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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种种田 (孔词)


“你倒是忠心耿耿。”和亲王不置可否,重新端坐下来,手边执壶中的茶水已然凉透,他却仍然满倒了一杯出来,并没有喝,只用了手指弹着那杯沿,碧波一样的茶汤面上便隐隐荡开了几层涟漪。他仿佛被这样奇特的情景吸引住,停顿了良久,直到那水纹静止下来,才哼了一哼道,“你识了几年书?”
巧儿忙道:“五岁上习的书,到如今已有七八年之久。”
“七八年么?”手中的竹扇闲适的撑在下巴上,和亲王淡淡点头,又问她道,“都读了些什么书?”
巧儿不明白他此刻问这些是何意,然而却欣喜他肯开口,忙又回道:“只读了几本四本和古人的数篇诗赋。”
和亲王又是一阵沉默,巧儿等的更加心急,抬头间只看他侧面冷凝,目光殷殷,只盼着他问完了这些好让自己进的贡院里去。或许是心诚则灵,正盼望着,和亲王已然调转了目光,直对上她的眼睛,似是无意说道:“那也算是识得几个字了,起来吧,本王忽然想起来还有晌午时的几幅字没有写完,既然你给人当过伴读,磨墨总该会一些吧。”
巧儿忙点头:“洗笔研墨向来是小人的分内事,只是那贡院的事……”
“糊涂”和亲王猛然低喝,唬的巧儿赶紧住口不敢言语。他兀自舒口气,蹙眉瞪了巧儿一眼,似是气他的不通事故一般。转眼看着板儿还直愣愣站在台阶下,也唯有那份耿介还和面前这个小人儿相似些,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点,其余的不过讨人厌罢了。
沉闷的打开扇子扇了几扇,和亲王无奈点明道:“不是要等消息么,你留下便可,你那个什么哥哥就让他回去吧,本王这里养不起这么许多闲人。”
“嗯?”巧儿困顿仰首,倒有些听不明白。
和亲王却已不再理会他,袍摆轻甩,径自从他身侧走了过去。巧儿这才醒悟,忙起来追下台阶,轻扯着板儿衣袖道:“哥哥先回去,大爷的事儿有转机了。”
板儿冷眼看着那和亲王脾气古怪,为人又颇为暴戾,不敢独留了巧儿下来,不依说道:“那不可以,是我跟着你一起来的,要回去也是咱俩一起回去。再说了,那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动不动就叫人磕头下跪,留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巧儿暗暗高兴他的关怀,却也恼他这会子还不知轻重,便不由嗔道:“你既是知道殿下脾气古怪,还敢违了他的意思?哥哥放心回去的,殿下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倒是太太那里先别多嘴说了,待我家去再细细言明。”
板儿仍是不大乐意于此,正要再说些什么,前面已走出数步远的和亲王不知何时叫来了素日伺候的佳禾等人,簇拥的花团云绕,站在那蓬山之下,蓦地转首遥望他:“还不快过来”
巧儿嘴上答应,来不及和板儿细说,忙催他快走,便急急忙忙垂袖奔去和亲王那里。她一走开,山亭子那边遂闪出来两个青衣皂靴的小厮,领了板儿出去。
巧儿虽是知晓和亲王叫自己前来书房听候不过是个由头,只为了等周福襄的消息,亦不免要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和亲王洗笔研墨。佳禾等人垂手侍立在书房外头,蝉躁人愈静。
和亲王果然是不****笔,垂眸坐在椅子上,巧儿轻使几分力气,将砚中徽墨的香气慢慢磨动出来,和亲王微微嗅了一嗅,慢慢笑道:“是个做伴读的料子,刘天巧,你跟了那个公子还真是埋没人才。”
“殿下谬赞。”巧儿见他如此说,忙放下墨,躬身回了一句。
难得和亲王没有生气,只含笑摆手道:“在本王面前就不必敷衍了,你那些小伎俩骗骗别人或许可以,若要骗本王还需几分火候。方才你不是问科场走水的事么,你说的那个公子或许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他最是知道的。”
“是谁?”巧儿忙问道。
和亲王勾唇似笑非笑道:“昔年荣国公府二房长孙贾兰,便是此次科考的提调官之一。”

第九十章兰桂芬芳公子补余香(2)


提调官贾兰?巧儿闻声惊悸,不禁抬头直视着端坐在花梨椅上的和亲王。科场提调官一向都是由地方守令充任,权职有限,不过是负责校舍修建等后勤事务。只是为何和亲王要在此时说出叔叔贾兰的名字来?他是知道什么了么,还是这不过是场意外?
巧儿琢磨不定,深居贾府那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处处有母亲打点,即使后来学到了母亲的三分厉害,然而论起心机,却比母亲不知差了多少。何况眼下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深宫大院中风吹雨打才历练出来的王爷,她不敢,亦不能开口将自己的一切都****出去。
而今之计,唯一能做的便是装聋作哑。缓缓收回惊异的目光,巧儿低下头轻声说道:“斗胆问王爷一句,草民如何才能见到贾提调?”
“贾提调?”和亲王扑哧笑出来,佳禾等人站在外头亦是面面相觑,伺候王爷这么多年,早已熟知了王爷喜怒不行于外的脾性,似今日这般开怀恣意的笑声竟是极为难得。
巧儿也是一阵头皮发紧,足足提溜了半日的心,才见和亲王止住笑,素指拨弄着描金黑漆小案上铺陈的香黄缎绣花卉的桌围,沉声低低说道:“芸蓉蔷芹,兰桂芬芳。刘天巧,你非要本王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么?区区一个白水村,最富不过是良田千顷,最尊不过是百里之长,而你不过是山野毛头小子,有何德何能可以知道衮服是什么样子?至于你刚才带来的那个哥哥,哼,别叫本王看了笑话,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倒是热乎的很,自家兄长却只用一声贾提调就敷衍的过去吗?贾公子”
贾公子?巧儿胸内更加噗通乱跳,只手捂住心窝,浑身的力气都仿佛随着和亲王的那一句贾公子虚脱去了。不得不庆幸当初的男儿身打扮,虽是露了行迹,总算是保全了泰半的身份。
默然长舒口气,巧儿明眸一动,干脆将错就错,长揖拜道:“殿下圣明,小人实是贾府旁亲无疑。”
和亲王不疑有他,见巧儿痛快承认,反倒有丝诧异,片刻才失笑道:“你倒是坦然。可别忘了外头寻拿你们贾府的告示还不曾撤下去呢,这会子应了,你是打量本王不会把你交出去么?”
“小民不敢。”巧儿乖觉一笑,似真非真道,“小民赌的不过是殿下的一片怜悯之心。固然外头都在寻拿贾府人众,一则小民虽是贾姓,却已出了三代血亲,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旁支;二则,当今厚爱于贾府,蒙先祖庇佑,小民听说家中女眷业已放归,怕是要不了几日寻拿的告示就该撤下了,届时小民便可高枕无忧。王爷交与不交小民,便都无碍了。”
她说的认真,和亲王听来却只觉好笑,又不便多解释,只得笑他一句强词夺理,倒也没说要把他交出去的话,只问他道:“话已至此,还不快将真名呈上来。”
“是。”巧儿应命,不敢僭越,忙从山字笔架上重挑了一支狼毫笔,在青石鱼子纹长方砚中轻舔了几笔玄玉墨,暗里转了几个心思,却在悬腕提笔后徐徐写了两个字。
刚落笔,和亲王便将她那张砑印暗花梅鹊纹笺纸自行抽过去,瞄了一眼才问她道:“贾芝?倒是个好名字,本王曾见书上言晋朝时期,太傅谢安问众子侄:“你们又何尝需要过问政事,为什么总想培养他们成为优秀子弟?”大家都没有开口,唯有车骑将军谢玄回答说,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可见令尊对你也是下过一番苦心的。看你这字,是临过卫夫人的笔阵图?”
巧儿轻声说了个是,和亲王不觉放下笺纸,负手而笑:“卫夫人师从钟太傅,亦是书圣王右军的启蒙之师。时人称赞其字如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几条清秀平和,娴雅婉丽,去隶已远。与钟太傅的飞鸿戏海舞鹤游天想比,倒也颇为迥异相趣,只是男儿临此帖,竟显得小气些了。赶明儿本王给你找个好帖子,趁着你年纪还小,把这些女儿家的细腻都消磨去,方可成大家之才。”
巧儿又道了个是,未尝敢说出自己的女儿身份。一时又问了几句四书上的句子,和亲王见她对答的还算有些道理,方知她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人,便不再多问,自个儿静静拿了一本书看了,巧儿正怕说得过多,祸从口出,忙也屏气噤声立在一旁,不住的打量着外头,只等人递进消息来。
过了戌时,夜色已然慢慢临近,乌云压顶,昏沉无边。室内佳禾早就带了丫鬟们将各处的角灯宫灯都点上了,烛光飒飒,亮如白昼。巧儿只觉手心都快被自己掐出了血痕来,从晌午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日落,和亲王只字不吐,也不见得有人过来,纵使是她安慰自己会有消息的,可心底难免不忖度是否是和亲王骗了自己,故意使上这一招拖延之计,好让她知难而退。
不觉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外头佳禾已经将晚膳备下,站在桌前,慢向和亲王禀告道:“殿下,可以用膳了。”
和亲王这才放下手中的卷轴,漫不经心起身,看了巧儿一眼道:“你也下去寻些东西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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