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应采澜……应夫人心里堵得慌!
所以,是为了这个臭丫头来的!
但她还是得上前,站在应淳善身侧,低声道:“老爷,彩月夫人落水,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她还怀着身孕呢,不能落下什么病根儿啊!”
又朝应采澜看了一眼,眼里全都是不喜,道:“世子妃如今身份高贵了,推你姐姐落水两次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世子还惯着,也就彩月大度,不与你计较!”
上来就扎了应采澜一刀!
应采澜挑眉。
就知道,空口白牙诬陷,多憋屈啊。
还不如实干!
至少这只锅背得不冤,也算出了一口气。
她嗤笑道:“没错,我的确推了她下水!”
“但,我推应彩月下水的那一次,太子殿下都在一旁亲眼看见的。”
“你怎么不说,太子爷还惯着呢?”
说真的,当时的情况,她的的确确将人推下水了,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可阎屹却愣是把事情压了下来。
没有任何质问,也没有处罚。
太子开口了,其他人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真这么草率的吗?她是真的挺吃惊的。
说起来,是一时的息事宁人。
当时情况不容许阎襄纠缠,毕竟他心疼应彩月。
但阎襄真能咽下这口气?
只怕过后还会告状的!
以阴谋论推断,她是不相信太子的。
可感觉阎佩瑜对太子很信任?
“你们是说……彩月夫人有喜了?”应淳善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先前在男席,见阎佩瑜出去,太子也出去了,他没动。
后来便听说,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御花园里吵了一架。
当时心想,女孩子家吵架能出什么事?
再说了,有太子在场,又能闹出什么事来?
后来也只是听说,应彩月掉落锦鲤池之类的。
在那等场合,都说得比较含糊。
他也就没特别上心。
左右不过是两个女儿吵吵罢了。
熟料,现在他才得知:应彩月怀孕了!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
大皇子没有儿子,如果应彩月能够生出个儿子,那就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啊!
他顿时关注起来,问:“那今日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应夫人抢先告状:“彩月历来是让着妹妹的,不会与采澜多计较。”
“老爷你想想也便能知道,是当妹妹的如今身份不同,压着姐姐了!”
“世子妃把大皇子的彩月夫人推下水,还是故意的,这是大家都亲眼看见的!”
“可有此事?”应淳善当即不高兴了。
但他也不敢用质问的语气对世子妃,语气还是温和的。
毕竟,他还抱着两个女儿都上位、开出并蒂双莲的希望!
“确实有!”
应采澜也不瞒着,坦然说道:“第一次,是她自己做戏,落水想要陷害我!第二次,是我既然背负了推她落水的黑锅,自然不能白背,所以我就真的把她推下去了!”
理直气壮!应淳善:“……”道理的确如此。
怎么说,应采澜是太师的女儿,是康亲王世子妃,的确不能被人空口白牙污蔑。
可是……
当这种事两个都是自己的女儿,身为父亲的他顿时骑虎难下,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说不出来,应夫人却是坚定不移地站「自己的女儿」的,怒斥道:“你胡说!”
“彩月怀着身子,自己能不知道落水会有什么后果吗?她怎么可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肯定是你嫉妒她,所以推她一次就算了,还推她第二次,以图强词夺理、让太子殿下站你那边!”
应采澜:“……”
老实说,跟这样胡搅蛮缠的人撕逼,她感觉有点浪费生命。
但怎么说呢?
苍蝇呢,弄不死你,却恶心死你。
一直这么蹦跶,也是够膈应人的!
还是得撕!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与你说的话!”
她冷冷笑道:“为了别人的女儿,把自己的女儿推进坑里、碾进烂泥地里,你很开心吗?”
想到她说的嫡女掉包的事,应夫人气息一窒!
应淳善也想起来了,立即把话题拉回去:“此事非同小可。世子妃,这是要证据的。”
证据……
应采澜笑了笑,没有搭理,而是道:“当年我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你们才是成年人。”
“你们的女儿出了差错,最关心的人难道不该是你们这对做父母的吗?”
“再说了,于我而言,哪怕恢复了我的嫡女身份……”
“可我过去十六年吃的苦头、受的折磨、忍的屈辱,却是无法翻篇回到过去!”
“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别给人戏耍了之后,还被人拿着当刀使。”
“至于你们是否相信,与我何干?”
“对我好点儿呢,以后我若富贵,必然不会忘了父母。”
“可若有些人一而再地惹我,给我拖后腿……”
“可不要怪我恼起来,直接把应家都给记在账上了!”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说到「被人拿着当刀使」的时候,她的眸光放到了应夫人身上。
接触到她意味深长的目光,应夫人不由心里一惊,顿时质问:“怎么,你这是威胁你父亲呢?”
应采澜微微一笑,眼底里的煞气却是浓重无比。
但她没冲应夫人发,而是转头对应淳善说道:“父亲,你给我开的店铺,正打算开业呢,就被人打砸了。”
“我去京兆府立了案。”
“却不想,这件事被大皇子给压了下来,赵诚怕事,京兆府不得不撤案。”
“而就在那时间段,应彩月进了大皇子府。”
“这么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想要不知道是谁打砸我药铺,都很难啊!”
她笑意吟吟,可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父亲,我想有些人是真的很不把康亲王世子放在眼里呢!”
“当真以为世子病入膏肓,快要死了,就顾不上我了?”
“希望父亲好好斟酌,莫要后院起火,整个应家跟着遭殃!”
应淳善是个功利主义者,这点毋庸置疑。
他做的事,肯定是以利益为出发点,怎么样获得利益最大化,就怎么做。
对他来说,如果两个女儿都嫁进皇家,还并非都是皇帝的儿子,不存在竞争关系。
若她们能和睦共处,身为岳父的他,就是最大赢家。
可惜,两个女儿对立了!
那他就成墙头草,哪边给他更多,他就倒向哪边!
她会让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一个方向,一条道走到黑的!
应采澜走后,应淳善的目光,落在了应夫人脸上,轻声问:“是你找人,打砸了世子妃的药铺?”
声音不大,应夫人却听得心头发毛!
药铺,是应淳善出钱给应采澜开的。
打砸了那个药铺,相当于打的应淳善的脸!
夫妻这么多年,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
这位太师爷,可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和善。
所以,她决不能承认!
“不!”
她坚决否定,道:“怎么说,那笔银子也是从太师府的中馈出的,花了多少,打理中馈的我还能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去砸自家的铺子?”
应淳善盯着她,冷淡地道:“裴氏,不要以为你一个后宅妇人的鼠目寸光,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太师!
能身居高位,纵然有祖荫的成分,可越接近权力中心,越是需要眼力见。
没点真本事的,又怎么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先前应采澜并没有直接说:是应夫人找人打砸的。
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
比直接说,还更有说服力!
铺子被砸了、京兆府立案;
应彩月被抬进大皇子府、大皇子给京兆府施压;
京兆府撤案……
一连串的操作,身在官场的应淳善,不要太熟悉这个流程!
应夫人闺名裴淑云,嫁过来多年,应淳善只有在盛怒的时候,才会直接喊她「裴氏」。
此时这么一喊,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齿了!
“太师……”她想要为自己辩解。
不想,应淳善却冷冷地道:“关于两个女儿是否被掉包的事,我会去查证。”
这件事,是必须做的。
康亲王对他们庶女替嫁的事,一直很不满。
即便他们接受了应采澜,不代表就能原谅应家这骚操作。
因此,如果应采澜真的是嫡女的话,至少能稳住康亲王这里。
至于应彩月……
她若能混上个侧妃,也就差不多了。
大皇子妃娘家的常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那么容易上位!
应淳善压着心里的盘算,再看向裴淑云的时候,眸光更是冷厉了:“当初彩月让采澜替嫁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罢了。”
“可如今,世子已经病愈!”
“他将重新回到太子身边!”
“甚至,他对采澜还十分喜爱。”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彩月是否能够生出男孩,这是个赌局!”
“可如今,采澜的世子妃位置,已经稳妥了!”
“裴氏,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再搞那些小动作。”
“你若坏了我的好事,整个应家因为你的没见识而出了岔子,我必定要休了你!”
丢下这狠话,他转身就走。
看着那大步流星的背影,裴淑云感受到了无情的决绝。
二十年夫妻情分,总是比不上应家的繁荣兴盛的。
他既然这么说了,如果真的出了岔子,就肯定会休了她!
应夫人顿时有点傻住了。
她又怎么不知道,应淳善这个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出宫的马车上。“话都说完了?”
阎佩瑜靠在软垫上,一只手捏着应采澜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就这么一根根地把玩她的手指,一节一节地摸过每一个骨节。
看上去,十分无聊。
却又像一只闲适的豹子!
清隽、优雅,隐隐却带着猛兽该有的危险。
应采澜被他弄烦了,把手用力一抽,扯了回来。
倒是给他回复:“差不多吧,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阎佩瑜也不气恼,笑了笑。
旋即身子倾倒,把头靠在她肩头,低声道:“我以为你要积极说服他们呢。”
他也是很清楚小娇妻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要自己强大,所以不断学习,没有放任过自己。
但她知道,身为世子妃要面对的未来是什么,所以就没有放松过。
应淳善未必是个什么好人,凡事以利益为重。
可既然是利益共同体了,多少也是一份助力。
她没理由抛弃这天然的助力不要,因此才会主动跟应淳善打交道。
突然,一颗沉重的脑袋压下来,应采澜伸手去顶住这颗头颅,抱怨道:“喂!你已经不是病秧子了,能不能正正你的骨头,自己好好坐着?”
病着的时候,弱唧唧躺她怀里也就算了。
现在都完全好了,还装?
“不要。”
阎佩瑜果断给拒绝了,身子一歪搂住了她的腰,干脆躺倒在她怀里。
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道:“澜澜软和,靠着舒服。”
应采澜:“……”
在他眼里,她不是靠枕、就是抱枕?
可即便是她不推他了,他也没有安分。
脑袋靠在她胸前的软绵绵上,单手搂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是勾着她的胳膊。
顺势,又捉住了她的手!
“我怀疑你有皮肤饥渴症!”她没好气地吐槽。
分明是病娇魔王,而不是小奶狗,却总是这么粘人。
但吐槽归吐槽,还是没推开他。
“什么是皮肤饥渴症?”阎佩瑜捉着她的手把玩着,慵懒地问。
其实,以前他的仪态是很正的。
只是病了这一回后,躺床上、窝房里时间长了,难免生出了懒筋。
而他家世子妃的触感,实在是太好了,他就是喜欢凑她身上去。
应采澜伸手撩开小窗上的帘子,看出去外面的街道,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就是强烈渴望与他人有肌肤的接触,以此获得满足感、安全感。”
“噢,心病吧?”阎佩瑜笑道:“那肯定不算。我不渴望与别人相贴,只想贴我家澜澜!”
应采澜:“!!”
还别说,这病娇鬼一句话,真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不曾有过这样的,瞬间多巴胺上升的感觉!
见她没说话,好像不以为然似的,阎佩瑜又道:“我是说真的,从未想过贴别人!”
不提就算了,一说这个,应采澜幽幽问了句:“你那个小迷妹叶雨琪,是怎么回事?”
被她这说法弄得好笑,他问:“叶雨琪怎么了?”
应采澜哼了一声,道:“她不是对你痴迷得很么?以前,在明知道你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各种针对应彩月。”
“也是个不要脸的!”
“我都不敢相信她是个郡主!”
“可她算计应彩月就算计应彩月吧,结果,每次都是我倒霉!”
当然,是原主倒霉。
可在她的记忆里,就当是她吧。
阎佩瑜想了想,不答反问:“怎么,有其他姑娘痴迷我,澜澜吃醋了?”
“去!”应采澜哼笑一声,道:“我吃什么醋啊?只不过我想要问清楚,好想出来一个对策。瞧着那小郡主也不是省事的,以后她肯定还会给我找麻烦!”
想到今日在宴席上、在锦鲤池边,看到不少姑娘像他投去爱慕的眼神。
她感觉头皮发麻!神级麻烦!
已婚男人还这么多爱慕者!
而她,就是被集体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这条路,不太平啊!
阎佩瑜失笑,道:“行吧,我还当是澜澜对我的占有欲呢!”
毕竟她还警告过他来着,不让他接触其他女人。
如果他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那她会让他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
这也算占有欲了。
应采澜没好气地打他的手背,把他摸着摸着就往她袖口里面摸去的手拍来。
然后才道:“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自己说,还是我下毒逼供,选一个!”
反正,结果都是说!
阎佩瑜被她逗笑了:“我家澜澜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应采澜:“……”
所以,这病娇鬼到底是有多腹黑,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还撩她!
她眼里都是警告:“你要是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就撂挑子不干了!这世子妃是个箭靶子,谁爱当谁当,我要跑路了!”
阎佩瑜一听,立即捉住她的手,问:“你想跑哪儿去?”
力道紧得厉害,都捏住她骨头了。
让她严重怀疑,自己若是再惹毛他,腕骨都要被他捏断!
应采澜低头一看。
果然,病娇属性又出现了。
这隐性病娇啊,平时就跟汤圆似的,白白的、软软的、糯糯的。
就是不能戳爆他的心。
一戳进去,黑芝麻馅儿就流出来了!
她哼了一声,带着点儿小傲娇,道:“你以为我跑不掉么?我把你毒死就跑!”
阎佩瑜一听,眼里的疯狂逐渐平下来。
她这么说,肯定是做得到的。
可她这傲娇小表情,让他的危机感消除。
反而让他不由自主地发笑。
他倒不是想要把问题模糊掉的意思,想了想,道:“永陵王的这个小郡主吧,自幼是被宠着长大的,为人十分任性。”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阎佩瑜已经有未婚妻了,她还是想要的原因。
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全家惯着的,能不任性吗?
“她小的时候,也并没有说很喜欢我,我跟她也没什么接触,仅止于知道有这个人的关系。”
“前年,她被人绑过,差点损了清白。”
听到这里,应采澜想起来了。
原主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永陵王小郡主偷偷跑去外面玩,脾气太大招惹了人。
对方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穿金戴银的很有钱。
因此,绑架了她。
但是,也是叶雨琪好命,半天就被救了。
应采澜问:“这么凑巧?不会刚好是你救了她吧?”
阎佩瑜笑了笑,道:“就是这么巧。当时我也是凑巧经过,出手救了她一命。”
“后来,她便一直巴望着我与应彩月退婚。”
“为此,着实闹出了不少笑话。”
“但圣旨赐婚,应彩月没有什么过错,自然是不能退的。”
应采澜一听,唇角向下一抿,问:“意思是,能退婚的话,你愿意退?”
阎佩瑜竟然丝毫没有避讳,直接道:“若是只有应彩月、叶雨琪两个人之间选一个未婚妻的话,我情愿是叶雨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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