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被浓郁的玫瑰味呛了一下。
他心中几乎涌起一股杀意——那些从青楼买来的教导的很好的女孩子在服侍他之前,都会在洒满玫瑰花的池子里泡澡,这样又香又白。
他自己洗澡的时候,只用一些中药。
这些花瓣,简直是种侮辱。她并没有把他当成值得尊重的男人,而是玩物……是美人。
司马明吞着口水。
非常美丽!苍白的肌肤,线条分明的肌肉、冷傲忧郁的容貌。
司马明已经开始捶地了,活活萌死她了。爬起来又从各个角度拍了十分钟,然后才停下来休息一下,她的手摸着他的胸口,小心不要碰到伤口,打电话时声音掩不住得意:“小宋,来我家一趟。”
一个年轻而浮夸兴奋的女人声音,她周围很嘈杂,有许多同样兴奋的女人:“呦!明哥,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我在机场接机等我家老大哦!你咋这么高兴?”
卓东来压下杀意,他总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是什么,千里传音吗?以她的内功做不到,难道是什么机关?
“嘿嘿嘿嘿嚯嚯嚯嚯你听出来我高兴了?我告诉你我看见一个和正宫一模一样的男人,已经弄到家了,嚯嚯嚯嚯他受了点伤…”
卓东来:正!宫!是我卓东来?不可能。
这个荒淫又粗俗的女人!奇怪,这样多的缺点,竟然到现在还没被仇敌害死?
这里还真是和平啊。
“你丫强抢人的时候小心点嘛。”
“…你麻痹的不是老子强抢良家妇男!老子利诱□□就够了。”
卓东来默默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下了个决定,虽然她救了我。
但我绝不会像对司马超群那样对她认真细致,事事周全。
“啧,叫我过去治伤?”
“对,你过来给我的小心肝包扎一下,你也知道我的手艺,时间一长准得出事。”
“明哥不是姐不愿意去,偶像啥的也没钱钱重要,但是啊,您捡来这哥们有主没主,有事没事?要是跟您正宫一模一样,那准不是什么好东西,保不准是逃避追杀到这儿的。”
卓东来还是很想知道:司马姑娘的正宫到底是谁?自己哪里像他?
“放你妈的屁,我的!我管他从哪儿来?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一切手续办下来之前,我只会让你看到他,姐们你可不能抢我的人!我可盖戳了。”
“呦!受着伤还盖戳!您真不怕弄伤他?得了得了,我这就来。”
卓东来秒懂了盖戳的意义,再次压下愤怒,除了司马姑娘之外……
“浑身上下被我舔了一遍的小甜甜,我跟你说,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对,就跟你妈碰上你爸就跟着消失了多少年,把你扔给你舅不管一样认真!”
她挂了电话,想了想,摸他心口:“你到底有没有身份证啊?要是没有我给你办一个,嘿嘿,就叫卓东来。既然和我正宫小心肝一模一样,就该叫卓东来,叫别的可惜了。”
她又打电话:“阿随,明天上午十点钟,带着设备过来一趟。”
一个疲惫无力的男人声音:“司马老板,您都要点什么?”
司马明想了想,一边摸卓东来一边想:“身份证、户籍、从小学到大学的全部证件,要真的。”
卓东来暗自点头,够心细,也够熟练的。她到底个什么人,怎么对于给人弄户籍这么熟?
“十四万。”
没听到银两这个词,他有些算不过来。
“卧槽你特么抢劫啊!”司马明想了想,道:“你再送个结婚证?”
阿随道:“成。我可只要旧现金。”
司马明吼道:“啊哈哈哈哈哈你特么在逗我?现在都刷卡了我到哪儿去给你弄旧现金?你在淘宝上卖个十四万的古董,我去当个上当受骗的傻狍子。”
阿随沉默了一会:“成。可我没啥东西啊。”
“笨瘪!”司马明咆哮道:“你去厨房拿个旧碗就说是商周出土的瓷器,交易完成之后就下架!老子把买车的钱拿出来点!”
“哦。您真大方,我给您留了砍价的空间……得了,打个折十二万吧,您也没少照顾生意。”
卓东来有些心乱,自己默默的理顺记忆,整理了一下关于这个不应该姓司马的司马姑娘的资料:
这里和我知道的世界不同。
她的正宫……是她从没见过的卓东来。就是我。嗯。有正宫必有东宫西宫,都是谁?
她是自己做生意的人,三教九流认识的不少,要找谁帮忙办事都很容易。
这个岁数,似乎还没结婚,但风流成性,许多人都知道。风流但不下流,不明抢,不攀附权贵,只管让自己开心。
出手大方,性格坦率暴躁,有些口无遮拦,做事前不会仔细思考。
司马明现在正在客厅,眉开眼笑的看着黎强砸了许多XO、拉菲、八几年的茅台的瓶子。叫道:“炸得好!龟儿子,真尼玛砸的好!好!这一瓶子下去老子就得多算两万!好你个王八羔子,每次都砸我的店!好!你麻痹的自己有店还来我店捣乱!好!你多多的砸,砸真瓶子假酒,也他妈的按真酒算钱。”
她忽然听见一声语气平静却又阴冷叫人觉得压抑的近乎窒息的声音:“你应该小点声。”
司马明一把将遥控器摔在沙发上,跳起来大叫:“谁!”这是下意识的反应,然后就冲到浴室,过于激动脚下一滑,幸好抓住了门框子,要不然就结结实实的滑倒了。她兴高采烈的露出一个白痴笑:“你醒了?”
卓东来看到她的时候,有些吃惊。
万万没想到,这个接近中年的女人竟然这样美丽。
高挑,健壮,生机勃勃。
微黑的肌肤光滑如同绸缎,灿烂的近乎闪亮的笑,露出一嘴小白牙。
她的五官未经雕琢修饰,没有涂脂抹粉,剑眉下一双风流桃花眼,顾盼生辉,高鼻薄唇。
天生一副风流样。
像个充满野性和斗志的豹子,紧贴着肌肤的内衣勾勒出每一丝细微的曲线。
那双手稍微有些粗糙,骨节也不小,腿并不够细,踩在地板上的一双脚并没有很淑女的并在一起。
可是因为她身量很高,健壮和活泼反而更显的美丽灵巧。
她不够优雅斯文,举止不够得体,既没有威严也不够妩媚,却有种强烈的、扑面而来的气场。
未经雕琢的,原始而冲动的美丽。
像未经驯化翱翔天际的黄鹰。
像秋天肥硕而灵巧的白熊。
像快马都赶不上的灵鹿。
像离弦之箭。
像离笼狡兔、摘网腾蛟。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自由和野性的劲头,叫人知道,没人能控制她、约束她。
她明亮而锐利的大眼睛里,有种叫做掠夺的东西。
卓东来忽然发现,她有些像司马超群,还有一些像朱猛。
她的样子一点都不猥琐,虽然容貌风流,却不下流。
她不是道学家那样的正人君子面貌,是豪迈率性的侠气。
卓东来深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她以为自己昏迷着,又怎么能听见这些秘而不宣的话?小宋应该是她的亲信,故而知道她的真面目。
若是对我,对一个她想要的陌生男人,她又怎会暴露本性?
“不必为我费心。”卓东来泡在浴缸里,脸色恢复的血色又被他用内功压下去。心中百感交集,却只当她看不见花瓣下自己身上的残缺。
忽然又觉得,幸好有这些花瓣,若不然只是清水……怎么面对她?
就算她已经看到了,可他始终不能容忍有人看到那部分残缺。
绝对不能。
他微微笑了,笑的万分温柔,不眨眼的撒谎,语气诚恳可信:“其实我是鬼。”
司马明愣了愣,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羞涩:“那你能给我来个鬼压床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卓东来迟钝,他……你们懂的,他不觉得会有女人把他当正宫。
卓爷猜错了呵呵呵呵呵呵……明明不是斯文败类,她不装,她直接上。
☆、那你能给我来个鬼压床么?
“不必为我费心。”卓东来都不眨眼的撒谎,语气诚恳可信:“其实我是鬼。”
司马明愣了愣,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羞涩:“那你能给我来个鬼压床么?”
卓东来顿觉自己有点要咳血的迹象……太过分了这句话!她是的女人!
不是舞女歌姬那样的贱籍女子!她怎能这样不矜持!
而且吧,卓东来脸色很难看:我能干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能干什么!
司马明就面带羞涩眨巴着大眼睛站在门口看着他。
卓东来脸色苍白,身上那种浓重阴郁的气息都快要具现化了,冰冷狠毒的眼神把司马明剐了三遍。
她毕竟是开酒吧的,其实平常很会看人眼色,只不过现在兴奋过度,有种高血压+低血糖同时发作的眩晕感。才换换发现,浴缸里美人鱼一样白皙精致的男人,其实,嗯……被河蟹的很彻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