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笙箫默的安危,白子画正准备开口,那具造像已用一种空灵飘渺的声音冷冷地道:“你既然要来,为何又要毁我殿中之物?”
“是我的错,还请前辈放出我师弟。”言语中是他一贯的持重与清冷。
“他没事,你不用担心。”造像驱动着粉色蝴蝶往前移动了几步后便再没有力气,停在那里微微弯下了腰,看上去很费力的样子,“你走近些,让我看看你。”
白子画皱了皱眉,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造像有些激动地道:“的确风度翩翩、气宇不凡,水水转世数百次,唯一爱上的人就是你,眼光还不错。”
☆、玫瑰暗纹
她真的是她在神界的母亲?难道她一直在废墟中关注着她?心中一凉,对这个造像更无好感,小骨不是什么水水,只是他的妻。
白子画不喜欢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扭捏,只是平和地道:“前辈可曾记得有一小鼎,名唤'灭'。”
造像沉吟着,用追忆的口吻徐徐道:“我记得。”
“还请前辈赐教,如何处置'灭'?”
“你是为'灭'来的?”造像沉默半晌后又道,“这个小鼎自图华奎灭后一直在迦然手中,既然流传在六界了,你还他就是。”
白子画从未想过能在秀华宫遇到造像宴秀,他本是抱着寻找线索来的,现在碰到小鼎真正的主人后竟被告知要将这个蕴藏无穷能量的小鼎还回神界。真是够荒谬的,还回去好让迦然再一次利用小鼎威胁六界?
他淡淡一笑,握剑的手紧了紧,面上平静如水,心里稍稍一动却想着怎么毁了这个造像。
造像却好似没有半分察觉,突然用恍然大悟的夸张口吻道:“哎呀,迦然既然有意将小鼎放出来,你再还回去就是中了他的奸计呀!”
白子画神色未动,那淡然的笑一直凝在唇角。
玉做的造像变得生动起来,眉眼间好像都在微笑:“不如你将'灭'带来,让我处理好了。毕竟当年'灭'出自我手,也是我送于图华奎的礼物。你觉得如何?”
寂静的大殿里只剩海水流动的声音,甚至耳尖的人还能听到大殿外那只卷起翅膀的巨型粉蝶轻微的呼吸声。
沉思半晌,白衣仙人终于开口:“好!”
造像满意地嗯了一声,体贴道:“快走吧,秀华宫很快要塌了。对了,带上你师弟。”
秀华宫没有一定的遗址,这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宫殿一直在不同的空间移动着,谁知道它在这里塌了之后会去哪里?
“我去哪里找前辈?”
“三个月之后,还在这三海平原下。”
白子画颔首后走出殿外来到巨型粉蝶面前,说来也怪,那只怎么也打不开的粉蝶,扑动了下翅膀,如花朵盛放般缓缓张开,笙箫默正蜷曲着身子,沉睡得像婴儿,脸上还露出孩童时代的憨笑。
白子画轻轻勾起他,两人划破碧海,朝天空飞去。他没有注意到此刻海底正站着一个绝色佳人,粉色的宫装下肌白胜雪,一双粉色的眸子让所有看见过的人都迷恋失神。
“白子画……”她微微昂起头,喃喃地念叨着。终于见识到了他的能力,只差一点点了,只要再努力一下,他就能超越六界,成为天上地下无与伦比的天神了,到那时……
她得意得哈哈大笑,只是一点点动静便震得灰尘扑簌扑簌地落。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环顾四周,笑意更浓。
当笙箫默睁开眼时已经在销魂殿了,他伸了个懒腰,刚想招呼弟子们服侍自己,却瞥见窗前正负手而立一位白衣飘飘的仙人。
“师兄,我没死啊?”
“嗯。”
“没毁容吧?”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白子画回过身,对他的幽默没半点兴趣:“发现什么了?”
笙箫默耸耸肩膀:“它拽住我的时候想要□□我。”
“然后呢?”白子画皱了皱眉,真是没个正经。
“然后那雌蝶子就将触角□□我的脖子里,我就被迷晕了。”
白子画露出明显的失望:“你觉得它为什么会迷晕你?”
“应该是我不肯就范吧。”笙箫默回想起当时,只觉心惊肉跳,“那雌蝶子怎么看都像个女人,妄图与我□□,幸好我定力足,誓死不从,不然现在恐怕没命在了。”
白子画盯着他许久:“你,没事吧?”
“真的,师兄,一点不开玩笑。它见此计不成就只好将我迷晕,我想是有些东西不能让我知道吧,不过当时,我真以为它会杀了我。”笙箫默举手赌誓句句实言。
太不可思议了,白子画只觉得诡异非常,他将大殿中的情景与笙箫默详细说明后,忧心忡忡地道:“它让我在一月后带着小鼎去见它。”
笙箫默思付道:“你答应了?”
“是。”
“师兄,真假难辨啊,你怎么能答应它呢?”
白子画听他出口抱怨,稍稍安心,但他决定谨慎期间还是再试探一番:“那你说怎么办?”
“你都答应它了还能怎么办?”他烦躁地来回踱步道,“不如咱们去贪婪殿找大师兄商量下吧;或者就当它放屁,不理它。”
“你好好休息吧。”白子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叮嘱道,“师兄年纪大了,这种事不要去叨扰他,我自有安排。”
“师兄!”笙箫默见他要走,急忙拉住道,“它不会看上你了吧?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啊!”
白子画非常无语地拉开他拽住自己的手,这个师弟真该好好休息一下,被那粉蝶子弄得神智不清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销魂殿。
至于三个月之后的约定,他的想法很简单,在秀华宫的大殿里答应它的一刹那其实就已经想好,做一个假的,再趁此机会毁了造像。
天空碧蓝如洗,中秋的风雨早已过去,远处的长留海如三海平原的海一样清透无瑕,只是那海中的黑暗,隐秘中的风暴让他有一丝厌烦与不安。
掌心中早已没了那玫瑰色的暗纹,在笙箫默昏睡时他也检查过,他的双掌中也没有。
应该没事,体内真气流转,充沛而浑厚,没有一点不适,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想去啄鹰谷查验下那几个造影,但举目望见漂浮在正中的绝情殿便再也移不开步子,御剑飞行向心之所往的地方而去。
☆、不可忍也
“白谨言!你这几天背了多少?看你爹爹回来不揍你!”还未落地,他便听见小骨在训斥言儿,只是她的声音里尽是甜甜的宠爱,让人闻之欲醉。
“娘亲,你要告诉爹爹吗?”小孩子扑进她怀里耍赖,“你忍心看我们父子相残吗?”
啪啪两声,他知道是她忍无可忍地打了言儿两下屁股,但完全就是象征性的,她根本舍不得。
“娘亲你好暴力啊……呜呜呜……”白谨言哭起来可不用装,遗传了她说落泪就落泪的脾性。
“喂,白谨言你是男孩子好不好,不许哭!”
“我没哭啊,只是有液体从眼眶流出而已,言儿正在研究是怎么回事呢?”他奶声奶气地回答她,口气里还有股认真劲。
“白谨言!看我不揍扁你!”她怒吼着,太,太气人啦!
“哇——爹爹救我——”殿中传来他的奔跑声,还未跑出殿外,孩子就愣住了,讪讪地退后两步,不安地唤道,“爹爹。”
“嗯。”白子画淡然的眸子扫在他身上,令他打了一个寒颤。
“师父!”花千骨又惊又喜,她以为还要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熏陶了这些年,白谨言已经对娘亲见着爹爹的花痴神情见怪不怪了,小小年纪的他撇了撇嘴,这两个人腻歪了这么多年也不嫌累。
不过他非常有眼力架,恭敬地垂首道:“爹爹,我去读书了。”
“嗯,一会再考你功课。”搂她在怀里让他心情大好,小孩子贪玩些也是正常,言儿聪明、悟性高,只是坐不住不愿用功而已,这大概与他流浪百年,居无定所有关。白子画无意骂他,夫妻两人有一个训斥孩儿就够了。
趁着爹爹高兴还是抓紧溜走的好,白谨言决定去突击温习下,趁着爹娘缠绵时。他非常了解他无所不能的爹爹,说出来的话总是一言九鼎,他说一会会来检查就一定会,如果不想被罚的话还是学乖点。
见儿子默默地退出殿外,花千骨一扭身,小小的脑袋贴在他的心口,柔荑般的指腹缓缓地揉着:“没受伤吧?”
“没有。”他轻笑,现在要受伤也是件不容易的事,这算不算太过自负呢?
“有没有想我?”她笑得甜蜜,像蜜糖一样企图粘住他的心。
“没有。”他如实说,当时情况太复杂,他真的来不及想她。
花千骨讶异地抬起头,傻傻地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的回答。
白子画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梁,指着自己心口的小桃花道:“你不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从未分离。”
花千骨恍然大悟,继而笑出了声,眼波含春,手指点住他的唇:“谁叫你这么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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