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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娶亲(离机)


春闱将至风波将起,京中,要不太平了。
作者有话说:
①:贺灿不是穿越的,请大家不要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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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不太平,这句话已经多少年没说过了?
在年轻一辈的印象里就没这五个字,可在老一辈的人看来,这足以是翻天覆地的巨浪。想着自己拿到的那些东西,贺澄慢慢抿着茶,良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能快则快,莫要拖延。段中丞说得好听,但又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定下?再说泾渭分明这么多年,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决断的。
“太女,那几位学子出身南阳,而南阳已经六年没有女举人了。”
贺澄要的东西只要不过分,都能尽快到她的手中,更何况只是一纸名单。然而在拿到名单的那刻,立春就明白其中缘由。
“这不合常理。”
“你所想的常理是什么?”
贺澄仿佛根本就不在意,拿着一本县志看得津津有味:“是觉得一定要有女举人才对?”
“若是没有,只能说——”
“只能说明,南阳的女子不适合读书,她们运气不太好,不够努力,只想着读点书就回家嫁人。努力的那些又没有天资,自然比不过别的男学子。”
稍稍抬起视线,贺澄嘴角的笑意依旧不变:“这类借口有的是,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还想听么?我随口就能说上五十个,保管那群虫豸想不到的狡辩角度都有。”
南阳没有女举人,这两年没有女举人的也不仅仅是南阳就足以证明现在民间有了很大的问题。科考相关的事宜均是重中之重,一旦出了问题,光有个御史头子可不够,怕不是要把整个朝堂都拖下去,才能彻底翻了这盘子浊水。
“所以说我就不明白,当年姑姑怎么就好好的太女不做,先帝又为什么会选我爹。”
不过贺澄也明白,如果选了姑姑那接下来一任铁定是她堂哥。等她堂哥那糟心玩意儿上位……
好吧,那估计更要完。
用着立春听不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贺澄将手里的县志放去旁边,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的同时又有点意有所指:“说起来,我好像也有几日不见人了。”
好几日不见人?您说的“人”是指谁?
对上立春的视线,贺澄的眼神难得一飘,嘴上甚至还咳嗽了声,仿佛是在故意遮掩什么“立春姐,我出门走走。”
“您……”
立春盯住贺澄仿佛是下意识捏住一块玉佩的手,差点就没暴躁到把手里的笔给摔了:“您还没做完今日的功课,怎可出门?”
“那倒不用,阿娘说过,近日直到科考,我功课都不必再写;学校里的毕业考在春闱前已经考完,也不用再去。”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除了科考,就是她娶亲嘛。如果说两件事情一起办了,岂不美哉?
看贺澄将腰间玉龙鱼符换成那块玉佩,又将头顶金钗取下换了最简致不过的马尾髻,立春盯着自家太女拿着折扇一身红衣的潇洒背影,用手中毛笔吸足墨后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写下对某暂时还未成为东宫侍郎的评价。
赵学思,就是个勾得太女不好好学习的狐狸精!
知道立春会怎么写赵学思,贺澄也不解释,晃悠着就直出禁中,溜达到了高门街后巷。她有着娶亲这个借口可以到处乱晃而不被起疑,也正好有赵学思这么个真实的人存在,不利用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只不过在看到赵学思的那刻,贺澄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显得浅薄了几分,是她太不会扩散思维了。
“小伙子,你说,我女儿这次考试能不能中?”
“大娘莫慌,凡事若是慌张,成不成先不提,心气便没了一半,无劲无力使,反得下下签。”
少年的脸上手上似乎涂了一层棕,嘴上也粘了假胡须,法令纹也多出几条,十足像是个走山涉水的中年道士。偏偏因为五官实在俊秀,再加上语气柔和声音又清亮的模样,就算是个假的,那也会被人认为是真的。
毕竟普通的道士哪来这么飘逸的模样,这笃定的表情?
定是经验繁多,修为高深!
急急询问的妇人听着赵学思的声音慢慢安定下来,虽然还是有些迫切,但更多的是眼睛里的期盼。
旁边围观人数貌似不多,都是些小商贩与闲客,可惜时不时飘来的眼神却暴露了他们的在意。贺澄环顾一圈,站在不远处盯住道士打扮的赵学思,又去瞥了眼赵国公府的后门。
能从这个家里撑到现在,赵学思确实有点意思。
不知道贺澄已经在旁边,扮作道士的青年拿出二支筊杯递过去,示意那位大娘随手扔下。大娘先是虔诚拜了拜,再笨拙地按照对方说法扔出了两支筊杯。
筊杯在空中翻转,落在桌上时发出几声笃笃的脆声,又滚了两圈撞了下,最后落得一正一反。
“一正一反,卜有。”
看到这个结果赵学思也很是满意,将筊杯收起后对她笑着点头:“大娘心想事成,必然是有好结果的。”
“哎呀,当真如此?”
看到那一正一反的筊杯,就算不明白其中含义,但听到了好结果也不差什么。接过卦钱后赵学思也不再做什么,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所有东西,对着周围欠身:“今日三卦已过,诸位有缘再见。”
话说完他也不理那些想要再来一卦的人,看似走得不快,却如同飞一般离开了这条街。等绕了三个弯确定无人再跟着自己,赵学思才稍稍松了口气,打开身边随身携带的盒子拿出瓶油水,倒在手心后迅速往自己脸上抹匀。
麦色的颜料逐渐消融于掌心之中,再用手帕迅速擦干,便又是一张白净的脸。还没等他将帕子放回去,赵学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笑:“要不以后你调个白色?效果当真不错,若是能日日用,全京城爱白的人都得抢疯了。”
见他整个人吓到半跳跳起,惊慌失措到脸上都红了的模样贺澄饶有兴致地换了个姿势,顺带着对他眨了眨眼睛:“不过我不爱这个,你刚才那模样倒是不错。”
“……”
万万没想到会被直接抓个正着,赵学思慢慢深呼吸两口气,索性就这么继续把脸上的易容全部抹去,再对着贺澄行了一礼:“让太女笑话了。”
“好吧,你开心就行。”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贺澄也不生气,只是往前掂量了下他的木箱,再跟着赵学思走上另外一条无人小路:“那我能问问你手上这固定一正一反的筊杯,是谁做的么?”
“太女看出来了。”
并不意外贺澄知道这些算命道具上的手脚,赵学思原本匆忙的脚步逐渐放慢了下来,脸上的红色也退去不少:“对各人有各人的说法,那位大娘不过求个心安,那我给她这个心安便是。”
“这么确定?若她女儿没中呢?”
“大娘女儿据我所知,已经在京城逊访书院拿了三月的头名,中自然是能中的。再说,我自然也有别的事情能让她觉得是‘心想事成’。”
他可没说这一正一反是这个意思,而且科举时间还远,应到这上面那就太神仙了:“那位大娘常去刘屠夫家买肉,我已关照刘屠夫,今日经我这卦,她为了爱女也必然有所行动。”
“你和屠户说,给她留了原本她买不到的东西?”
“不错,我帮她预留了一份本应当是买不上的猪五花。”
就算对方考不上,这不也是“心想事成”嘛?
对上赵学思无辜又“这样当然可以”的表情,贺澄用手掩住笑意,调整好表情才再看向他:“筊杯你怎么做的?”
“这个比较简单。”
往筊杯底部藏个石头,重量控制好自然是往哪边倒他说了算。赵学思看了眼贺澄后迅速又收回视线,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些,与贺澄差了小半步:“太女此次前来,是找在下有什么事?”
“我要去找个人,需要你在我身边。”
找人?需要他?
并不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什么道具,赵学思反而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原来如此。”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能够在这个时候被贺澄想起来,赵学思更多的是惊讶:“倒是太女能够在这种时候想起我,让我不可思议。”
“只有不可思议。”
品了品赵学思的言语,贺澄若有所思地看向周围街景,发现两个人之间原本隔着半臂的距离似乎缩短到了一个拳头。确认到这点时她的笑容扩大不少,同时也多了之前没有的松弛感:“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他挺想的,就是不太敢有。
午后的京城依旧热闹,却多了几分慵懒与闲适。初春的阳光不算太暖,但吹来的风已经没有了刺骨的冷意,带着树梢上的绿芽显得青翠不少。叫卖声与吆喝总是不绝于耳,生机勃勃的样子让贺澄慢慢停下脚步,看得很是认真。
“太女?”
“你还是喊我阿静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喜欢这种繁华却不浮夸的场景,也喜欢这种每个人都在尽力朝着更好方向生活的模样。她的父亲轻免徭役,又发展商业漕运,让原本前几代休养生息留下的底蕴愈发雄厚。
热闹却不聒噪,忙碌却不茫然,可总有那么一点杂音会逐渐扩大,成为溃败现在这种盛世景象的蚁穴。
“所以,这也到顶了。”
休养生息没有错,现在人口开始增加,但大庆依旧是那个大小的大庆。
国土可利用面积没有扩大,也没有对外割地,说明每一个封建王朝走的路,大庆也依旧会走。现在到了盛世顶峰,那么接下来面临的问题会更多。
土地兼并,人口流动,科举舞弊,阶级固定,贪腐受贿……尤其她是太女,要面临的问题更是只多不少。
“赵学思。”
没有去看赵学思,贺澄盯住其中一个小小的摊位,用手中扇子轻轻一点:“你去帮我一个忙。”
“是。”
“我要写一封信,你和她说,要她代笔。”
有些困惑地看向那个摆着代笔摊的姑娘,赵学思有些不解。皇城根下人人能侃会说,几任女帝治下更是紧抓习字书法,不说别的,义学开了好几家,几乎让整个京城里的人都能写上几笔。
因此在京城代笔摊这种地方,可以说是无人问津。
也就是字写得好的,大概有百姓会去讨个福字或是门帘,但这样收入绝对不高。因此在京城摆下代笔摊的,大约也只有三年一次来到京城的春闱学子。
研着墨的女子面上已有几道纹路,身上穿的衣裳甚至还龙飞凤舞写着“代笔”字迹。她也坐得很稳,面上微微含笑腰背挺直,正在给人直接写出一个空心的“顺”字。
“心想事成,风调雨顺。”
她笑着将手里红纸递了过去,很是熟练地点头:“八个字,因是空心的,承蒙惠顾四十文。”
“姑娘字写得好看也快,这钱给得值。”
买家满意点了头,除了四十文以外又给了五文:“姑娘若是得空,可来我云来轩留墨宝。等您高中了,我这小店面便高攀不起了。”
“有空一定,承您吉言。”
接过这四十五文钱她笑了笑,语气依旧诚恳,但态度也很明显。买家点了点头便拿着字离开,给默念着贺澄口述的赵学思让开了位子。
“这位公子,可是要我帮忙写篇诗文?”
“不。”
听到她主动招揽生意,赵学思脑海里转了一圈,看着她先行了一礼才缓缓开口:“想要代笔娘子帮忙写一封信给,给我。”
看到他脸上突然涨红,又显出几分结巴的模样,代写的女子了然。这青年看着好看,但格外不熟练、又叫不出口要把信给谁的模样,大约是要和心上人表白。
听闻京中太女即将娶亲到处都在忙着喜事,大约这位也一样有了心上人,又不想被太女看中,才决定直抒胸臆了。
“我明白了,公子想写点什么?”
“只需写一句话。”
也不知道这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赵学思想着刚才贺澄的示意,看这位代写书生依旧是春风和煦的模样稍稍靠近,低下头时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几分。
“移花接木,可渔翁得利乎?”
作者有话说:
赵学思:不好意思,被太女看中的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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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位青年的目光,夏阳可以确定他是来传话的。
至于是谁让他来传话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背后之人的态度,与自己接下来的选择。
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她依旧是那种嘴角含着浅淡笑容的模样,略一点头后开始提笔蘸墨:“那公子您可要留下什么名号?”
“若没有公子名姓,这封信可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学思却依旧是保持那副羞涩的模样,甚至于连嘴角弧度都没有变动半分:“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不敢惊扰天上骄阳,一封信已经是极限了。”
既然是天上骄阳,又为何会害怕被惊扰?若是明月也就罢了,既然是骄阳,自当是无所畏惧的。
没有将自己心里所想说出口,夏阳低头端详自己写下的字迹,最后还是轻叹一声,随手写下了一行字递交过去:“那便这样,不知公子是否喜欢?”
没有看她的作品,赵学思将手中铜钱放下后对她略一点头,捏着信左绕右转找到之前说过的茶室,见到等在那里的贺澄才松了口气:“她回信了。”
“你没看?”
“没有。”
赵学思如实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对方写的并不是自己说的那句话,别的一无所知。
“既然让你去送信,她写什么你当然可以看。”
瞥了眼放在桌上的信件,贺澄眨巴了下眼睛显出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好奇:“为什么不看?”
“我只是觉得,这是太女要我做的事情。”
既然是贺澄想要他去做的,那他不需要去问一个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做这件事情的理由。甚至他都可以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只要按照她所想去做就好。
听到这个对赵学思来说仿佛是理所当然的回答,贺澄难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到最后她只是叹了口气,拿起那封回信笑了笑:“可惜,我还是更喜欢你多问问。”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是聪明人,还是多问问的好。免得到最后你想错我的意思,我还一点都不知道,甚至以为你完全理解了。”
到时候要有了偏差,自己可真是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聪明?他居然有朝一日,还能被称为是聪明?
赵学思并没有在意贺澄的潜台词,反而对着她对自己的评价哑然。他从小就没听过有人说他是聪明人,更何况不看这封信,也有他不看的理由。
“太女谬赞,我不看信,只是因为我……”
贺澄的注视让赵学思窘迫了些,他又很快深吸一口气,面上的苦笑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我看书会跳字,也会将不少字混淆,更有时候语序也会颠倒,实在抱歉。”
“跳字?”
“是的。”
在赵国公府的日子难过,但也并不太难过。赵学思偶尔也不知道启蒙的时候被发现这个病是好是坏,他因为无法阅读被认为愚钝,更是在学业上无所作为,因此不会被继母视为未来的敌人。只是得了这个病以后他想要认字,需要旁人十倍百倍的努力。
“阅读障碍啊。”
“什么?”
贺澄认真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不管是曾经在现代还是古代,赵学思还是她第一个遇到的阅读障碍患者。看他的样子再想想那台珍妮机,也确实有点天才病患的模样。
“我只是知道有种病叫阅障,和你这种状况差不多。病情别的没有,就是很难读书,认字也很困难。”
看完那位夏阳留给自己的话,贺澄将信叠好放在怀里,给赵学思倒了杯茶:“抱歉,我只是知道有这个病,不知道怎么治。”
“无妨,还不如说多谢太女,知道这是种病而不是我自己驽钝,我也安心了。”
青年的笑意开始变得真实,眼角微弯着看向眼前的人:“日后太女若有吩咐,在下必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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