应,长势也是最好,事实上也是如此,当徒时去到天津一带种植早熟稻的地方之时,大部份的早熟稻已经生出了青芽,只需要再追肥即可。
徒晰也细细跟当地的官员与农民讲述制肥之法,大部份的农民都已经有了水稻种植时追肥的意识,但对于制肥一事吗,却着实是百家争鸣,真正懂得科学沤肥者不多。/>
徒圆析除了教导当地农民如何调配适合当地土壤的肥料外,也对当地的种植情况加以提点,对一般人而言,要如何将这块土地白作用发挥到最大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都得去想办法试出来,但对徒晰不同,他不过是重复一次前人的老路罢了。
做为植物学家,他虽然不可能把全国各地每一块土地的种植情况都记下来,但对于每一种地壤在不同的气候之下如何将种植的利益发挥到最大,他却是熟练于心的,即使种的不是早熟稻,种植其他植物的话亦是如此。
原本徒晰下乡是为了巡视早熟稻,也顺便教导当地官员要如何辅佐农民种植早熟稻,结果到后来早熟稻的事儿没教多少,反倒是帮衬着解决当地土壤的情况多些,再顺便帮忙安排一下两年三造该怎么安排……云云。
好些官员看的都傻眼了,虽然知道晰皇子是有真才实学的,可这也未免太厉害了吧?而且晰皇子对气候土壤的了解简直就像是曾经在当地住过一般,能一眼看出土壤有问题也就罢了,甚至连解决方法也找了出来,这是才种了四年地的人就有的本事吗?
这也罢了,晰皇子甚至还能时不时冒出一句当地的土话,所谓人不亲,乡亲,这几句土话一说,几个当地的老农对断皇子越发亲近,甚至还有者农大着胆子给晰皇子分享村子里的野味,什么烤麻雀、烤知了之类的,晰皇子倒也能来者不拒。
那股子平易近人的程度,就连薛远都不得不送上一个服子,即使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商人,但也不像晰皇子这般能和农夫毫无顾忌的打成一片啊。
熟不知这些都是徒晰前世时做习惯的,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当年怎么下乡做研究啊。
当然,收归收,吃不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烤麻雀也就罢了,烤知了这玩意徒呀是下不了嘴的,不过让他高兴的是直隶一带的农户在平时的主食里已经有了土豆的存在。
甚至在他教学的时候,有一户农人送了一小篮子的烤土豆过来,说是给他们垫垫肚子。能这么大方的拿出一整篮的烤土豆过来,可见得烤土豆这玩意是不缺的。
毕竟这玩意好种,个头大,好吃也耐饿,虽然士豆因为难以长期保存,不能拿来充做税收,但拿屋子附近的畸零地种种地就尽够了,更何况这玩意是真好吃,不少酒楼会专门收购土豆做菜肴,也多少能增加点收入。
同样的,地瓜也是如此,早些年地瓜在直隶一带还算是稀罕货,毕竟这玩意产量高归高,但因为太难留种,时不时因为一个冬天被溧坏,得再从南方买新种回来,是以直隶一带种的人并不多,也是近几年有了地瓜井的存在,大伙学了将地瓜留种之法,这才能种起了地瓜。
一季地瓜再加上一季土豆,基本上这一整年的嚼头都有了,大部份的农民也都觉得这日子好过了些,再加上这早熟稻,等于又足足多出了一季的收成,不少老农笑口常开,直说新帝继位之后,大伙都有了好日子过了。
看见土豆和地瓜在不知不觉间推广出去,徒盼微微的松了口气,再加上一个玉米,这几□□作物就凑齐了。
这些年来,他在皇庄上也私下培育了玉米,不过也不知道是收集来的种子不对,还是因为他私底下浇了太多的灵泉水,这变异方向倒是有些歪了,种出来的是甜玉米,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便于储存的马齿玉米。
这甜玉米是真好吃,比现代的甜玉米还要好吃,每次到了收获的时候,他总是要送一批到宫里,还有林家,尤其是林妹妹,每到了甜玉米的产季时,更是连饭都不吃了,只知道吃玉米,每天好几根抱着啃,着实可爱。
可这甜玉米产量不高,水份偏多,储存不易,无论是再好的东西,储存不易做不了救女量便就不成,是以徒晰也不敢冒然推出去,只能在皇庄一带少量种植,趁着这次出巡的机会,他也跟当地老农收了不少玉米种子,再来一次,不信自己培育不出马齿玉米。
说到玉米,自然绕不过华北一带,明朝玉米进来后也是先种在华北一带,之后再慢慢推广出去,东北一带种植的也着实不少,东北的玉米种植可说是有名的,横竖都到了直隶,徒晰跟薛远商量了一下,干脆直接去东北瞧瞧,顺便,他早就馋着东北那一大块黑土地了。
那一大块黑土地虽然在这年代还无法开发,太肥沃了,肥沃到连铲子都下不去,更别提耕种了,更何况眼下东北还是地广人稀,即使想开发,人口也是个大问题,当人口不足时,更不可能开发了。
但不能否认的,那样的黑土对于改善土壤肥力却极为有用,即使是洒上一层在一般的土地上,也能够增加土壤肥力,于是乎,徒晰便打着让将黑土运送到其他地方改善土壤品质的想法了。
一则,好歹将东北黑土层利用上,别浪费了;再则,就他所知,这东北黑土目前有大半落在异族的手中,既然如此,那就更就不用客气了。
至于会不会把东北的黑土地给掏空,徒啪表示,这个着实想太多了。
一则,这种改善土壤的黑土不会有太多人使用,毕竟这年头土是最不值钱的,运土不过是一项赔本买卖,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半的人是不可能花钱买什么黑土来改善自家土地。
再则,东北白黑土可不是普通的肥沃,要掏空那有这么容易,即使真有,他也可以把挖土者的注意力转移到乌克兰一带,那里的黑土肥沃度可不比东北一带差了,而且这时乌克兰一带更是人烟稀少,即使挖再多也不会有人阻止。
对于徒晰突然转向东北一事,无论是薛远还是薛家兄弟都没有半点意见。
在他们看来,虽然徒晰之前有说过这东北太冷,种不了早熟稻,但徒盼毕竟没去过东北,对那儿气候全是从书本子上得来的,说不定判断有误也不一定。
去那儿,说不定徒晰又发现了什么,即使做不到一年两熟,来个二年三熟倒也不错。
至于东北一带有着建州女真一事,大伙更是不在意了,当年大晋开国之时把建州三十余万人口给打的只剩下十余万人口,险些把女真给打的亡国灭种,至今仍恢复不过来。
东北一带已经平安许久了,这么些年都没战事,即使徒晰去了那儿也无妨,况且徒晰是微服去的,更是不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