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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唐唯恩)


应采澜:“……”你可真老实!
得亏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不然听到这话不得酸死了?
但阎佩瑜还有后话:“叶雨琪刁蛮任性,但好歹她真实。可你那个嫡姐……装模作样的,叫人恶心!”
这话,倒是让应采澜心里舒爽了。
她说道:“所以,叶雨琪因为救命之恩而喜欢上了你,因此嫉妒应彩月。”
“却没想到,应彩月其实根本没拿她当对手。人家应彩月想要做皇子妃!”
“结果,鹬蚌相争、渔翁捡漏!”
“对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她就是恨了?”
捡漏这个词,是真用得好!
原本跟应采澜没什么关系的婚约,阴差阳错,却成了世子妃。
可阎佩瑜却道:“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嗯?”应采澜疑惑地低头看他。
却见这男人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回答:“咱们这桩婚事落下,是因为当初我偷了满月的应家嫡女。”
“你那个父亲是个厉害的。”
“哦,不仅是他,那时候你祖父还在呢。”
“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所以拐弯抹角订下了这门婚事,还请圣旨赐婚,确定板上钉钉。”
“可是,当年我偷出来的那个女婴,究竟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没有任何去关注这个问题。”
提到这个,应采澜无比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你当初抱出来的,是庶女……是我?”
阎佩瑜没用肯定的语气,但显然这事他是心里有数的。
他说道:“当时我年纪不大,别人家的孩子,我哪里分得清什么嫡女庶女?”
“只知道,太师嫡女满月,又没人告诉我,他家还有个庶女,同一日满月。”
“我都不知道有这庶女的存在。”
“混进太师府的后院,我还是有点紧张的。”
“找到一个刚满月的女婴,以为那就是了立即抱出来,哪里知道还有另一个?”
应采澜眨了眨眼睛,问:“那你又怎么会认为,抱的不是嫡女?”
阎佩瑜解释道:“自然是后来我长大了,当然能想明白。”
“应家这么看重嫡女,我进的那个院子怎么会如此清静?”
“太师府嫡女的院子里,为何没什么人?满月这么喜悦的事,为何没有任何装点?”
“我打听过才知道,的确是我走错院子了。”
“再后面打探下,知道原来应家嫡庶女是同一日出生的。”
应采澜感觉很神奇,颇感兴趣地问:“所以,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抱的是庶女,落下的婚事也应当是我的?”

这就有意思了!不过也没差。
在王姨娘的院子里抱了个孩子,可那孩子也的的确确是应家的嫡女没错啊!
只不过,是被王姨娘掉包来的!
不想,阎佩瑜却笑了笑,道:“不。你想错了。”
“即便当时父王母亲他们知道我偷抱出来的是庶女,婚事也不可能落在你头上的。”
“毕竟,咱们家的门槛,不可能让我与庶女定亲。”
“若是我那些庶弟,也便罢了。”
“这事儿摊我身上,便绝无可能。”
应采澜:“……”
她只想说,万恶的封建制度!
或许,不说这封建社会,就是现代也是一样的。
投胎是门技术活!
有些人生在富贵人家,天生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有些人生在泥泞之中,即便是一辈子努力,终其一生也达不到富贵人家的起跑线!
生命,本来并不公平!
应采澜倒是想到一个问题来:“所以阎望……你发现应家嫁过来的不是嫡女,却是我的时候,坦然接受了。莫不是因为这份前缘?”
要知道,阎佩瑜这个人,看上去温和没有什么棱角。
但实际上,他反骨挺重的。
从他小时候调皮捣蛋,可见一斑。
只不过身为太子伴读,一直在宫里长大,内心没有被驯化,表面的棱角也都磨平了。
新婚夜的时候,阎佩瑜看上去病恹恹的。
但入了洞房走了礼数,闲杂人等退出去后,他突然醒了,还能扑她!
由此可见,他的昏迷不醒其实是伪装的。
哪来的什么冲喜,真的能让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醒过来?
如果嫁过来的是应彩月,大概他会继续伪装吧?
这桩婚事是娃娃亲,都生活在帝京内,康亲王世子哪能不认识自己的未婚妻?
所以,看一眼他就知道来了个假冒新娘!
而他却立即接受了。
如果不是为了小时候抱过的那点因缘,跟她脚趾头说,她都不信!
阎佩瑜失笑,道:“是啊。不用娶应彩月,我挺高兴的。”
他一脸的轻松闲适,捏了捏她的腰,道:“如果不是圣旨赐婚,而是让我自己选,一万个不可能选她!”
那应彩月好像十分懂事、乖巧,长得还行,嫡女该有的样子她都有。
可他阎佩瑜是什么人?
自幼跟在太子身边,看惯了人人戴着面具。
应彩月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她内心,真的表里如一么?
或者说,她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内里真有这么干净么?
伪装、戴面具,都是为了自保,无所谓。
但心里藏着害人的想法就不好了!
“我感觉你可能在说好听话逗我。”应采澜一本正经地道:“应彩月你都看不上,你怎么会看得上她那个总是躲在她背后、话都不敢多说两个字的庶妹?”
聊到这个问题,阎佩瑜忽然直起身来。
他挑眉看她,星眸璀璨,道:“可当时我还在昏迷的时候,发现原来应二小姐也并非表面的样子。谁能想到,竟然这么有意思?”
应采澜咯噔一下。
心道:他该不会看出来我不是原主了吧?
只见这俊美无比的男人眉眼含笑,斜睨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件什么稀奇宝贝似的。
但接触到她略带警惕的眼神,他却又只是笑了一声,道:“不管前因是什么,事实便是,我娶的是你。或许,这便是天赐缘分?应采澜,你注定要落我怀里的!”
应采澜:“……”
一个动不动就往她怀里钻的男人,这话实在没有说服力。
她也不多想了,笑道:“难道不是你落我怀里么?没有我,你都进棺材了!”
如果不是她给他解毒,他绝对活不到今天的。
康王妃选的冲喜,也真的是阴差阳错,救了儿子一命!
“是是是。”阎佩瑜从善如流,十分好脾气地道:“我家澜澜最厉害,没有你,我啥也不是!”
话音落,又往她身上黏糊起来。
再次被抱住,应采澜已经很习惯了。
可她没忘记先前的话题:“叶雨琪肯定会对付我的,你说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防着她吧?就算是我时刻保持警惕,也防不胜防啊!”
“简单。”
阎佩瑜并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而是道:“马上不是要选秀了吗?跟母亲说一下,让她与皇后聊聊,把这小郡主指婚嫁掉!”
应采澜眼睛一亮。真是个好办法!
嫁人之后,自然有三纲五常约束叶雨琪。
如果她还敢有什么歪心思,她的丈夫也不能容忍,相当于多了一股势力制约她!
“不得不说,你这家伙八百个心眼,真是腹黑鬼啊!”
阎佩瑜笑了笑,道:“依我看,她与阎稷倒是挺配的。身份上可以,他们俩的脾气,也都差不多。”
应采澜一怔。
旋即朝他看去,眉眼闪烁着笑意:“你好坏啊!”
两个坏脾气的成了亲,以后怕是要天天拆家、鸡飞狗跳吧?
阎佩瑜挑了挑眉,道:“天作之合,怎么算我的锅呢?”
应采澜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也就放轻松了,可也就一瞬间。
很快想到:爱慕阎佩瑜的,不止一个未婚姑娘!
这么一想,她眉眼又横起来,怒瞪他,道:“你以后给我扮丑一点,别总给我惹事。总要面对三儿的纠缠,我得多累啊?我可告诉你,我这人嫌烦的事,就会直接放弃的!”
大不了世子妃不做了,也不想天天麻烦自己。
关键,女人干不过男人,总是要互相为难!
说到这事,就特别有意思。
自己的男人出轨了,就找小三来打。
也不想想,根坏在哪里?
小三固然有错,但人家跟你没啥关系。
人家没道德,你也不是她爹妈。
而男人是自己的,他不负责任、不守承诺出去乱搞,难道不应该打他吗?
为什么不动手?因为打不过。也因为愚蠢!
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还要守着他,不愿意家散。
因此,只要男人浪子回头,就能回归家庭。
这样的男人,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
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女人身上呢?
女人出轨,大概率不可能破镜重圆了。
并且,会人人喊打!
很多事上,逼死女人的,往往都是女人!
阎佩瑜笑了笑,道:“不慌,我有办法……”

第83章 真心
阎佩瑜认真思考起她的问题来,很快就有主意了:“今日别人问我身子是不是好全乎了,我都是说刚好。”
“他们看我脸色不怎么好,整个人也比以前瘦了一大圈,自然是相信的。”
“如此,以后我便时不时病一病,就当做后遗症。”
“病人嘛,自然不太可能有多好看。”
“而还是有可能一命呜呼的,那些女人自然也会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了。”
本来他便没有打算活蹦乱跳,而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好是好了,随时有可能复发。
由此,让敌方降低警惕。
而他如果突然又病重,刚凑上来的女人肯定来不及怀孩子,到时候是要陪葬的!
这样,也可以筛掉大部分盯着他侧妃、妾室位置的女人了。
应采澜唇角一抽。
这男人,对自己都挺狠。
但,这不啻为一个好办法!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她同意了,但又说了句:“不过,这事儿得跟母亲提个醒,免得她担心你。”
阎佩瑜看着她,眸色比先前还要温柔几分,道:“你倒是真关心母亲。”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应采澜理直气壮地道:“她对我好,我自然以真心报之!有什么不对吗?”
阎佩瑜挑了挑眉,问:“这么说,我若真心待你,你也会还我真心了?”
应采澜:“……”
他对她好,她当然会回报。
可她敏感地察觉,他说的「真心」,跟她刚才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这个问题是个坑,得慎重回答!
见她不吭声,阎佩瑜幽幽地追问:“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应采澜:“……”
这种话怎么能当默认呢!
应采澜立即开口:“那得看你的真心是什么样的了。”
对上他的眸光,莫名感觉那颗泪痣都在闪烁着蛊惑。
撇开形形色色的外部因素不谈的话,只说单纯面对阎佩瑜这个人……
在现代的话,她如果遇上他,没有立场问题,她大概会想跟他谈个恋爱。
但到了古代……还是算了!
她又补了一句:“你不要着急现在就讲出答案,毕竟人心难测,人心易变!”
今日说出的话,说出的那一刻,肯定是真心诚意的。
但说不定明天就改变主意了!
好比,每天睡觉前说:
我明天开始,再也不睡懒觉了,再睡我就是猪。
然后等到第二天,照睡不误!
猪就猪!
所以,此时此刻他说对她有真心,一年后呢?三五年后呢?
十年二十年后呢?
女人啊,付出真心容易,收回来却很难。
她不能为了这一瞬间的感动,就把自己一辈子赔进去啊!
阎佩瑜挑了挑眉,道:“世子妃所言,我亦深以为然。既然如此,我们便拭目以待吧!”
太后寿宴过后。
因为阎佩瑜在众人面前亮了相,表示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第二天开始,他重新回到了太子伴读的身份——
哦,如今不能说是太子伴读,而是东宫谋臣了。
次日凌晨,卯时正,他便起来。
应采澜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了身边的动静,微微睁开眼睛,问:“天没亮呢,你干嘛去?”
还没睡醒,她整个脑子都是糊的。
“上朝。”阎佩瑜正在穿衣裳。
不想吵醒她,他没让人进来伺候。
谁知道,还是把她给吵醒了。
“哦,你去吧。”应采澜想起来了,昨晚他说过的。
于是,重新闭上眼睛,把被子一拉盖住自己的头,继续睡。
他说是去上朝,实际上他并没有实权职务。
而是陪伴太子去上朝,根据朝堂上的政局变化,回头等太子需要的时候出谋划策。
说白了,皇帝一直忌惮康亲王,不太可能给他委以重任。
当然了,康亲王的所有儿子,没有一个拥有实权的!
如果太子将来登基,要用阎佩瑜,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时,天还没怎么亮,阎佩瑜穿好了衣裳,过来看见她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
他伸手把被子扒拉开,道:“别捂着头睡。”
应采澜嫌烦,挥了挥手:“你赶紧去吧,别吵我!”
老实说,大梁王朝的早朝,在卯时二刻有点不人道。
卯时二刻,换算成现代的时间,那就是五点半!
他么的,五点半就要上班了!
早晨上朝议政完毕散朝后,宫里包一众朝臣的早膳。
吃完了,各自去各自的公事房,进行一天的工作。
不过古代的官员上班制度也有点好,便是若家中有事,不是迫在眉睫的工作,都可以暂时放一边,先顾着家庭。
这点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阎佩瑜见她那副爱困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
只露出毛茸茸的一个后脑勺,真是可爱!
他低头,把她的脸掰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捏住她的鼻子,道:“不伺候你夫君更衣束发也罢了,还嫌我烦是吧?”
鼻子被捏住,应采澜被迫睁开眼睛,反问:“如果你不介意顶着鸡窝头进宫的话,我可以试试。”
阎佩瑜噗呲笑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脸。
没再耽搁时间,他站起来叮嘱她:“你今日要是出门的话,别在外头待太久,我大概晌午就回来了。”
“嗯。”应采澜答应得很敷衍。
她不但要去鸿胪寺,还得筹备铺子开张的事。
晌午是不可能回来的!
“我走了。”阎佩瑜低下头,把脸凑过去:“澜澜亲我一下。”
应采澜:“……”
这个男人真的好烦啊!
她只想赶紧睡,潦潦草草地在他侧脸碰一下。
阎佩瑜唇角勾起浅笑,这次是真走了。
他走后,应采澜又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
她去陪康王妃用了早膳,便出门。
先去鸿胪寺。
“最多待个三四天,我们就要回陇郡了。”
师润取出近几日整理出来的一些医学心得手札,递给应采澜。
又道:“这些你且先看着。”
“谢谢师父!”
应采澜接了过来,随意翻开一页,有点感慨地抱怨:“要是有电话就好了,以后联系也方便。如今这时代,只能书信往来。一来一回,黄花菜都凉了!”
师润笑了笑,倒是没接这话。
她来的时间长了,彻底在大梁生根发芽,已经不怎么怀念那些触不可及的东西。
而且,她的男人和孩子,都在大梁。
她便沉下心来,接受了这个时代。
应采澜又道:“以后有时间,我去陇郡找师父呀!”
“你怕是不容易有这个机会。”

师润如实说道:“成婚后,女人会失去一半的自由。”
“世子不会让你独自一人跑去陇郡,此其一。”
“第二,他身子已经好了,以皇家的习惯,接下来你该备孕了吧?”
“一旦生了孩子,女人就失去了全部自由,你还能去哪儿?”
她说的,还是比较保守的了。
实际上,封建社会的女人只要结了婚,基本失去全部自由。
哦不对,是生下来就没自由!
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哪儿有自我可言?
而孩子,对于母亲来说,颇有点精神枷锁内味儿。
不然为什么大部分的女人,不管婚姻过得多么不如意,为了让孩子父母双全,都会隐忍下来呢?
应采澜一听,麻了。
她果断道:“我暂时不准备生孩子,今年我才十六岁呢,正是花样年华,为什么要被一个孩子拴住?再说了,没有孩子的话,阎望要是对我不好,我说跑就跑。有了孩子,可能还会舍不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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