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
“被抓住会丧命的!”
“不!不要过来!”
无数的悲鸣声此起彼伏,怪叫着四处逃散。
锵!
怪物每踏出一步,大地就震动一下。
锵!
锵!
千裕定了定几神,随即结印,向着人群逃命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越来越近了,千裕的脚步逐步缓慢下来,动作也越来越轻,她原本以为狼咽是在追赶着人群,刚才的一路观察才发现他所前进的方向无比稳健,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
他是要到村子的中心去吗?
这个怪物,似乎有自己的意识?
只是这略微的一失神,狼咽银色的巨大触手已经当头劈下,伴随着虎虎烈风呼啸而来,她的长发立刻被拂起,她立刻扭身避开了攻击,旋即立刻回身,快速结印,手中银蓝色的长剑乍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
那银色的触手一阵扭曲弹动,“呼”一声极其灵活的避开了她反手一刀。
那怪物似乎觉察到了比普通村民强大的查克拉,忽然停下了一直行进的脚步,一双血红的眼睛猛然回头,阴冷地死死盯住了千裕。
千裕右脚稍一撤步,全身紧绷,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一人一狼,就这样对峙着,激战一触即发。
那怪物身后的银色触手忽然狠狠地扫了过来,千裕立即飞身跃起,毫不退缩地迎了上去,一个翻滚后已然落在了那袭击她的银色触手之上,她将手中的武器狠厉地往下一切,插入触手的蓝光大盛,旋即齐齐地切出一条断面。
狼咽吃痛,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另一只触手也立刻朝她袭来。
一击而中的千裕借力而起,在半空中反身一避躲过了新一轮的攻击,见她身形变幻,狼咽的攻击更加灵敏,杀意渐盛。
千裕无心恋战,笔直向前,对袭来的触手都是看也不看地一刀劈开,终于来到那张似人非人的脸前,这个时候她才扫了一眼自己,□□在外的皮肤被触手击中过的地方都变得又黑又干,千裕迅速结印,手心腾起冰蓝色的火焰。
“封印之术!”
她将掌心的火焰扑向那头发狂的怪物,几秒钟之后,狼咽脚步顿止,身体摇摇晃晃,它背后凶悍的触手也软软地垂了下来。
千裕的手还在狼咽的眼睛中央,她从封印的查克拉流动中明白了狼咽停下了动作,杀气也瞬间下降了许多。
周围蒸腾起紫色的烟雾,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对于忽如其来的变化,千裕一时变得警惕起来。
是狼咽的招数吗?
烟雾之中忽然有人划破了烟雾,在怪物的脑袋上等了一脚,瞄准狼咽的背后飞跃过去,他的手中结着印,口中快速念着咒文。
过了两秒,千裕感觉到怪物的查克拉开始恢复,她还没来得及吃惊,狼咽暴戾地大声吼叫起来,眼睛迅速染上猩红的颜色,张开了足以吞吐一切的大嘴,挂着毒液的利齿犬牙交错,甚至可以隐约可以看见深红的内腹,千裕立刻飞身而起狼咽的尾巴就唰地一下挥起,将千裕横扫了出去。
千裕狠狠地撞在了背后的大树上,她摇了摇头,似乎想把铺天而来的晕眩感摇出脑袋去,她赫然睁眼,有些恼怒地寻找那个帮倒忙的家伙。
轰隆!
轰隆!
轰隆!
周围忽然响起了火炮声。
千裕立刻四处张望,在树上看到了一个笑得嚣张跋扈的家伙。
“哈哈哈哈!守备队来了!”他笑得十分开心,甚至拍起手来“哈哈哈哈……干掉它!干掉它!快用大筒干掉那怪物!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轰隆!
轰隆!
轰隆隆!
“呜……”
狼嚥的咆哮声震撼夜空。
千裕皱起了眉,望着那头暴走的怪物,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意。
这些家伙是蠢货吗?!
千裕再次结印,当双手打开时,十指之间夹了细小的银蓝色封印,她猛一挥手,如同洒出一把蓝色的细沙,那些细沙飘落在她所指向的方向,她两指放在唇前,“解!”
“啊!”那群警卫执着火炮的手感受到一股不小的电流,从指间飞速地蔓延开来,酥麻感让他们无法再执着武器,手上的火炮都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碍事。”千裕冷声说道,随后再次向狼咽袭去。
千裕的感觉到的查克拉已经被吸走了大半,她不再结印,只是朝着刚才攻击的地方急速而去,那里还残存着她的封印,如同不灭的焰火。
狼咽忽然凝视着她,带血的、杀气腾腾的眼神。
那头凶戾至极的狂暴野兽,根本无法靠近。
这时狼咽巨大的银色触手从四方迅猛地以铺天盖地之势袭来,无数的触手冲向天空,很快便掀起银色的巨浪,千裕在半空之中避无可避,正打算结印硬抗下,这时忽然华光大盛,伴随着千鸟轰鸣,一道惊虹劈开了烟色沉沉的黑夜,瞬间逼退了狼咽的袭击。
身后的人伸手将千裕揽入怀中,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平平翻起,手中的草雉剑闪电般地送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狼咽的下颚。
狼咽的嘴被利刃缝住,发出模糊不清地悲鸣,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萤光时明时灭,交错乱舞,静默无声。
咚……
远处的钟鸣响彻天际。
仅仅是一刹那,天如血染,地如泼墨,世间所有生物的时间皆停止了。
狼咽的瞳中——失去了光芒。
☆、第 42 章
五天后,镇魂祭召开了。
——为庆祝狼嚥被击退,同时,也为祈祷怪物不再出现在村子里。
烟火缤纷绽放,闹市遍布街道。村里的大街小巷挤满了欢呼雀跃的人群,水泄不通。
人们自顾自地在小摊欢笑打闹、喝着美酒、享受着野外游园地。
人们沉浸在几点的乐声与幸福的喧嚣之中,千裕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一种无法形容的疲惫感慢慢从脚踝上爬了上来,胸前传来一阵钝痛,随着前面那个昂扬挺拔的背影,摇摇晃晃。
她来到了河边,清凌凌的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源源不息地流淌着,与身后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裕偏过头去,看到了道路边盛开着小小的黄色花朵,在暮春的风中摇曳,那是一种名为连翘的药草。
连翘能够用来做止血药和咳嗽药,这是她小时候在木叶忍者学校学到的知识,小连翘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弟切草。
弟切草有这样一个传说,从前,有个叫晴赖的鹰匠。论起操纵鹰来,无人能出其右。他的手腕堪称神技。只要鹰一受伤,他就会马上使用合适的药草,伤立刻就会治好。即使有人问起药草的事来,他也绝不明言。然而,有一回晴赖的弟弟泄漏了秘密。暴怒的晴赖一刀将弟弟砍死了。弟弟的血染上了叶片,变成了黑点。弟切草叶片上的黑色油点,就是这样而来的。
千裕看着看着,就眼泪模糊了。
她知道,那个她试图去了解的大哥哥,离开了。
她驻足在河边,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朵随风摇曳的小黄花,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她抬起头,白净的少年站在河对岸,如同一道暗影一般,身影隐没在来往人群中。
她望着他,快步往前走,他就在河对岸,跟着她的路线走,中间隔着潺潺的水流和攒动的人头,他们亦步亦趋,从缝隙中瞥见彼此的身影一晃而过。
河上架着一座吊桥,厚重的绳子牵引着有些破旧的木板,白色的风穗随着桥的摇晃起伏在半空中飘荡。
千裕终于站在了他面前。
“平安喜乐。”千裕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对佐助说。
祭典开始之后,村中的人因为这场劫后余生变得友善起来,擦肩而过的人们会互相报以友好的笑容,彼此之间行礼祝福。
时隔这么久,这是她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们一同顺着河边往前走,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沉默之中似乎并不尴尬,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却似乎对彼此的近况并不好奇。
那段空白的时光,并没有让他们生疏。
朱红色的鸟居沿着绿色的斜面绵延着,狼哭山上开满了闻所未闻的花草,漫山遍野,缤纷缭乱,山上因此竞相绽满了各种颜色,姹紫嫣红,如团似锦。白蝶翩然飞舞在繁花之间。
佐助指着不远处的山头对她说:“那便是被称作三狼的连山,从第一座开始,分别叫狼起山,狼狼起山,狼食山,至于我们所在的,便是狼哭山了。”
千裕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都有个狼字?”
“因为这一带自古以来就有个传说,说是住着一种叫狼嚥的怪物。身长五丈,背耸银毛。面容如狼,身形似虎。并且这怪物还是直立行走的,从前时常袭击村庄,吞食村民和家畜。是村子里的虎吞一族的祖先击退了这怪物。”
接话的是佐助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名叫贵志,是前几天击退了村子里怪物的英雄,擦肩而过的人们之中,还有人向贵奈点头打招呼,拍拍他的肩膀,温柔地对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