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回道:“这种人工物力,我们也难量产,再者,也难给田巫你专卖之权,还不如您说个价,我好收原材料。”
“此物也不是说您独此一家,我挂个牌子,一条蛇鞭五文钱十文钱,自然有人帮我去收,秘药我少而精,精而贵,收多少做多少,越少越稀有,越稀有自然卖得越贵,到时候,再来田巫您这里学法。”
田巫听了,点头:“你确实精明,这样吧,你先拿去做,我看看产量如何,你也骗不到我,我再看看,效果是不是你说的那么好,如果是,我就长期从你这里拿药。”
“但是你得说出预估价位,如此你定价,我也定价。”
李郸道想到前世伟哥也是五十块一粒,部分地区纳入医保,掉到了两块多。
自己这丹丸,卖贵了,叫人望而却步,卖便宜了,自己一是赚不到多少钱,二是很多人买,也供应不上。
之前说的是卖五十文,跟前世伟哥差不多一个价,如今却是觉得要再贵一些,要不再贵个一倍?一百文一丸?
当下李郸道就道:“一百文一丸。”
就见田巫眉头紧皱:“这么便宜?”
田巫还以为能卖蛇鞭赚一些钱,如果李郸道定价很高,他的蛇窟养殖规模可以扩大了,毕竟他养蛇才是主业,而不是卖药,卖药只是为了提高原材料价格,叫蛇的价格上涨。
不得不说,田巫是做生意的好手。
结果李郸道定价这么便宜,赚的是一些小钱,一百文的丹丸,在田巫心里成本起码要五十文,但其实不算蛇鞭,只要十五文,这种就是认知差,你以为的便宜,我以为的贵。
“如此的话,那一斤新鲜蛇鞭算你三百文。”田巫道:“你看如何?”
蛇鞭炮制后,四斤新鲜的才能出一斤干货,磨成粉末制成丹丸,一斤能制成五六十丸,看古代一斤多重哦,唐代一般是一斤在六百克左右,所以大概可以制成六十丸左右。
不是说蛇鞭全体能用,还要经过特殊的炮制,现代社会一般是冻干,提取活性物质,现在只能靠自己的手艺了,效果自然会差一点,所以需要一点其他药物的催发。
但如果这样定价,一丸丹药,一百文,蛇鞭成本就要占据二十文,那么田巫手里的蛇还是进行了升值的,自己的制作工艺,和以后扩大生产的人工成本,就可能要压缩在一丸五十文内,才能赚到一点钱。
“贵了。”李郸道直接道:“田巫!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还帮您理算过账簿,还和您女儿是好朋友,您还说和我爷爷关系不错,您不能坑我呀!”
田巫道:“那你就提价!我这个价格不变,你提到一百五十文,二百文一样有赚。”
可是多少人愿意两百文回一次春啊!!野楼野凤一晚上也不过百十文钱呐!李郸道无奈。
可惜田巫态度坚决,不肯降价,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情面。
只能看能不能说动茯苓小姐姐吧!
好在田巫愿意先给货,后付款,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学基础修行,就是分期付款模式了,你交多少东西,我给你说多少,如此前期为了修行还是亏损状态的。
好在今天刚好田巫叫弟子处理了一批蛇,取了蛇胆,蛇毒,剩下的要拿去卖,于是叫弟子们帮忙取出蛇鞭。
但也没有多少,蛇鞭就鸡肠子那么粗,这些加起来三四十根,才能有一斤鲜重。
叫李郸道用纸包了回去。
田巫有许多以蛇为原料的巫药,此时看李郸道说起蛇鞭,也是动了心思,想研究出一种和李郸道相似的巫药出来,放在庙里售卖。
李郸道正要走,那田巫突然来了一句:“陈县尉的外孙是你接生的吗?”
李郸道一愣:“是啊。”
田巫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饼,扔给李郸道:“这是他家给的诊金。”
李郸道接过银饼,就要放嘴里咬一口。掂量掂量,仔细看上面还有字:“课税银饼”。
当场道:“这银子我哪敢花呀!田巫!”
这银子是税银,是官银,是要缴纳国库的,怎么流出来了?那代表啥?有人贪污!
“怕什么?拿剪子绞成碎银子不是照样花得出去?”田巫嗤笑:“你小子刚刚有本事和我讲价,没本事花钱?”
第23章 初夜也不止一两银子
确实是没多少人敢和田巫讲价,虽然田巫是家传的巫师,是白巫师,但操持红白事宜,大型祭祀,等重要事宜,威严也是很重的,那钱还不是流水一样,只是修行也是烧钱,所以田巫还是缺钱。
李郸道只得收好,店铺里那点药材够炼什么药?还得进货,这银子正是时候,只是这银子是陈县尉的,陈县尉又不管税。
但想想,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有不贪的?
只是这银子官老爷能花,平民百姓不能花,还是得绞碎了,当碎银子用。
可怜李郸道不知道,陈县尉得到的托梦,他只是依稀记得说给诊金,但不知道给谁,于是求到了田巫身上,田巫要了五十两的酬劳包下此事,给李郸道的就是一个一两的饼子。
想来是田巫的能耐值四十九两银子吧,而对李郸道显得稍微有点耐心,也估计是看在这些银子的份上。
但凡李郸道这小子多治几个,里面有几个是这样不能自己付钱的,托梦又托得不明白的,或者做梦的人自己记忆模糊的,求到这来,他田巫,都能捞大笔的钱财。
开玩笑,你那些丹丸,够我教你修行?嗯,如果回春秘药有用的话,不介意多教你一点基础之外的东西。
李郸道回到药铺,几乎已经天色暗沉了,就见李福成还在那里忙活。
“爹,我回来了!”
“你去干啥了?”
李郸道把银饼像哈哈田巫扔给自己那样扔给李福成,气势高高在上。
李福成接住银饼子,咬了一口,好家伙,上面,现在有两个人的牙印了。
又看到了上面的字:“你是去偷了?还是去抢了?”
李郸道神气的道:“什么偷啊!抢啊!这是我跟田巫做的一笔生意!”
李福成当下惊了:“你把你自己卖给田巫当学徒了?”
却是以为李郸道签了卖身契,要破门出家,当下拿起捣药的石杵:“还不快把银子退回去!敢破门出家,老子打断你的腿!”
李郸道躲过:“你把我卖身的钱定得忒便宜了吧!我这俊俏模样,当孪童卖屁股,初夜也不止一两银子,要卖我也去清倌楼去卖,还吃好喝好,这是我卖药的钱。”
“真的?”李福成半信半疑问道。
“千真万确!”李郸道松了口气:“我这模样卖个三百两银子不过分吧!说学逗唱,坑蒙拐骗,吃喝嫖赌,那不是有手就行?怎么就值这一两银子?一个银饼?起码要用黄金吧!”
李福成被逗笑了:“瞧把你能耐的,去清倌楼不如去宫里,把你那小东西一割,送进去,你爹我得了银子还能再生一个,你以后发达了,还能照顾到家里,犯了事死了也是没根的东西,不入宗族,不入谱,牵连不到我们,这才是上好的买卖!”
“呸!”李郸道嫌弃的道:“要进宫,也是爹你进宫,反正那燥根也用过了,留了种,留着也没用,省得给我娘添堵。”
后世的权倾朝野的太监,魏忠贤不就是留了后再进的宫吗?
李福成听着暴跳如雷:“逆子!逆子!”
父子俩关系这也是处成了兄弟,这才开这种玩笑,可在邻居间嘴巴碎的婆子,姑子看来,就是李郸道没大没小,没有教养。
“行了!将近夜里了,回去吧!”
李郸道看着蛇鞭,不知道会不会坏,想了想,还是拿回去吧,同时拿回去的还有研磨水飞干掉了的几种金石矿物药材,准备回去炮制杀鬼丸。
还有就是麦芽糖,剩下了一些,拿回去给丫丫尝尝,看看不能能做龙须糖。
“这银子怎么说?”李福成问道,经历了上次李郸道给他摆了一道,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咱们拿来继续做药丸,等明儿个看完陈家媳妇的病,咱们再把秘药制了,叫娘给囊几个饼,去乡下转转,打打名气。”
“京城附近名医多,咱们也别往里面扎堆。”李福成得过且过,他自己就是混得不好的那种,遇事不决四君四物八珍汤,治好了是他的本事,治不好另请高明。
反而往乡下跑,忒没志气,不过李郸道也是没志气的,古代名医不少,自己也别扎堆,自己也就是三两三的水平,那能缆下足斤的活计?宫里别说是宫里的御医,但凡能在京城混得好的,什么老字号,自己拿什么跟别人比?
再者不是还有修行路吗!等田巫教自己入门,知道修行是怎么回事,就知道前世的修行法门哪个真,哪个假了,不怕再自己瞎琢磨修行然后出现什么奇怪的问题了。
而且药铺嘛!拿药制药就可以了,请坐堂大夫也不是不可,自己掌握了制药工艺,那还不是可以跟大宅门里的白家老字号一样?活的滋润?
李郸道想的天真,只觉得事情真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