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展过清洁咒的小刀那尖锐的刀刃按在奥帕尔腿上那道正渗着银色血液的伤口上,斯内普皱了皱眉后显得有些迟疑:“我要将伤口切开来……你需要让你的朋友帮你找些麻醉草药来么?”
他不认为这种疼痛是一头幼兽——即使那是一匹独角兽——可以承受的下来的。
[直接取出来就好了。再疼我想也不会疼到什么地方去。]
奥帕尔声音异常的轻快,[那就麻烦你了。]
真希望等一下后你还能这么说。
见奥帕尔似乎完全并不在意,因为不了解独角兽的特点所以斯内普也没多说什么。
“疼的话咬着好了。”
属于行动派的他从口袋里取出了手帕团成了一团,然后低下了头,下一秒他手中的刀已经不带任何迟疑的顺着奥帕尔腿上那处伤口划了下去。
!!!
奥帕尔的身体几乎是立刻痉挛了一下,差点直接跳起来。
虽说已经有所觉悟,但是肌理被冰冷刀锋切割开来所产生的那种疼痛,依旧让她的大脑在瞬间呈现了一片空白。
拒绝使用麻醉草,似乎的确是太托大了一点……
不过这个念头还没有在奥帕尔的脑海中存在半秒,就被她给否决了。
使用麻醉草的话,虽然的确不会感到疼痛,但是接下来至少有一段时间内她是别想正常行动了。
要知道本来翡冷翠和罗南就非常不赞同她在禁林里面四处乱跑,真要带着这么明显的受伤状况回去的话,她这个足可是禁定了!
如果忍着疼痛把子弹给取出来,虽然疼是疼了点,不过总比被禁足要好不是么?
取子弹的过程相当顺利。
因为麻醉弹埋的并不深的关系,所以整个过程加起来前后不过是5分钟左右。
[谢谢。]
平复了一下因为肌肉紧绷而造成的轻微晕眩感,奥帕尔看向了收起了小刀的斯内普。
“……”
抿了抿唇,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略有点惋惜的看向了地面上的那些银色血液,不过却依旧没有开口索要。
[如果那些血液对你有帮助的话,就请取走吧。毕竟那些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注意到了斯内普的视线,大概猜出他在想什么的奥帕尔差点笑出了声——真是一个别扭到有趣的人啊!
“嗯。”
轻轻吐了一个音,在获得了许可之后,斯内普几乎是立刻(迫不及待)的取出了一个水晶空瓶,挥动了魔杖将那些珍贵的银色血液收集了起来。
等到小心翼翼做好了这一切,将那个小瓶收起来后,斯内普抬起的视线正好对上一双带着明显笑意的红色眼睛。
莫名其妙的窘迫感,立刻浮上了他的心头。
啊啊,果然又开始皱眉头了,这个人果然很有意思。
因为妨碍行动的东西已经被取出来了,所以奥帕尔挣扎着站起了身,不过在后腿触地的时候,依旧因为那个伤口而趔趄了一下。
“这个……或许有用。”
将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丢到脚下踩了踩之后,斯内普迟疑了一下,后从随身的魔药包中取出了一小瓶治疗药水。
虽然不太清楚魔药对魔法生物是否会产生不良影响,不过在奥帕尔点头之后,斯内普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倾了几滴在了她的伤口上。
绿色的烟冒了起来,而伤口恢复如初。
[好完美的效果。]
侧头审视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地方后,奥帕尔下了定论,[这是我所见过的效果最好的药水。唔……用喀戎的话来说,是专家级别的吧?]
“你接触过魔药?”
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奥帕尔话中的称赞,对药的效果视为理所当然的斯内普关注的是另外一点。
[我的人类朋友中,有人正在联系配置。]
不着痕迹的把人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分开后,奥帕尔对着斯内普点了点头,[这次谢谢你的帮助,如有需要我不会推辞。]
恩怨分明,这是魔法物种的守则。
“……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和善的。”尤其是那些看不出来她真实形态的麻瓜……
沉默了一下后,斯内普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
停下了脚步,奥帕尔扭头看了看此刻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某人,轻轻勾起了唇角。
[谢谢提醒,你果然是个好人呢。]
“……”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斯内普脚步微顿,眉头彻底锁成了一个中国结。
可是转过头时,却发现不仅仅是那匹年幼的独角兽,连那只猞猁也消失了。
整个场景空旷的,仿佛是一场短暂的梦。
“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针对什么的报怨,斯内普大步离开。
☆、No.10 金币 王后(逆位)
???·湖之秘境
、
“我说……”
懒洋洋的靠在资料室的阅读桌边,薇薇安单手支着下巴意有所指,“我怎么不知道里德尔竟然会开始挑书看?不是一向来者不拒么?”
湛蓝色的眼斜斜一瞥,连话都懒得说的里德尔将自己刚刚翻看的两本书一本放回一本往身后一丢,悬浮在那里的书囊非常称职的接住了被丢出的书。
“看来是在帮那个孩子挑书啊……你一开始不是很不屑的么?”
笑眯眯的选择性无视方才甩向自己的眼刀,薇薇安此刻的态度明显是在没话找话。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事情么?”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如果理会某人只会是给自己找气受,不过很明显某人更加的技高一筹,所以最后里德尔只是不软不硬的丢了这么一句话回去。
虽然是疑问句,不过却是陈述句的语气,小小的刺隐藏其中。
“哦呀,你这算是在报怨么里德尔。”
半眯着眼扫了一眼里德尔丢入书囊的书后,薇薇安在心里偷笑,“如果不喜欢的话,拒绝就好了啊。反正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
虽然表现的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很明显的确是用了心在挑的。这么多年,这小子的这份别扭果然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你的脑袋让巨怪给踩了么?薇·薇·安·小姐。”
当时那个以充满了威胁感的一脸阴影式微笑,要求自己答应下来的人是哪里的那个啊混蛋!
最后的称呼加了重音,很显然里德尔的忍耐力还是需要再锻炼。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敢用这种调侃的腔调和黑暗公爵说话的人,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个因为契约的关系所以完全不担心自身安全的万年魔女了。
“对于那个孩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
对于薇薇安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里德尔有了两三秒的沉默,然后声音里首先出现了一丝迟疑,“……我……不知道。”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懂过。
不管自己怎么态度冷淡甚至恶劣都好,那个孩子似乎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一样,那种全心全意的信赖还有依恋,只围着自己打转的纯粹感情,总是会让他的内心泛起陌生的波澜。
明明只要抱持一开始的态度就好了不是么?
可是,看到那孩子的两次落泪,里德尔承认自己或多或少还是迟疑了。
也许是因为力量的缺失导致心灵上的防壁,也跟着情绪波动的增加而脆弱了起来,如果放在曾经过去,“信任”这种事情放到黑暗公爵身上简直是无稽之谈。
因为深知,人与人之间,只不过是“利用”这种关系罢了。
但是从那一刻起,似乎有什么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如果是这个孩子的话,或许可以试着相信”。
完全不像是他(黑暗公爵)该有的想法。
“还记得我让盖勒特带给你的话么?”
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薇薇安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
【那个魔女要我转告你,试着去相信一下这个孩子,她是独一无二的。】
几乎是瞬间想到了她所提到的那一句话,不过里德尔在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反嘲:“切!你最近无聊到只会关注于这种东西么?薇薇安小姐,你该知道我容忍的底线。”
他的想法他的情感他的生活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接受照顾那个孩子的任务已经是底线,要是这个魔女想要再通过这种事情来影响他的想法还有判断,那就不可饶恕了。
“啊哈啊哈,那么严肃做什么,不过只是顺口提一句罢了,毕竟选择权在你,我知道我可没有能影响到你决策的魅力。”
打了个哈哈,避开了里德尔视线的薇薇安抬起了手虚招了一下,手中出现了一叠资料,“这些东西想必你会很感兴趣也说不定。”
“……又是傲罗或者魔法部的动态?”
挑了下眉,知道薇薇安这是在退让的里德尔也没有再去追问原本的话题,而是走到了桌边接过了那叠资料翻看了起来。
“还包括了你的那群部下。最近这段时间巫师界可不安生啊。”
“自找的。”
不管哪一方面都是。
“哟,不打算去管一管么?太过闹腾的话对你也会有影响吧?”
而回应薇薇安这句话的,是里德尔再度斜瞥过来的一记鄙视的目光:“那些人的死活和我有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