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来到醉仙楼,那醉仙楼是大如州最大最好的酒楼,占地颇广,临街是一栋三层的大楼,后面还有几个小院,里面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专供贵客享用。
路上两人闲话间已互通了姓名,这官差叫吴二行,正是这大如州府衙的一名普通衙役,如今已当差数十年了,也算有些本事。
柳湘莲定的是二楼的一个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两人坐定,柳湘莲请吴二行点菜。吴二行也不客气,让店小二介绍了几个醉仙楼的招牌菜,点了四菜一汤,又叫了一壶好酒,柳湘莲见了便又添了两个菜。
一时酒菜上来,柳湘莲给两人倒了酒,双手举起酒杯向吴二行道:“小弟我先干为敬!”仰头一口干了。
吴二行也举起杯:“果然豪爽干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一口见底喝了,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
柳湘莲连忙又给他满上,他又是一口就干。就这样你来我往,两人连喝了三杯方罢。一时两人空腹喝了酒,肚子也叫了起来,才想起桌子上的佳肴来。
吃了一些饱腹,一时两人又推杯换盏起来,半日两人酒足饭饱,都已有些醉熏熏了。
吴二行这才迷着眼道:“老弟,你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定不推辞!”说着右手用力拍着胸口保证,力气太大,胸口被拍的啪啪做响。
柳湘莲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要找一个人,对我来说千难万难的,对你来说那就万分简单了!”
“你要找谁?你具体说说!”吴二行听了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事容易,我们干这一行的常各处跑,你说了来,就是我不知道,我回去问问,总给你打听出来!”
“那人姓‘封’,名‘肃’,家就在这大如州。”柳湘莲报上姓名。
吴二行听了名字陌生的很,不由得摸摸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只得摇头对柳湘莲道:“这个名字我没听过,老弟你且等等,待我回去问一问,有了消息就来告诉你。你住哪里?我得了消息好找你。”
柳湘莲便把客栈名字和房号告诉他,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散了。
柳湘莲回了客栈,甄莲见了忙问道:“可问着了人?”
“刚才请了一个官差去酒楼吃了一顿,我说了你外祖父的名字,他本人不知,说是回去打听打听,有了消息便来告诉我。”柳湘莲喝了些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进了门便一把躺在了榻上闭起了眼睛,声音也没有往日的清朗了。
甄莲见了忙走到他身边问:“这是醉了?我去要点醒酒汤来。”就要转身,不想手一紧被柳湘莲一把抓住,“不要走!”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语气焦急又坚定。
甄莲一愣,转头去看他,却见他双目已经张开,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甄莲见了心一紧又一慌,连忙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手抽了抽,没抽出来,再要抽时他却放了手。
甄莲也不清楚柳湘莲到底醉了没有,再去看他却见他又闭起了眼睛,细看时却可以见到他颤动的睫毛和紧紧握着的手。
甄莲见了心里倒是好笑起来,弯腰俯身在他头顶笑道:“你到底醉了没有?”
柳湘莲没有回答,嘴角却微微抿了起来。
甄莲又问:“你刚才拉着我干什么?”
柳湘莲还是不答。
甄莲再问:“做什么叫我‘不要走’?”
柳湘莲终究还是没有回答。
甄莲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失声笑道:“原来却是一个醉鬼的胡话!”说完也不管柳湘莲了,转身几步走到床前脱掉鞋也躺在床上面朝里睡了。
第二日甄莲醒来,屋里的柳湘莲早已不见,不知是昨晚回房的还是早上酒醒了才出去的,甄莲也没心情管他了,梳洗好了就坐在椅子上练字。
甄莲的字才写了几篇,都还没练出个型来,那本三字经倒是都学完了,又买了本千字文学着,刚学了几页。
一会柳湘莲倒是过来了,两人都没有说话,甄莲开了门便自顾自的练字,头也不抬。柳湘莲也拿出剑来反复擦拭着。
一会店小二送了饭来,两人安静吃完,柳湘莲便跟甄莲说了一声便出了门。
甄莲见他出去了倒是松了口气,又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还耍起小孩脾气来了,一上午两人都只说了几句话,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想了想,又自我反省了下,甄莲便放下了。
下午柳湘莲回来时甄莲便待他一如往常了,倒是柳湘莲一直不敢拿正眼看她。甄莲见了只得问他:“今日有没有消息?”
柳湘莲道:“没有。”
甄莲怕那官差酒后忘了或者是根本没办事,便问:“你今日去找那官差了?”
“没有。”
“那人会不会吃了饭喝了酒就给忘了,或者是根本没想要办吧?”甄莲想着也不能全靠这里,其他办法也要试试才好。
柳湘莲连忙道:“这倒不会,他说了会帮忙就定是会的了,要是明日还没消息,我便去问一下。”
甄莲点头,“我们也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那里,一会我们去找几个乞丐,给他们些银子叫他们帮我们打听消息。”
柳湘莲见了甄莲一如往常的样子,心里三分失落四分难受五分后悔,心里更是又千万思绪复杂难言。
“只我出去就是了,这几天你也累了,再歇歇,我多找几个乞丐。”柳湘莲拿起剑便出了门。
找到一个乞丐聚集的地方,柳湘莲走过去拿出一两银子道:“不知你们想不想要银子?”
众乞丐连忙跑过来眼睛盯着柳湘莲手里的银子道:“当然想了!”
柳湘莲晃了晃手里的银子,道:“我要找一个叫封肃的人,你们谁能最先打探到他的消息告诉我,这两银子便是他的!”
众乞丐忙问:“真的会给?”
柳湘莲道:“这个自然,不过我也拜托别人打听了,要是你们在后面才来告诉我,那自然就是没有的了!我住在不远处的兴隆客栈,要是你们打听到消息可来告诉我。”说完便把银子收起来转身慢慢走了。
乞丐们有的连忙快速跑了,也有的回到远处继续乞讨。
吴二行喝得醉醺醺的回了家,一觉睡到天亮才醒来,见时辰不早了连忙收拾了赶往衙门去应差。忙了一早上到午时吃饭时才得了空闲,这才回想起昨日答应人的事来,连忙问周围人道:“你们谁知道有个叫‘封肃’的人?”
众人想了想,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只一个名字哪里能知道了。”
吴二行回忆了下,只记得柳湘莲跟自己说了一个名字,其他消息都没有,顿时也后悔自己酒后不问清楚就答应了。这时也只得道:“就这一个,没有了!”
众人皆道:“只知一个名字可就难了,光同名同姓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这时一个人进来见他们说得兴起,好奇道:“说什么呢?”
吴二行见了他忙问:“大哥知不知道一个叫“封肃”的人?”
“封肃?”想了想,道:“有点印象,好像是……”
“什么?”众人皆问。
“记得以前,大概是几年前吧,听过这个名字,我得仔细想想。”摸着下巴皱眉努力回想,一时也想不出。
这时另一个人听到几年前,灵光一闪,记了起来。忙高声道:“我记起来了!”
众人忙都看他。
那人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嘿嘿一笑道:“不就是那个贾大人刚上任时叫我们去传来的那人吗?后来我又去过他家几次。他家的丫鬟还成了贾大人的二房了呢!”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见过他的也都想了起来。
吴二行喜得忙问封肃的住址,记下来便忙忙出了门往兴隆客栈去了。
正走到几十米外便遇见到也是刚回来的柳湘莲正走进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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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门
吴二行忙高声喊到:“柳兄弟,且等等!”赶紧加紧脚步几步跑到柳湘莲跟前,累的气喘吁吁撑着膝盖直喘气,待好些了才叉着腰站起身来笑道:“可累得我!多久没有那么劳动了!
柳湘莲正要进门便听见有人喊他,忙转身往四周看去,就见远处吴二行招着手向他跑来。心里一喜,想定时有消息了,忙也快步迎了上去,朗声笑道:“吴大哥可是有消息了?”
一会两人聚到一起,柳湘莲见吴二行跑得累的不行,满脸通红,连汗水都一颗颗的冒了出来,忙双手搀扶着他。待他呼吸平稳下来,站起身才放开扶着他的手。问道:“大哥来找我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