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许多天的训练,东方泋手底下那些人勉强可以算的上是专业了,除了气质上还未达到她想要的标准,应付这次拍卖会倒是没有问题。值得一提的是,初月这丫头当真是给东方泋争气,不但主持词背的滚瓜烂熟,还想到了不同的场景配合不同的话语来表达,这样的表现令东方泋大感欣慰。
魏大厨那里进步也非常可观,基本上把东方泋教的快餐学了个八分,应付那些没吃过没见过的富贵人家足够了。这次拍卖会之后,东方泋决定再发展两个厨师,等百货店开业了,魏大厨一个人可忙不过来过来。
这几日除了训练员工,东方泋还要四处去拉拢商家,她的商铺不仅要有自己的商品,而且还准备将一些摊位租给有自身特色的店铺,更是去了乡下搜集土特产,虽然拍卖会用不到,但是一旦名声打出去,自家店铺的东西可不能逊色,至少在种类上要高于别人一筹。
这样又过了几日,一切终于准备就绪,就等明日拍卖举行,东方泋终于抽得空闲休息休息了。
天气已逐渐变冷,进入深冬,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自天空洒下,东方泋背着一个包裹进了梅长苏新买的宅子,穿过前厅走到内院,正碰见梅大宗主和飞流打雪仗。
苏宅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黎纲、晏大夫、吉婶还有一干负责打扫的下人,倒是把这个偌大的园子衬得有了生气。梅长苏也看见了和晏大夫站在一起的东方泋,招了招手将二人都叫进了屋里。
“晏大夫,可否麻烦您给这位东方姑娘诊脉?”梅长苏说着看了东方泋一眼,见后者神色如常,心想难道真如她所言,她的病能够不药而愈?
“这位东方姑娘看起来气色并无不妥,宗主为何让老夫瞧病?”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首先从望这个角度讲,晏大夫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位东方姑娘有哪里不适。
“晏大夫诊脉便是。”梅长苏并未多言,语气却不容置疑。
东方泋听后撇了撇嘴老实坐下,向晏大夫伸出了手。晏大夫见病人都这么配合,也不再过多推脱,给东方泋诊了起来。一开始晏大夫还没发现什么,但是诊着诊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位东方姑娘的脉象非常紊乱,似乎不断的被一种能量冲击,可是到底是什么能量,他却无从判断。
晏大夫深深皱起了眉头,此等病症他从未见过,如若症状真如他诊断,那么这位东方姑娘恐怕早已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没道理还会气色红润站在这里。可如若他的诊断有误,这脉象又作何解释?
“怎么样,晏大夫,可诊出什么毛病?”梅长苏见晏大夫脸色不好,心道东方泋果然病的不轻。
“怪哉怪哉,老夫平生从未见过如此怪病。”晏大夫先是惊疑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东方泋,“敢问东方姑娘可有不适症状?”
“吐血算吗。”东方泋笑眯眯的看着晏老头,看老头疑惑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挺逗。
“……”都吐血了能不算吗?晏大夫很想翻白眼,但是作为一名有道德有素质的医者,他强压下了自己这种冲动。
“晏大夫可知这是何病?”梅长苏又开口问道,他企图从东方泋的病症中挖掘出更多的东西。
“恕老夫无能,老夫从医数十年并未见过此等怪病。”晏大夫收了手,眉头深锁,一时间找不到医治之道。
“我都说了,我的病让大夫瞧了也没用,你偏不信。”东方泋放下了袖子,往火盆边靠了靠。
“不知姑娘可否让老夫行针?”晏大夫的执拗劲又上来了,天下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病?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了!
“可以啊。”东方泋点点头,左看看右看看,“这里?”
“如果宗主不介意,这里当然可以。”晏大夫说着看了梅长苏一眼。
“既然是我让晏大夫瞧的病,自然是不会介意的。”梅长苏等的就是这时候,晏大夫不看不行针,他怎么知道东方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那用脱衣服不?”东方泋想起了晏大夫每次给梅长苏扎针的画面,难道自己也要脱成酥胸那样么?
“不用不用……”晏大夫老脸一红,他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姑娘家脱衣服。
晏大夫这次倒是照顾东方泋了,行针的位置是在手上。一排针扎下去,东方泋面色如常,晏大夫黑成锅底。气血并无阻塞之感,反而行云流畅,见东方泋未有疼痛之态,根本就是无病之状,可体内那股能量确实存在,而且对于身体还有很大的损伤,吐血正是病症的表现。可晏大夫并未在东方泋体内诊出任何内息,那么她又是怎样和这股力量抗衡的呢?
梅长苏等了好一会儿,见晏大夫一直低头沉思,脸色相当可怕,而东方泋坐在那里托个下巴马上就要睡着了,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病的确如东方泋所说,根本是罕见之症,更或许,至今还无人发现,可既然是如此凶险之症,她为何还能一脸坦然,毫不着急呢。
“喂,你还要扎多久……”东方泋等的有些不耐烦,擅自做主拔下了针,“别看了,看了你们也看不出这是啥病,也治不好。”
“难道东方姑娘知道这是什么病?!”晏大夫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一定要找到只好这种病的方法。
“虽然我不知道这病的名字,但是我知道我的体内有一团火,一团可以焚烧一切的火。”东方泋透露了能透露的,继续道,“再多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了,晏大夫如果要研究,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嘛,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就会搬到这里来,到时候晏大夫随便研究,可好?”
晏大夫一听觉得有理,况且对于东方泋这种状况他需要回去好好研读古籍医书,希望可以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东方姑娘所言甚是,不过东方姑娘放心,老夫一定找到医治东方姑娘的方法。”晏大夫保证道。
“那我先谢过晏大夫了,不过晏大夫你如若真要研究我这病,那可要抓紧了。”东方泋说完,冲着晏大夫神秘的笑笑。
晏大夫不解,刚想开口询问,黎纲拿着一只信鸽走了进来。
“宗主,蔺少阁主来信了。”黎纲说着,还不忘瞥了眼东方泋,那意思是你还不赶紧走?
“老夫先告辞了。”晏大夫说完带着一脸疑惑走了出去。
梅长苏接过黎纲递过来的信笺刚刚展开,东方泋便也凑过来想看一看,结果被黎纲伸手拦住。
“东方姑娘请自重。”黎纲面色僵硬,语气呆板。
“没关系,让她看吧,反正这纸条也是关于她的。”梅长苏说完将纸条递了过去。
只见细长的纸条上写了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查无此人,自己问去。
东方泋一看这纸条便乐了,而且这一乐就停不下来。她毫无形象的拍着身下的草席,心道这位蔺少阁主也是个有才的主。‘查无此人,自己问去’这八个字,作为琅琊阁的阁主他倒是好意思写,怪不得梅长苏只看了一眼便黑了脸色。
“我说怎么样?”东方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都说了你查不出我的,你让蔺晨的脸往哪里放哟。”
梅长苏正在进行深呼吸,因为他怕一不小心他又要吐血了。蔺晨这八个字写的简直好极了,好到他都想撕了他。
“既然姑娘已经看了这条子,那可否请告知苏某姑娘到底来自何处身份如何?”梅长苏豁出去了,不问清楚他觉得自己这汹涌澎湃的情绪是别想稳定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过去和未来,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非要说我的身份,你就把我当做一个商人好了。”东方泋见梅长苏真有些动怒,也不敢太开玩笑,“梅大宗主你非要我说清楚来龙去脉,可你有没有想过,天底下有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就说不清的,比如你自己,你能说吗?”
梅长苏听后默了,东方泋说的没错,天下的事,能说清楚来龙去脉的又有多少,自己为何偏要执着于她的身份呢?想着想着,梅长苏想明白了,这段时间,东方泋那层出不穷的花样实在是太多,让他不禁想去对她的身份一探究竟。他分心了,而他本不该这样的。
“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我之于你们来讲,本就是过客。”东方泋见梅长苏的心渐渐定了,露出赞赏的笑容,随后拿出了那个她带来的包裹打开来,“这是我设计的新款式,你穿穿看合适不合适。”
梅长苏伸手接过,以前他穿的是毛领披风,老实说,肩膀是暖和了,身子却还是冷的不行。东方泋设计的这件衣服,不但领子是狐毛领子,内里还缝制了兔毛,整件衣服将他包裹在里面,着实暖和的紧。老实说,这件外衣,梅长苏甚是喜欢。
“这件衣服我是要在百货店卖的,酥胸记得多穿穿,帮忙做做广告。”东方泋又说了一句,也是因为这句话,将梅长苏的满心欢喜弄了个无影无踪。
“宗主,蒙大统领来了。”苏府的一个下人进来禀道。
“让他进来吧。”梅长苏对着黎纲示意了一下,后者明白,退了出去。
“我也走了,你和蒙大统领好好玩吧。”东方泋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准备走,没想到却被梅长苏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