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星空 [精校] (今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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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是盘旋向上的阶梯，龙树目光艰难的从数十个铁疙瘩上面挪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往前走。他这才发现自己所走的这条通道围绕着个粗大无匹的柱子，现在去的方向是往这个柱子的顶端走，空灵所说的答应应该就在上面，龙树伸手触摸这根柱子，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似木非木，似金非金，他微微用力也不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

蹬。蹬。蹬。空气中顿时安静无声只有三人的脚步声。

“葛，葛大爷我们歇一会再走吧。”已经走了半个多钟头，龙树看到前面的葛大爷微微有点气喘，步伐也越来越慢，不由提议道，之所以说话有点结巴那是因为他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

“我还行。我还走的动，难道是你走不动了？”葛大爷却挺直了背，鼓足了劲，大步流星的往上疾奔起来，似乎一刻都不想停留，他心想你一个没有武力的人走这么长路脸不红气不喘的，虽然我年老了，但好歹年轻时候也是精英九星的战师，岂能比不过你一个脆弱不堪一击的文士。“你们年轻人还没有我老头子体力好吗？我们不能耽搁，你们参观的速度越快风险就越低，快点吧。”

“好吧，好吧。”龙树微微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葛大爷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你放心吧，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而且我都说了我承担，你完全不用担心一丝一毫。”龙树背后的空灵高声喊道。语气中充满无所谓的意思。很显然无法无天贯了的主。

“唉。”葛大爷只是叹息摇头。

盘旋的这种楼梯看起来似乎永无止境，每一步每一步踩下去看见的风景仍然不变，简直叫人产生原地不动的错觉。但是龙树走的并不单调也不轻松，前面死撑着面子的老头因为体力透支已经走路不清，时不时晃一晃身子快要摔倒的模样，看得他提心吊胆的。

终于，老头还是坚持走完了全程，龙树也终于能把额头惊出来的冷汗擦掉。

“年轻人啊，还是要多多锻炼啊，这么一点路就累的满头大汗。”葛大爷看见龙树擦汗的动作，目光不由带点得意，拿出长辈的姿势，“虽然我知道你这种职业不需要武力，但是加强一下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即能调节身体各项平衡，又能加强体力。”

“……”龙树不想下他的面子，没有话说。

但是龙树不说，不代表没有人不会说，空灵愤愤不平叉腰，“明明是你体力不支摇摇欲坠，人家怕你摔着后面一直提心吊胆的，这才搞的满头大汗。”

“是吗？”葛大爷顿时有点讪讪，想到自己方才教训对方的样子更是羞耻的想要把头像鸵鸟一样塞进地里，不过，他心中却是叫奇，明明一个文弱的非武力者体力却这么好，这有违常理啊。

葛大爷让了一步，龙树这个时候才能出了阶梯，来到柱子的顶上，一出阶梯凛烈的大风立即涌来，他眼睛都有点而睁不开，眯起的眼看见的一个模模糊糊的……人脸？

这个时候背后空灵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看见了吧。这就是我要你看的东西，也就是最终的答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妈妈】！

龙树毕竟体质不俗，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天风再不能阻挡视线分毫，他也看清了这物。

人脸！的的确确是个人脸！是个脸上棱角分明，散发着冰冷、坚硬气息的，防若刀削雕刻一样的男人脸！

额，其实说起来是真的刀削雕刻的人脸，因为它不是真正的人脸而是个人脸型的模型，它远比真正的人脸要大的多，更比龙树大的多的多，龙树站在他面前渺小的如蚂蚁一般，它比适才看见的战舰还有宽大，眼睛和嘴巴三个空洞里面空荡荡的，龙树觉得有种奇特的魔力，似乎想要将自己吞噬进空洞里面，永远沉侵在无限的深渊地狱，它安静的悬浮在半空，在大风里一动不动，像是头沉睡的洪荒猛兽。

这是什么东西？！它叫什么？是做什么用的？龙树觉得这个东西给自己的威慑力远远高于战舰，自己在战舰面前渺小的如同蝼蚁，而战舰在这个东西面前也是蝼蚁，这是比战舰更高一层的存在。

别说是见过，这种东西简直前所未闻！龙树在脑海书本里面查找也是一样，完全没有这种东西的记载！

“它是我们暗天研究出来的最杰出结晶，耗时超过百年，而现在已经彻底竣工，这个孩子终于长大成人，我相信这个东西的价值绝对和开创星际穿梭的甘默阁·邓布利多大人相媲美，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梦魇，他的可怕程度就连他的创造人也不敢想象，他的名字叫做【妈妈】，人类是生是死，是创生还是毁灭的母亲。”空灵这个时候也来到了顶端，望着那冰冷冷的人脸，目光痴迷，低声喃喃。

“妈妈……？”龙树看向空灵，“他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当然是用来——杀人，疯狂的杀人。”空灵淡淡的说道，“妈妈启用最强威力的攻击能让一个星系眨眼之间毁于一旦，整个星系的所有物质将全部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一丝一毫都不能留下，而且它还是战舰的载体，一次最高能承载数百艘的战舰，适才看到的金属求都是我们正在制作的战舰，像你从外面看见那种成品战舰我们已经拥有八十多辆，纵然是一个国家出动最尖锐的部队也拿妈妈无可奈何，战舰队所向披靡，是无敌的。【妈妈】更是至高无上。”

龙树心底自嘲，这样的东西显而易见是用来战斗的，人类最尖端的科学技术往往用在战斗上面，人类基因里面崇尚暴力，这是毋庸置疑的，自己问的这个问题简直能用白痴来形容。龙树心中已经把这个东西的威力想的很高了，但是从空灵口中听到心中还是一悚一悚的，眨眼之间灭掉一个星系的存在，龙树发现自己大脑异于常人的分析系统不够用了，而且差点计算过度崩溃了，这样的东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虚幻的像是科幻里面的产物，但是女孩脸上的郑重其事以及这个怪脸给自己的气息不是假的，这个东西是真的，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怪物中的怪物。他心中产生强烈的危机感，他忽然很想变强，因为只有变强才能在这个高深莫测危机四伏的世界上生存下去。

空灵骤然眉头皱起来，轻的龙树听不到的声音自语，“但更多的，是用来自保，接下来这个世界可不太平啊——”

“你说什么？”龙树看见她嘴唇微动，想着或许是风太大了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于是大声问道。

“我是说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是我们缺少能源，【妈妈】驱动起来最少需要五颗星宝级别的能源，但遗憾的是我们暗天虽然是四大星域最大的情报组织，但是这百年来耗尽人力物力也才找到三枚，其他的两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空灵却是改口说道。

星宝？龙树心中一动，说道星宝自己口袋里就有一枚，不过他是不可能贡献出来的。

“怎么样？你没有白跑一趟吧。这个东西一般人可看不了，是我们暗天禁忌中的禁忌，虽然会——但是这样的东西纵然在记忆里存在片刻都是禁止的。全世界目前为止看到它真容的人不过千人，几乎已经是暗天的信仰了，我很好奇你看到它有什么感觉。”

“很好很强大。总有一天它定然会在宇内大放异彩，让全宇宙的每一个都震惊！”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个日子越来越临近了！”空灵呢喃着。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龙树对它内部更为好奇。

“好——”空灵刚想点头答应，但眼睛余光忽然瞥见噶大爷在拼命给他打眼色，一边指着手腕向她示意注意时间，换班的人快要来了，她心中叹息一声，不愿再让葛大爷为难，改口，“额……好是好，但是【妈妈】一般人是不许入内的，我只是个小小的接待员，哪有什么资格进入，葛大爷也一样，只是看门而已也没资格入内。贸然前来观察已经很了不得。”

“哦。”龙树知道这种东西肯定非同凡响一般人肯定难以接触，本来就没抱有多少希望，现在听到不行到也没多大难受，不过小小的伤心还是有的，毕竟这样可怕科幻般存在的母舰或许这辈子只有这一次看见的机会，这次离开很可能这辈子再也无法再见。

“我们该走了。让你看的东西已经看完了。是该时候送你出去了。”空灵看着目光恋恋不舍的龙树还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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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见面吗？”龙树踩在向外的传送装置上，忽然问道。

“当然了，没事的话，我明天就能来找你玩，。”空灵笑着扬了扬手上的通讯器。

“那么再见！”

透明的罩子从脚下升到头顶将他包裹起来，圆台启动起来，光华流转，传送已经启动。

“再见。”空灵挥挥小手。

骤然，什么尖锐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涌进脑海，针尖一样。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撬开了，龙树知道这绝不是传送中产生的不适感！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