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笑道:“娘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姐姐平常怎么对爹,我也怎么对我爹就是。”
吴氏脸上闪过一丝怜悯,很快又散去,只留下妩媚的笑意,“没错,就是要听话你还记得娘以前说过的话吗,先别提你的身世,要等你爹主动问起来,你就说是吴悦的女儿,把生辰八字告诉他以前娘在郡王府有个处得不错的姐妹,现今在针线房当管事,姓张,有什么话先拜托她传达,以后你学着笼络几个心腹,就有自己的人用了。”
易齐听了一一记在心里,又问了荣郡王以及郡王妃的喜好。
吴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知道的以及听说的尽都告诉了易齐。
易齐满意地离开。
见易齐走出门外,吴氏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悲哀与冷漠。
阿齐,别怪娘狠心,谁让你若非逼不得已,娘也不忍心这么做。
他毁了娘一辈子,娘不甘心,不甘心。
他必须也得痛苦一辈子才行,要比娘活得更痛苦。
易齐回到家,易楚恰好睡中觉醒来,就问起易齐,“我虽没去过荣郡王府,可也听说过这些高门大户,明里光鲜,暗里地指不定多么龌龊。就连威远侯府,侯爷跟侯爷夫人都是明理的人,听画屏说每年府里也得死几个丫鬟小厮。听姐的话,就在家里安安生生地过好不好”
“不好”易齐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已经决定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还问这种没用的问题干什么之前你说帮我,现在我不指望你帮忙,我凭着自己的本事去。”
这话说得真是诛心。
易楚气极反笑,问道:“你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像卓文君那样通音律善鼓琴,还是像曹大家那样精经史擅文才”
易齐反驳道;“她们有她们的本事,我有我的本事,用不着跟她们比,也用不着你操心。”
易楚气道:“好,好,你有本事,以后别哭着回来找我。”
易齐也动了气,接口道:“以后我就是沿街要饭也不会来找你。”甩手进了西厢房。
易楚气得浑身哆嗦。
易郎中隔窗听见了,出来拍拍易楚的肩,“阿齐还小,别跟她一般见识,爹去劝劝她。”
易楚点点头,站在院子里等着。
易郎中很快出来,面上波澜不惊的,平静地说:“阿齐已经决定了,她娘也同意,就由着她吧。得空你帮她把东西收拾收拾,说不准哪天就有人来接了只是她这一走,在旁人眼里,未免累及你的名声。好在你已经定了亲,荣家断不会因为此事而退亲。”
说起退亲,易楚想起辛大人说过要替她退亲,也不知会用什么法子。
倘或真的退亲,爹应该是会难过的吧
易楚忐忑不安地到厨房做好晚饭,去叫易齐吃饭时,易齐却突然抱住了她,“姐,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跟姐说话。”
是真的懊悔,眼圈都有些红。
“想起以后不能天天跟姐在一起,心里就很难过。姐,你原谅我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去了。
几欲脱口的话生生被咽了回去,易楚长长叹口气,也伸手抱住易齐,“姐被你气得习惯了,早不会生气了你以后可得注意,说话前要多思量思量,别得罪别人自己还不知道。”
“嗯,我记住了。”易齐乖巧地回答。
易楚摸摸她的脸颊,“走,吃饭去。”
因为怀着心事,易楚没什么食欲,胡乱吃了几口就推说饱了。
睡到半夜,竟然闻到了马蹄糕的味道。
易楚失笑,看来是真饿了,连做梦都能梦到吃食,而且那香味还是如此真切。
易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帐帘外传来低低的笑声,“饿了吗,起来吃点东西。”
易楚一个激灵坐起来,正要下地,只听辛大人又道,“不用急,先穿好衣服,屋子里冷。”
“我不是馋”话刚出口,忽觉不妥,又急忙咽回去。
辛大人已低笑,“我知道,你是急着出来见我。”
易楚被说中心事,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热得发烫,又恨那人,恨得牙痒痒。
终于,待那股热散去,她才慢条斯理地撩开帐帘下了床。
明亮的月光透过糊窗的高丽纸,变得柔和而安详。
辛大人坐在妆台旁的杌子上,月光静静地洒在他身上,照出他微微弯起的唇角。
易楚羞恼的心莫名地宁静起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你几时来的”
“刚到,见你睡着,本想把东西放下就走,谁知听到你说马蹄糕,是饿了吗”
哎呀,难不成她刚才还说出口了
易楚懊恼地咬了咬唇,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吃吧,还温着。”辛大人将东西一一摆在妆台上。
呃,还真不少,除了马蹄糕还有油果子、核桃酥、香酥饼。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买了几样。你尝尝好不好吃若是喜欢,我再去买。”
这个时辰,恐怕灯会上的人都走光了。
他到哪里去买
易楚觉得好笑,故意道:“我喜欢吃糯米糕,你去买来吧”
辛大人一愣,他心目中易楚即便想要什么,也不会这么大喇喇地说出口,心念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傻傻地笑了。
易楚却是不依不饶,“就想吃糯米糕,去买嘛。”
月光下,大大的杏仁眼娇俏地盯着他,嘴唇微翘,像是任性的孩子。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在自己面前这般情态,辛大人怦然心动,那些被小心翼翼克制的激情如同岩浆般喷薄而出,他猛地用力,易楚就跌跌撞撞地坐在他腿上。
“真想吃糯米糕”他紧紧抱着易楚,脸颊贴着她白玉般晶莹的脸颊,柔声地问,“我也饿了,你知道我想吃什么”
擂鼓般强壮有力的心跳,火盆般灼热的怀抱,还有紧贴着她肌肤的他的脸,有些粗糙,有些凉意。易楚心慌意乱,任由他的手臂渐渐箍紧,他的双唇渐渐逼近身子酥酥麻麻地轻颤着,仿佛就要化成一滩水
第57章 响动
这样陌生的感觉,教易楚不由害怕起来。
张嘴想喊他的名字,让他放开,可“子溪”两个字就在齿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辛大人抱着易楚,只觉得怀里的身子又香又软,柔若无骨似的,紧紧地熨贴着自己。
嗅着她清幽的女儿体香,辛大人想起兵士们常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又想到一句俗语,千里相思不如软玉在怀呼吸急促,口干舌燥,感觉那样美妙,又那样痛苦浑身的血液上下奔涌,找不到宣泄之处双唇落在易楚唇上,贪婪地汲取她的芬芳。
易楚情急,张口咬住他的舌尖。
辛大人吃痛,很快清醒过来,看到易楚眼眸里的恐慌与戒备,不由愧疚地喊了声,“阿楚”
“放开我,”易楚挣扎着掰他的手。
辛大人不放,呢喃低语,“让我抱抱你,就这样抱一会儿,保证不再唐突你。”声音暗哑,有着浓浓的恳求之意。
因是低着头,他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月光下,分外的沉静与孤寂。
易楚心一软,轻轻“嗯”了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这样温顺与乖巧的她,像只刚断奶的小猫。
辛大人适才的情欲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酸涩的温柔与深切的怜惜。
她定然是极喜欢自己,又极信任自己。
所以,在他刚才那般对她之后,还听从他的话。
辛大人心里软得像水,又鼓得像扬起的风帆,满满的尽是柔情。
伸手取过妆台上的油纸包递在她面前,“不是饿了吗,吃一点。”
易楚羞红着脸,就着他的手吃了块马蹄糕。
辛大人柔声道:“你想吃糯米糕,明天我去买给你。”
“不用,刚才说着玩的。”易楚急忙推辞,“总是到这里来,难免被人看见,你”
“我会小心,”辛大人了解她的顾忌,急急补充,“以后没有要紧的事也不会来找你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名声受损。”
月光下,他表情柔和如同和煦的暖阳。
易楚满足地低叹声,突然想起抽屉里的匣子,起身取过来,问道:“什么时候放在哪里的你拿回去吧。”
辛大人没接,转头瞧了瞧,看到暖窠里温着的茶水,取来将杯子端到易楚唇边喂她喝了两口,自己就着她喝剩的残茶喝了几口,才答道:“除夕那天,想跟你一起守岁的,看你睡得沉,便没打扰以前想着不一定能成亲,手头散漫了些,这是这半年攒下的,反正以后也是你管家,就给你收着。”
易楚见他喝自己剩下的水,面上一红,掩饰般,急急地说:“我没管过这么多银子怕丢了,再说,你总有花费的地方,还是拿回去。”
辛大人无谓地笑笑,“丢了就丢了,再赚来就是。我平常花费不多,需要的时候再来寻你。”又说起大兴的地,“是信义伯府里要卖,差不多五百亩,我想让你爹全买下来。到时候建个祠堂,在京都重新开宗这些地就改成祭田,一应关节我找人去官府办以后就是你们易家的祖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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