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都堪称完美,却因为绯闻缠身,落了个情场玩咖的名声在外。
她知道那些人接近自己多半是为了热度,而她屡屡默许的原因,都是他们或多或少跟她记忆里,找寻已久的那个轮廓有些相像。
后来她因为不受委屈的性格,彻底得罪当地颇有影响力的资方,闹出动静太大,她也早已厌倦,于是退团solo回国,也是在这时,她遇到萧砚南。
男人看起来有些落魄,而满身的沉冷贵气却让她觉得格外似曾相识,直觉不能放过。
财团小公主的基因动了,她自认为自己是强势的那一方,也头一次想拿钱来解决问题。
于是四目相对,她抬手拉住他,“或许有些冒昧,但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包你吗,价格随便开。”
男人瞥她一眼,冷冷拨开她的手指,“确实冒昧。”
很快姜稚礼意识到自己口出狂言,这位似乎不是她能包的起的人,
但她拿得下。
姜稚礼欲拿下萧砚南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手段也并不高明甚至落入俗套,圈内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出生于雪山之颠的高岭之花怎会对这种声名狼藉的女明星垂眼。
而人后,
玻璃一键雾化,外人眼中沉稳贵重的身影扯松了领带,将人禁锢在办公桌前,“撩完就跑?”
姜稚礼在沉郁浓重的压迫感下,还是决定说实话,“你难道不觉得,我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别人。”
下颌被抬起,狭长的双眸微敛,深邃目光直达她眼底,
“看到了,”他说,“都是我。”
#什么,替身竟然是我的白月光本人?#
【小剧场】
社交场合中,萧砚南经常遇到一些用各种手段投怀送抱的行为,比如被‘不小心’泼酒,比如在经过他身边时恰好崴了脚。
他烦不胜烦,因此林特助在他身边练就了一身格外眼疾手快的本领,能在事情有发生的苗头前防患于未然。
于是当姜稚礼第n+1次顺利摔进萧砚南怀里后,林特助开始面临各路的疯狂打探,被质问是不是收了姜稚礼的好处,为什么拦着她们却让她畅通无阻。
而他其实在姜稚礼第一次搞小把戏欲制止,而自家老板却不动声色主动迎上时,就悟出了一个真相,沉痛奉劝众人,
“收手吧,老板就只会纵着她。”
宋宴辞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一步左右的距离。
顾念栖察觉,眸光倏然一滞,连带着姿态一直优美放松的肩颈都一瞬间僵直。
余音淹没在喧闹中的四个字,轻如薄雾细雨,却拂的她心中竹林毫无章法的哗哗作响。
上一次听他说新年快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像都久远到,他那时的语气和神态都在脑海中模糊成片,记不清晰。
她就这样怔在原地,心里明知自己不该回头,装作没听见或者怎样都好,而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牵引似的,缓缓转向他所在的方向,随后,便撞进他似乎是等待在那的,漆黑到看不清情绪的眼眸,
像落入一汪深不见底的青潭。
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慢速键,缭乱彩带在两人相距的咫尺间缓缓飘落,视线被凌乱纷扰阻隔,却并不妨碍顾念栖看清他的脸,
长而直的睫毛投在他眼下的细密阴影,和脸颊右侧,那道浅浅的,已经并不明显的疤痕。
她恍然觉得这九年仿佛就是做了一场长梦,梦境在少年离开的背影结尾,然后定格,反复,在这一刻终于恍如初醒。
她唇瓣动了动,没来得及说什么,也或许是什么都没想说,便听到主持人招呼大家站在一起,拍新年的第一张合照。
不出意外的,她和宋宴辞被邀请站去C位。
这台上还有几位前辈老师在,更何况她心里依旧惦记着自己的逃跑计划,于是顾念栖礼貌摆手婉拒,却没想到宋宴辞也和她一样婉拒了主持人的邀请,就始终站在她身侧,
她挪几步,他便也跟着挪几步,
身型笔直,却充斥着一股散漫劲,仿佛只是无心之举。
见她眉心皱着,探究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朝他瞥来,宋宴辞头歪了歪,冲她很轻的扬了下眉尾。
有什么意见?
顾念栖脑补出了他眼神中的浅层意味。
他就这样闲散的看她,自然的好像他们中午才一起吃过便饭,好像他从没有不告而别,
没有久别重逢的生疏,也没有复杂多余的情感,磊落的让顾念栖觉得自己这一个月的躲躲闪闪太不坦荡,且欲盖弥彰。
胸腔仿佛被狠狠挤压着,酸涩感丝丝缕缕的往外冒,难捱的果然只有她自己。
摄影师已经就位,顾念栖淡然转过脸,望着镜头浅浅弯起唇角,大方得体,明艳至极。
只不过,许是无数射灯投下的光束太过刺眼,镜头从面前移开后,她长睫微垂,不动声色的藏匿起眼底即将挣脱的莹润微光,
没再说过一句话,也没再往旁边看过一眼。
时至散场,顾念栖几乎是立刻挪步朝台下走去,步伐仓促,但肩背依旧笔直,并不让自己显出一丝一毫的窘迫。
听到他似乎叫了她一声,但她只是一言不发的走的更快,下台阶的时候,借着提裙摆的动作,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男人适时伸来的手,
也因此错过他温润掌心一瞬间的僵直。
直到休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念栖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得以舒缓,而这些紧绷却又以另一种形式堵在心口,不让她有片刻的喘息。
她双手支在化妆台面上,略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而后从包里摸出烟盒,单手挑开盖子,抖落出一支香烟衔在齿间,又去摸打火机。
谭靖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这烟戒不掉,但也很严肃的告诉过她女明星被拍到抽烟的种种后果,尤其是像她这样影响力巨大的女明星,而顾念栖通常也能控制的很好,但总有些时候例外,
不借助外物将自己短暂麻痹,她怕她会失控。
“你还好吧。”安安和方然这下是实打实的察觉到她不对劲,最担心的可能性从脑海冒出,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这时房门被敲响。
方然去开门,见是一个挂着工作牌,高高壮壮,长相又很憨厚的男生站在门外,“顾老师下台的时候掉了一只耳坠。”
顾念栖下意识摸了下浓密发丝遮掩下的右耳垂,果然空空荡荡的,
应该是前面临时被叫走,戴的太急不牢固,什么时候掉了也没察觉。
方然心里后知后觉捏了一把汗,她今天也的确是太疏忽了,一只六位数的耳坠要是真弄丢了,她这个执行经纪怕是不想干了。
“太感谢你了,”她伸出手,“麻烦交给我就好。”
却没想到男生一摊手,“不在我这。”
什么意思,
烟雾随着薄荷的香味飘散开来,顾念栖半靠在桌旁,微眯着眸子朝门口望去,随着安安低低的惊呼,她指尖一颤,细长的烟管险些滑落。
助理模样的男生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一侧,取而代之的是宋宴辞修长又清隽的身影,
“我捡到的,”他说,“我来物归原主。”
顾念栖被烟气艰难平复的心跳再次紊乱,在他旁若无人朝她走来的时候,势头愈演愈烈。
他还穿着舞台装,挺阔肩线上的银色流苏顺着步伐微微晃动,身形步态是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随意散漫。
似乎是有意敛去了在外界面前的锋芒,也或许是长时间工作结束后的松弛,他眼神看起来有些倦怠,却带着一种道不明的压迫感,缓缓行至她面前,继而摊开手,
用复杂花纹包裹着的祖母绿,很有分量的一枚,但在他宽大的掌中,倒显得小巧起来。
“多谢。”
顾念栖垂眸,将所有情绪都压至眼后,抬手去拿,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宋宴辞的掌心合拢握紧,温热皮肤堪堪蹭过她的指尖,呼吸也随之一颤。
方然和安安不知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室内一时寂静,顾念栖没有抬头,就静默的跟他对立着。
“如果我今天不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终于,宋宴辞缓缓开口,紧紧凝视着她的目光强的仿佛有确切重量,“就一直躲着,装不认识是吗。”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一句话让她几乎无可遁逃,顾念栖一瞬哑然,片刻后又轻笑一声,“不然呢。”
“九年了,宋宴辞,”回想起他好友验证里的那五个字,她扬起下颌,隐有雾气的眼眸倔强地对上他的目光,“我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你了。”
一直松弛的身型微不可查的紧绷,宋宴辞微微闭了闭眼,尽力压下那些翻涌神色,哑声开口,“不管怎样,你说要绝交的事,我不同意。”
顾念栖神情忽然就变得愕然。
九年前她发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就是放了一堆的狠话,说要绝交。
当时生气是真的,可现在觉得幼稚也是真的,尤其是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被他这样神色正经的说出口,
好像两个披着高冷成熟外皮的小学生斗嘴。
氛围突然开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顾念栖咬了咬唇,
“有效期早就超过,代表你默认了。”
“我只是看到的有点迟。”
空气又一时间安静。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宋宴辞目光在她指间停顿片刻,将耳坠轻轻放在她身旁的桌面上,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方然和安安进来的时候还尚未缓过神,只看到顾念栖重重吸了一口烟,将剩下的在烟灰缸中碾灭后,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更衣室。
顾念栖换衣服的时候通常不喜欢有别人在,今天的礼服款式也并不复杂,造型团队都被她早早放走去跨年了,不需要从旁协助什么,方然和安安就在外面安静整理其他东西,只不过眼神暗戳戳的来回递了八百个回合。
看之前的情形,这位刚归国不久的顶流和她们念栖似乎很有渊源的样子,但宋宴辞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在首尔当练习生,这些年一直在海外活动,他们没道理认识啊。
两人虽然满腹好奇,但见顾念栖神情恹恹,也就忍住没多问什么,收拾妥当后,便动身前往停车场。
这间是电视台非对外开放的车库,出入严格,私密性很强,停放着一些一线艺人以及电台领导的车辆。
先前耽搁了一阵,大批艺人都陆续离开,此时只停着寥寥几辆,这就让一辆崭新的,引擎盖上放着一束粉色郁金香的梅赛德斯愈发的显眼。
只不过,最招摇的莫过于靠在副驾车门旁的男人。
身高比例皆是异于常人的优越,深黑发尾被剔的利落,衬衫领口随意敞着,板正而又价值不菲的商务套装叫他穿的仿佛浮夸的走秀款,精英氛围被骨子里的叛逆感冲减,让人很难轻易对他的身份下结论。
“亦航?”顾念栖这次是真实的讶异,微挑着眉尾朝他走去,“你不是说去美国出差要一个月?”
“Surprise,”一双微挑丹凤眼随着笑意眯起,沈亦航俯下身,很自然的跟她来了个拥抱礼,语气是轻佻的痞,“顾大公主,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顾念栖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他是怎么掌管众嘉那么大个集团的,明明跟学生时代,那个被重点关注的‘问题学生’做派毫无变化,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向,叛逆期这么长的人还真是少见。
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跟他撤开距离,“沈大少爷,你不在的日子我清静了不少,所以请你还是继续去出差好了。”
“我们公主一向口是心非,所以你一定是想我,”沈亦航唇角一勾,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长臂捞过车前的花束放进她怀里,“新年的第一束花,回馈你对我的思念。”
“谢谢沈总,不过,”顾念栖看着这一大束重重叠叠绽放的粉色郁金香,眉尾挑了挑,“下次再来找我的时候能不能低调点,省的给狗仔提供没用的素材。”
“拜托,是这车不够低调还是花不够低调,”沈亦航手指无奈敲了两下引擎盖,“小于这个规格的我可不敢拿来迎接我们大明星。”
顾念栖早就对他的花言巧语免疫,很是敷衍的扬了下唇角,就着他拉开的车门侧身坐了进去,“快点,我还赶通告。”
“遵命,”沈亦航利落的关上车门,朝安安和方然飞了个手势,“人就交给我护送了,横店见。”
梅赛德斯的尾灯很快消失在地库出口,方然放下举了一半的手,下意识环顾四周,无奈抱怨,“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搞突袭。”
顾念栖刚出道时她还只是一个普通助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以为顾念栖背着公司偷偷恋爱,慌里慌张地打开相机拉近焦距四处找狗仔。
在提防偷拍的同时,还要背负着心理压力隐瞒谭靖,整天过的提心吊胆,可以说她能有现在这颗钢铁心脏,有一半都是这五年被沈亦航锻炼出来的。
后来虽然知道了两个人只是多年好友,但沈亦航行事高调,顾念栖知名度也逐渐提高,她还是一直悬着一颗心。
走流量路线的明星无论男女,恋情绯闻带来的影响都是不可控的,更何况顾念栖年纪不大,但自出道以来就一路势头猛涨,近年来挤掉不少人稳坐顶流花的宝座,有多风光就有多遭人眼红,
但好在星宇虽然时尚资源是短板,但影视和公关方面却是顶级,这让顾念栖除了缺少高奢代言和唱歌跑调以外,没有其他能被抓住诟病的点。
“其实也不用担心啦,一次都没被拍到过,航总肯定做足了准备才出现的,”安安倒是一副心很大的样子,戳着手机,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拉了拉方然的袖子,“然然你快看!”
方然凑过去,见手机屏幕上是宋宴辞百度百科,个人生活的页面里,有他出国前在一档选秀综艺里曾提到过的正就读的学校,
“申城市一中,我记得念栖的高中也是在那上的吧,还好她百度百科里只有大学的信息,不然免不了会被联想到一起。”
“宋宴辞只比念栖姐大一岁,是同一届也说不定,天哪,”安安倒吸一口气,思绪已然开始神游,“这该不会是什么破镜重圆顶峰相见的剧本吧,好刺激。”
“自己人别瞎编绯闻啊,签约时候的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她没谈过恋爱,如果隐瞒的话肯定早就被扒到满天飞了,”方然狠戳了下她脑袋,“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算了,别让外人听到了,不然假的也要被传成真的。”
“放心啦,我才没那么傻。”
两人说着走回到保姆车上,不多时,偌大地库再度恢复寂静。
无人注意到角落里,一辆商务车的墨色玻璃下,宋宴辞正坐在那,食指上的戒圈被他烦躁的拨来转去,深黑发梢下,一双墨色如夜的眼睛,雾霭般看不清神色。
作者有话说:
宋宴辞:老情敌了,我不慌(我装的)
◎全网无前任◎
跨江大桥下刚结束一场新年烟火会,此刻人潮散场,滨江大道车流拥堵,堪比晚高峰。
顾念栖窝在座位,随手将最后一小截烟头按进车载烟灰缸,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用小号刷着微博。
跨年仪式的大合照已经出来了,百花争艳的场景,但在热搜上的词条比较有趣,
#东南卫视顶流镶边#
起初网友都觉得东南台是疯了,顾念栖和宋宴辞这两个人,一个是之前从不上舞台的爆剧女王,另一个是还在海外就始终稳占超话第一的top级顶流,贡献了多少话题流量,别的台请都请不来,东南台请来了竟然还让人镶边,简直不要太荒谬。
但很快有内场视频流出,能清晰看出顾念栖是主动站在最边上的,而宋宴辞也是在合照前夕让出了C位,走到了顾念栖旁边的空位。
也许是自己心里有鬼,顾念栖很怕网友会因为他忽然站到自己身旁这个举动,而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揣测,
但好在当时台上艺人私下关系好的都凑到一起拥抱庆贺,这就显得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的站位,和仅有短暂眼神对视的交流要平常许多,看起来丝毫不熟。
评论一路滑下去,也都是两家粉丝夸谦虚低调的控评,掺杂着几条找茬挑刺的,没露任何端倪。
顾念栖这才松了口气,也是这时才后知后觉有点闷,按下车窗想去去烟味,但清冷雪气夹杂着刺鼻的尾气味瞬间涌入,让她不由得皱眉打了个寒颤,又立刻将车窗升起。
“失策了。”沈亦航手肘支着窗框,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太阳穴,“原本想着晚上带你来这里兜兜风,散心效果也许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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