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杀!阎佩瑜听着很想笑。是吧?
他家澜澜果然没叫他失望,在跟人打嘴仗这件事上,从来没输过!
许娇娘气得都快把手里的帕子绞碎了!
她吸了一口气,开口:“我知道自己身份卑贱……”
应采澜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知道自己卑贱,那就该做符合你身份的事!是谁给你的资格,在我们家世子面前说三道四?没看见吗?我们世子爷都不稀得理你!”
三杀!许娇娘:“……”
她不说话也不是,说了更不是!
要在以前她是应大小姐,仗着自己是应采澜的姐姐,还能说得上话;
若她还是大皇子的侍妾,也许还能说两句。
可如今——她是个民妇!
只能看向吕妃,道:“娘娘,我……”
结果,应采澜又没让她说完:“你什么你!这是在宫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我?”
转而,炮火轰向吕妃:“吕妃娘娘,虽然我小了你一辈,但这话当说还是得说!你纵容身边一个不上台面、不懂规矩的东西,在宫里胡乱说话,也不怕冲撞了贵人!”
许娇娘=东西!
还是不上台面、不懂规矩的东西!
应彩月能忍?那必须不能啊!
因为,「不上台面、不懂规矩」这种说法,历来都是钉在应采澜身上的!
今天,竟然就给扔她应彩月身上了!
她实在忍不了了!
“应采澜!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下好了,应采澜也不跟她对骂,转头就去给自家男人告状:“世子,她直呼我的名讳!她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
经过应采澜这么一说,阎佩瑜终于朝许娇娘这边看了一眼,慢悠悠地道:“向冲,掌嘴!”
应采澜:“!!”厉害了!
还别说,以权欺人确实是爽。
难怪这么多身居高位的人,就喜欢这套。
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可面对许娇娘这个身份卑微的「民妇」,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恃强凌弱说法了。
要不怎么说,应彩月把一手好牌打烂呢?
堂堂的应家大小姐,康亲王世子的未婚妻;
她却不想嫁给阎佩瑜,一开始心里存着想要做太子侍妾的心思——为妾不为妻,低人一等;
后面做不成了,就跑去做了大皇子的侍妾——再低人一等;
如此便罢了,撺掇大皇子宠妾灭妻,害得大皇子倒台,她变成了皇家弃妇——又降一级;
可她好好的静养就算了,有那么多钱躲起来过日子,肯定也是有滋有味的。
她偏不!
又要捏造了一个许娇娘的身份,回来复仇?
真以为自己是王者归来?
许娇娘这样的身份进了宫,直接成奴婢了!
说句不好听的,她连宫女都不如!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应采澜这个世子妃,都得逢人见面各种礼数,到处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这许娇娘啊,但凡犯点错被打死了,那就真白死了!
她活着,对吕妃有好处。
可吕妃会为一个死了的许娇娘出头吗?
就算会又如何?人都死了啊!
应采澜心里闪过这些想法,不过是一瞬间。
在这时间里,跟在他们身后的向冲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嘴巴子过去!
动作太快了,许娇娘都来不及反应,就挨了这巴掌:“啊!”
结果,这冲撞力下,把轿子给撞得狠狠晃动了下!
吕妃吓得连忙捉住一旁的木栏,稳住自己的身子,不然怕是要从轿子里滚出去!
她怒道:“世子!你这么打我的人,怕是不妥!”
阎佩瑜却就是将嚣张跋扈进行到底:“吕妃娘娘莫不是想要皇上面前说理去?只要你敢,本世子便奉陪!”
吕妃脸色一僵。
因为在宫道上不礼让世子,而产生的摩擦,要闹到皇帝面前去?
这是怕刚刚复宠的,失宠速度不够快吗!
偏偏,应采澜还要在一旁煽风点火:“不行的话,这附近就是延寿宫,请太后做主也是可以的哟!”
太后的意思多么明显啊!
让他们故意去挑衅许娇娘,好让许娇娘忍不住了露出端倪来,趁机可以揭露她的真实身份——应彩月!
所以,阎佩瑜很上道,立刻执行!
她心道:应彩月啊应彩月,这都挨打了,倒是别忍了啊。
吕妃真的是快要被气死了!
“去就去!”她一拍轿门,道:“这就去!”
她冲动,许娇娘可不会。
许娇娘不顾自己的脸都肿了,摔倒在地第一时间把面纱重新戴上。
听到吕妃这冲动的话语,她迅速扒拉轿杆子,道:“娘娘不可!”
太后最疼爱的孙子是谁?
是阎佩瑜啊!
真要去了延寿宫说理,那还有理可说吗?
她生怕吕妃不能意会自己的意思,低声说了句:“娘娘,要在太后面前留个好印象啊!”
确实,应彩月是深谙说话的艺术的。
在现代,一定是个厉害的销售!
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的那种!
能把你的钱包忽悠瘸了的那种!
吕妃果然被她劝住了。
想到太后对自己历来不怎么待见,也不喜欢阎稷,吕妃心里更是气得要命。
“回宫!”
她也不往前走了,直接撤!
应采澜挑眉,转头看了一眼阎佩瑜,意思是:让他们走?
阎佩瑜没阻拦,是真让他们走。
这边,吕妃的轿辇只能转向,从哪里就回哪里去。
康亲王世子不让道,干又干不过,不回去还能咋地?
转身的时候,许娇娘回过头来,朝应采澜投过去一个刀子一般的眼神。
应采澜挑眉。
不愧是世子爷,这一手仇恨值拉得满满的!
不过……
明明是阎佩瑜叫向冲打的人,怎么许娇娘恨的还是她呢?
唉,真的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吕妃这边的人,很快就走光了。
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远了,阎佩瑜才幽幽说了句:“应彩月此人的定力,真是吃亏在她是个女人。”
倘若是个男子考取功名进了朝堂,凭她这套,肯定能够如鱼得水!
应采澜深以为然地重重点头:“没错!”
绿茶成精的,但凡给她一个杠杆,她就能撬动所有夫妻!
像应彩月这样的女人,如果在现代,大部分男人都要被勾着跑。
阎佩瑜拉着应采澜的手,道:“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儿该下雪了。”
“嗯。”应采澜跟着他往前走。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阎佩瑜又道:“看见了吧?下次便比照这样的规格来。”
应采澜:“??”
让她在宫里跋扈一点的意思?
她不由笑了:“你这是怕我不招人恨呀?”
若真的在宫里这么横着走,没多久她就能招来一箩筐的仇家了!
阎佩瑜失笑,道:“我是说,对付许娇娘的时候。”
他眨了眨眼睛,道:“虽说只是打了一巴掌,要不了她的命,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是,你不是爽了吗?”
应采澜:“!!”厉害了我的世子爷!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许娇娘挨了这巴掌,也没曝光身份。
可打了她后,自己这边确实是出了一口气!
阎佩瑜又道:“她暗戳戳的,让你的生母来对付你。但凡你软弱一点,都要被欺负得死死的。若不是你聪明化解了问题的矛头,还不知道要如何吃亏呢。”
“嗯。”应采澜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反正,许娇娘在宫里,就是个贱婢!
动辄得咎的那种。
只要找个借口,说许娇娘冲撞了自己,完全就可以赏她一丈红!
应采澜心想:阎佩瑜都敢跟吕妃撕破脸了,自己又怕什么?
回到东宫,阎佩瑜让她先回偏殿,自己则是去找太子了。
今天这一出虽然是小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让太子知情。
以免回头吕妃反咬一口的时候,太子这边没有防备。
跟吕妃正面开战,是迟早的事。
毕竟,吕妃党想要的,是太子的地位!
而阎佩瑜去了太子那边后,应采澜屁股刚沾凳子没多久,就想到了一件事:“三皇子在宫里吗?”
宫里的事,川贝雪梨自然是不知道的,还得冬雪来:“三皇子不是每日都要去吏部吗?倘若不在吏部,应该也不会进宫。毕竟,三皇子一向崇尚自由。”
应采澜表示明白了。
这话,委实说得太婉转了!
阎稷哪里是崇尚自由?分明是在外面浪,比在宫里守规矩好!
翘班的话,还让自己老爸知道,那不是明显的皮痒找揍么?
所以,阎稷肯定不知道去哪儿浪了。
想了想,她吩咐:“多去打听打听,只要三皇子进宫了就告诉我!”
这宫里的女人,就是母凭子贵。
吕妃想要上位,必须得靠阎稷。
可阎稷跟她不是一条心,这就是绝杀!
阎稷那臭小孩性子不怎么好,智力也不怎么高。
如果直接跑到人家帅帐,把帅旗给拔了,岂不是很有意思?
他们不就是仗着阎稷是皇子,有夺嫡资格吗?
阎稷直接不干,他们能怎么办!
所以……呵呵!且说吕妃这边。
被阎佩瑜夫妇气得要死后,吕妃回到宫中,立即吩咐:“把三皇子叫进宫里来!”
抬头,见许娇娘站在一旁不说话,她又道:“娇娘,今天的事……”
挨了打的许娇娘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她历来靠的是心机、靠的是手段,真的要打起来,她当然是吃亏的。
阎襄留给她的人虽然还有不少,可在宫里不能轻易动。
“唉!”吕妃见她还是不说话,叹了一口气,道:“平时这康亲王世子,不是这样的。”
还别说,阎佩瑜平时真不是说动手就动手的人。
他平时都会维持表面的温和,不会撕破脸皮。
背后怎么算计、怎么博弈,那是另一回事,至少面子上会让大家都过得去。
可今天,他跟疯了似的,非要对着干!
许娇娘朝吕妃看了一眼,道:“的确不是。一个人不会贸贸然改变,那必然是身边有人影响了他!”
要说谁影响了阎佩瑜,不就是应采澜咯?
“所以说……”吕妃斟酌着,道:“康亲王世子一直没有什么弱点,如今看来,非要揪出一个弱点,便是这个世子妃了!”
许娇娘应道:“世子对我这个妹妹,可真的情有独钟呢。我甚至怀疑,其实从前他就不想娶我,或者早就跟采澜暗度陈仓了,只不过碍于婚约已定不得已。所以,采澜算计我嫁给了世子,正合世子的意?”
嘴上说着绿茶的话,她心想:从前阎佩瑜是我未婚夫,我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对自己的未婚夫,她自然多有关注。
她非常清楚,阎佩瑜这个人并不好惹。
别人总说她命好,摊上这么一个好婚事。
可她很多时候看阎佩瑜这个人,总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看在眼里;自己有点什么小心思,全部都被对方看穿!
所以,她从小就不喜欢阎佩瑜这个人。
想到要跟这样的男人过一生,她就忍不住有些害怕!
但,对比这些,现在更重要的还是——
把应采澜弄死!
想要动阎佩瑜,太难了。
但应采澜不过是仗着世子妃的身份,有了依仗罢了。
她本人有什么本事?
如果没有世子维护她,她能这么嚣张?
吕妃听了她的话,也没有什么说法。
就算是暗度陈仓了,又怎么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应彩月已经是手下败将。
吕妃只道:“只有我们上去了,不管是你、还是我们,才有翻身的可能!”
许娇娘哪能不知道,吕妃说的是在理?
这真的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说道:“娘娘,上次不说了么?利用这个世子妃在东宫的机会,有的是机会对太子妃下手。到时候,锅往应采澜头上扣,连背责任的人都有了!”
“你说的对。”吕妃点点头:“一旦世子妃让太子妃出了什么事,世子是护不了她的。到时候,太子与世子也许会反目成仇!太子这边失去了世子这个助力,到时候也是一个很大的缺口!”
然而问题来了:“要怎么做才能成行呢?”
太子妃从几个月前开始,就一直窝在东宫,足不出户。
上次皇后娘娘小寿宴,太子妃也推说肚子不太舒服,没有亲自去中宫。
反而是皇后亲自来了东宫探望。
是个人都关心太子这一胎,可见怀个男丁有多重要?
可惜他们知道消息太晚了!
许娇娘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个事。
如今东宫那边守卫森严,想要潜伏进去已经完全不可能。
非要扯出一个可能来……
那就是刚刚被传唤进宫的应采澜了!
她就是那个变数!所以——
“从应采澜身边的人入手!”许娇娘叹息,道:“娘娘,这件事我让人去办就好了,你且什么都不要做!”
说完,她便告退,去找人办事。
不让吕妃插手,是怕吕妃这边的人不靠谱会坏事。
如今的她,只相信自己!
阎稷在吏部,过着度日如年一般的生活。
前段时间偷溜太多,一开始吏部尚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因是:三皇子刚来还不适应,会这样很正常。
但总不能一直不适应吧?
所以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适应,后来就每日都派人盯着阎稷,不给他溜号的机会!
并且,在他那准岳父有空闲的时候,就会亲自过来,引导他上手!
阎稷简直要哭了!
突然听说吕妃召唤,换平时他都不想理会的,今日都感激涕零地立刻就走!
听说是吕妃传唤,吏部尚书没有法子,只能放人。
于是,阎稷像开笼放鸟一样,一溜烟出了吏部。
但也不能跑别的地方去啊,那就只能进宫了。
进了宫后,也不是很想去见吕妃,阎稷转头朝东宫方向去。
东宫内。
没有实验室、没有配药间,应采澜在偏殿里坐不住,哪怕天再冷,也是要出来走动的。
结果走了一会儿,看见阎稷进了东宫大门。
她不由乐了!
“哟,阉鸡你母妃知道你老往东宫跑不?”
吕妃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老是跑敌方大本营去,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阎稷一听她喊外号,脸立刻黑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应采澜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怕你当我哑巴呀,嘴巴长在我脸上,我就是要说、就是要说!你又能怎么样?”
阎稷:“……”他还真不能怎么样!
毕竟上次有一饭之恩,阎稷忍了忍,问:“你怎么在东宫?跟世子来的?”
应采澜挑眉:“阉鸡你这是孤陋寡闻啊,我进宫给太子妃伴驾,你不知道吗?”
这是多么天真单纯的孩子啊!
老实说,吕妃的野心,可能真的会害死自己的儿子!
阎稷其实就是个中二少年,嘴贱、手欠,小毛病一堆、大毛病倒是没有。
自己的老娘都要着火了,他竟然还什么事都不知道!
简直是天真得可爱!
消息如此闭塞的皇子,如何宫斗?如何夺嫡?
对比起来,吕妃的野心多么可笑啊!
阎稷愣了愣,不过也很容易接受:“原来如此。”
他往里面走,道:“我去见太子,你总不能跟着吧。”
“谁要跟着你!”应采澜唇角一撇,转身就走。
阎稷:“哎!”
应采澜顿住脚步,扭头问:“干嘛?”
阎稷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突然问:“你那火锅,什么时候还能做啊?”
应采澜倏地笑了。
看吧,能够抵抗火锅诱惑的人,真的是好少啊!
她耸了耸肩,道:“我这不是在东宫吗?总不能在这里弄,等我回王府再说吧。”
顿了顿,她又放低了声音,凑到他跟前,道:“如果你老娘不会把我害死的话!”
“什么?”阎稷愣了愣:“我母妃?”
应采澜尽量小声,问:“你母妃要跟太子殿下宣战,想要送你上位,这件事你总不至于不知道吧?”
阎稷:“……”
他不是不知道,还是猜得到的。
这事儿吧,他觉得无趣。
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应采澜见他那神色,就知道他不是完全傻。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惜你母妃……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啊!”
这话简直说得是苦口婆心:“阎稷,我这次不喊你外号,认认真真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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