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还在那胡乱猜疑,林平之正与田伯光慢慢的走在大街上,两个人都觉有些窝火,那三个家伙其实明明看出他们的意思了,却还如此猜忌,田伯光恨恨的道:“这些没脑子的蠢货,事到如今,竟还是不相信我们!”
林平之轻轻摇摇头:“这也怪不得他们,所谓疏不间亲,我们两个在那儿都是陌生人,这样的局面下,换了是我处在他们三个的位置,又怎好轻易相信两个从未打过交道的陌生人,只怕他们还要以为我们是有何背景,是何图谋呢。”
“对了,师傅说刘正风花了大笔的钱财弄了个参将的身份,是真的吗?”田伯光问道。
“当然,我有些消息渠道很难对你解释,但这消息千真万确。”
“那这情况就好解释了,他们自以为有所仗恃,不想病急乱投医,接受陌生人的帮助,可如果这样,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田伯光道:“其实我一路上都在想,左盟主作事向来深思熟虑,刘正风谋官之举,他不会不知,难不成真敢当众斩杀参将全家吗?师傅是不是弄错了?”
“相信我,我绝不会错的,嵩山派如何谋划,我知道的千真万确,绝不会有假,我也不知左盟主到底仗恃的是什么。”林平之答道,其实他真正疑惑,真正想说的是,为什么嵩山派杀了一个参将全家,之后竟然会没事,这才是真正诡异之处,但这话又说不得,这些是前世的事情啊,还是穿越问题。
正行走间,却望见路边的一个招子,打出几个大字“清静茶馆”,立时记起,这便是自己前世里在衡山听到许多消息的地方,随即一拉田伯光道:“要不要喝杯茶?茶比酒好,酒能乱性,茶虽苦,却能使人心静,对于随时可能撕杀的人尤为有利。”
二人进店,店中空空的,人少的出奇,他们便找了二楼上一张靠窗,外面风景极佳的桌子坐下,那茶馆的茶博士泡了壶茶,端上几个杯子,上了些花生,瓜子之类,林平之笑道:“这一次这店里的人,可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少多了。”
田伯光只随口应了一句,他又哪里知道这所谓的“上回”指的是前世,当然了,这几天的茶馆本来不应该少客人的,就算平日里,衡阳本是繁华城市,这时候多少也不至于只有这点人啊。
“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少吗?”林平之笑道,田伯光一愣,是啊,以这几天衡山群雄云集的架势,这样的茶馆本来该坐满了人的,怎会这般冷清。想了几秒,才终于开口道:“因为你那声喊?你刚才当街辱骂左盟主的时候,其实是有打算的?我还当你只是一时激愤,”
林平之打断他道:“随口就没脑子的乱骂,是不是?我可没那么冲动,当然了,这确实是个有点危险的作法,不过我是有考虑的,不是一时冲动。”
“怪不得,你这样一骂,让周围的人一听到,谁还敢跟我们坐在一间店里,就算是这儿普通的居民,毕竟是生活在衡山派地盘,多少也懂些武林之事,一看到武林中人个个躲的远远的,哪个还敢来这茶馆喝茶。”田伯光这才明白过来。
“明白了吗?怎么样,是不是要谢谢师傅的手段,要不是吓走了这么些人,在这茶馆里哪里有那么好的位置给我们留着。”林平之调笑道。
“喂,喂,你那么大声一喊,难不成就为了喝茶,再加找地方住店吗,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啊,我们这样得罪了嵩山派,真要是人家大批人找来,碾死我们可也不是难事,若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定我又凭轻功溜了,这几年来,我都这么逃过十几次了,可今天有了师傅,我万万不能独逃啊。”
“谁跟你说我只是为了喝茶住店的,再说了,我就算是得罪了嵩山派,也不过只是一些言辞无礼罢了,而且无论如何,你以为嵩山派真会大张旗鼓的来找两个言辞无礼的陌生人的麻烦吗?”
“为什么不会?”
“当然不会,嵩山派既有重大图谋,自然不可能轻易节外生枝,而我们却是他们事先绝不可能料到的枝节,他们当然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他们能确定我们就是只有两个人,或者已经找来了也未可知,但现在”
这下却是田伯光打断林平之的说话了:“我明白了!刚才那三个刘正风的亲信弟子,怀疑我们有什么背景,嵩山派的人只怕更要有这种疑心,这几天这儿江湖客云集,各路人物甚杂,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其中每一个都可能是我们的同伙,又怎能轻易动我们。”
林平之带着三分嘲虐的笑道:“你真是天才儿童,现在才想明白,嵩山派的人,现在只怕正在到处想法子调查我们的身份,可他们势力再大,在这儿依然远来是客,这些天此地人又杂,别说两天,就是给他们两个月,他们都未必查的清。”
“可师傅还有别的目的吗?我现在已觉得,你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取得那三个人的信任才突然那么说的。”田伯光又问道。
“自己想。”
“好,我想,刘正风既行此事,曲洋应该在这附近,刚才那人说漏了嘴,都不小心谈到曲伯伯什么的,他们的掌门莫大先生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或者还有别的力量,也想帮忙,你是想要设法联络上他们,准确的说,是让某些人主动来找你。”
林平之点点头:“其实就在刚才去找刘正风的路上,我就打算了恐怕不会顺利,因为没人可以太轻率的相信陌生人,如果他们信了我们便罢,若不然,就只有换些别的路子了,不过也不一定是谁来找我们,总之我们必须得打开些局面,才可能有法可想,这是我的风格,光明正大的与人玩手段,若是暗夜行刺,窄巷杀人之类的,那并不是我。”
田伯光越听越是心惊,他对这个小师傅,却渐渐有了些真正敬意,实在无法想像,一个人能有如此的坚忍,有如此的思路,忽然间,他也隐隐有了那种以前就有人产生过的想法,眼前的林平之,似乎不像表面上那样,年纪那么小。
忽然间,林平之道:“小心点,正主儿来了。”
“什么正主儿?”田伯光疑惑道,此时这茶馆里人不多,却每一个武功都不太弱,果然如林平之估计的那样,每一个都不是普通来茶馆作客的,可是林平之所谓的正主儿是谁?
“看到那边桌那个家伙了吗?就在我背后,隔着两张桌子的那一个。”林平之道,他和田伯光坐在一张桌子一角两边,他背后却是田伯光侧面,田伯光闻言微微扭头看去,果然隔着两张桌子的一张板桌旁坐了一个又高又瘦,脸如枯树的老者,身穿着一件武林中人里最常见的青布长衫,只是却洗得青中泛白,实足的一派落拓架势。
那是?要说这茶馆里还有一个不像是武林中人,也就只有这老头一人了,田伯光一时兀自没明白过来,林平之又道:“看好了,他的兵器是什么?”
“没兵器啊,只有一把胡琴。”田伯光道,忽然又惊觉:“胡琴?这人莫非是?”
“有什么莫非不莫非,这世上除了那个鬼鬼祟祟,只会作缩头乌龟,师弟有了麻烦也不敢出头的家伙,还有谁是在胡琴里藏剑的。”林平之笑道,这人果然是外号“潇湘夜雨”,以‘琴中藏剑,剑发琴音’闻名的莫大先生,他那把胡琴,也是他长剑的剑鞘。
田伯光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事,林平之刚才这几句话,说话声音不大,却又不是真的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见,这个距离上,常人当然完全听不到,可莫大先生内力雄厚,而林平之说的话,却是故意刚刚好让对方听的清清楚楚,莫大先生当然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八十八章来,老头,唱个曲
一想到这里,田伯光却不禁有几分惊慌,这样诋毁衡山派掌门啊?岂不有点过份了,要知堂堂衡山掌门可是武林中大有身份的人,岂能这般当面指斥的,难道看他一身行头寒酸破旧便小觑了他吗,武林之中可不是官场,财主们的交往,那可不是专认衣衫的。
惊慌之下,忍不住又扭头偷瞟了莫大先生几眼,可是一眼望去,却没见莫大先生脸上有半丝气恼不平之色,倒是一脸的诧异莫名,还露出明显的惊佩之意,这却让田伯光也觉糊涂了。
“我可一直没转身,明白吗?”林平之随口对田伯光说道,田伯光顿时恍然,是的,林平之没转身。
莫大先生不知是何时到的这儿,反正他们俩刚刚上楼的时候还不在这儿呢,也没查觉有人来,无声无息的,忽然间便多了这么个人,简直有如鬼魅一般。可再转念一想,身边的林平之,岂不更像鬼魅,不管莫大先生是几时来的,总是在他们坐下之后,林平之可一直正襟危坐,莫说没转头,且目不斜视,他怎生知道莫大先生已至的。
果然这时莫大先生也在思虑不定,自己这般悄然掩至,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少年人,非但知道自己来了,而且一下子便认出了自己是何人,就算是自己看走了眼,就算林平之功力雄厚,胜过自己十倍,最多也不过从自己微弱的呼吸脚步之声中查知是一个高手,怎地连自己武功家数,是何人物都估的清清楚楚,难道当真背后长了眼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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