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伏地魔入学的那一年开始,我列出了学生名单上所有同样缩写的名字,并且做了调查,”邓布利多看了看菲利克斯停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的专注的眼神,“雷古勒斯,他是最有可能的。”
“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菲利克斯用窒息的声音说,“他是——”
“西里斯的弟弟,比他小一岁,我听说他是食死徒,”邓布利多解释,“但是没有听说他参与过什么公开的黑魔法活动,但是在伏地魔倒台之前好像就没有他的消息了,我不是非常确定,西里斯和他没有什么联系。我设法问了几个他当年的同学,尽管他们不太喜欢我的拜访,”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但他们能肯定二十年都没有人见过他了,所以,就像这张羊皮纸写的一样,线索断了。”
“他写的话看上去他要确保魂器被毁掉,也许他成功了。”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要在西里斯回来的时候告诉他弟弟的死讯吗?
“他应该还有其他的朋友,”邓布利多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我也不认为他或者那位朋友能那么容易毁掉魂器,每一种毁灭魂器的方法都要冒极大的风险。虽然这么说很不恰当,我拜访的那些人,并没有花费我很多的功夫就开口了,如果拜访他们的人是伏地魔,你想想吧,雷古勒斯至少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托付不合适的人——基于这一点我乐观地期望,那个挂坠盒仍然安然无恙地躺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我们。”
“那个人有可能会是西里斯吗?”菲利克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抱太大的希望,卢平和他讲过很多西里斯的故事,但是这些故事里都没有他的弟弟,西里斯和他的家人关系非常糟糕。
“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此了。”邓布利多叹息着说,“而且雷古勒斯虽然是最有可能的,但有一点无论如何解释不通。即使他通过自己的家庭或者长辈、同学们接触了不少黑魔法,为什么是他最早发现了魂器?”邓布利多手上把玩着那个假的挂坠盒,“也许说这种话显得我有些嫉妒他人的能力,但实事求是地说——”
“您才是那个最了解伏地魔的人,研究他最透彻。”菲利克斯说。
“雷古勒斯追随伏地魔的时间不长,食死徒不是儿童团,他们不接受未成年人。”邓布利多解释,“和他的堂姐一家不同,雷古勒斯不是核心的食死徒成员。就算是核心的成员,马尔福就并不知道日记本是什么东西,尽管伏地魔非常信任他,让他保管自己的魂器。”
“也许伏地魔一个人完不成那些魔法机关,需要人帮忙。”菲利克斯说完,就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邓布利多早就说过,伏地魔不信任任何人,这是关系到他生死的大秘密,他怎么能随便叫一个外围食死徒来帮忙?
“这是个解释,尽管有点牵强。”邓布利多专心地把RAB的羊皮纸重新团好,塞进挂坠盒,将挂坠放到菲利克斯的手中,“这是你的任务了,我有种很好的预感,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菲利克斯觉得邓布利多半月形的镜片后的蓝色眼睛闪着狡诈的光芒,明明刚才还叹息着线索断了,这会儿又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你梦到伏地魔,有发现他养了什么凶猛的野兽吗?”邓布利多突然发问,陷入沉思的菲利克斯毫无防备,下意识地回答,“我没在意。我是否需要——”
“不可以,你必须关上那种连接,我们不能冒一点风险。”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说,“魂器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秘密,恐怕我们还要关注一下泄密的其他渠道了。”
菲利克斯点点头,总觉得邓布利多的话有点奇怪,上次也是这样,他特别好奇自己看到的梦境的角度,但是他又不多问。
“现在,也许你应该休息一下,”邓布利多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当然,要是彼什科夫教授听到我这么说,一定会认为这一整套都是我的阴谋,把德姆斯特朗的选手指使得团团转,让人不得不把比赛当休息……”
最后一个项目的内容会在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公布,菲利克斯决定到题目揭晓之前好好放松一下,他盘算这和金妮来一场一对一的魁地奇,也许还可以加点儿其它的动作,但却恼火地发现球场被封了起来。海格在一旁忙忙碌碌,看见拿着扫帚的金妮和菲利克斯放下了手上的箱子,菲利克斯飞快地瞟了一眼,箱子里像是草皮一样的东西。
“别偷偷摸摸的,大方看吧,另外两个选手都知道我在准备第三个项目的场地,只要不进去就行。”海格愉快地排了排菲利克斯肩膀,差点把他拍在地上,“我想搞得尽可能地舒适一些,这样我的那些小可爱们才不会觉得环境太陌生了。”
菲利克斯大惊失色,他随便和金妮在黒湖上方飞了几圈,就匆匆忙忙和她道别,找到两个朋友商量对策。
“也许他想开个炸尾螺养殖场。”亚历山大惊恐地说,“尤里安,你最近去过海格那里没有?”
“数量不够,炸尾螺喜欢自相残杀,”尤里安认真地回忆,“上次海格在课上说他养过一条三个头的狗……”
过两天消息得到了确认,卢多巴格曼亲自把三个选手带到魁地奇球场,上次看到的绿色草皮上的植物已经长得有灌木丛那么高了,听到巴格曼的介绍,菲利克斯觉得另外两个人也松了一口气,看上去比前两个项目比赛时的脸色好得多。听到自己可以第一个进去,马尔福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傲慢的笑容,杜邦则面无表情。
“你们的分数接近,”巴格曼和蔼地对菲利克斯和杜邦说,“所以差不多是前后脚进去,要想拿冠军可得走快点了。”
菲利克斯把他的话转述给自己的朋友,告诉他们里面不仅有魔法部进口的生物,还有海格的试验品。
“真糟糕,”亚历山大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迷宫障碍而已,”菲利克斯不觉得第三个项目非常困难,“而且魔法部官员说了,为了保证安全,他们不会放特别危险的东西进去,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担心有些障碍会耽误大量时间,况且你和杜邦差不多是同时进去,还是落后马尔福。尤里安,你上次在炸尾螺上试的咒语怎么样?”
“我建议到时候直接阿瓦达了它们。”尤里安毫不犹豫地说,“普通咒语对它们的壳没用。”
自从菲利克斯汇报了操控阴尸的实践过程,尤里安提前选定了毕业论文的方向,推翻了刚刚起草的、长达三张羊皮纸的魔药论文大纲。再把卡卡洛夫烦得拒绝见他之后,尤里安开始给彼什科夫教授写信,勤快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一封。彼什科夫教授的回信非常及时,除了指导尤里安的学业,也对菲利克斯的比赛状况尤其关心。
菲利克斯盯着尤里安,下意识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如果我没有记错,卡卡洛夫上课的时候没讲怎么使用阿瓦达索命咒,虽然他演示了。”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短暂地沉默了,菲利克斯平静地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不是七年级中只有我不会?”
“我没试过,但大概只能让人流点鼻血。”亚历山大谨慎地说,“知道咒语不等于真的能够使用——尤里安,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可不能违反规则。”
尤里安无视了亚历山大拼命向他使的眼色。
“我知道这个咒语对你特殊一些,菲利克斯。”尤里安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黑魔法教材。“但你并不怕它,亚历山大和我说过,卡卡洛夫为了吓你故意在你面前杀了一只青蛙,你动都没动。阿瓦达索命咒需要非常强大的魔法力量支撑,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施咒的人得真心希望对方死去才行,杀戮的意志不坚决的话,咒语也没用。我收回刚才的话,现在并不是鼓励你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真得狠心一点才行,我指的不是那些障碍。”
菲利克斯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们什么意思?”他没有漏掉两个朋友的互动。
“最后一个项目太简单了,”亚历山大终于进入了正题,“对你可能是小菜一碟,但也难不住马尔福或者杜邦。”
“就算你的实力比他们强,在时间上也占不了多少优势,要想拿冠军,光奔着奖杯去可不行。”尤里安平静地说,“你们在同一个场地比赛,可以有所作为。”
菲利克斯明白了尤里安的意思。
“你建议我攻击其他选手?”他扭头看亚历山大,也许这就是两个人私下嘀咕半天的结果,“彼什科夫教授的意思?”
“这在三强争霸赛的历史上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做法,”亚历山大接口,“不是让你——但如果遇到——应该做好思想准备,通过决斗来确定奖杯归属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我在第二个项目时就给马尔福弄了一点麻烦,”菲利克斯说,“我不会看着他获胜而无动于衷的。”
“那只是针对他的小动作的反击。”尤里安叹了口气,“我问你,要是马尔福下一秒就能拿到奖杯,你又在够不到奖杯的距离,你能果断把他击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