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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太慌张(枫织)


“是么。”
沉默了一晚上,林润声嗓音有种喑哑的紧绷,流露出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被凌迟,一刀又一刀。每一步在刀尖上游走,都需要提起莫大的勇气。
两年了,设想了无数次重逢的画面,可到底抵不过今晚的相见。
他读出了初濛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不待见。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以前的“濛濛”到现在的“小初总”,她身边的朋友看似对她调侃,实则在变相地告诉他,她身份的改变。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温良乖巧,内敛矜默的初濛了。
林润声皓长的手指紧紧握住酒杯,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克制滋生的失落。他迅速说完话,而后又懊恼地摇摇头。
为什么两年了,他还是如此不甘心?可笑。
初濛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像扎了一根针。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再去回忆往事。
“萧公子,你和季菀交往,我还没说声‘恭喜’。这杯酒算我敬你!”
旁人都在用平底酒杯,她偏偏捏着个高脚杯。对萧若何的称呼发生了改变,语气丝毫不含糊。
萧若何是个心直口快的:“初妹妹,你是那家伙的表妹,我当初还以为我跟季菀在一起,你会不高兴。不过不碍事,谁叫菀菀有眼光。”
季菀跟孙溪亭有过纠缠,萧若何前两年早已摸透了。和所有人一样,单就孙溪亭和初濛的关系来说,初濛站在谁那边一目了然。
可事实上,他们都想错了。自打和林润声分手,这个曾经看起来一脸沉敛的女孩,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继承家业,仿佛是她的唯一正事。
思及此,萧若何瞟了瞟眼,往林润声的方向。他知道今晚他的兄弟心情不好,推杯换盏间,人也颓丧落寞。
可他没料到林润声这么能喝,接连两杯,像是有意把自己灌倒。
他顷刻扶住杯子,“润声,凡事点到为止。你以前不是常劝我少饮酒嘛,怎么这会儿自己这么不得劲。”
又是半杯下去,萧若何明显感觉到林润声支撑不住,忙托起他的身姿,表达出关心。
初濛作为旁观者将这幕尽收眼底。她堪堪喝了半杯,晃了晃酒杯,幢幢的人影在交相辉映。
“林润声,白的对黄的,干不干?”
她不再唤他“林医生”,亦不是那声温柔的“润声”。直呼其名,直白且果敢。
林润声眸光收拢,接受到她这记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胸口的郁气正以无法遏制的速度凝结。
他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初总好魄力,出了趟门就跟以前大不相同,我都不认识了!”
幽黑的瞳孔聚了两团火簇。
初濛被他捉住了手腕没急着挣脱,斜挑的眼尾刻意又极尽谑漫,“是比林医生稍显魄力一点,出了趟门,就能将我以前的性子全数剔净,这趟越洋过海去得不亏。我以前就是太单纯了,所以才被你们欺负。现在回头,不会有那种机会了。”
“哎呀,你们吃饭就吃饭,这么阴阳怪气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见场面不对,赵竞赶忙出来调解。初濛将杯子里剩下来的酒一饮而尽,“诸位,今晚缘分到此为止。我还有事,失陪了。”
她拎起包抬脚。
“喂,润声,你没事吧?”
她前脚刚走,后脚林润声差点昏倒在桌子上。萧若何惊呼一声,心急如焚。
季菀即刻做出指令:“发什么楞,赶紧送他去医院!”
医生本人喝进医院不多见,更何况那人还是一贯冷静自持的林润声。
因此,流言传播速度之快,不肖一个晚上,整栋楼层人尽皆知。
林润声的主治医师是他的同僚,那名医生在看完他后直摇头:
“润声,你太大意了。有胃部隐疾还敢嗜酒,不要命了!”
拍的片子目前来说没多大问题,但酗酒引发的炎症不可小觑。林润声胃刺痛了一个晚上,浑浑噩噩了一晚上。
他没有解释,甚至懒得多言。
“没事。”
姜舒窈在康复中心得知了林润声的消息。
她很想联系他,想了想,主动放弃。
这时,机构工作人员告诉她:
“姜小姐,我们刚刚跟海外达成合作,下周将从欧洲引荐过来一位康复师。她在国际上供职过,履历、经验都很不错。以后,她会是你的私人治疗师。”
姜舒窈听闻这个消息,消极许久的心终于泛了一丝涟漪,“这么说她很有经验?那我会好吗?”
工作人员展颜微笑,“你可以期待。”
姜舒窈禁不住翘了一丝唇角。
初濛的专车送去维修了,陈沫赶不过来,准备随便叫一辆车。
一个平头圆脸的年轻人下了车窗。
“你是小初总吧,雨天车难打。不如我送你一程?”
初濛掀掀眼皮,没有答话。
那人挠头,憨态可掬。
“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前两天不小心把那位陈沫小姐的车撞坏了,她喊我接的你。小初总,其实我等了你有好一会儿了。”
陈沫那天是说过,撞坏他们车的是个年轻男人。初濛狐疑了没多久,拉开了车门。
她在车里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味道。
——来自一款车载香薰。
她眨眼,好似在哪里见过。
“这个牌子的香薰很小众,你喜欢?”
如果记得没错,这正是当初林润声车里的那款。秋末的柑橘融合冷淡的雪松香,微妙地触碰之间,提神又醒脑。
曲明尘循着她的话开口:“带教老师送的。我之前开过他的车,他很喜欢。”
初濛目视前方。
“听说,你是在市立医院实习,哪个科?”
真有那么凑巧?她不信。
曲明尘一点不反感这样的聊天方式,答得诚实又仔细:“目前是在骨科轮转。带教老师是诊室副主任,非常年轻,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年轻的人会有这么深厚的资历。”
毫不吝啬地夸奖。
初濛并了并手指。
晌久,沉思过后,她才道:“陈沫给你的名片你转交给了带教老师是吧。所以,他才有机会过来。”
“咦?”
马路中央霍然蹿出来一个骑电动车的人,于这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平添了危险。曲明尘一惊,差点没刹住:“你怎么会这样说?”
初濛冷声:“他叫林润声不是?市立医院就那么大,年纪轻轻的骨科副主任数都数得过来。”
曲明尘表情僵硬在那里,只两颗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莫非,你就是初濛?”
初濛挑眉,“你认识我?”
曲明尘口吻夸张地说:“岂止是认识,医院都是你的传说。说什么林主任为情所困,走了两年都走不出来……等等等等。你这么有名,谁不知道?”
他到底是个实习的毛头小子,没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初濛不怪他。
一场雨将灰尘洗涤得干干净净。
刚刚九点了,雨停了。
她解下安全带,指了指前面最亮的地方,“谢谢你了。回去之后,也烦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
“包括林主任吗?”曲明尘多嘴问了一句。
初濛脸上保持着寡淡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可以说,但我不保证会问你多索取赔偿——”
她轻轻比划了一个数字,“你上次撞我的车,光后饰车标就够你省吃俭用好长时间。你还在实习,这笔费用负担得起吗?”
“我不说,保证不说。”
曲明尘身姿一凛,被她吓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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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总, 事故原因查明了。姜小姐受伤,系她佩戴的胸针坠地,致使马蹄踩踏癫狂。换而言之, 倘若当时骑上马背的不是姜舒窈是初小姐,那么她也难逃一劫。”
“所以,他们借此逼迫濛濛分手是顺水推舟?”
“也许是吧。林太太不满意初小姐, 借叶素华的口来说, 也算是隔山打物了。”
两年了,初濛总是会被这样的梦惊醒。那日,她隔着门缝听到初圻铭和助理谈话,身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姜舒窈瘫痪,她是肇事元凶, 接近一个月,她每日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万万没想到背后包含这种隐情。
萧尔岚和叶素华利用道德舆论逼迫她分手,林润声被蒙在鼓里, 她们一个两个都心机透了。
初濛试着去找林润声说出真相,可初圻铭不让。
“你别犯傻了,一个能轻易被谎言蒙蔽的男人有什么判断力, 你现在去就是为了制造更多的矛盾。”
“不,爸爸。人张嘴就是用来说的, 润声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能够接受。只要我说了,我们就不会分手了。”
初圻铭与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平生第一次。她声嘶力竭, 埋怨她的老父亲。
最终, 初圻铭受不了, 提醒她看今天的报道。
“朗志茶业萧远山已正式宣布其孙萧若何为集团继承人。同时, 在发布会上还有一个消息传来,那就是其外孙林润声不日将与世交之女姜舒窈举行订婚仪式。两桩盛事齐头并进……”
初濛不相信,咬破了嘴唇怎么也无法消化这个新闻。
“是假的,我要去问他!”
初圻铭随即递了一张请柬,纵然心疼却束手无策,“是真的。云川名流云集,圈子都传遍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
这桩新闻众说纷纭,孰真孰假,已然不重要。
北京时间上午九点,初濛回国后第一次踏进公司。
鸿川这两年不再执着于地产,旗下融合了康旅、金融、互联网创新等一系列业务,与许多企业达成了合作。
两年前,因萧若何上任,朗志同样拓展了板块。两家就旅游和商务方面达成合作需求。
初濛走进新办公室,看到压在抽屉里的、那张两年以前的订婚请帖,一时间托腮冥神,沉思良久。
她想起林润声,他昨晚在酒桌上的表现,又忍住心悸烦闷,像被人胡乱打了一拳。
陈沫推门进来,并拿了两个盆栽。
“小初总,新办公室配备已基本到位,您看还缺什么,我找人添置。”
为迎接她的到来,初圻铭两个月前就开始命人收拾这间办公室。
专门从欧洲定制的办公桌椅,偌大的观景窗,凿了好大一面墙。他不清楚自己尚有多少时日,但他只有一个女儿,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初濛拂眼,“够了,不需要再添置什么了。”
陈沫除了汇报工作事务,还日常照顾她的私事——
“小初总,您的母亲现已安顿在康养中心。她最近情绪稳定了下来,不再对您两年前就跟初总有来往的事耿耿于怀,身体也恢复得不错;还有您的外婆高老太太,起初,初总的意思是将她一起接到云川来,只是孙总回了国,执意要将她接到他那里。您看,有其他要安排的吗?”
不得不说陈沫这个助理做得相当称职,一手囊括了她众多事务。
初濛掐表,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点,可以叫财务总监过来一趟。晚上我约了孙总,你替我订好饭店。”
“好。”陈沫屏神。
孙溪亭在来的路上看到两道人影,从一辆豪华商务车上下来,停在一家星级酒店。他没来得及多看,两个女人手挽手进了大堂。
这厢,初濛也才刚刚到。她等了孙溪亭有五分钟,隔壁一包厢起哄的声音有些大。
“您好,麻烦知会一声,请隔壁的客人小点声。”
她昨晚没睡好,脑瓜子嗡嗡响。一手招来服务员,向她表达出意见。
服务员推开旁边的门,面含歉疚地说:“抱歉,要不再给各位多送两道甜品,麻烦各位低些音量?”
实习生们不干了,“凭什么,大家都是出来吃饭的,凭什么旁边就高人一等?”
服务员站着左右为难。
莫丛飞,里面的富二代,也是今天请客的东道主,拍桌而起,“打我的脸,我倒要看看那人是谁!”
他说罢就咬牙切齿地出门。
没等来孙溪亭,等来一个气势冲冲的年轻男人,初濛微阖的眼眸又猝然睁起。
“你是谁?”
一桌并无其他人,连陈沫也不在。她面向男人,极其警惕。
莫丛飞看到她仪表不凡,颇有几分姿色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小姐一个人么,是在等人吗?”
“不关你事。”初濛冷漠地说。
一帮实习生争先恐后过来帮衬,曲明尘夹杂在中央,瞬时认出了初濛:“你不就是……”
他没说完,迎面望见,初濛递过一记眼色。
“我不嫌你们闹哄哄,你们反倒扰我清净。怎么着,要报警吗?”
“喂,怎么说话呢!”实习生中有人表达不满。
曲明尘急哄哄跑了出来,“别介啊,误会一场,大家不要大动干戈!”
“小曲,你怎么回事,今晚是我们高高兴兴出来,这个女人扰了我们的雅致,你怎么帮着她说话?”
“就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啦,看你平时在医院,跟个呆头鹅似的。”
一时间,曲明尘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莫丛飞掬着初濛的眼光一刻没缓,“美女姐姐,不要动怒,今晚是我们不对,我们向你赔不是。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我当面赔罪。”
“哼。”初濛没理他。
莫丛飞面子过不去,向外遣散人群,“走走走,继续吃饭去,看什么热闹?等会儿还要去唱歌呢。”
他跟那些人一起撤退了脚步。
曲明尘出去之后又原路折回,“小初总不好意思啊,他们就是爱闹腾,没别的意思。”
初濛对他说不上来热忱,但也不反感,“你不走,很闲吗?”
“呃……”曲明尘楞在那里。
初濛再次发出警告:“今晚的事,一样,不许外传。”
“哦。”曲明尘这才闭紧了嘴。
孙溪亭也有两年没有见到这个表妹了。跟其他人一样,他再次见到她,滋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打扮变不俗了,气质稍显变化,尤其那双眼睛,世故中透着冷情。
“濛濛。”
四下无人,他还是想摘下她这副面具。两年前的事他听说了,因为这件事,初濛开始变得冷漠无情。起初他不相信,今晚一见面,发现那些传言所传非虚。
初濛今晚来主要是为了谈公事,这是她回国后初圻铭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是以,听到这声阔别已久的称呼,触及到孙溪亭的脸,她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
孙溪亭望了眼四周,又端详了眼她,一缕无言之色爬上眉间,“其实就我们两个人,不必显得如此拘谨。这么大一个包厢,浪费了。”
初濛笑笑,“孙总说笑了,既是谈公事就要有谈公事的排场。我不是来跟你叙旧,你别搞错了。”
“濛濛,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随着唇角弧度不断放大,孙溪亭不悦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他愠急地开口,语气又沉又涩:“我们是兄妹,我跟你没有过节。”
“没有吗,还是孙总忘了?”
初濛巧笑着开口,声线柔柔的,却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沁冷。
孙溪亭迷惑着眼神,道:“你什么意思?”
初濛目光慢慢凝聚,随后缩成米粒大的形状,“两年前,姜舒窈出事,你跟林润声通过一场电话。电话里,是你建议他和我分手。孙溪亭,这些你都忘了吗?”
孙溪亭无言,他确实插手过这件事。
“濛濛,我都是为了你好。润声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即使没有姜舒窈,你也得不到幸福。与其无休无止地折磨,不如早日摆脱。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希望你涉足到他们两家的孰是孰非当中。”
“姜舒窈在国外留过学,我了解得不错的话,你曾经跟她读过同一所高中。你们关系很好吧,是橄榄球队的拍档,还曾一起在阿尔卑斯山滑过雪。”
“……”
依然是那张面孔,眼神却不再澄澈纯粹。孙溪亭锁定她,既陌生又惶恐。
他没有回话,因为初濛说得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为什么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几年的人,但孙溪亭,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人确实得往高处走。因为站在高处,才不会任人欺负;站在高处,才不会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摆弄。”
“初濛,没有人伤害你,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偏激?对,我承认,是我从中作梗,你和润声分手有我一部分责任。可我不认为那是无理的偏袒,我同情姜舒窈,但我更心疼你这个妹妹!”
孙溪亭反应过来,涨红脸色,气势凌人。
初濛一改颜色,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不说这个了。孙总的公司着急打入西南市场,这是我们所能合作的战略布局。还请过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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