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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长着驴耳朵(七宝酥)


但发起状态始终不见消停,即使她迟迟不应,对方也一副势必要看到她的架势。
春早捏了捏手指,在桌上抽出纸巾,对折,挡在前置摄像头前。
才抚抚胸脯,按下那个同意选项。
接通了。
春早脸一瞬间热得要炸开。
男生几乎无可挑剔的脸就这样显现在屏幕里。她听童越说过,人脸在视频时都会镜像翻转,会降低颜值。可原也对称性极好的五官与平日几无分别,甚至因为轻微的磨皮效果帅到更让人不能逼视。
尤其是,察觉她这边的画面是白色遮挡物。
他眉心一紧,身体微微一靠,脸一下子怼近几分。
近到春早心漏一拍,咚咚的,跳得好凶猛。
“哎,你人呢。”他散漫而清爽的声线飘过来。
又用深黑的双眼表达困惑和不满。
春早双手托出持续发烫的脸,轻声:“我刚洗完澡……”
原也:“怎么了。”
春早继续:“头发还没吹……”
原也:“所以?”
春早清一清喉咙,讲话不自觉发软:“我怕自己不好看。”
黑色人体工学椅上的少年闻言,仰靠回去,露出一个异常皓白灿烂的笑,还透出几分无奈:“第一次见吗,包袱要不要这么重?”
春早心头哼声:“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跟人视频诶!”
“怎么会不好看?”他胳膊又挨回桌边,挠挠眉尾:“纸巾拿开。”
这个聪明的家伙居然猜到是什么东西在阻碍他视野。
他又很低地讲出五个字:“有点想你了。”
说这几个字时,男生没有直视镜头。
稍稍侧了侧头,耳廓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因为有全白的无线耳机反衬着,所以更明显。
春早犹豫了一下,终是拿他没辙。
她慢慢地,一厘厘地将那个“纸巾屋顶”从镜头前滑开。
原也千变万化的神态定格住,从GIF变回JPG,含笑静候。
可刚一真正对上彼此的脸,春早就羞耻爆表地望向别处,死捂半张脸。
然而笑意还是会从眼尾流泻,无处可藏。
一声笑从声卡溢出来,搔人耳膜。
春早回过眼,男生正专注地看过来,双臂交叉,靠近了,一眨不眨。
人体温度的上限是多少。
春早感觉自己的颅内快开水壶鸣叫。
她嚷声,故作镇定,故作告诫:“你别一直看着我!”
原也似很为难,睫毛扑眨:“那我看哪?”
春早说:“不是只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到家吗?”
“哦,”原也这才想起重点,又或者,这本就不是重点。他举高手机,晃了晃,卧室里的布置墙面一闪而过,又回到他角度偏下的正脸上:“行了吗?”
春早笑:“行了。”
虽说没少见过原也这张脸,但此刻浓缩在方寸之间的屏幕,还是有所不同,叫人无所适从。
她决定结束这种远程模式也羞答答的“面面相觑”:“我挂了。”
原也:“等一会不好吗?”
谁的视线,能在这种充盈着专情感的注视里逗留超过五秒。春早胡乱找借口,语无伦次,拿高自己面前开盖的酸奶杯:“我还要吃酸奶,吹头发,很多事要做,很忙的。”
原也语气随意:“你吃啊。我在这边又影响不到你。”
春早咬咬唇:“我又不是动物表演。”
原也似乎因她的措辞哑然了一下,眉目复杂而生动,几秒,他把准头对向自己:“我是。我是动物表演。”
他咳一声,半抵住鼻头,开始模拟一些四不像的动物声音,末了说:“看我下饭好了。”
“我长得,”他斟酌着说道:“应该不算太难以下咽吧。”
春早笑肌发紧:“你少凡尔赛。”
原也唇线平了些:“说真的。让我多看会儿,就下午看了十分钟。”
怎么可能知足。
春早垂下眼帘,深吸气,克服心理障碍,正视他,佯装施舍:“好吧。再给你五分钟欣赏美丽公主的机会。”
原也低哼一声,懒洋洋接梗:“臣,感激涕零。”
两人又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好了,吃酸奶吧。”
“关了视频再吃。”
“现在吃不行么?”
“不行,你看着呢。”
“我看着怎么了。”
“有点奇怪……好啦,马上五分钟了。我要关了。”
“不用关,就让我看着。”
“你变态吧。”
挂视频后,跟原也文字聊天到近凌晨一点,春早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入眠。
分开与备考这一年,她时常在睡着后恶梦魇缠身或平白无故惊起。
但这个夜晚,梦乡是金色的,有花香味,一觉黑甜到天明。
可惜生物钟难以在短期内改变,五点钟,她掀开眼皮。无所事事地望了会天花板,春早插上耳机,开音乐,去回顾班级聊天群的记录。
四点多时,居然还有人在雀跃闲聊,商量着去哪里旅游。更有天不怕地不怕地直接把手游五黑排位的链接甩群里,问要不要通宵摘星。
而所有任课老师也只在有人估分时插几句嘴,其余时间都温和默许着。
万籁俱寂。
春早的心也异常安宁。
好像被遗忘在穹宇与时空的交界,回到那个独自走过的星月窄巷,就她一个人,安然自在。
不同的是,如今不必东躲西藏,缚手缚脚。
她有了信心和勇气面对一切。
从玻璃缸跃至春涧,而终将汇入川海。
所以趁这个空隙,她鼓起勇气搜出全科高考答案,估了估分。
最后徐舒口气,莞尔着放松胸腔。
鸟雀在窗外啾唱,骤雨会歇,幽夜会走远。
新一天的霁日总能破开云雾,明光一线,照瞰一切。
频繁敦促外加加高中介费的缘故,原也很快找到理想的房屋。
中介也很纳闷,向这小伙殷切推荐市口更佳房型更优越的去处时,他态度还愈发冷淡,只说:不用看别的,就这片。
高考后第三天,春早接到原也的电话通知,说他要搬家了,字里行间,都很愉悦。
春早在通话里问:“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原也说:“没什么东西,我找了搬家公司,很快。”
春早还是说:“地址给我一个。”
她注册了新微信,好友里就童越与原也,挂断电话后,两人共享各自的位置。
地图上的小点几乎要叠到一处,放大才拉远。
春早不由感叹:这也太近了。名字还很眼熟:就是我家对面小区吧。
原也说:嗯,还是远了点。可惜你们小区没房了。
春早加重语气:已经可以了!小心我妈又像之前在楼上看到,拿你开刀。
原也开启肆无忌惮模式:我管她。
春早服了他现在的“目中无人”:已截图,有机会发她看看。
男生立刻服软:别吧。
他反应很快地撤回那句“我管她”,重新作答:随便刀,反正我都会对她女儿好。
然后:可以了。截吧。
春早忍俊不禁:肉麻死了。
原也不以为然:实话怎么就肉麻了?
春早定了定神:我也会。
原也像是一下不解:会什么?
春早微微害羞地打字,也郑重其事地发出:会对你好。一直对你好。
聊天框里安静几秒。
原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肉麻。
春早咬牙切齿,撤回她那句临时起意的“爱之宣言”。
对面果然急了:别撤回啊。
春早故意不搭理他。
原也发来语音消息,一本正经:“我的错,真错了。不肉麻,一点不肉麻,看到后感动的想哭。”
还拟出嗡嗡鼻音:“请求你,再发一遍。”
春早听得乐不可支,听好几遍,百听不厌。
好烦哦,他怎么能又帅又这么可爱,这么让人无法抵御,总能让她的开心电值飙升到要跳闸那么高。
重新编辑那句撤回的消息时,她复刻之前的话语,但发出去之前,她又将它们全部删除。盯着闪烁的光标,她想,他们之间还缺个仪式,一个未完的箴言。高塔不复存在,诅咒已经解除,也许是长发公主决意翻越围栏,也许那个勇敢的少年已攀登到她身前。
所以,来到如履平地的花园前。
她要把那一晚难以启齿的话,完完全全、也完完整整地告诉他:原也,我喜欢你,可不可以跟我谈恋爱?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直对你好,再不离开你。
聊天状态里输输停停。
最后彻底静止。他直接打来电话。春早接起来。
少年的嗓音如清风涤过耳畔:“拜托……”
他止不住地笑一声:“这些话,好像应该由我来说吧?”
还好父母都去出去打牌了,春早可以坐在房内肆无忌惮地放声:“女孩子说又怎么了?”
“没怎么,”他在吸气,声调里有湿漉的意味,是与刚刚的假哭截然不同的声音:“就是……装家具的两个师傅都奇奇怪怪地看着我。”
春早为之咧嘴,也会为这种真实的变化而鼻酸动容。即使远隔听筒。
“等我一下。”原也似乎去阳台了,环境音空阔了一些。
“春早,”他字正腔圆地叫她的名字:“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很很很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春早听得又哭又笑,他到底要说多少个“很”,正无穷个吗?π小数点后多少位数?还有完没完了?
终于停下来后,少年郑重其事:
“我也会一直对你好,再不离开你。”
“我在此发誓。除非你哪天烦我,我至死都不会走。”
作者有话说:

◎黑巧克力◎
挂断通话后, 春早本想就着微信里发来的地址直接去找原也,但对方以还在收拾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为由, 让她等房子整理干净再过来。
她就这么的, “弱不禁风黛玉妹妹”吗?
春早捺住性子,照常躺到床上午休,然而辗转反侧, 哪里能睡得着。
家中空无一人,窗外浓荫似黛绿色的波荡。她索性爬起来, 关闭空调, 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 套上防晒衫出了门。
斥巨资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和零嘴速食后,春早拎着大袋东西,穿越斑马线,来到原也新住的小区。
门卫爷爷指给她6幢的位置,她道声谢,又将帽子压低一点。
宜市今年的夏天来得比往年早,这才六月出头, 空气都跟沥满了汗渍似的,稠糊糊的, 人更是。
到六栋楼下时,春早脸已烫得醺红。这个小区小高层居多, 她找到原也的室号,按两下门铃。
上面人很快接通:“喂,哪位?”
春早故意捏鼻子, 搞出不正常的腔调:“您好, 我是这栋的业主。我没带楼道钥匙, 麻烦你帮我开个门。”
结果被对方一秒识破。
男生的笑音从带电流的楼宇门对讲机传出, 一下,低而短促,清凉感十足。
但他没有立刻解锁,只说:“你住哪层,有身份证明吗?安全考虑,我不好随便开门吧。”
春早顿住,轻吸气,报出原也的房号:“1006。”
“嗯?”他还真跟她演上了:“这不我家吗,你是1006的谁啊?”
春早握拳,一字一顿:“1——0——0——6——的女朋友。”最后三个字,她羞于直言。语速快得囫囵含糊,像没经过声带和喉咙,只是从舌齿间漏出去的。
对方果然:“什么,没听清。”
春早终于怒音:“女朋友!”
原也轻快地笑出两声。
嘎哒,门锁打开。
春早心内冷笑,几个关乎“幼稚”的形容词轮番蹦着。她进入电梯,摘下防晒衫的连衣帽,用手扇风,又煞有介事地整理刘海,用指节梳理发丝。
发梢乌压压,又热烘烘地刮撩着她脖颈和肩膀,并不舒适。
后悔已为时晚矣,这个天,还披头发,她可真是没事找事,自作自受。
但为了美,她忍。
轿厢门打开时,春早就睁圆了双眼,她没想到,原也已经等候在外边。随着门缝往两旁延展,男生扯出的笑容也逐渐扩大了。
春早偏开眼,走出去。她很小肚鸡肠的,为报复他刚刚在楼上故意为之的无赖之举,她就假装陌生人路过。
原也拉住她胳膊:“跑什么?”
又笑说:“你知道1006在哪么?就跑。”
春早白他一眼。
而男生温热的手指,飞快从她腕部内侧滑下去,寸晌就变为交扣的状态。
这个动作如定身咒,春早瞬时就不动了。
原也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她提着的大包东西:“重不重啊?”
撒娇好像一个被动技,在对视间自动释放出来,春早难得小女生地嘟囔:“超重的。”
“那买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出来住,”原也接过,眺一眼走廊尽头:“我这什么没有。”
“哦,”他又飞快否定自己:“有东西没有的。”
讲着话,不由分说将春早拽近几分,尽在不言。
两人的胳膊瞬间贴撞到一起,春早意图避一避,原也就再次扯回来,愣是不让她再离开自己超过五厘米。
进入房子后,春早清楚为什么原也不让她过来,的确,客厅地板上还陈着一些尚未安装妥当的家私配件,横七竖八地摆放着,落脚都像趟过湍流里的礁石。
原也一边拉着她走,一边提前踢开那些东西,为她开道。
整间房屋面积并不大,很典型的飞机房,两室一厅的布局,但有整面朝南的落地窗,午后的阳光极为通透地照进来,将一切涤得分外柔亮。
春早环扫四下:“师傅已经走了吗?”
原也将她安置在干净的卧室床边,去冰箱里拿了罐冰镇汽水过来,拉开环扣递给她:“嗯,热吗?”
春早回:“热。”她抿一大口,指指门外:“客厅那些东西他们不装吗?”
原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些简单,我自己来。”
春早心猜这一地东西没个一两天也搞不定,仍是担忧:“那房东什么家具也没给你留吗?”
原也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撑在身后:“有些家具太破了,我让他给我搬走了。”
“你这人,”春早顿了顿:“怪精致的。”
原也语气平淡:“为了谁?”
春早失语,斜眼看他:“当然是为了你自己住的舒服咯。”
原也眉一挑:“我?我很随意的。”
春早反其道而行,气若游丝:“我又不会……经常过来。”
“什么?”男生立马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眉心堆起,语气要挟:“再说一遍?”
“啊。忘了。”春早装失忆看天,但是一垂眼,就对上原也不甚满意的脸。近距离看,男生的眉眼,睫毛,刘海,直峭的鼻梁,浅红的嘴唇。明明都是过去那个样,但因一个多钟头前真正意义上的心迹互明,它们似乎又变得不一样了。
美而精致的糕点,揭去透明罩。
视觉,味觉,感觉,都变得更为浓烈。
而他一眨不眨的双眼,像是稠度极高的黑巧,在融化,在漫延,朝她裹过来。
春早的鼻息微微紧促起来。
她当即扭头,霍得起身:“我去收拾我买的东西。”
原也单边胳膊一撑,也跟着起来,寸步不离。
结果就是,春早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在厨房间或弯身或仰头将物品往橱柜内收置时,他就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目不转睛,唇微微勾着。
根本无法做到安然自处。
春早耳垂快红成滚熟的石榴籽,回眼:“能不能别看了?”
原也挨着移门,岿然不动,也不作答。
塑料袋里的东西才清空一半,春早就在在他持续不断的视线空袭中败下阵来。
她走回去,抬高两条胳膊,推搡他,要把这个盯人狂魔轰出同一空间:“你……很闲吗?闲就去客厅拼装那些家具去。”
原也起先稳当当立着,任凭她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但五秒后,他怀意抿笑一下,故意往后退了半步。
惯性使然,春早微一踉跄,旋即被扯入一个胸腔。
她一惊,抬手按住最近的支撑处。而原也的手,也掌住她肩胛中间的位置,把她更紧实地扣向自己,让彼此之间再无余隙。
五感里,顿时只剩男生硬实的胸腔。
它在起伏。
在有温度有生命地呼吸,内里搏动急促,像一趟疾驰的列车,从她手心的站牌边穿行不休。
春早的心跳也随之变乱变急。
她象征性地挣了挣,有效用是奇迹。他怎么可能放。
“别动。其实我也有一点,”男生的下巴,在她额角的位置,亲昵地蹭动两下。话语间也有青涩的犹豫:“有点……不知道怎么做。”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多抱几次,多抱一会儿,加快适应一下我们的新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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