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武昌在一片喧闹之中看向了旱烟袋。
旱烟袋走到门外,在屋檐下蹲下点燃了旱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前几天他不惜动用悬壶宫的名义,暗中许诺要是有人肯出来说实话作证,可以保那个人去悬壶宫的书房看一年的医书,都没人站出来,而寇红也动用丐帮的力量,却也没法说动任何大夫站出来。
昨天晚上,旱烟袋睡的正香,突然心里一动,感觉到屋里似乎有另一个的呼吸,他翻身坐起来,手已经抓住了放在枕边的旱烟袋:“谁?”
“是友非敌。”来人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不亏是悬壶宫的四宫主,我才刚进来就被你发现了。”
可旱烟袋连他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声音旱烟袋记得,正是让他说宋家村挖出来的尸骨是大公主的那个神秘人。
这个人又出现了,他想做什么?
旱烟袋握着旱烟,故作镇定的说:“原来是你,不知道你这次来,又是要找我做什么事?”
“我是个好人,一向也只做好事。”神秘人说:“沉雪台派了明字门的罗福来查这个案子,他是月娉婷手下的得力干将,可他来了也没用,因为这里的人害怕元宝会,所以不会有大夫站出来作证,没有大夫作证,你们只有尸体检查的证据根本没用,天气这么热,尸体就算用了石灰也会很快腐烂的,再拖上十来天,你们找到的证据就不是证据了,我说的对不对?”
28 挺好的
旱烟袋知道黑暗中的神秘人说的事实,他拿不准神秘人是不是来帮忙的:“不知道阁下有何高见?”
神秘人说:“明天巳时你到葫芦街去,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他就如一股风一般消失在屋子里。
第二天旱烟袋纠结了好一会,连早饭都没好好吃,这件事他也拿不准,也没和别人说,到了巳时还是去了葫芦街。
在葫芦街口旱烟袋看到举州城里六个最出名的大夫,顶着大太阳站在那里,一看到旱烟袋,急忙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说要去作证,证明死去的詹大福是有旧疾的,这件事根本和宋捕头没有关系。
旱烟袋被吵的头晕,想着这件事也不是他一个仵作能做主的,他大喊一声:“都给我住嘴!”
几个大夫被吓得一愣。
旱烟袋深吸一口气,努力和颜悦色的说:“这件事几位还是和我一起去提刑薛大人面前,几位向薛大人说吧。”
旱烟袋将这些大夫给带来的时候,正遇到薛武昌和罗福在说宋喜的案子,他把这些大夫带进大厅里,自个儿躲到外面。
薛武昌虽然惊愕,可眼看着有人作证了,忙传文书来将这些大夫的口供记下来,并要这些大夫画押。
等忙完这些,已经是晌午了,薛武昌忙留罗福用饭,顺带还叫上了旱烟袋。
罗福虽然急着带这些大夫的口供回去复命,可也盛情难却,顺带也想知道宋喜在这里做捕头做的如何,于是恭敬不如从命的去吃午饭了。
因为是招待的京城来的捕头,薛武昌也不在提刑府衙里设宴,而是请罗福去了举州城的一家酒楼。
在包间里坐下以后,薛武昌点了几道地道的举州菜,大家互相敬了酒以后,才开始说正事。
罗福先开了口:“宋捕头在沉雪台的时候,也曾和我一道共事,我们也是很熟悉的,他的能力我也是很欣赏的,不知道在举州是否帮上薛大人?”
“宋捕头初来乍到就破了一桩疑案,后来几桩案子也让我刮目相看,不愧是沉雪台出来的人,和宋捕头共事让我受益良多啊。”薛武昌很客气的说着,话锋一转,他对旱烟袋举起了酒杯:“四叔能找到这些大夫出来作证,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知道四叔是怎么办到的?”
薛武昌佩服旱烟袋的本事,也跟着宋喜叫他四叔。
罗福也饶有兴致的看着旱烟袋。
旱烟袋当然不能把神秘人的事情给说出来,他夹了一筷子凉拌鸡,用很随意的语气说:“我恰好出身悬壶宫,又有幸是前一任宫主的入室弟子,现任悬壶宫的四宫主,虽然只是挂个名头,可好在悬壶宫在各地医者心目中还是有一点地位的,我了话说,谁肯出来作证,就可以去悬壶宫的书房看一年的医书,想来是这个打动那些诚心向医的大夫吧。”
罗福当然是知道这位曾在刑部做仵作的旱烟袋,就是大名鼎鼎的悬壶宫的四宫主,虽然他也猜疑是这位四宫主用了自己的身份来压这些举州城的大夫出面作证,听了旱烟袋的说法,他含笑点头喝了一口酒。
薛武昌虽然是官府的人,可也曾听过悬壶宫的名声,他又惊又喜,本来就有心向旱烟袋学尸检的本事,可一直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有旱烟袋一直对他都爱答不理的,眼下听说旱烟袋是悬壶宫的四宫主,一下子按耐不住站起来对旱烟袋行了一个礼:“四叔,求你收我做徒弟吧。”
“不收。”旱烟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薛武昌虽然有些失望,可想想真正的高人,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收徒的,他虽然这次被拒绝了,可想想以后宋喜回来了,自己找宋喜替自己说说好话,平日里再多表现一点向学的诚意,多求几次或许是能打动旱烟袋。
吃了饭罗福带了那些大夫的画押口供,启程回京城了。
京城这边,宋喜在晚饭的时候,按例还是给裘不落带了一坛子酒,不同与前几天的小瓷瓶,这次他给裘不落带了一个小坛子,他把这一坛子酒放到栅栏外,伸手敲了敲栅栏:“喂,出来吃饭了。”
裘不落从泥水里冒出来:“小子,你怎么还敢给我带酒啊?”
“我想过了,既然你不敢出去,给你喝一点酒也是没什么的。”宋喜正说着,突然一个人影从他背后的走廊冒出来,一伸手拍在宋喜的后背上,宋喜一口血吐在了伸手来拿酒坛的裘不落头上,然后整个人一歪,倒在了酒坛子和裘不落的晚饭上。
从背后袭击宋喜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这个黑衣人沉声对身后说:“在这里。”
又有几个黑衣人冲了过来,领头的这个一掌拍掉了栅栏上的锁,打开牢门,伸手去抓泥水里的裘不落。
裘不落前两天才听宋喜说,鬼帝的人已经混进了沉雪台,可能近期就会来带他出去了,没想到这才没两天,这些人就来了。
裘不落直接沉进泥水里:“我不出去!我死都不出去!”
一张大网沉下来,将裘不落直接给网了起来。
裘不落在渔网里挣扎着:“我离开泥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死,我要是死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就永远都找不到了!”
领头的黑衣人朝裘不落头上撒了一点粉末,裘不落直接就晕了过去。
等裘不落醒来的时候,他又在一个泥水池子里了,只是这个泥水池子不是沉雪台的泥水池子,而是一个陌生的屋子里的泥水池子。
黑衣人坐在池子边,黑巾蒙面,声音低沉的说:“裘先生,想找你说说话可真是不容易啊。”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裘不落看自己还在泥水池子里,暂时性命无忧,嘴又硬了起来。
“我是裘先生,我也什么都不会说,毕竟咬死了不说,还能多活几天,只要一说出来,那就是必死无疑了。”黑衣人居然很赞同裘不落的话:“裘先生大可先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听说沉雪台一日只给裘先生一碗薄粥两个馒头,我们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每天给裘先生两碗薄粥,四个馒头,裘先生认为如何?”
“挺好的,我都打算长住不走了。”裘不落一脸假笑的说。
黑衣人站起来,背着手看池子里的裘不落:“只希望裘先生在这里住上几日以后,还能说出挺好这两个字。”
29 为什么不死
裘不落不到一个时辰就明白黑衣人这句话的意思了,这个池子里放了一个网,四面的柱子上有绳索连着这个网,由四个壮汉同时拉,就能把裘不落给拉出泥水池子了,然后他们点燃一炷香,然后慢慢的看着裘不落离开泥水以后,在渔网里痛苦的翻滚,等到裘不落快翻白眼的时候,才把渔网给落下去。
一天内反复这么几次,裘不落是真的觉得沉雪台的大牢是个好地方了,要不是他被这泥水里的麻药弄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真是想爬回沉雪台去了。
而在沉雪台里,台令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了练武场。
宋喜的头上缠着绷带也站在了练武场。
台令Y沉着脸看着沉雪台所有在京的捕头和捕快,语气沉重的说:“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对我们沉雪台来说,史无前例的事情——沉雪台的大牢被劫了。”
其他人立刻一片哗然。
月娉婷冷着一张脸轻喝一声:“安静!”
大家立刻都闭上了嘴。
台令继续说:“这件事是我们沉雪台有人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的做的,而这个人就是这次刚进来的新捕快——晁远!”
他愤怒的说:“还是从捕快学校出来的学生,还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人!结果呢!居然是犯人的耳目!居然是个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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