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个妇人,哪里值二十两又不是黄花闺女”抓她的人心里有数,看样子约莫二十岁是有的,怎可能还是姑娘
那骂人的似乎有些怨恨:“那能怎么办总不能亏了。”那声音断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近,一道光霍地射来,林云暖闭紧眼,靠在墙上都也不敢动。
“啧”提灯进来的人咂嘴道,“颜色不赖,总是不值钱的,爷先松快松快,寻些利息回来。”
捉人来的傻大个儿倒是实心:“品哥,咱只负责拐人卖人,可不带动人家的”
“滚你的”
“啪”的一声脆响,傻大个儿脸上挨了狠狠一个嘴巴子,捂着脸忍着泪甩头出去,想一想,还替他们带上门,自己坐在门前呆呆吹冷风。
林云暖心里估算自己有多大胜算,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来人若想侵犯,至少需解了她腿上的绳子,届时跑不跑得了可真不好说。
大声嚷叫未必有用,这些人惯拐人卖,必有妥善藏人的所在,若叫不来应援的,反惹得这人痛下杀手,可就得不偿失。
心里思索一番,等那人的手摸上身来,就软软地用哭腔道:“好人,你别用强,我听话,从你就是。”
那叫被叫“品哥”的名唤梅品,乍听这妇人娇娇糯糯的一开口,再见那眼里楚楚含着的泪意,骨头登时酥了一半。
将灯挪近些,瞧清楚那嫩白发光的芙蓉面,水润的嘴唇可怜兮兮地抿在一处,缩着身子又羞又怕地朝他看,梅品暗叹那傻子竟错拐回这样一个绝色。之前黑灯瞎火只见身段可人,如今细瞧这脸,加上这股子媚劲儿,卖进明月楼里保不齐就能跟四大花魁争一争艳。
梅品吞了下口水,笑嘻嘻地凑上来,蹲在她脚旁解她腿上的绳子。妇人扭了两扭,用脑袋在他膝盖上蹭了两下,娇声求道:“好人,你把手上的也解了吧,勒得手疼,你瞧瞧,都破皮儿了,你瞧瞧”
那声音娇软缠绵,如情人间的私语,妇人主动将手臂伸来给他瞧。好一截莹白香软的腕子
梅品垂头在那白得透明的手背上头舔了一下,胸臆澎湃到极致,下头涨得要发疯,忍不住爆了声粗口:“操”
这娘们,真他妈娇
梅品并非没脑子的,强忍住那熊熊热火,反手扭住她下巴,“你当真,乖乖伺候我”
林云暖蹙眉嘟了嘟嘴巴:“如今这样你们两个大男人,我不愿意,还能如何只求你别用强,人家怕疼,怕得紧。”
梅品一想,确实如此,别说他和傻大个儿两个,就算只他一个,她能翻出他手心去
梅品未料今日竟有这等艳福,当即暗喜傻大个绑错人却是给他添了美事,当即从怀里摸出小刀将妇人手脚的绳子俱割断了,裤子一解就朝人扑了去。
林云暖就在他扑来的一瞬高高踢起脚来,对着那恶心的丑物事狠狠踹去。
那人满心欢喜以为能抱得美人入怀,谁料异变突起,一时回避不及,下头传来钻心般痛意,登时杀猪般嚎叫起来。
林云暖一见他缩起身子跳脚,就连忙往门口处奔去,外头那人她没把握能躲,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她飞速拉开门,夜风扑面而来,足尖刚迈出门槛,额头就狠狠撞上了什么。
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冷笑。
身后那梅品已发疯般冲来,眼里溢满怒火,誓要将她碎尸万段。
木奕珩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在梁上已久,本想等这妇人大声哭着喊叫救命才下来出手,谁料竟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啧啧,那软得快滴出水的声音,良家妇女哪个发得出来
若非她最后踢出那脚狠的,就连他也以为她是真心挑逗那贼人。
木奕珩想到她拒自己时那冷若冰霜贞洁烈性的模样,心头猛地一颤。
抬眼盯视那因他骤然出现而错愕不已的贼人,满腹的燥热就化成了浓浓的怒。
林云暖没瞧清他如何动手,就只见前头那叫梅品的人身子一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木奕珩上前补了几剑,回过头,将剑扔了,没好气地从怀里摸出帕子擦手,将妇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没说半个字甩手就走。
林云暖好心提醒道:“外面,还有一个。”
木奕珩猛地回转头来,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难道还需她提醒吗从他跟了来,前后都看得明白清楚,外头那个自然早就解决掉了,这才不叫她刚才那腻死人撒娇声传到外人的耳中去。
原来她还知道外头还有人偏就做得出那等妖调样
木奕珩回身就走。林云暖被他适才那恶狠狠的表情吓了一跳。她本不想给商队添麻烦,更不想给他添麻烦,这不,这种情形下,她没有哭哭啼啼的盼着他们来营救,不是自己拼尽力气让自己脱困了么他瞪什么烦什么
那男装又不是她要穿的,是林熠哲怕麻烦,非要她换了男装才许她出门,哪知如今男人也会被拐呢
漆黑夜色中,只隐约瞧得见他疾走的轮廓。刚经历一场浩劫,她心跳的厉害,可是天大地大,她无处说,无处诉,危急关头,她只能自救。好在,她也从没想过指望旁人。
很快有人围拢上来,霎时火光大亮。林熠哲情急凑上前来:“七妹,你可有损伤”
林云暖木然摇了摇头,低声道:“对不住,叫二哥为我担忧。”
林熠哲恨道:“好个大胆贼人”拿灯往她身后一照,饶是见惯风浪,也吃惊地“啊”了一声。
林云暖顺他目光看去,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那梅品脖子歪在一边,两手被斩了下来,最骇人是那身下,血糊糊的一片,是被剑挑烂了
林云暖猛地干呕起来,林熠哲抚她背道:“别看,七妹,别看了。”若非木奕珩快他一步,他亲自动手,也未必比木奕珩仁慈。
自过了重阳,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唐太太有腿寒的毛病,一入秋就得早早备好毛皮护膝。高氏带了丫头捧着个托盘进来,上头一水儿的灰鼠皮护膝、袖笼、鞋里面儿,滚毛边儿的毡帽并抹额。唐太太随手翻了翻,面色沉下来,身侧胡太太知她心思,便道:“往年都是银狐皮毛或是紫貂绒做的冬件儿,今年怎么全是灰鼠皮的”
高氏强撑着笑脸道:“往年库里着实多皮料,这不前儿紧着好的那些凑卖了,才赎了四叔回来”
话未完,唐太太已恼得砸了茶杯,她如今最是忌讳在她面前提及唐逸入狱之事,“如今人好容易救回来了,镇日病怏怏的总不爽快,你们一个个儿的还总拿这话敲打他,让他难受,是成心不想他好”
高氏连忙跪地道:“娘明鉴,媳妇并无此意,实在媳妇能力不足,掌不得家中诸事,就这灰鼠皮,也只足给上房和大房备的,媳妇自己和三爷做冬装,用的都是媳妇自己嫁妆,娘若不信,尽可叫玉娇她们往库房查查。”
家中库房亏空,唐太太如何不知往日孟氏打理,虽说从中抽头,私吞不少油水,倒从没短过她的,如今孟氏手里的东西也空了,家中生意经营不善,连平素的吃用都跟着紧张起来。
“你既知道是你无能,还攀扯你老四作甚去瞧不得你那张酸里苦气的嘴脸”
高氏强忍恼怒,缩肩从上房出来,将外头茶房桌子踢得一阵叮当乱响。唐太太在里头听见,越发悲从中来,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流个不止。
胡太太忙劝:“大姐别难过,老三家的素来心气高,如今家里着实艰难,不怪她沉不住气。眼前最要紧是四哥儿,他才遭了大难,受了那么多苦,又被那林氏气得不轻,如今意志消沉,缠绵病榻,若是这时候连大姐也扛不住倒下了,谁来护着四哥儿谁给四哥儿打算将来”
提及唐逸,唐太太越发悲切:“婉仪,你知道我这身子骨儿,早就不成了的。若非牵挂着几个哥儿,哪里熬得到今天可恨那狠心绝情的林氏,合着那奸夫,如此作践我儿木奕珩那狗崽子瞎了眼,放着我金娇玉贵的娟儿丫头不要,腆了脸要那破鞋”
“快别说这话了。”胡太太如临大敌般掩住唐太太的口,“大姐,咱在那姓木的手底下吃的亏还不够么”
唐太太哭道:“难道在自己家也说不得么分明是我儿休妻在前,凭什么就签了和离文书,全那贱人的脸面我偏不我偏要见人就说一遍她那些不要脸的事我等着看那姓木的什么时候厌弃她,灰溜溜的滚回唐家来求我”
胡太太替她擦眼泪,吩咐人去拧帕子过来,凑近悄声道:“先且不说那林氏,四哥儿如今这般,身边就几个姨娘、丫鬟,大姐就不考虑再给他续个妻房三哥儿上京赴考,三媳妇留下管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理事不过应付而已,再这么下去,大姐的日子岂不更难过何不给四哥儿寻个能干的妻房,一头撑起这家业,一头悉心照料他起居,这喜事一冲,说不准四哥儿的病还就好了,岂不两全其美”
唐太太止住哭声,静静想了片刻:“我倒有心,只怕不成,老四是个什么性子他当年坚持要娶林氏,我百般阻挠,只拉不回他,他的婚事,岂肯叫我做主再有那姓钟的狐媚子怀了身子,老四为她牢都肯坐,岂会放着她在外头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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