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屋外,不敢擅自进去,屋里那是国公亲眷,虽然身份并未透漏,不是卫国公的妾侍就是侄女儿,哪是他们随意冒犯得起的
黄太守无比挣扎地出言:“夫人见谅,木帅适才饮多了酒”
他还未说完,木奕珩猛地转过脸来。
他大步跨过屋子,来到门前,一伸手,把呆在原地的悦欢揪住,扔了出去。
外头人群:“”
他闭了屋门。
转回头,重新掀了内室的帘子。
林云暖已经不在原地,她退后数步,立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木奕珩伸手松了颈下的扣子。
屋里很暖,很香,沉闷得叫他喘不过气。
他略顿了顿,才抬起头,重新看向她。
飞扬的凤眼如今深邃幽暗,望不见底。
年轻的面容似染了风霜,岁余不见罢了,他像沧桑了五六岁。
林云暖眸子涩得不行。
她想咳一声说些什么漂亮的场面话,喉咙一扯,竟嘶得发不出声音。
木奕珩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分别并不太久,她已看不透他。
林云暖按住发颤的手掌,强装镇定走到桌前倒了杯茶。
想到孩子还睡在床里,她目视他,又看向外间。想与他出去说话。
木奕珩目光移动,越过她,看向安静的帐内。
下一秒,他眸子猛地一眯,脸上杀气腾腾,大步冲向床帐。
林云暖被他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闪避身子,木奕珩风一样擦过她身侧,一把将云纱帐子拽了下来。
林云暖惊醒过来,声音里夹了微怒,“你疯了”
一别岁余,夫妻重逢,她料不到她说的第一句竟是这个。
木奕珩明显怔住。
他看见床内并头睡得香甜的两个小儿。
钰哥儿长大许多,可依旧能从眉眼轮廓认出他。旁边的女婴那样的小,小脸红扑扑的,拳头还不及他腰上的玉佩大。
钰哥儿百日时,他人在外头。对孩童几个月的模样并不能分辨太清。
且钰哥儿在家里养的很胖,个头挺大的。
另一个女娃娃就小的有些过分了。
木奕珩脸色一变,他转过身来,看向林云暖。
周遭陡然平添的杀气,叫林云暖吃惊之余,下意识地退后。
她退至柜旁,再无退路。
木奕珩冷冷睨着她,朝她缓步走来。
林云暖心脏砰砰直跳。
木奕珩变得好陌生。
不由自主地让她心生恐惧。
她那样深爱着思念着的男人,用看死敌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林云暖下意识想逃。
她挪开步子,在他俯身过来前,挥手拍开他的手掌,扭身就朝外间奔去。
木奕珩不疾不徐地跟上来。
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头。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林云暖本想出去,可她能逃去哪儿外面都是木奕珩的人。
她走到稍间临窗炕前,强迫自己稳下呼吸,强挤出一丝微笑:“木奕珩你”
她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他。
木奕珩的左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林云暖只觉喉间一紧,他粗糙的掌心覆上,紧紧扣住她的命门。
手劲儿收紧,她登时窒住,喉间的话音被强行挤断。
妇人白皙的肤色闷得通红。
木奕珩挑眉,稍一用力,钳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一字一顿的,用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说:“你他妈找死”
林云暖双脚离地,她两手扣住他左手,不住拍打。两腿直蹬,想求一瞬呼吸。
木奕珩似要真将她弄死了。提着她的脖子把人掼到炕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绝望狼狈的面容。
“你他妈是找好了退路,早有了奸夫”
林云暖喘不过气,事实上她瞳孔有些涣散了。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过往从脑海中快速翻腾。
她甚至生出一股“终于要解脱了”的快慰。
木奕珩手劲倏然松了。
他听见里屋传来婴孩的哼声。是睡不安生的小娃儿在梦中喊“娘”。
是钰哥儿。
是他儿子。
木奕珩满腔怒火稍熄。
他将妇人掷在地上,解了淋过雨的甲胄,在炕上坐下。
他居高临下看妇人渐渐缓过神来,捂住嘴唇轻咳。
林云暖心里酸涩了一下。
他还是不忍心,若他真想杀她,适才只需手上一用劲,她脖子已经断了。
眼睛控制不住地升起雾气。她倔强地不想他瞧见自己的狼狈模样,垂着头,伸手抿自己的头发,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她想体体面面的在他面前。
“是谁”
木奕珩低低地出言。
林云暖怔了下,没有听清。
“我他妈问你奸夫是谁”木奕珩霍地站起身,他从脱掉的甲胄中捡回腰刀,“你他妈不说也罢,老子这就出去,将院中所有男人都砍了。”
他说走就走,林云暖“哎”了一声,唤不住他,只得奔过去,将他手臂攀住。
香软的身子贴上来。
木奕珩双脚如被钉子钉住,连转个身都不能。
他手里的刀“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那把染了无数人鲜血的祭过无数亡魂的腰刀,此刻孤零零躺在地上。
而原本孤立于世的两个人,又重逢了。
木奕珩喉结猛地滚动。眼泪几乎就要冲涌而出。
可他哪能允许自己这般丢脸。
一个不守妇道狠心弃了他的妇人,他该二话不说,一刀杀了她才是
林云暖抱住他手臂,摇头低声地哀求:“你别”
别这样。
哪样
木奕珩深邃的眸中涌动她看不清明的哀恸。
她不会懂这一年多的日子他是用什么心情熬过来的。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生不如死,度秒如年。
她怎能这样的狠心
林云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她又生了他们的女儿。
适才他在看见孩子后陡然暴怒许是误会了什么。
可解释了会如何,他知道她怀着身子还要远走,想是越发愤怒吧
或是一时欣喜,原谅了她自私的行径,从此一家四口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那她出走,还有什么意义
便是重逢了,也不代表就能回到过去。
即便遇见无数的天灾人祸,她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不想再重复从前的日子。
为什么她就没资格自己选
对上那对水盈盈的眸子,木奕珩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也许有了男人,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他是这样恨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注视着这双眼睛,他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发紧发痛,灵魂抽搐着扭曲着,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都被抽干而去。
雨声,在外一直不曾停息。
檐下滴着水珠,一串串砸在窗格上面,静得听得见屋里的两人的呼吸。
木奕珩用了好一会儿才能活动手脚,他伸手把她挥开。
手掌划过某处软绵绵的地方,他心里倏地蹿上什么情绪。
他“死”了太久太久了。
如今此刻,他只攥紧了手掌,把适才的余温留在掌心。
林云暖退后一步,再退一步,她希望木奕珩是真的平静下来了,她转身提起炕桌上的茶壶。
斟杯茶,她虽不知该说什么该解释什么,但她想试着和他谈谈。
木奕珩闭了闭眼。
梦里才能一见的人就在身前。
不论发生过什么,不论她如今是谁的女人,
林云暖才抬起头他就扑了过来。
来不及惊呼,嘴唇被他凶狠地堵住。
不是亲吻,是撕咬。
疼的,麻的,浓浓的血腥气。
湿湿热热的唇和下巴。
痛呼不出。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卷住她的舌尖。
被揪扯住,然后两排牙齿就狠狠地咬下去。
林云暖疼得身子都缩了起来。
木奕珩紧紧捏住她下巴。
把她素净的脸捏得扭曲变形。
她听见他冷冷的羞辱她。
“你他妈犯贱,不做诰命夫人,非要给人当粉头,爷就如你意,玩得你满意为止”
林云暖闭上眼。
无法面对他看向她的眼神。
甚至她没办法接受眼前这样一个让她倍感惊惧的陌生人一样的他。
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和她挂念的那个不一样。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是她亲手毁了那神采飞扬的男人。
是她狠心断送了原本完整的家。
木奕珩没一丝耐心和温柔。
他不给她半点脸面,用最羞耻的方式动作。
林云暖咬住牙。她额上一层薄汗,背脊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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