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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卿入梦(红豆仙草)


果然两辆马车挨得极近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便趁马车遮挡、杨舟摔出去的时机,进了萧妤温原本坐着的那辆马车。
又有人将另外一辆马车上补上些痕迹。
杨舟跳下的地方还有些远。
往回走的时候,时不时还踉跄地撞上一些人,走的极慢。
等杨舟走近的时候,那小厮连连赔了不是,立马挥着鞭子将马车赶走了。
两辆马车各自离开后,李郁峥挥了挥手,手下人赶了辆骡车出来。
“委屈姑娘了。”李郁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妤温上车后,李郁峥便也上了马车。
萧妤温挑眉。
李郁峥瞧着她眼神中的疑问“你怎么也上来了?”连忙解释道:“我悄悄出的京城,如果骑马回去,说不定会被人发现。”
萧妤温“哦”了一声。
好在这骡车虽然走的慢,倒也极为宽敞。
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路,骡车里有些安静的过分。
“礼物我收下了。”
“簪子可还喜欢?”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作为一件礼物,这样有些奇巧的簪子,她还是喜欢的。
“喜欢就好。”李郁峥想抬手挠挠头,叠放在膝盖上的手刚刚离开,又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在心仪的姑娘面前挠头……
不妥,有些不妥。
显得自己仿佛愣头青一样。
“石影打扮成我的模样,而后要如何脱身?”萧妤温问起石影来。
李郁峥闻言顺势放下了不自觉抬起的手,回道:“早有一队人马安排在北郊打猎,石影身上带着有一种药剂,洒在地上,五十里之内便都能被猎鹰发现。”
萧妤温略一思索便了然,纵然李郁峥是自己进的京城,但明里暗里的人手自然是不会少的,且看他在京城中便有那么多宅子可用,便知成国公府在京城里的势力培植,早已有了不浅的底子。
何况事前他已有安排,只是与自己多说了几句如何脱身、换人的计划。
“林舒的那处庄子,你原先不知在哪里吗?”
“毕竟在京城,大约知道在什么地方,却拿不准。何况林家、林家各位夫人在京郊的庄子、陪嫁,不在少数。”李郁峥轻轻解释。
为何他与萧大姑娘的对话,会从生辰礼物,迅速转变到了对这次行动的安排上?
他应该说点什么,能让两人的对话变得轻松一些?
“你又是如何知道林舒在京郊的庄子里,惹出过人命官司?难道从前,就有过?”萧妤温又问道。
前几天李郁峥与她说林舒的歹计时,她便有些疑问——李郁峥打算借这次“假失踪”,将京郊近半年来失踪的良家女子之事抖落出来。
彼时的林舒信誓旦旦,萧妤温却有些将信将疑。
纵然是前世里有,可她不太记得林家进过京城。
毕竟前世里,徐静卉是远嫁去的金陵。
这中间出了什么偏差,她想不明白。
“手下暗卫查出了些证据。”李郁峥说的简单。
李郁峥不想多说——自从林舒进京,他便让人盯着林舒在京城的动态,想到前世里林舒在金陵犯下的那些人神共愤的恶事,原以为林舒在京城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收敛些,没想到稍一留意,京郊各处便频频传出良家女子走失的事。
还偏偏都在林舒或是出京避暑、或是携友出游之后。
时间凑的太巧,不得不让人怀疑。
只是他没想到,林舒竟然自己找死,把主意打到了萧妤温身上。
这些腌臜事情,李郁峥不太想让萧妤温听到。
免得污了耳朵。
见李郁峥讲的简单,萧妤温也不再多问,反而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自从自己与母亲讲过自己的“大梦一场”之后,母亲对自己做任何事情,似乎都格外放纵。
不过她猜想,以父母的恩爱亲近,这样的事情母亲必然是会和父亲说的。
对于成国公府最终赢得胜利、开辟新朝的事情,父亲究竟是怎么看的呢?
或者说父亲因为如今尤鲜扰边的事情,正在烦忧,无心顾及?
想到这里,萧妤温不免问道:“听说尤鲜在燕山北麓和熊将军部战事胶着,成国公旗下将军前去援助?”
李郁峥点头应是,“早年间父亲身边的参将李观止,如今是榆林卫的指挥使司,与熊将军算是平级。这场战事你不必担心,阿拿耶部首领狂妄,如今快到了冬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便过来骚扰一番,李将军用兵比熊将军高明不少,有他去援救,想来捷报很快便会传回来了。”
萧妤温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知道。”
骡车晃晃悠悠,萧妤温将帘子撩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往外看去,京城的城墙已经隐约可见,向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进京了。
“也不知道只这一时半刻,京城里消息能传成什么样子?”
“这你放心,即便是林舒的人传信传的慢,我和秦勉也会将这消息传的铺天盖地。”李郁峥说的张狂,嘴边的笑容却很收敛。
萧妤温看他都安排妥当了,便也不提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她很好奇。
“你的事,成国公可知道?”
“我的什——”李郁峥还没说完,便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事,他摇摇头,“不知道。除了你,别人都不曾知晓。”
萧妤温默然。
“我告诉我母亲了。”萧妤温开口道,抬眼看了眼李郁峥,“我也告诉母亲,三年后辽阳大战,父亲重伤不愈,五年后,安王叛乱,再后来成国公起兵……”
李郁峥静静听着。
“我的那一辈子,大约没有你的顺利。”萧妤温老实道,“想来新朝建成后,即便你不是皇子,也应当是个王爷,或许还归你沈家的姓氏。可——我可以让我自己不再主动入宫,却不能让我父亲拒绝上战场。”
“如果我说,萧大将军的重伤、难以治愈、甚至那时候,文慧郡主重病,都是被人所害呢?”李郁峥眼睛直直地盯着萧妤温,“甚至,你哥哥萧济为何身体病弱不能习武,为何你一个女子入宫后却与娘家几乎决裂——”
“你想说什么?”萧妤温对上他的眼光,“难道你知道背后之人?还是说,这是安王、或者陆家提前安排好的?为了让皇帝再少一些依仗?”
“我还没有查的那么清楚,”李郁峥摇摇头,“毕竟前世里,虽然我也入京了一段时间,却忙于其他的事情。但想来萧大将军、郡主之事,安王或是陆家也脱不了干系。”
萧妤温了然。
如今的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许多布置自然做起来得心应手,也有心思顾忌旁的事情了。
既然他自林家进京,便一直盯着,想必林家在前世里,做了不少恶事。
不由自主的,萧妤温已十分信任李郁峥。
萧妤温有些冷冷的开口,“前世里,表姐远嫁过去,过的,如何?你可知道?”
李郁峥垂了垂眼眸,道:“何止是不好。新朝后,林家事情败露,徐静卉被接回京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几乎满头白发,假发髻都遮掩不住。”
“林舒既然不是个好东西,林家也恶贯满盈——我们就先把他除掉吧。”
萧妤温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杀气。

萧惟一家离京当天晌午,便有流言依稀四散。
最开始是萧大将军府门口的几家小商小贩,私下小范围悄悄奇怪——“只见文慧郡主下了车马,怎么没见萧大姑娘?”
“大约是去她的点心铺子里忙碌了吧。”
等到晚间,依稀不见。
“瞧瞧,将军府的后门来来回回出来了好几拨人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萧大姑娘还没回来?”
“可不是吗!我今天都瞧见萧大姑娘身边的丫鬟也匆匆忙忙出来了,脸色很慌张的!”
“难道不在知味轩?萧大姑娘对那个点心铺子可是极其上心的。”
“你不知道?今天是萧家西北那一支萧五爷离京的日子,萧家除了大将军,其他人都出京去送了,可只见郡主和公子回府,却没见大姑娘——”
“嘘!你这么乱叨叨,不怕将军府的找你吗?”
等到了第二天时候,从将军府、到南城的大街小巷,几乎都知晓了萧妤温随家人外出后,夜未归宿。
萧大将军急的都告了假。
听说文慧郡主夜里都抹了好几次眼泪了。
连知味轩,这第二天开门的时间都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
京中众人议论纷纷,酒楼茶肆似乎处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坏消息,往往传播的速度都极快。
待到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勋贵夫人们闲聊间便也提起这件事情,茶楼里一个贵夫人低声问:“莫不是被什么人掳了去吧?”
另一个美妇人拿扇子挡着往下撇着的嘴角:“不能吧,不都说萧大姑娘功夫了得,连靖安侯府的世子爷都打不过她吗?又怎么会被什么人掳走?”
“恐怕也是花拳绣腿吧?”夫人暗笑起来。
萧妤温作为京城贵女中的另类,有多少人羡慕她的美貌,就有多少人暗中鄙夷她的武力。
八珍楼里,陆千璋躺在在荣华居里的大摇椅上,一边由小丫鬟给他捶着腿,一边听小厮禀报外面如今的议论纷纷。
“萧家若是因此能纳入我陆家的阵营,安王起兵便又多了一分胜算。”陆千璋一边抚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心里暗道,“只是可惜陆家没有适龄的男子,不然这美事,也不能落到林舒那臭小子的头上。”
正想的投入,突然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袭了过来。
陆千璋一脸警醒,“去看看,怎么回事,是谁来了?”
他这个“荣华居”,向来安静隐蔽,等闲不会有什么人这样匆忙无礼。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林舒。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咳”
应该在京郊庄子里,与昏迷的萧大姑娘春宵一刻吗?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只是作为一个长辈,陆千璋用一声咳嗽,制止住了自己的口无遮拦。
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面子还是要掩一掩的。
“不是说你正去‘救下’遇袭的萧大姑娘吗?”陆千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脸正色道。
“陆叔父,我可能——要惹上官司了。”林舒脸色苍白,眼神飘忽,衣冠还有些不整,腰间的玉带似乎扣的位置错了一些,显得穿着宽大道袍的整个人都显得松松垮垮起来。
“此话怎讲?先前计划不是很周密?又怎么会惹上官司?北郊的那处庄子不是说稳妥的很吗?”陆千璋连珠穿似的发出疑问。
仿佛质问他众多的问题,可以让自己不那么慌。
“那庄子是极其稳妥……”林舒顿住了,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若不是因为那庄子稳妥,他也不会选在那里。
可偏偏苏小雅的尸体——还留在那个庄子里,没来得及处理。
苏小雅,是京城北郊外岳家镇上一位乡绅的女儿,他曾在京城的一处绣坊见到过,匆匆一瞥,便发现那女子别有风情。
十六七岁的年纪,花骨朵儿将将绽放未开的模样,最是让人痴迷,尤其那腰、那身段,让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
后来着人打听了一番,这个苏小雅偏爱跳舞,打从会走路起就开始学。
难怪那般让人着迷。
虽然脸蛋不够漂亮,比之萧大姑娘是差远了,但盖上被子,不是也差不多么?
于是他便动手了。
自从他到京城后,便很少招惹女子了。
毕竟母亲告诫过他,京城不比金陵,林家不能一手遮天,即便有陆家遮掩,还是万万小心才好。
流云观的事情后,母亲给他找了不少丫鬟填到房里,他都腻了,还是往外面看看,才够刺激。
没想到苏小雅竟然是个性子极烈的女子,死命不从——没办法,他只能下了点药。
不过厮混几日后,也觉得没什么趣味,便留在庄子里让给他办事的兄弟们也开开荤。
毕竟是良家子,这般凌辱便忍不住,有一天偷偷抢了个剪刀到处乱戳,最后自戳心窝,死了。
这事情说来不光彩,如今陆千璋问起,林舒却也不能不和盘托出,只是言辞委婉了很多:“招惹了个良家女子,没想到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那女子死了,手下人还没有把尸体处理干净,正巧就在这处庄子里。”
陆千璋伸手冲着林舒一阵乱指乱点:“你说说你,你说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招惹女子便罢了,丢出去做出匪徒抢劫的模样便罢了,你还将她留在庄子里?如今要怎么办?官府又怎么会发现?”
“不是刚刚还说是萧大姑娘的事,怎么会牵扯官府?”
陆千璋满头问号。
林舒干着嗓子道:“小侄一路跑的快,路上便看见一队守卫往那庄子方向赶去,方才手下人传消息来,京畿府卫外出巡逻的一队正巧被引了过去——小侄怀疑,咱们的行动被内鬼透露出去了。”
“这又是怎么说?”陆千璋又问。
“萧家姑娘的马车——不是萧家姑娘,是有人假装的萧大姑娘,正巧赶在我到庄子的时候,便有一队打猎的经过、那假扮萧大姑娘的男人还大喊大叫的,若没有提前安排,怎么会这般巧?”林舒说着说着,心里越来越慌。
“陆叔父,为今之计,还需要请陆家出面,将京畿府卫摆平啊。”林舒拱了拱手,难得极其恭敬。
陆千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京畿府卫,怎么摆平?在京畿府卫能管事儿的熊家父子上了战场,能不能平安回来还未可知。

即便熊家人在京城,也容不得林舒从此事中轻松摆脱。
萧妤温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拜访余舒言的小宅,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李郁峥的骡车将她送到了余舒言的私宅后院偏门。
天色已近黄昏,半轮透明浅白的月亮悄悄悬在半空中,在落日余晖里显得毫不起眼。
看着萧妤温利索地下了骡车、利索地向他道了别、利索地转身走近余舒言的院子,李郁峥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萧大姑娘在他表露心迹后还能如此洒脱的面对自己,当真是不寻常呐。
目送萧妤温离开后,李郁峥终于还是抬手挠了挠头。
他有些太心急了——萧大姑娘还未与他更熟悉几分,他这样大咧咧地将自己的心迹、将自己的秘密都倾吐干净了。
可,自从他猜到萧大姑娘与他一样都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一世之后,他心底的秘密就压不住了。
更何况,那天的船舷上挂着余晖,那天的晚风带着她身上的浅香,面对她的疑问,她的不解,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就把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倾吐而出了。
罢了,等解决了林舒这场闹剧后,再寻个机会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萧妤温自然不知李郁峥心里的纠结。
从小到大,虽然她脾气不好,但心慕她的男子还是不在少数的,只不过,有一半都被她打趴下了。
另外一半,恐怕被家里人打趴下,都不会乐意再让他们与她扯上半点关系。
毕竟京城的贵夫人们,也不愿意给自己家里找一个能动手解决就不动口解释的儿媳妇呀。
如今她无心婚嫁,今天第一次到了余舒言的小院,便开始自顾自地打量起来。
虽是在京城,但余舒言将院落打理地极富江南韵味,潺潺的小溪流,满月般的月洞门,抄手游廊灰白的墙、深灰的瓦面、红漆的栏杆、青绿的斗拱……
自从走进这处三进宅院的时候,萧妤温便深深地喜欢上了这处宅子。
“没想到头一次来拜访,就要来麻烦你。”萧妤温有些歉然,还不由得感叹道“这宅子你打理的可真好。”
为了让京城的流言蜚语再热闹一些,几人商量后,萧妤温决定“失踪”一晚再出现。
彻夜不归,才够热闹,才能勾起更多的议论。
要寻一个不怎么起眼却又安全的地方,余舒言的私宅再合适不过。
“这有什么,姑娘难不成忘了我第一次见姑娘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余舒言笑的开朗,“姑娘自有安排,我自然是配合的。”
两人在花园旁的小暖房里下着棋。
秋水时不时的进来出去,出去进来,带着最新的各路消息向两人传话。
余舒言的丫鬟金宝在暖房里侍候着,一会儿端点心,一会儿用小泥炉煮茶,忙忙碌碌。
萧妤温听了片刻,眼神暗淡下来,执着棋子的手指一松,棋子清脆地弹落在棋盘上。
萧妤温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过来的路上,李二公子与我讲了京郊良家女子失踪之事,听的我着实难受。”
余舒言看了看她的脸色,将散落的棋子细细收了起来,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金宝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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