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絮掩泪轻轻一笑,让人看着心酸,“你为何化名冉惊鸿行走江湖?”
白玉楼回道,“此事说来话长。”
谢飞絮走出几步,“你可以慢慢说。”
白玉楼点点头,不急着说化名之事,却问道,“大师姐不住在山里,却是何处?”
谢飞絮摇摇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出来见你么?”
白玉楼笑道,“是冉惊鸿声名鹊起,又与玉琴公子和洛姑娘友善。”
谢飞絮瞧着白玉楼自信的模样,但觉有趣,却摇摇头道,“是因为你叫冉惊鸿。如果你不叫冉惊鸿,即使你和水儿阿香再友善,我也不会出来见你。”
白玉楼冷不丁碰了一鼻子灰,略微尴尬道,“大师姐,冉惊鸿是玉楼戏弄妹妹胡乱安的名字,不知有何玄机?”
谢飞絮回忆道,“洛大哥和名夫人天地共舞,是谓惊鸿。”
白玉楼闻言点点头,谢飞絮忽笑了笑,继续道,“可我没有想过,你竟然真的是洛大哥和名夫人的孩子,这太令我惊喜了。”
白玉楼深有同感道,“玉楼一路行来,所遇故人无一不遗…现在看见大师姐,玉楼更是惊喜。”
谢飞絮点头道,“所以你一直问我还记得么。”
白玉楼嗯了一声。
两人长谈,直至月落乌啼。
谢飞絮起身道,“玉楼,时间不早了,大师姐也该离开了。山外面有人等你一会,见与不见,你自定夺。”
白玉楼见谢飞絮转身欲走,连忙跟上道,“大师姐,我送你。”
谢飞絮拒绝道,“不必了,你若想来见我,便来见我,我会在此等你。”
白玉楼无奈,只得立在原地目送谢飞絮离去。
谢飞絮独自离去,出了鹿门,已是夜尽天明之时,于朦胧中更添恍惚,寻思道,“玉楼月下无影,不似真人,难道是洛大哥托梦,让他带消息给我?那玉楼说他在海上,我是不是应该去海上找他?”
“他们都出海了么?”
谢飞絮左思右想,终不得结论。
白玉楼目送谢飞絮离去,心中不是滋味,在原地又逗留了一天一夜,翌日拂晓出山,然未到山口,便听到有人呼喊“冉公子”,喊声此起彼伏。
白玉楼想起谢飞絮临别之言,细思之后,明白谢飞絮心意,便决定暗自离开,不与众人照面。
寻不到白玉楼的众人走出鹿门山,神色颇为沮丧,解补剑怀里倒是抱着一物,呈给杜略过目,“禀大人,冉公子人已离去,此是冉公子的留书。”
杜略接过那物,却是一块石板,只见石板上有几行字,却是用指力写就,字曰,“承蒙诸公盛情在下感激不尽然要事在身不便逗留来日再会望诸公见谅冉惊鸿留。”
“哎!”杜略读罢留书,长叹一声,下令收拾回府。
陆文松依旧在渡口等候,得知消息,却是风平浪静,随杜略一道离开了。
江湖人众也都依依不舍,各自散了。
一场热闹,因雨而起,复又随水退去。
(本章完)
正文 ⑩①幻梦之幽
主线之一完结篇,敬请各位读者收藏、阅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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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出了鹿门山,想着谢飞絮月下无影之事,十分疑惑。左思右想,白玉楼忽地浑身一震,失声道,“噢,在此之前,我曾为大师姐擦拭眼泪…不错,那绝不是假的,难道真的是我恍惚了?”
白玉楼相信自己的触感,也不质疑自己的亲眼所见,赶回金陵的念头暂时被压下,恍恍惚惚,却是到了凤凰山脚下。
凤凰山下有高阳池,史载乃是东汉襄阳侯习郁仿范蠡养鱼之法所建,有着天下第一私家园林的美名。西晋永嘉年间,镇南将军山简镇守襄阳,常在此宴饮,而每饮必至酩酊,又取郦食其高阳酒徒之意,名之曰高阳池,此在《妙音夫人》一章已略有陈述。
山简醉酒,更是使得习家池风闻天下。王维名诗《汉江临眺》最后两句,“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便是用了山简醉酒的典故。
·
清曙萧森载酒来,凉风相引绕亭台。
数声翡翠背人去,一番芙蓉含日开。
茭叶深深埋钓艇,鱼儿漾漾逐流怀。
竹屏风下登山屐,十宿高阳忘却回。
白玉楼踏清曙而来,然时节属秋,已无“一番芙蓉含日开”之景,彼时三千桐与洛出水与习园失之交臂,却正是夏令时候。
白玉楼入来习园,莫名有感,来到湖心亭,所见秋风荷叶,不由慨然吟道,“蒲茸承露有佳色,茭叶束烟如效颦。盈盈一水不得渡,冷翠遗香愁向人。”
话声甫落,便听得有人从后说道,“公子年纪轻轻,何以有此感慨?”
白玉楼闻言转身,却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嶙峋清质,端立眼前。如此年纪,配上如斯沉稳的气质,除了习园主人,白玉楼不作他想,即作一揖道,“晚辈白玉楼,不请自入,实在唐突,又因近日所遇而生一二感慨,让园主见笑,惭愧。”
老者却笑道,“老夫非是此间主人,只是与习园主同宗,来此…哈,白公子盈盈玉质,习园主该是不会介意公子不请自入的。”
白玉楼认错了人,略略尴尬道,“敢问老先生名号。”
老者道,“老树落叶,为有秋风。白公子来此又是为何?”
白玉楼也不知为何,便道,“不知不觉,便到此处。”
老者闻言笑道,“老夫年迈,记性大不如前,缘来缘去,不甚清晰亦不足为奇,少年人如此,倒是少见。”
白玉楼汗颜道,“老先生如此健朗,不似老先生所言。”
老者却道,“老夫也许曾经追寻过什么,现也有些忘却了。即使记得要寻他,也忘了是因何要寻他,只觉在此闲适,也足消磨。你说,老夫是不是如老夫所言?”
对于忘却一事,白玉楼的神经已然变得敏感,听到老者这番话,不由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老先生可是习有风习前辈?”
老者呵呵笑道,“老树落叶,为有秋风。白公子真是聪慧,竟能从这八个字之中准确地猜到老夫的名字。”
入园时莫名的感觉,竟是为此,白玉楼心中大为震荡,脱口又道,“习前辈追寻的他,不知又是哪位前辈?”
习有风笑道,“白公子是直白爽快之人,不过老夫回答不了你,因为老夫确实不大记得前事了。怎么,难道白公子也是老夫的故人旧交?”
习有风当然知道白玉楼识得“习有风”,不然又何以问出那句话,不过他不记得前事,也不想纠结于前事,索性以玩笑之态处之。
白玉楼也是明白人,转笑道,“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若当过去之事便算旧事,方才的晚辈与方才的前辈结识,那么现在的晚辈和现在的前辈确可说是故人旧交。”
习有风点头赞道,“此话有理。”
白玉楼又道,“方才老先生说了‘老树落叶,为有秋风’八个字,晚辈能从这八个字里猜到老先生的名号,其实还有一层因由——便是落叶二字。”
老者道,“哦?”
白玉楼点点头,接道,“此前晚辈曾到花城秋水山庄拜访,庄主人身负绝世剑法,名曰落叶。此落叶剑法,舞动之时,习然有风。”
白玉楼说着即捏指为剑,便舞起来。
老者观看白玉楼舞剑,脑中不禁地蹦出“答伊”“名儿”等字眼,待白玉楼舞毕,颇为动容道,“你也会落叶剑法?”
白玉楼道,“老先生有想起什么?”
老者道,“想起一些名字,颇觉熟悉。白公子年纪轻轻,却造诣非凡,合该出去闯荡,何以独自来此偏静之地?”
白玉楼回道,“空有武力,并无智识,再如何闯荡,也是为人所用罢了。”
老者笑道,“白公子过谦了。”
白玉楼也笑起来,“玉楼本是为寻故人而来,是随风而至,亦随风而去,这个江湖本不属于晚辈。”
老者但笑不语。
白玉楼流连一阵,告辞而去,习园主人听说玉奇曾访,却不得一见,十分抱憾,但此是后话。
老者待白玉楼远去,默然走到园林深处,不知所思。忽听得背后有人唤“习掌门”,老者停下脚步,转身笑道,“梦幽姑娘还是坚持唤我习掌门。”
来人正是谢飞絮。
谢飞絮道,“在飞絮心中,您就是习掌门。”
老者笑道,“但我全无印象。”
谢飞絮道,“此后呢?”
老者顿了顿,“你见过他了?”
谢飞絮点点头。
老者笑道,“他也叫我习前辈,所以我相信了,习有风曾经确实是个人物。不过他年纪虽轻,倒比当年的你更冷静。”
谢飞絮嘴角也略略一弯,“确实如此。”
老者道,“他说他叫白玉楼。”
谢飞絮点头道,“他是故人之子,是寻我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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