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古的祖龙到现在憋屈的被进行人工饲养的亚龙,从曾经叱咤魔法界的远古生物到现在已经濒临灭绝的魔法生物,曾经幸福的生活被破坏只因为自身有着对于人类有用的材料,或者根本与世无争却因为生存的环境被破坏只能选择迁徙,最后回忆着曾经美好的家园在完全陌生的土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一件一件,全是人类所造成的“罪孽”。
每一次每一次梦醒,奥帕尔都觉得内心似乎因为而变得对“人类”这个物种要冷淡上几分。
因为已经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了。
而这样的情况直接导致的就是奥帕尔睡眠质量的逐渐下降,以至于连白天的活动都变得没精打采,曾经有一段时间,这样的奥帕尔一度让半人马一族为此而急得团团转。
而最后,还是奥帕尔自己才发现,只有在里德尔的身边,自己才能获得最好的休息。
虽然也会做梦,但是梦境中的那种绝望情绪的感染,却会降低不少,是她可以自行化解的程度。
对此里德尔虽然什么也没有多说,不过晚上的时候却也从未再拒绝她的接近了。
偶尔奥帕尔半夜因为噩梦而惊醒的时候,虽然睡在身侧的里德尔被吵醒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神色不愉,但是最后却终究只是半抬起手让她靠在她怀里,有一下没有一下顺着她的头发。
之后她就可以在数着他沉稳心跳的情况,重新进入梦乡。
然后,半晚安眠。
可是这一次,里德尔离开的也太久了,都已经五天了……
明明之前不过三天左右就能回转的。
有些烦躁的直起了身,奥帕尔摆了摆手让那些亲近着自己的小动物离开。
然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抚了抚一直调整了树阴帮她挡阳光的松树表示感谢。然后收到了松树上传来的阵阵带着愉快和腼腆的信息。
能和奥帕尔做思想交流的只局限于魔法植物,普通的植物只能交流某些情绪,另外就是在奥帕尔的魔力刺激下展现它们所看到的某些属于“过去”的画面。而动物则可能是因为等级相对较而能帮上她不少忙。
和人类相比,她更宁愿和这些植物动物相处。完全单纯而没心机,有的只是最淳朴的善意。
在这种环境里,真得觉得相当的舒服。
之后,奥帕尔对着看她起身后向她走过来的翡冷翠点了点头之后,直接化形成了独角兽。
算了,在森林中跑一会当散散心好了。
顺便还可以帮本纳斯采点草药——她记得昨天似乎听他抱怨说半人马族里的药草最近快用完了,可是一直腾不出人手去采。
这么说起来的话,最近半人马一族似乎相当忙碌的样子,喀戎也经常性地不在族内,说是有要事去见他的老朋友了。
而族里的战士也常跟着他一起外出。
如果不是因为要留下来照顾她,恐怕翡冷翠和罗南也要跟着喀戎一起出去。
偶尔会在听翡冷翠、罗南还有本纳斯聊天的时候,听他们提到好像最近这几年食死徒似乎死灰复燃,但是没成多大的气候,只是东一波西一波让凤凰社的成员疲于奔命,所以那个叫什么“邓布利多”的人以“朋友”的名义请求了喀戎的帮忙。
连带的禁林这里附近也再戒严,而出于盖亚守则的约束,身为“守护一族”的半人马一族偶尔也要去帮助那些被食死徒袭击的魔法种族度过难关。
毕竟因为盖亚条约的约束,半人马一族原本就不应该过多干涉那些属于巫师之间的战争。
中立,这才是半人马一族一贯的立场。
不过这种事情,反正和她无关就是了。
对于奥帕尔来说,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她所在意的人而已。
——其他的人,和你无关么?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噗……
你笑什么?
——只是感染,你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承传记忆的影响呢,直率到了残忍的程度。
有……么?
毕竟说起来,和人类相比,她更喜欢的,还是和自然相处。
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和里德尔在一起的感觉,因为很舒服也很温暖。
转过了头,歪着脑袋对着露出了无奈神色的翡冷翠眨了眨眼后,在他无奈的点头后,奥帕尔立刻冲进了禁林奔跑了起来。
事实上,她相当喜欢变身之后,这种和风相互追逐的感觉。
那是一种,不同于和里德尔在一起的,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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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斯内普来说,进入禁林中搜索草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禁林的熟悉程度,他绝对要比居住在森林外沿守望者小屋的那个半巨人要高上很多。
只是,虽然对于禁林之中大部分的物种了若指掌,不过此刻斯内普依旧觉得自己的运气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
原本是因为月圆快到了,而他手上的材料不够,才进入森林准备采集几种用来配置狼毒药剂(Wolfsbane.Potion)的草药,所以他丝毫没有想到过竟然会碰到眼前这种状况。
一开始只是因为发现了草丛中散落着从未见过的银白色液体而感觉到好奇,因为那液体带着异常充沛的魔力和芳香的气味,而且蕴涵着相当强大的生命力,他正在配置的几种魔药中要是能加上这种液体,那么品质效果绝对可以上升一个层次。
因为觉得对那种液体所展现的效果隐隐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所以他就沿着液体的散落方向追踪了起来,但是在拨开了挡住了视线的藤蔓,看清楚了液体的来源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凝结了。
如同最干净的白玉雕刻出来的修长身躯和四肢,银白色的鬓毛正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额前的那只只有拥有魔力的人才能看到的,有着珍珠一样晶润光泽的小角显示了它与众不同的身份。
而此刻,其左后腿上的那个让它只能躺在地面上挣扎的伤口,所向外流淌着的,赫然就是他所想要的到的银白色液体。
他想要得到的液体,竟然是独角兽的血液?!
独角兽,以前就曾听闻禁林中存在着这种极为神圣纯洁的生物。
但是因为独角兽那不喜群居的高傲,还有讨厌陌生人接触的习性,所以斯内普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亲眼见到这种神奇生物的一天。
而且,他所碰到的,竟然还是一匹受了伤的独角兽……
要知道,独角兽是相当神圣纯洁的生物,任何蓄意伤害杀死独角兽的人都会受到永世的诅咒——即使是黑巫师,除非是丧心病狂到极点的人,不然也是决不会伤害到这种生物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那个胆量伤害了这匹神圣的生物?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过来的脚步声,那匹因为腿部受伤的关系而侧躺在了地上的神圣生物动了下耳朵,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的这个方向。
仿若最上等的鸽血红宝石般的红色眼睛清澈而干净,其中似乎还蕴涵着水汽,但是却在它眨眼的瞬间就凝固成了最坚实的寒冰。
额头上那似乎并没有长成的角,显示了它其实还是一匹幼年独角兽的事实。
即使只是看着,也依旧能感觉到一种非常悲伤的气息——或许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伤害它吧?
如果不管它,这匹独角兽很可能就会这样,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虽然他不像那个半巨人一样对魔法生物有着难以理解的狂热,但是对于这种传说中的神奇生物,却也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而且,如果能够救到这匹独角兽的话,虽然并不奢望着回报,但是如果可以,独角兽的毛发以及唾液也是相当实用的魔药材料。
犹豫了一下后,斯内普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几乎就在同时,一只猞猁从一边的树林中蹿了出来,挡在了他和那匹独角兽之中,伏低了身体咆哮着,似乎是警告着斯内普别再靠近。
这头猞猁是在保护那匹独角兽?
这个念头刚闪过,一个轻柔而干净的声音就响在了他的脑海中:[帝德,他没有恶意的,让他过来吧……我现在需要帮助。]
这难道是……传心术?
因为乍然接触到了熟悉的情景,斯内普的眼神闪了一下。
而回应这个声音的是那只猞猁呜咽了一声,然后退到了一边,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在紧紧盯着斯内普,大有如果他敢做什么不好事情就把他咬死当场的架势。
不过那种气势对于斯内普来说无关痛痒。
[你……也是巫师么?]
让猞猁退开之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你在说话?”
眉头下意识的锁了起来,斯内普看向了正注视着他的那匹独角兽——虽然有些荒谬,不过书上也从来没有记载过独角兽详细的资料,或许这是独角兽的天赋也说不定。
[嗯。]
在他的注视下,那匹独角兽点了点头,[能帮我取出伤口里的那个金属东西么?我没有办法处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