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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将自己嫁给男主他爹(大红笙)


夷三族、诛九族。
本就是血洗皇宫上位的怀康帝被戳中了肺管子,下起手来毫不手软。
他甚至分出了三成的抄家之资运往边关以振士气,本就听得秦王殿下被外贼所伤,同仇敌概的士兵更是被激的枕戈待旦,日日在边关击鼓巡视。
就是杀人怀康帝也在平衡,但他平衡的却与众不同。
若是多杀了勋贵一系的人,那他必定是在文人、武人等一系中在各杀一人。
怀康帝杀疯了,他甚至准许破门抄家的禁军自留一成。
不过短短数十日,抄家灭族杀得京中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说:
说最脏的话,挨最毒的打。
血腥爱情故事。
叫他们在欺负芝芝,国公爷的脾气,那是能动手就不动口。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不会被诱惑的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漠以 84瓶;刺槐 69瓶;无压力 30瓶;流年 25瓶;七七、我是不会被诱惑的、36900087 20瓶;旃飔、绍华无虞、一个大芒果 10瓶;施汝、白侑、雪玲、雅可莱蒙、竹驻株 5瓶;乖巧如我~ 4瓶;1096426 3瓶;永远爱知世!、奇葩、55368802、双城、随意重生、晴苍、竹风东来、珍珠手串、黎夕旧梦、琴颜、蝴蝶风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近几日, 梁哲都在书房内闭门温书。
最近京中满是血腥气,连三公门下的人都多有牵连,因此近日所有人俱都闭门低调度日。
便是梁公都告病在府, 这种情况下自然无人逼迫梁哲外出交际。
梁哲做完这几日的课业,略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正将手里的典故放在书阁上时,却不慎碰落了一本薄薄的词赋。
梁哲正要拾起书册时, 就见摊开的书册上写道:瓌姿艳逸, 仪静体闲。柔情绰态....
这是曹植的《洛神赋》。
看着这页诗词,不知怎地,梁哲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鸿运楼内吕同光提起那位恭候府的陆姑娘时情不自禁出丑的样子。
为着这位陆姑娘,秦王府的人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暴打并带走了邓鸣,以一种不吝一切的凶狠震慑世人。
之后因着怀康帝掀起一场血洗通敌谋逆之徒的血腥风潮, 盖过所有的事, 旁的风花雪月、争风吃醋的小事就没人在意了。
至今这位邓十一公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这次朝堂的事梁公不许府上任何人多言。
梁哲这几日也有意无意的听得了许多这位六姑娘的事。
不过短短一年,京中数的着的热闹竟然都和她有关。
不仅如此, 针对她的说法还都过于极端。
喜爱者如痴如醉思之如狂, 厌憎者弃如敝履愤愤鄙夷, 但无论不管是喜爱者还是厌憎者,却从未在她的容色上有过争议。
这样褒贬不一, 绚烂多姿, 光芒耀眼的美人,很难不叫人生出好奇心来。
她该是怎样的一个姑娘?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梁玥如喜鹊般轻快的说话声, :“五哥, 你在这书房坐了一上午了, 快来吃完豆汤消消暑。”
“进...进来吧。”
回过神的梁哲一边应声,一边连忙从地上捡起了那本词赋。
他匆忙的拍了拍书页的灰,又仿佛烫手般将那书册塞往书阁,却不想慌忙之间打翻了更多的书册,哗啦啦落了一地。
听见动静的梁玥连忙推门进了屋子。
她这位五哥和府里其他哥哥都不一样,真就是话本里活脱脱的书生走了出来。
长得像个书生清俊,脾气也像,会拱着手客客气气的说话,遇见不平之事会挺身而出,奉行孔圣儒道,却也一板一眼的规规矩矩。
甚至他还会脸红!
如今京城里的人,一个个恨不得生就八百个心眼子,哪还有这样稀罕的人物。
这样标准的书生模样,梁玥稀奇又喜欢,最爱黏着梁哲。
“五哥快来喝汤,放着我和沅墨来。”
除了书童,梁哲不爱让其他人进入书房,梁玥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尘,自然不会犯他的忌讳。
梁哲一边道谢一边推拒,最后还是三人一起收拾了书册。
两人一同在桌前坐下,梁哲少见的心不在焉,他喝了几口豆汤,看着梁玥欲言又止。
梁玥察觉到了梁哲看过来的目光,但她憋着坏,就是不问。
她用书遮着脸假装翻阅,其实笑的嘴巴半张,眼睛都眯了起来。
直到梁哲忍不住出声问道,:“七妹妹,你认识那位陆...陆六姑娘吗?”
梁玥笑不出来了。
她‘哗’的将书扔在了桌上,眼睛睁的滚圆的看向梁哲,:“五哥,你怎么知道她的?不对,不对,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她还要说什么,却想起秦王下聘那日当众立威的事。
甚至连梁公都在用膳时发了话,老房子着火烧的才烈呢,谁都不许去招惹那位秦王殿下和恭候府的人。
梁玥咽回去嘴边的那些话,只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五哥你是读书人,学的都是大道理,而陆燕芝,她,她就是那话本里的小妖精,对,妖精。”
“书生遇见妖精就没什么好事,你可斗不过这个最爱使歪门邪道又不择手段的女人。”
“更何况,她如今攀上了高枝,我们得罪不起,躲得远远的才是。”
这番话叫梁哲的耳朵红透了。
他的这个妹妹说的太...书生妖精什么的,也太没规矩了。
但听见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梁哲心中猛然一紧,他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那位陆六姑娘已经许配人家了。
“是我失礼了。”
看梁哲情绪低落的道歉,梁玥鼓了鼓嘴,想了想却没继续说什么。
她这位哥哥最是守礼,既然这样说了,那就应该不会再有后续,她还是不火上浇油的好。
岭上猎场
几团雪白的绒兔堆叠在一角,三瓣嘴不停地蠕动着吃食。
左侧是一张浅青色的床榻,上头还搭着同色的帘帐,床铺上放着浅金色的靠枕,触手生凉柔软舒适的绸缎锦被。
外头的小桌上放着羊脂玉的摆件,一把古琴、小巧的甜白瓷杯,镶金嵌玉的梳妆箧,朱红色的脚踏和地毯...
这清浅秀致的东西与左侧的布置行成了强烈的对比。
“春王正月,公即位。三月,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夏...”
午后,帐内又有低沉又轻缓的男声不徐不疾的响起。
这处大帐设在背阴处且四处多有树荫,近期又搭建了些遮蔽物,清风拂过林间,吹进帐内倒也觉得清爽。
今日陆燕芝穿着一身蔷薇色的缠枝夏裙,如之前一样用着同色的绸缎裹着眼。
垂下的发髻边是一对盈盈的粉珠,整个人都像是一颗泛着粉色的蜜糖,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陆燕芝原本是坐着,在一阵阵的清风、蝉鸣和读书声中慢慢的变成了侧倚着半躺,随后完全躺平呼吸平稳的入睡了。
周重邛一边背着书,一边看着陆燕芝。
看着她从正襟危坐到瞌睡的点头,最后更是将脸埋在软枕上蹭了蹭,下意识的护着肚子,随后心满意足的睡去。
这样神态的陆燕芝很难不叫人心头发软。
看人睡了周重邛也没停,而是将声音放的更轻更缓了些,:“...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秋,大水。冬十月。”
帐外,李公公放轻了脚步走进了帐内,果不其然看见了还在沉睡的陆燕芝。
他候在一侧等周重邛哄得陆燕芝睡踏实了不再背书,才低声开口说道,:“殿下,孙首领和杨护卫在帐外求见。”
周重邛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陆燕芝身侧的小锦被。
李公公心领神会的上前给陆燕芝盖好放下帘帐,随后才出了大帐进行传唤。
这近半月来,陆燕芝一直在帐内同周重邛同住。
按理,一个目盲娇弱,怀孕还怀的艰难又行动不便,一个才从鬼门关爬回来,重伤未愈起不来身,应该各自修养才是。
但如今是在猎场,还有陆燕芝这个堪称一眼看不住就会出各种意外的小倒霉蛋,只要不盯着她总感觉是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陆燕芝如今的身子没人敢赌,周重邛只得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这几日陆燕芝无所事事又嫌起自己的学识来,于是,教书的任务就落在了周重邛的头上。
最近陆燕芝跟着学的是《春秋》。
但很显然,陆燕芝不是一个好学生。
而‘周夫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先生。
陆燕芝还清醒的时候,周重邛读一句,她还能跟着读一句,读完,周重邛会挨个解释意思给陆燕芝和她肚子的孩子听。
可陆燕芝一旦犯起了困,天大地大,她睡觉最大,周重邛的声音就成了最好的安眠曲。
但谁能拒绝捧着小孕肚犯困的小可怜呢。
于是‘周夫子’不仅不能拿戒尺打学生的手心体罚她,还得注意叫她睡得更舒服。
很快,孙青和杨大一起进了内帐。
说话时几人都极力放低了声音,孙青最先拱了拱手,:“殿下,如今圣上清洗通敌逆党,牵连甚广,京中有不少人惶惶惊恐如惊弓之鸟,还有些请托到了府上。”
周重邛轻轻的转动着手里的扳指,:“本王如今伤重未愈,还累的夫人奔波伤身,如今无暇顾及其他,只想好好养伤后与夫人完婚。”
“这些人通敌叛国,私通贼寇,推波助澜致使边关战事频起,千金之下是白骨累累,血债是要血偿的。”
孙青点点头,抱拳应诺道,:“属下明白了。”
待他说完,杨大跟着问了一句,:“殿下,邓府的那位公子还关着呢,这几日邓府几次托人来求情,您看...”
周重邛掀起眼皮看向杨大,轻轻地问了一句,:“本王竟不知你杨大人何时这般心慈手软了?莫不是开始吃斋念佛吃的脑子里都是慈悲?”
若是秦王冷脸或是出言训斥都是小事,可这样轻飘飘的反讽,叫杨大冷汗一下流了出来。
他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位十一公子是邓公最喜欢的一个庶子。”
“几年前在京中醉酒御马后当街踩踏一个七品官员家眷致死,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但邓公出面将人保了下来。”
三公位极人臣,其他人多有忌讳也不足为奇。
而听着这番托词的周重邛没有半点动容。
周重邛不笑的时候神色总是带着些冷峻漠然。
就像他与陆燕芝在梅园初遇时,叫陆燕芝尴尬到脸疼的冰冷。
老实说,敢顶着那样难接近的气场还锲而不舍的靠近,是陆燕芝成功的第一步。
从前陆燕芝是外人,眼见她过的坎坷,周重邛顶多生出些琢磨她的意图时的放任和薄弱的怜悯。
但如今陆燕芝是他的内人。
这几日周重邛在陆燕芝的面前收敛的极好,哪怕她还看不见,仍旧给自己套了层柔软的“兔皮”。
陆燕芝已经极力靠近并艰难的往前走了五十步。
剩下的五十步周重邛很坦然的接了过来。
前些时候努力显现出温柔来的周重邛叫李公公及孙青他们这些人努力憋笑到脸红脖子粗。
但周重邛的努力也是有效果的。
从初时还时时刻刻离不开春红,夜夜辗转反侧的陆燕芝,如今已经能随时在周重邛身边安稳的随时随地睡着。
伤重之时还肯费这么大的心血,周重邛自然不是将人只单单当成了摆在内宅随手亵玩,任人调笑的美貌摆件。
“那日这位邓公子说的话,想必你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周重邛看着孙青和杨大,忽的问了一句,:“若他是用那些话来羞辱我呢?”
闻言杨大眼神狠厉了下来,他想也不想的道,:“那属下就将他千刀万剐!”
说完,杨大猛然沉默了。
周重邛看着他轻哼了一声,随后他看着陆燕芝时,忽的轻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做的不够啊。
陆燕芝此前的种种不堪之言太多,偏又生的千娇百媚,万般动人,惹人垂涎。
压在她身上的‘大山’太高太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移开的。
周重邛没再训斥杨大,:“此前我没动过娶亲的心思,如今我既然下了聘礼,求了赐婚,就要风风光光的迎她入门,自此以后,便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周重邛的态度很大程度上能左右其他人的态度,两人神色认真的点头应诺。
“至于邓府的那位公子,确实是罪不至死,他又“身份尊贵”。”
周重邛笑了笑,:“夏日炎热,那就选个阴凉遮光的好地方将他一个人安置吧,除了送水送餐外不能有任何人去打搅他。”
杀人不过头点地。
战场上厮杀多年如今殿下很少用过这样的手段了。
“...是。”
帐内猛然间变得阴气森森,忽的却听见一声轻哼。
许是这样氛围叫陆燕芝都觉得不适来,她皱着眉,哼唧了起来。
“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周重邛立即下意识的开始背诵起来,一边背,他一边挥着手驱赶着人。
孙青和杨大连忙放缓了脚步如同做贼一般出了大帐。
站在门口,两人神色古怪的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他们竟能亲眼见识秦王殿下化为绕指柔的这一天。
恍若有种青天白日见鬼之感。
帐内,陆燕芝睡的朦朦胧胧间能听见嘈杂的说话声,她似醒非醒的听着,好像是和她有关系?
要把谁关起来?
陆燕芝竭力想听清楚却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她难受的哼唧了一声,很快听见了平稳又催眠的背书声。
这样低沉的声音着实是催眠,陆燕芝翻了个身,彻底睡了过去。
这漫长的一觉就睡到了晚膳的时候。
陆燕芝还没睡醒,混混沌沌的坐着,隐约又听见了笑声。
谁?谁又在笑话她?
她机警的转过头,就差把小耳朵竖起来了,但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周重邛偏过头,强忍住了笑意,免得陆燕芝恼羞成怒。
他忍的厉害,不免轻咳了一声。
陆燕芝顿时清醒了过来,她连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窈窕淑女的姿态来,: “殿下。”
“哈哈哈,”本来还没忍住的,这下忍不住了。
“殿下,您还伤着呢,怎么能笑,若是扯动了伤口...”李公公本来也笑着的脸霎时垮下了,他啰啰嗦嗦的开始抱怨了起来。
这一下陆燕芝也站了起来,和学舌的鹦鹉一样,像模像样的教训人,:“就是,您还伤着,怎么能笑,若是扯动了伤口...”
李公公的话没说完,陆燕芝学到这的时候也停了下来,随后发现屋里一片安静。
这样的寂静着实吓人。
陆燕芝的心往下沉了沉,这几日顺风顺水的优渥叫她太过随心,她捂住了嘴,她逾矩了?
“过来。”
不过两个字,陆燕芝却仿佛听出了训斥的意味。
她抬起脚,脚底下像灌了铅块。
她和周重邛床榻间没有半点阻隔,一共只有五步的距离。
一步,两步...
陆燕芝摇摇头推却了李公公的搀扶,自己往过去走着。
若是之前她必定没皮没脸的笑嘻嘻的打岔求饶,可这次陆燕芝心头莫名的生出些委屈来。
很快就走到了周重邛的床边,她不肯说话,低着头站着。
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指尖。
看陆燕芝没躲,这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将她带到了床边坐下。
那双漂亮如明珠的眼睛还被蒙着,周重邛的手虚虚的抬了抬,却还是收了回来。
他看着陆燕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怎么与我这般生分了?”
周重邛有着野兽般惊人的直觉。
哪怕陆燕芝遮着自己的眼睛,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出陆燕芝身上堪称突兀的转变。
若说之前的陆燕芝是又野又黏又奶的奶猫,哪怕怎么摔打跌倒都不会放弃,便是受了伤也只是唉唉痛叫甚至一声不吭的重新爬起来。
她攒着一股劲,坚韧不拔却又生机勃勃。
那日在梨园还英勇无畏的讥讽嘲笑他,扑腾着张牙舞爪...踢踹他,恨不得骑在他的头上撒野。
第二次相见,二话不说那样凶悍的咬他。
第三次见面,她伏在身侧嚎啕大哭...
那是最鲜活绚烂的陆燕芝,哪怕她狼狈不堪,也没有人能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可自从陆燕芝晕倒再醒来后,这一切都变了。
更像是流落在外的野猫,揣着猫崽子却更疏离,半点也不亲人,看似懒洋洋的在随便窝在哪晒太阳,实际魂却丢了。
她像是极短的时间内突然燃烧净了所有的热情,没了目标,偶尔有些精神,但这精神气却很快流失,重又变得恹恹,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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