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可勉强撑着看了一眼护士,动了动手,发现点滴已经打上了:“希望不是你给我扎的针。”
“当但不会是我,我可不会!”护士将体温枪扔到了床头柜上:“这回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维可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找我而不是夏洛克呢?你不应该回来的,你这辈子都不应该出现在英国的。”
护士抚了抚发髻:“我知道,但是我必须来。”她顿了顿:“我不能让夏洛克死。”
“但你会被杀死的。”维可喘了口气:“艾德勒女士,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死了的人,重新出现,你猜,谁救得你?救你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艾德勒的手从发髻之上缓缓放下,目光有些有些放空:“维可,我爱夏洛克。”
维可抿了抿嘴,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可笑吧!我纵横情场,尝遍世间男女情爱,最后落在了夏洛克手里面。可夏洛克落在了你手里面,我又要为了夏洛克救你。”
“救我?”
“莫里亚蒂想要夏洛克死,可是他发现了比让夏洛克死更好的方法。”
“没人想死,就看看怎么做。”维可闪了闪目光,带着无比虚弱的看着艾德勒:“我需要一杯温水!”
艾德勒沉默了半饷,突然扑向了维可。黑暗之中银光一闪,维可看清了那银光,那是针头,细小的针管中盛着不知名的液体。
维可呼吸猛地一沉,却不动。
艾德勒的扑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安西娅举着一把小巧的麻醉枪站在门口,叹息的摇了摇头:“愚蠢的女人!”
她端着一杯温水递到了维可手上。
“你说她还是我?”
“你!”安西娅毫不犹豫的回答,门外快速的进来两个人将艾德勒带了出去。
“她!”安西娅指着被带出去的艾德勒:“我本以为她是聪明的,却没想到是个连蠢字也配不上的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维可小口的抿着温水,舒畅的出了一口气:“她不过是担心夏洛克。”
“所以甘愿被莫里亚蒂察觉?”
“莫里亚蒂不会杀她的,她没用了,现在不过是个活着的女人罢了。”安西娅脚尖踢了踢掉在地上碎掉的针管:“麻醉剂,她想绑架了你送给莫里亚蒂。”她又微微一笑:“看来我们又有活了,你猜莫里亚蒂许诺了她什么,才会让她来带走你?”
“夏洛克!”维可毫不犹豫的回答:“这只是试探罢了,莫里亚蒂知道她不会成功,艾德勒自己也知道。”
夏洛克杜绝了她可能出现在他可能会和莫里亚蒂对决的地方,但莫里亚蒂也不会允许这个情况出现,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爱上了夏洛克,对他有用,可为他所用的女人。
安西娅将那些碎片踢到了床底下:“明天会有人给你将垃圾收走,你最好今晚好好的发烧,乖乖的呆在这个病房别出去,我们会有人看着的,你的安全绝对可以保证!”
“谢谢!”维可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我会好好的,我还不想被烧成白痴。”
安西娅离去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维可一眼。维可默默的望着天花板,数着绵羊。
被窝之下的针头早已被拔出来,扎在了床垫之上,药水都灌进了床垫之中。维可默默的在被窝下摁着针口,
看来迈克罗夫特对她的安保措施还不是一般的严格。
维可默默的卷着被窝我,将室内的温度调高,借着被窝和空调的温度,狠狠地的出了一身汗。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的震动给吵醒的,维可被震得整个脑袋疼,迷迷糊糊地从枕头之下摸出了一个手机。
是闹钟,设定在凌晨5点。
维可摸了摸额头,烧退了,她一身的臭汗。
她没带手机,唯一伸手进过枕头下面的人只有莫里亚蒂。他拿走了诗集,留下了手机,还有......一套衣服,或许还有鞋子。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她从来不会将卫生间的门打开的。她看到了门上挂着一套衣服,她猜可能还有鞋子。
又或许......没有鞋子。
维可撑着卫生间的门框,在里面扫了一遍,没有鞋子。
难道要她穿拖鞋?
真是讨厌的男人,起码夏洛克会告诉安西娅帮助她准备整套的。
莫里亚蒂是个坏蛋!
好吧!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维可为自己冲了了个热水澡,穿上了新衣服。维可摸了摸白色的布料,感觉像是在穿丧服。
她默默的想,这会不会是她的寿衣?其实她比较想穿一套婚纱被送进火化间的,脚上还要一双水晶鞋,36码的水晶鞋。
脑子里面有的没的转了一圈,维可又默默觉得其实莫里亚蒂也不是什么不细心的人,但却可恶的细心。因为她看到了鞋子,鞋子就在床底下,那堆碎玻璃不见了。
白色的护士鞋......临时找的?
维可安静的换好鞋子,坐在床沿边上,安静的看着一室的黑暗。
她在做什么?
她做了什么?
她要做什么?
她生病了,进了医院,然后见了约翰,见了本杰明,见了莫里亚蒂,见了迈克罗夫特,见了艾德勒,见了安西娅,就是没见到夏洛克。
她提醒了约翰为什么对方会知道那么详细的关于夏洛克的资料,她和本杰明撕破了最后一层体面,她和莫里亚蒂讨论了死亡以及他的目的,她和迈克罗夫特探讨了他的‘悠闲’和夏洛克以及谁死的问题。然后是艾德勒的希冀,安西娅的出现。
她吹了冷风,让自己发烧,降低了迈克罗夫特的警戒线。
她穿上了莫里亚蒂给的衣服、鞋子,手上是莫里亚蒂给的手机。
她或许该在这个病房里面,好好的等待夏洛克将这个事情结束掉,可是......夏洛克怎么解决?
莫里亚蒂不会善罢甘休,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夏洛克消失。
如果让夏洛克消失,用什么方法?
☆、论卢瑟尔与死亡2
如果让夏洛克消失,用什么方法?
除了现有的手段,还有一些最简单却最被忽略的手段,比如......威胁?
拿你最重要的人的生命作为威胁,约翰的、哈德森太太的、雷斯垂德的......
莫里亚蒂留下手机,留下衣服,弄来了艾德勒。他在告诉她,他给她选择的机会。但是,她没有多余的选择。
夏洛克聪明,但聪明人往往看不到一些明明简单,却容易忽略的事情。
而她懒,懒得去多想,反而能够得到所要的一些答案。
一个谁都想不到的答案——威胁!
他在威胁夏洛克,也在威胁她。
艾德勒的出现,是威胁的警告牌。
诗集是提前的预示,手机是给她决定是否去赴约的决定权。
但是决定权呢?
没有决定权,她必须得去。
她不可能拿那么多人的命去赌博,约翰、哈德森太太、雷斯垂德......他们不是她的亲人,不是她的任何人,可她们是在那么多年的孤独漂泊中,对着她温暖的人。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维可低头,划开解锁,莫里亚蒂问,是否又兴趣一起在泰晤士河畔来一次清晨的散步?
维可打开门,守在门口的两个大汉都倒在了血泊中,走廊之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绕开血泊,维可一路往外走,医院后门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开车的手虎口长茧,一个杀手来当司机,真是大材小用。
维可一言不发的坐上车,手机又震了两下。
[乖孩子——JM]
维可缩了缩肩膀,将屏幕朝下。
莫里亚蒂,你个疯子。
凌晨时分的泰晤士河畔,天色灰蒙,寒风凌冽,几乎没有多少人会选择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在看不见风景的情况下吹着冷风游河。
“我们不是说在河畔散步吗?”维可站在船头,打着哆嗦的看了一眼穿着一身西装笔挺的莫里亚蒂:“你不冷吗?”
“不冷!”他哆嗦了一下:“才怪!”
维可白了他一眼,哆哆嗦嗦的从身后船舱中走出的人手中抢过大衣,刚要裹上,大衣就被横刀夺走了。
“我是女士!”维可瞪他。
“我是主人!”莫里亚蒂将大衣裹上。
维可愤愤的转进船舱,翻了一遍没有翻倒一件大衣,抽了一条毯子裹着又走上了船头。
莫里亚蒂看了她一眼,挤眉弄眼:“我突然觉得你的毯子比大衣暖和。”
“别人的总是最好的。”
“哦!当然!”他突然绽开了一个微笑,神秘莫测:“别人的当然是最好的,不是吗?所以,我觉得你不错。”
维可狠狠地的打了个哆嗦:“请别讲冷笑话,这儿已经够冷的了。”顿了顿:“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船头?这儿那么冷,昨晚起雾了,早晨什么都看不清楚。”
维可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什么的转头:“你要把我扔到河里面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