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奴婢起得早,见那位姑娘从室内出来……”
“你知道无妨,放心,我怎会不要你呢?你是我贴身丫环,无人能替代。”
“公子只要娶了新夫人,夫人怎容得下奴婢,到那时只怕要赶我出府第……”
“娶夫人也好,纳小妾也好,你都是我的贴身丫环……”略一顿,想想又道:“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小妾,不要称奴婢了。”
绿荷眼中泛起了泪花:“多谢公子!”
秦玉雄立即唤来下人,命全体仆妇都来客室候命,他当众说绿荷是偏房,要下人称她为“姑娘”,不准与她姊妹相称,今后雅庐中事,内宅由绿荷姑娘总管。又叫来伏正霆、梁公柏、陈志鸣、陆望、司徒俊等人共用午膳,说绿荷以后是他的二夫人,众人便祝贺了一番。
这天园中房屋已经盖好,住在金刚门的二十名女剑手和四十名男刀手便迁了过来。秦玉雄十分高兴,命他们当众演练武功,发现女剑手中以郑明珠、张小玲、王素秋、尚红梅武功最高,刀手中以王晶、胡民、赵东、周海最高,便命这八人充当他的随身侍卫。,如意鞭王简带来的二十八人,经商议大家挤一挤,勉强安顿下来。
望着这些英姿勃勃的部下,秦玉雄不禁踌躇满志。如今他是今非昔比,出门有车,前呼后拥,端足了公子爷和一堂之主的身份,等到司徒俊召来的人到齐,仁勇堂实力就会大增,届时他便有了令人生畏的权势,使人刮目相看,这就叫少年得志,鹏程万里!
晚上,他打发绿荷到对面卧室睡觉,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等候俞秀娥前来。他有些担心,园中住了这么多人,她来时若被人发现,未免有些难堪,须得想出个办法才好。结果俞秀娥并没有来,使他十分懊恼。
从那夜以后,他已足足等了五天,不由心头火起。心想,若夜夜投怀送抱,还可将她列为二夫人,让绿荷居三,若是不识抬举,就弃之不要,似她这般姿色的多的是,张小玲、王素秋、尚红梅哪一个又比她差了?这样一想,念头又转到张王尚三女身上,但她们曾是司徒俊、管翠玉的部下,还摸不透她们的心性,只有慢一步再说。
第二天他还未起床,霍瑞祥东家遣管家董昌来请,他赶紧穿衣漱洗,随董昌前往。
霍东家仍在亭中等他,一见面,霍东家笑着说:“好长时间未见面,贤侄近来如何,今日与贤侄小酌,慢慢叙谈。”
秦玉雄道:“这一向忙忙碌碌,未来探望伯父,还请鉴谅是幸!”
“金龙会易主,冲天剑奚玄机多谋善变,有他主持会务,金龙会昌盛之期不远,贤侄须与奚会主休戚与共、同心断金。”
“是、是,不过,奚会主名传遐尔,愚侄恐怕不入会主的法眼。”
“这个贤侄放心,愚叔今日邀奚家两位公子及东岳三少君来此与贤侄相聚,旨在使贤侄与他们结为知己,今后共为唇齿,建不世之功。”
“有劳霍叔费心,小侄感激不尽!”
“这是哪里话来,彼此一家,不必说谢。仁勇堂有了司徒俊等人,相处如何?”
“彼此相处不错,只是人增多宅地太小,招来的人无法安置。”
“这好办,愚叔替你找个地方安置就是,就在你旁边有座空宅,今日就给贤侄。”
秦玉雄大喜,谢了又谢。
霍东家又道:“金龙会群雄会集,难免有些是非,贤侄务必不要听信谗言,事事以大局为重,忠心不二拥戴相爷。若发生兄弟阋墙、煮豆燃箕之事,必损相国大业,因此贤侄有疑难之事,望对愚叔倾心而言,愚叔自会助贤侄消灾脱难,贤侄以为如何?”
秦玉雄听出对方话中有所指,但又不甚明朗,便道:“愚侄向受霍叔恩惠,对霍叔忠心不二,有事决不相瞒。”
“那好,那好!”霍东家笑容满面,又击掌唤来下人,请董管家来。
董昌来后,霍东家命将雅庐一侧的“福居”钥匙取来给秦玉雄,还让带五千两银票。不多时董昌取来钥匙银票,霍东家全给了秦玉雄,道:“仁勇堂实力已增,今后大有可为,望贤侄处处从大处着眼,不拘小节行事。”
这话虽然十分含蓄,但秦玉雄心领神会,点头道:“霍叔放心,小侄早决定,等招来的黑道高手会齐,便遣他们到各地去筹措饷银,今后不再让霍叔破费。”
霍瑞祥大悦,道:“贤侄深明事理,愚叔这就放心了,须知古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相爷欲建一支亲军,费用之大可想而知,光靠愚叔经营钱庄,入不敷出,仁勇堂不光取银自给,还须缴纳部份到相府,贤侄只要做到,就能与忠武堂在会中并驾齐驱,备受相爷青睐!”
秦玉雄讶然道:“忠武堂上缴银两?”
“不错,毕堂主一年中大半在各地奔波,敛集的金银财宝除忠武堂的开销外,余皆上缴相府,因此颇受相爷宠幸。”
秦玉雄心想,原来如此,自己与之相比,只是坐享其成,毫无建树,难怪他能职掌忠武堂,不被别人代替,自己若再这般逍遥下去,这个堂主还坐得稳么?随时都能被东岳三少君、奚家兄弟所替代。
霍瑞祥见他不作声,又道:“金龙会高手如云,谁都巴望坐上两堂堂主之位,贤侄若不立下几件大功,便难以服众。此次若不是老夫在相爷面前力保贤侄,那么会主易人,仁勇堂便会落入他人之手,因此贤侄要在两三月内筹措出一二十万两银子上缴,以证明自己的能耐。
奚会主不比得关钰,素来不讲情面,贤侄若无建树,他真会撤了贤侄这个堂主,另任他人。”
秦玉雄听得心惊肉跳,忙道:“霍叔提携愚侄,愚侄铭记终身,必不辜负霍叔的栽培!”
霍瑞祥微笑点头:“贤侄年青有为,前程远大,相爷与愚叔对贤侄期望甚高,望贤侄负重致远,谨言慎行,百折不回!”
秦玉雄低头道:“愚侄受教,铭感于心!”
霍瑞祥十分高兴,道:“老夫并未看错贤侄,相信贤侄不久将立大功,老夫今日请来奚家两位公子和三位少君,旨在使贤侄与他们多多亲近。奚家两位公子家学渊博,一套冲天剑法所向披靡,三少君则已得三君子真传,武功之高,足以使世人瞩目。你们六人只要协力同心,相互提携,必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说到这里略一顿?续道:“望贤侄与他们五位交好,在金龙会中彼此呼应,那么,贤侄这堂主之位还怕坐不稳么?贤侄你说是也不是。”
秦玉雄心想,他们的武功当真了不得么?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嘴里则道:“是是,愚侄当向五位求教!”
谈话间,董昌引着东岳三少君和奚家兄弟来到,霍东家和秦玉雄站起迎接。
三少君向霍瑞祥行礼道:“见过霍叔。”
奚家兄弟则称:“见过霍东家!”
霍瑞祥笑嘻嘻替秦玉雄作了引荐,三少君和奚家兄弟只微微点头,他们本是见过面的,只不过没有说过话罢了。
坐下后,霍瑞祥笑道:“今日邀约各位来此小酌,旨在使各位多亲近,各位在金龙会中身居要职,为会中栋梁,望各位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杨禾微笑道:“久闻风火刀法为武林一绝,在下十分仰慕,对秦兄甚是佩服,日后还请多多指教是幸!”
秦玉雄忙道:“不敢不敢,三少君名震江湖,在下久仰大名,还望不吝赐教!”
奚剑堂冷冷道:“冲天剑冠绝江湖,乃武林公认,风火刀法听说也颇为不凡,小弟正欲讨教讨教,还望秦兄不吝赐教!”
秦玉雄一愣:“这……”
孙田秀笑道:“风火刀法与冲天剑较量,倒是个切磋的好办法。”
霍瑞祥忙道:“今日请各位小酌,这就上席,大家边吃边谈。”说着一挥手。
侍立在亭外的下人忙去传话,不一会就有两个仆人送上了酒菜。
董昌叫来了三个歌姬侍酒。霍瑞祥端起酒杯道:“各位乃人中龙凤,今日相聚,志同道合,必能携手大展鸿图,请满饮此杯!”
众人一口干杯,向霍瑞祥道谢。
酒过三巡,奚剑雄道:“霍东家有心撮合我等与秦兄交友,兄弟有句话却不能不说。秦兄若是听得进小弟之言,大家不妨成为莫逆之交,若是听不进去,那也悉听尊便,大家少来往些,不知秦兄意下如何?”说完挥退歌姬。
秦玉雄不明其意,道:“愿闻其详!”
奚剑雄双目盯住秦玉雄,道:“秦兄以一套风火刀法震慑京师,霍东家爱才如渴,便将秦兄引进相府,因而受到相爷青睐,当即被委以重任,做了副会主兼仁勇堂堂主,这叫兄弟等人好生钦佩……”说到这里一顿。
秦玉雄忙道:“不敢不敢,小弟蒙霍叔与相爷恩宠,是以平步青云……”
奚剑雄接嘴道:“不错,秦兄确是一步登天。但秦兄身居高位后,却了无建树,成天与人宴饮,大笔开销银两,就像个富家子弟,耽于享乐,不思进取,实在叫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